“哎呀哎呀,不知道親愛的米凱爾那邊有沒有什麼進展呢!”

愛莉踮著步子,率先走進了戰情室,凱文和梅緊隨其後,至於櫻……尹甸在這種時候醉成那個樣子,總需要有人照顧吧?

整個戰情室內靜地除了鍵盤和滑鼠的敲擊聲,就只剩下了人的喘息。

所以,機械門向著兩邊滑開的聲音,不能說非常刺耳,但絕對很引人注目。

米凱爾稍帶著一絲詫異抬頭,他的眼中明亮了一瞬,那時間過於短暫,以至於承受了那目光的愛莉希雅都沒有在第一時間捕捉到異常。

但緊接著他低頭的動作卻很難不給人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親愛的米凱爾!你看到我的第一反應居然是低頭,真讓人傷心呢!”

她絲毫沒有壓低音量,以至於整個戰情室都飄蕩著她的話語,也因此,其餘的戰士或是正大光明轉過頭、或是用眼角的餘光斜睨,一時間幾乎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了米凱爾身上。

只不過,他在此抬起頭來時,目光又重新變得平澹。

“新衣服不錯。”

他輕聲誇讚道。

“哎呀,你也覺得不錯對麼!果然,愛莉希雅我穿什麼衣服都好看呢!”

她的雙手這裡摸摸,那裡撓撓,但她想要刻意突顯的並非自己的身體曲線,而是佩戴在右側頭髮上的髮卡、束著低馬尾的髮帶、還有領口、胸口分別彆著的領章和胸章。

見狀,米凱爾終究還是沒能壓抑住那一絲笑容,他微笑著誇道:

“不錯,這件衣服從樣式到色彩搭配都很適合之前買的首飾呢。”

“欸……欸!欸!!難道不是因為我本人很漂亮嗎!”

米凱爾無奈地笑笑,他當然不會覺得意外,畢竟這身制服,可是在他記憶裡提前埋藏了很久的呢。

同樣咧起嘴的還有凱文,不知道為何,看見這兩個人的互動,他就有些莫名的想笑——當然他不知道的事,旁人看他和梅同樣如此。

在他身旁,梅的嘴角剛剛抬起,就又被壓了回去,她有些無奈地捂住額頭解釋道:

“這不過是尹甸設計的逆熵新隊服而已,只不過其它的還在製作中。”

她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愛莉立馬看向米凱爾,挑釁式地眨了眨眼,“哎呀!重點就在這裡嘛!我的這套,可是好尹甸親自提前做好帶給我的呢。”

看到米凱爾的臉頰肌肉止不住的抽搐,神色也變得緊張起來,愛莉希雅這才微微一笑,放過了他。

“好吧好吧!愛莉希雅牌氣氛活躍器要下班啦!下面有請親愛的梅小姐上臺!”

“等一下!”

米凱爾豎起了手,看了下工作逐漸有些心不在焉的戰士們,比了個手勢——“跟我來。”

他本打算將眾人帶到戰情室後的指揮隔間裡,可還沒走到哪兒,便透過玻璃看到了瓦沙克眉飛色舞地坐在沙發上,手舞足蹈地比劃著什麼。

他也並非獨自一人,他身後佇立著尹默爾,身邊還有三個立體投影顯示出的中年人,他們正略顯沉重地聊著什麼。

“對不起,忘了這裡有人了……”

米凱爾捂住了臉。

“他是怎麼回事?怎麼出現在這裡?”

說實話,相比起已故的勒茲倫,梅對於瓦沙克的印象還可以。

說不上好,但還不算差,畢竟這個傢伙雖然多少有些尸位素餐的意思,也多少給米凱爾、給她行了許多方便,幫忙說不上,起碼沒有扯後腿。

不過,自從那次的事件後,也有三年多沒怎麼見他活動了。

當然,其實那並不是事實,瓦沙克的自由並不怎麼受限。失去了一直以來的老友,失去了本生心血建立的毒蛹,後來又失去了討厭的對手,他逐漸變得百無聊賴,據米凱爾觀察,多少還有些阿爾茲海默的苗頭。

這樣狀態下的瓦沙克,其實經常在逐火之蛾的基地內四處走動——在不離開尹默爾視線的前提下。

他每天都會準時去食堂用餐,每次重大作戰會議都會悄悄出現在戰情室的最後方。

只是,不知道是他自己本身確實低調了,還是因為他不握有實權,所以米凱爾和梅都逐漸澹忘了他,才有了“三年不見”的錯覺。

或許,這就是失去權力之人的悲哀吧……

但眼前的瓦沙克意氣風發地很。

米凱爾解釋道:

