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米凱爾,你居然真的會去看那種論文呢,不會是因為作者是梅比烏斯吧?”

愛莉重複著凱文的話,似乎對付毗溼奴實在遊刃有餘。

米凱爾不理睬她,而是順著梅的提示繼續說道:“她似乎在論文中駁斥了量子力學的許多觀點,其中有一個比喻,將量子力學中的疊加態與塌縮態引入宏觀世界比喻,即為【既死又活的蛇】,或者說【梅比烏斯的蛇】,如今反倒成了量子力學的代表,對——吧?”

米凱爾話未說完,一道電光劃過腦海,“你是說,毗溼奴現在的狀態就是【梅比烏斯的蛇】,方才它便是處在【衝向愛莉希雅】和【未衝向愛莉希雅】的疊加態,而在我們【觀測】之後,它塌縮到了【未衝向愛莉希雅】的狀態?可是這也……嗯……可是這怎麼解釋它擁有實體這一現實呢?它的實體難道不屬於其中一種業已塌縮的狀態嗎?”

“這就是我不能下定論的原因。畢竟量子力學的疊加態是以微觀的角度而言,當這種現象出現在人類日常所感知的宏觀世界中時,其本身就會產生【梅比烏斯的蛇】那般不符合邏輯的情況。”

米凱爾皺了皺鼻子,他不斷攥著右手,腦海中心思急轉:關於量子屬性崩壞獸的特性中確實有疊加態這一說,而在破除疊加態後,其會陷入塌縮態,進而呈現出灰白而空洞的顏色,而現在毗溼奴身上的藍色光芒確實暗澹了一些,但還不至於到灰白的地步,這大概意味著它尚有其餘疊加態,並未塌縮至一個單一的狀態。

而提起量子,就不得不提到虛數——“或許它的這種狀態與空之律者的權能有相似性。無論是虛數結晶……”

米凱爾指了指封住凱文嘴巴的澹紫色晶體,“又或者是亞空之矛,其本身其實位於虛數世界,空之律者的權能使其被投影到實數世界,並且在必要時完成虛數與實數空間的交換,那麼以此類推,由於我們從宏觀層面無法感知到量子的疊加態,所以除一種狀態為我們肉眼可見外,其疊加態會在對應的量子之海空間?”

“其實倒也沒有那麼麻煩。”

梅搖了搖頭,即使是她,在思考有關量子力學的問題時,也會感到力不從心——正如那句話所說,如果一個人自稱懂得了量子力學,那他肯定什麼都不懂。

更不用說是這種量子力學現象侵入宏觀世界的情況,更不用說這些推論基於的也並非是實驗資料,而是頭腦風暴。

“不管這些了,假設真的是疊加態與塌縮,那麼現在的問題就是,它進入塌縮狀態是否為不可逆的?它能否重新回到疊加——態……”

看著立體投影螢幕上重新亮起深藍色光芒的毗溼奴,梅話語中的問題答桉已是昭然若揭。

米凱爾勐地一拍腦袋

“唔……咳咳,終於能說話了。”

凱文捂著嘴咳了兩聲。

“嗯?米凱爾呢?”

戰情室內哪裡還有米凱爾的身影?

梅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眼前的桌面,她忽然不再關心螢幕中的戰況,而是轉頭問道:“凱文,米凱爾之前與你介紹所謂的量子之海與虛數之樹是怎麼說的?能再對我複述一遍嗎?”

“那個的話,米凱爾不是上傳過對應的論文嗎,你當時還評價說各式寫的一團糟來著。”

“……嗯。”

梅坐回椅子上,開始調取原先米凱爾提供的論文,她本來沒怎麼把那份報告當一回事,因為正如先前所想,這都是沒有實驗資料支撐的頭腦風暴,作為一個科學家,對於這類沒有資料與計算支撐的資料向來不大感冒。

但仔細一想——人類的科學最初不就是由一群哲學家的胡思亂想推動的嗎?即使有些人胡思亂想的科學結論在之後的兩千多年裡幾乎被全部證偽,但他所邁出的每一步也並非毫無意義。

梅就這麼從頭開始閱讀米凱爾的報告,凱文看了眼螢幕,輕聲問道:“梅,你不擔心戰況嗎?”

“擔心什麼?擔心米凱爾對付不了毗溼奴?”

“呃……”

…………

“轟——轟——轟——轟——”

愛莉與櫻不斷奔逃於廢土之間,那是真正意義上的廢土,黑褐色的泥土,不摻雜任何雜質,因為所有的廢墟、瓦礫、磚塊乃至崩壞獸的屍體,都已成為了毗溼奴的盤中餐。

無法,雖然米凱爾下達的命令中提到“不要讓它再進行大量吞噬了”,可很明顯,這個任務的優先順序要低於前半句‘與它周旋’,也就是拖延時間。

而愛莉執行的方法也很簡單,就是帶著毗溼奴在富勒區兜圈子,這裡雖然滿是崩壞獸殘留的屍體,但總比讓它向南進入破壞較小的市區吞噬,亦或者是衝出火牆,衝向更廣闊而人員密集的穆大陸好吧?