“還不是【SEELE】那群傢伙,既不想承認第八次崩壞,又不想自己向媒體解釋所謂的‘昏睡症’,所以就把鍋甩給了逐火之蛾。”

梅點了點頭,大致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這種事,無論從身份還是資歷來看瓦沙克都比較合適,至於能力,就他現在的情況來看應當是足以勝任的。

至於他亂說話怎麼辦?梅看了眼站在他身後,目不斜視的盯著他後腦的尹默爾,對此並不擔心。

又聽米凱爾說道:

“他也不容易,六個多小時的時間,他參加了一場新聞釋出會後,這是第三場專家講座了,也難為他一把年紀,說了六個小時,嘴都沒停過。”

梅點了點頭,不再言語。

倒是米凱爾,他一邊把幾人帶向戰情室另一邊的小隔間,一邊還在那絮絮叨叨地說著:

“要我說,等這次崩壞結束後,如果【SEELE】依舊不願意公開崩壞有關下資訊,我們不妨設立一個逐火之蛾戰略忽悠局,就讓瓦沙克一天到晚閒的沒事上上採訪,忽悠忽悠民眾,多少能舒緩一下普通人的情緒。”

“也能讓他度過一個充實而有意義的晚年,是吧?”

梅輕聲問著,腳步加快,不知不覺間走到了最前方。反正基地的構造大家都熟悉,不存在誰給誰帶路的問題。

米凱爾摸不清她的心思——是正常的問句?還是反對?還是揶揄?乾脆不答話,轉而看向凱文,希望這個最瞭解梅的人能給他點提示。

然而凱文只是轉過頭和他大眼瞪小眼,任憑他各種眨眼暗示,就是不明白他的意思。

倒是愛莉大膽地站到米凱爾身邊,默不作聲地握住了他的手。

其中的意義不言自明。

“這兩年來雖然你變了很多,但還是和以前一樣善良,會回報別人的每一份好意呢。”

確實,米凱爾和瓦沙克曾經有過很多的不愉快,甚至可以說是針鋒相對,是他一手的謀劃,將米凱爾逼迫的不得不一度離開逐火之蛾。但米凱爾多少也還回來了,那時他用280MM軌道炮的炮口頂著瓦沙克,逼迫後者為他們逃離逐火之蛾提供便利。

再到後來的事……他提供的許多情報和便利不多,但不能說是微不足道的,雖然他提供這份幫助的動機不純,但受益者受到的便利也是切實的。

何況,他的前半生和法瑪斯一樣,多少稱得上是為人類而戰。

聽說之前他為法瑪斯的退休開出了豪宅美女的條件,米凱爾自然給不了這些,只能給他一個發揮餘熱的晚年了,就是不知道梅同意不同意。

不過……說實話,米凱爾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他這樣做真的是因為愛莉所說的善良……

還是說,和梅為了守護心中的感性而逼迫自己理性相反,他要偶爾幹一些心軟的事,才能讓自己的決心更加堅定。

“好吧。”

梅沉默了片刻,終於給出了明確的態度。

進入另一個小隔間,她迫不及待地問道:

“有什麼進展嗎?”

米凱爾沒有答話,而是開啟隔間的立體螢幕,伸出手指劃了兩下,於是五組看似零散的字元展現在梅面前。

“這是?”

“這就是第八律者散佈昏睡症的方法,她用權能將特定的字元汙染,只要看見這些字元的人,就會陷入夢境。”

梅推了推眼鏡,明明米凱爾沒有透露更多的資訊,她卻自顧自地分析道:

“而我看到了這些字元並沒有陷入昏睡,並且有這麼多組不同的字元,第八律者一直在改變汙染的詞彙嗎?”

米凱爾對梅的推理能力甚至已經不能表達出詫異了,只是澹澹地點了點頭。

“目的呢?”

“還不清楚,但是梅,第八律者的這種行為,你覺得像不像寫論文時瘋狂翻找資料的……”

“確實,比起律者刻意選擇了這些詞彙,律者在尋找什麼的過程中順手汙染了一些詞彙,聽起來邏輯更加通順一些。可惜普羅米修斯在升級,不然透過大資料處理,或許有機會找到第八律者的藏身地。”

凱文和愛莉默不作聲地站在一旁,眼鏡隨著兩人的對話轉動。

凱文:“愛莉希雅,你聽懂了嗎?”

“沒……欸不對!那個,我有個問題……”

米凱爾和梅同時轉頭:“什麼問題?”

“凱文和櫻都陷入了夢境,難道律者對自己構造出的夢境沒有最基本的掌控力嗎?如果具有一定的掌控力,那她完全可以憑藉夢境,順藤摸瓜地找到我們的所在啊?”

“好問題。”

米凱爾攤了攤手。

“但是?”

愛莉試探著說道。

“但是事實是,她並沒能做到,雖然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沒能做到,但她就是做不到。”

“……真是……很不錯的繞口令呢……”

“那個……”

這時,一旁的凱文又舉起了手。

“我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大概是因為當時愛莉的壓迫,所以律者並沒有太多時間針對我和櫻,她大概只是下達了一個類似指令性命令的……呃,總之就是那個意思啦……”

他拇指食指捏著自己的下巴,硬撐出一副成熟的模樣說道:

“所以,我和櫻的夢境應該並不是律者所編造,只是順從了我們內心的渴望而已,這樣的話,應該能解釋,為何律者不能由我們的夢境定位逐火之蛾的所在了。”

看著凱文的侃侃而談,米凱爾和愛莉的餘光在半空中交匯,而後齊齊咬住嘴唇憋笑。

因為,當凱文說出“我和櫻的夢境應該並不是律者所編造,只是順從了我們內心的渴望而已”這句話時,梅的眼神明顯地閃爍了兩下,而後連著瞟了他好幾眼。

可惜,他自己全然沒有發現。

也不知道是懷著怎樣的心緒,梅對於凱文的解釋,只是平澹地回答道:

“嗯,那這樣就解釋的通了。”

只是話到此處,她又不禁將目光投向了米凱爾——“所以,對應的戰術你也已經想好了吧?”

她可不相信,自己休息的八個小時裡,米凱爾只做了找出字元這麼點事。

雖然仔細想想……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好在米凱爾沒有讓人失望:

“作戰計劃當然有,並且很簡單——既然她想要順藤摸瓜,那我們就請君入甕。”

語言的偉力就在於此,米凱爾明明只是說了個成語,梅卻幾乎是在瞬間明白了他的計劃——

讓律者主動注意到夢寐以求的逐火之蛾的資訊,待她對基地發起進攻的同時,基地內的精神感知類融合戰士就透過主動進入夢境的方式反向找到她的所在。

而一旦被找出藏身之地,陷入面對面的搏鬥,那多半也就意味著這次崩壞的結束。

順便還要感謝一下律者先前送上的禮物——摩瑜利,它的融合因子和迦樓羅一樣適應性極強,且帶有明顯的精神感知能力偏向,為逐火之蛾批次生產精神感知類融合戰士創造了條件。

但這個計劃並非天衣無縫,甚至有很大的漏洞……梅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頭,但隨即又釋然了,必要的犧牲而已,在此之前,她早已見識過無數次。

甚至其中有很多的犧牲……她都無法置身事外,不承擔一點責任。她自己都是如此,自然也就不可能,或者說沒有資格用這一點來質疑這個計劃了。

但她這副神情自然沒有逃過米凱爾的眼鏡。

“喂喂!你那是什麼眼神,看看這個!”

米凱爾一邊模彷著愛莉的語氣,一邊拿出了一個藍色小藥丸。

“藍色小藥丸!”

“藍色小藥丸!”

“藍色小藥丸!”

三聲驚歎同時響起,大家都是……咳咳咳!

“想哪裡去了!”

米凱爾哭笑不得下,壓低了聲音解釋道:“這可不是普通的藍色小藥丸……”

“是男性專用藍色小藥……唔!咳咳咳!”

凱文字能地搶話,卻不料米凱爾看準時機,直接將藥丸彈進了他嘴裡。

“咳咳咳!呃?這是……這藥怎麼是甜的?不對,這不是我之前藏在床底下的糖……呃,梅你聽錯了,我怎麼可能藏糖這種高熱量的東西呢哈哈哈……”

米凱爾嘆了口氣,這是他從帕朵哪裡弄來的,裡面包的就是各種糖果,而外面的藍色顏料卻是後天塗上去的。

當然,他不會出賣帕朵:

“這確實是糖果,不過重點不在於糖果,而在於它是藍色小藥丸。”

“這……這是什麼歪理?”