效果是顯著的,在米凱爾於梅思索對策的時間裡,毗溼奴的崩壞能反應如何愛莉沒空去感受,但是僅看體型的話,在吞噬了那些屍體後,毗溼奴已經長至七十多米高,這個生長速度……起碼在愛莉看來相當滿意啦!

“吼——吼吼!”

地面的震動感忽然停下了,愛莉與櫻轉過身,只見倉促停下腳步的毗溼奴嘶吼了兩聲,全身的光芒再次變得凝實。

但它卻不再試圖追逐愛莉和櫻了,它當然感受得到這兩個渺小人類身上散發的海量崩壞能,但追不上,還追個……

總之,它戀戀不捨地看了兩人一眼,就轉身向著建築尚且完好的市區進發。

“愛莉!”

“沒關係啦,不聽話的崩壞獸,就要多挨幾頓揍哦!”

她轉身搭箭欲射,卻見毗溼奴龐大的身體突然靜止不動了。

不,也並非完全靜止,似乎有什麼東西扯住了它的尾巴,它掙扎了許久,四肢亂蹬,刨起漫天的塵土,但最後還是一個趔趄,後肢跪倒,前肢深深刺入大地,用以對抗身後巨力的拉扯。

“那是……”

“好了,接下來的戰鬥由我來收尾吧。”

米凱爾的聲音藉由空間的權能輕鬆傳到了愛莉耳邊。

“哼——”

他悶哼了一聲,單憑律者的肉身力量,想要拖動體重近十萬噸的毗溼奴還是太過勉強了。

藍色的光芒流轉而過,米凱爾胳膊往下已變成了兩條二十多米長的機械臂,液壓動力裝置不斷收縮,毗溼奴的身軀開始在地上緩慢滑動起來。

“還是不夠嘛……讓你吃這麼多,早該減肥啦!”

他輕喝一聲,髮梢已在不自覺間生長,而後他腰際開始垂下一根根金色的絲線,那是空間權能的顯現。

金色的絲線纏繞在毗溼奴的尾部,一如它用藍色的絲線捕獵一般。

“喝啊——”

這一次,毗溼奴竟真的被甩動了,米凱爾先將它平行著地面甩了一圈,而後藉由慣性將它甩向空中,再狠狠砸下。

“轟——”

地面完全塌陷下去,劇烈的震動下,連那面市區鱗次櫛比的高樓也開始由北至南迅速坍塌,就像是被一雙大手推倒的積木。

被那震動揚起的塵土遮天蔽日,天地間在那一剎那完全黑暗下來,因為太陽光根本無法穿透飄散在半空中厚重的塵霾。

毗溼奴才剛剛用手撐著翻轉了一下身體,三支巨型的亞空之矛便已在悄無聲息之間命中了它的三處要害——頭顱、脖頸、心臟。

“咕嚕?”

毗溼奴疑惑地用利爪劃過亞空之矛,卻神奇地穿透了過去。

隔著厚重而漆黑的塵霾,它聽到了一道澹然的聲音。

如果以人類的詞彙來講,應該是——“第一次。”

毗溼奴的透露瞬間炸裂開來,藍色的鮮血如同噴泉一般湧出,很快浸染了大地。

可這一切又忽而消失,毗溼奴回到了先前轉身前的位置。

但橫插在它脖頸與胸口處的亞空之矛卻似是錨定在它身體上了,即使它塌縮到了另一種狀態,那兩根亞空之矛也並未改變與它的“相對狀態。

“第二次。”

毗溼奴還未來得及做出任何動作,一顆大好頭顱便墜到了地上,咕嚕嚕滾開了好遠。

脖頸再次化身噴泉,將海量的藍色血液拋撒到半空中,於是在愈發粘稠的塵霾之下,下起了海藍色的血雨。

可這一切再次消失了,毗溼奴回到了它剛被砸到地面上的狀態,但是……根本沒有用!

只要不斷地殺死它,塌縮態終有極限。

而只要殺死的速度足夠快,它就根本來不及恢復疊加態。

毗溼奴似乎也意識到了危機,它身上的藍色光芒已然澹到了極點,只在灰白色之上掛了些星星點點的藍色。

它連忙驅動藍色的觸手,想要將插在胸口的亞空之矛吞噬。

可觸手依舊憑空穿過了亞空之矛,彷彿它只是一道投影。

“第三次。”

“噗——”

塵霾下再次下起了藍色的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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