“嘖!”

米凱爾拍了拍手,“先前說到請君入甕的戰術,其實就是主動向外界散播逐火之蛾的訊息,讓第八律者發覺後,能夠對這裡進行攻擊。”

凱文先是一驚,而後若有所思地低下頭,他不傻,只是聽慣了梅的命令,有些時候第一反應不是自己思考,而是把目光看向梅而已。

說起來,梅和米凱爾在進行作戰部署的時候完全是兩種風格。前者會簡單明瞭地告訴你任務,至於為什麼,那不需要知道。

而米凱爾則是喜歡這樣不厭其煩地將自己佈置戰術的每一步都講透,甚至有意引導著其餘人思考。

而對於凱文的聰明腦袋來說,只是稍稍動一動,就也明白了米凱爾的意思——當然,這也得益於,在他轉動視線,看向立體螢幕上本來存在的字元時,看到的卻是一片朦朧,好像洗澡時玻璃上泛起的白霧。

“你是說,這個計劃原本最大的問題在於,一旦律者入侵總部,數萬名戰士將陷入夢境,並且這夢境並不只是律者權能的造物,也有陷入夢境之人本身的潛意識引導,如果放任不管的話,很多人會迷失在夢境中,到死也醒不過來,而這個藍色小藥丸兒……”

“沒錯!”

米凱爾伸懶腰的動作做到一半忽然僵住了,一股神秘的力量讓他打了個響指,而後解釋道:

“第八律者能做到的事,阿波尼亞自然也能做到,吃下這顆藍色小藥丸,72小時之內,看不清所有的字元,自然也就不會被拖入夢境。當然,這並不保險,因為律者還可以直接讓人陷入夢境,所以阿波尼亞會再為所有人下一次戒律,只是能起多大作用就……”

凱文有些發愣,並不是愣神於藍色小藥丸的強大,而是……就這?

米凱爾視若珍寶的藍色小藥丸,居然只是能阻擋一種形式的昏睡症傳播,也就是說,在面對第八律者的入侵時,依然會有很多人死去。

米凱爾所做的,倒更像是一種心理安慰,對於戰士們來說,到了戰場上,一件紙湖的盔甲多少也算是盔甲,而對於米凱爾來說,他也可以稍稍減少一些心中的愧疚。

凱文字能地想問:“為什麼不能等普羅米修斯升級完之後,直接用大資料演算法搜尋律者的藏身之處?”

這樣看似是可以避免逐火之蛾戰士的傷亡。

但他很快意識到,米凱爾所謂的請君入甕,並不只是簡單的主動進攻,它同時也是一種防禦姿態。

在普羅米修斯升級完畢並找出律者藏身之處之前,律者也極有可能自行找到基地的存在。

尤其是,剛才搜尋字元的過程中,一定也有戰士不小心陷入了夢境。

更何況,他剛才也撇見了瓦沙克所上節目的新聞標題,昏睡症患者的數量正呈幾何級增長,目前已接近十萬人……如果因為畏懼犧牲,再耽誤幾個小時、十幾個小時,那麼必然會有至少上百萬人陷入夢境,那樣的話,逐火之蛾存在的意義又是什麼?

當然,這些都只是凱文自己的猜測而已,但如果要他來說,要他來做決定的話,他一定會這樣說:

“這是必要的犧牲,雖然犧牲者多半不能認同這樣的觀念,但他們的犧牲無疑是有意義的。”

米凱爾眨了眨眼,對於凱文的表態他似乎有些驚訝,但又不是那麼驚訝。

他很快輕笑一聲,補充道:

“更何況,作為逐火之蛾的戰士,死在對抗崩壞的道路上,本就是他們一直以來的所求。”

這無疑是殘酷又諷刺的事實——最不該死的人,往往是最不怕死的人。

而更加諷刺的是,無論是米凱爾還是梅,亦或者是凱文和愛莉,都輕而易舉地接受了一份無法逃避的犧牲。

或許,這就是卑彌呼所謂的麻木。

“好了!接下來就是作戰前最後的準備了,麻煩再跟我來一趟吧。”

米凱爾開啟了隔間的門,三人跟著他來到了被改造得根本認不出來的第二實驗室。

整個實驗室以一排長桌為界,被人為地分割成兩半,緊鄰著第一實驗室的那一半是梅比烏斯的領地,與第一實驗室的牆壁也被打通,到處擺放著米凱爾用權能復現的超變手術裝置。

一眼看過去,足足有上百個培養艙,裡面冒著的,是冰藍色的培養液。

凱文第一眼就找到了穿著特殊手術服、飄在培養艙裡的蘇,他興沖沖地想要衝上前,卻冷不防側面殺出一支畫筆,凱文扭頭躲過後,卻見畫筆在半空中畫出一道弧線,原路飛了回去。

他的視線跟著畫筆一起移動,看到了一金一灰、一高一矮、一大一小兩道身影。

格蕾修眼神空洞地看著本來在自己手中把玩、又突然自說自話飛走,最後又神奇地回到她手裡的畫筆,神情逐漸變得茫然。

“不好意思啊,凱文隊長,但是梅比烏斯博士也交代過,現在這些適格者正處於手術結束後的觀察期,不能讓人靠近哦!”

於是凱文只能遠遠地看著在培養液中不斷起伏的蘇,不發一言。

自己曾經的好友也變成融合戰士,而後與自己並肩作戰,凱文不是沒有想過這種可能性。

不過他沒想到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與第八律者的戰鬥與其說是精神感知類融合戰士的主場,倒不如說是隻有精神感知類戰士才能參與的戰鬥。

“真是可惜啊蘇,還想在你第一次上戰場的時候給你展示一下什麼叫做戰鬥經驗呢,結果一上來就是我沒法幫你的戰鬥啊……”

不過他轉念又想到,自己一次又一次去戰鬥的時候,蘇是否也會這樣想?

那份突如其來的傷感來的快,去的也快,耳邊很快傳來了愛莉希雅發出的“噪音”——

“哎呀黛絲多比亞!雖說念動力用起來確實很酷,但你這樣搶小格蕾修的畫筆,她可是會害羞的!”

黛絲多比亞攤了攤手,正想著怎麼應付愛莉,就見愛莉與她擦肩而過,將罪惡的雙手伸向了格蕾修。

“啊——小格蕾修,快讓我來捏捏你的臉!”

“唔——唔!”

格蕾修試圖反抗,然而失敗了。

黛絲多比亞無奈地笑笑,看向了培養艙中飄著的布蘭卡。

“科斯魔呢?”

米凱爾問道。

“他當然是在那邊幫著假設觀測樞咯!”

看來不光是米凱爾喜歡模彷愛莉希雅說話……

“話說,米凱爾隊長,這樣草率地讓布蘭卡阿姨上戰場真的好嗎?之後等痕大叔回來後也要……如果,我是說如果,到時候小格蕾修失去了雙親……怎麼辦?”

米凱爾沒有回答。

黛絲多比亞無趣地搖了搖頭,從懷包中拿出一個小盒子,遞到了米凱爾面前。

“這是什麼?”

“慣例中的禮物而已,如果我這次犧牲了,沒有機會……就把這個禮物交給科斯魔吧。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一塊手錶而已,我之前看他一直帶著一塊表鏡壞了的手錶,就……嗯,總之就是那樣。”

米凱爾將盒子在自己手裡掂量了幾下,“前年送的是口琴,去年送的是超人的手辦,今年送的是手錶……總感覺你送給科斯魔的禮物格外用心呢。不過話說他的口琴練的怎麼樣了?我記得他之前的音樂天賦並不是很強來著。”

“音樂嘛,隨自己的心意,能表達自己的情緒就好。”

黛絲多比亞無所謂地搖了搖頭,“不過隊長你還沒答應我事呢。你不願意的話,我可要去拜託愛莉希雅姐姐啦!”

黛絲多比亞本來只是句玩笑話,沒想到米凱爾居然鄭重地點了點頭,示意她把東西交給愛莉保管。

“隊……隊長,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你沒發現,算上你、痕,觀測樞的數量多了一個嗎?”

“那不是阿波尼亞……不對,阿波尼亞需要應對特殊情況,不會參與……那……”

“沒錯,那個觀測樞是給我準備的。”

米凱爾笑了笑。

“可是……可是隊長你並不是精神感知類融合戰士吧,也不再具有……”

米凱爾有一次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只是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答非所問道:

“不說這些了,提前兩天祝你生日快樂,黛絲多比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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