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藥後,胤祾又足足睡了一個多時辰,他醒來時,發現佟妃正手持一把緙絲扇,扇子扇動時,為他帶來絲絲涼爽。

“保寧醒了,腦袋疼不疼?暈不暈?臉上還痛嗎?”

佟妃面露喜色,一連問了好多。

他搖了搖小腦袋,想要坐起來。

佟妃去扶他,順便又問:“保寧渴不渴?想吃些什麼?”

“想吃櫻桃肉,還有香煎魚.”

他早就餓了。

從胤祾點的菜裡,就能看出他是個只愛吃肉的,佟佳氏笑著搖了搖頭。

“去問問姜太醫,這兩道菜阿哥能不能吃.”

佟妃打發身邊的宮女親自去。

擔心到時候太醫不許他吃,小傢伙會接受不了,於是她又回過頭來,跟小傢伙打商量。

“保寧,若是這兩道菜不能吃,那就等你好了,我再叫她們給你做,咱們先吃些能吃的菜式,可好啊?”

胤祾想了想,晚些就晚些,總歸是能吃上的,於是點了點頭答應:“那好吧.”

“保寧真乖.”

佟佳氏哄著他。

得了誇獎的胤祾心裡可高興了,比吃了蜜糖還要覺得甜。

果不其然,這櫻桃肉和香煎魚最後沒能吃成,姜太醫說是太過油膩,不利於傷口癒合,可能會留疤。

胤祾一聽這話,頓時就主動說自己不吃了。

第二日一早,胤祾醒來的時候,並不見佟妃像第一日一樣在他床前等著他醒來。

錢嬤嬤替他穿衣的時候,他有些鬧脾氣了,便問:“佟妃娘娘在忙嗎?”

“娘娘一早便親自下廚,奴婢這就帶二阿哥過去.”

聽見原來是這樣,小傢伙頓時就不覺得生氣了。

只是等胤祾跑去找她的時候,卻聽見承乾宮的宮女正在裡邊說話。

“娘娘昨日抱二阿哥回來,手腕本就傷著了,後來又替二阿哥打了整整一個多時辰的扇子,今早還非得親自下廚,這手腕腫得越發厲害了.”

“多嘴,都是本宮自願的,況且也不怎麼疼,養養就好了,不許對外說.”

胤祾沒有再往裡走,他小小的內心有些許的觸動,佟妃娘娘她真的挺好的。

原來有些人會默默對他好,卻不一定會主動讓他知道。

裡邊的主僕倆擦完藥收拾好之後,往外走時,才發現站在門口的小阿哥。

“保寧醒了,怎麼站在這兒呢?快些進來啊,早膳都已經備好了.”

佟妃主動走過來牽著他,順便吩咐:“你快去小廚房,把早上做好的都端進來.”

這回,佟妃在喂他的時候,胤祾也主動拿了一個遞到她面前。

“這個好吃,喏~”

“保寧這是?餵我的?”

佟妃詫異地望著面前小手舉得高高的小傢伙。

“一起吃!”

胤祾整個人又努力地往她那邊探了探。

佟妃笑著張嘴,接受了小傢伙的好意。

“謝謝保寧,果然很好吃呢.”

他的小腦袋點了點,卻沒有說話,像小雞啄米似的,可愛又靈動,佟佳氏沒忍住揉了揉他的小腦袋。

禁足之後便不能出去玩,佟妃除了陪著他玩些遊戲,還領著他畫畫,倒也不是真的指望他能夠畫得有多好,只不過是打發時間,免得孩子覺著悶得慌。

就這樣相安無事地過了四日,太皇太后終於回宮了。

這一回來,就立馬派人來將胤祾接回慈寧宮去了。

見了人,更是心疼地摟在懷裡,上下仔細打量了好幾遍。

“都怪你皇阿瑪瞞著,不然保寧你受傷的當日,我便要回宮的,瞧瞧這小臉蛋,我的保寧長得這般俊俏,可千萬別破了相.”

“烏庫瑪嬤,不會留疤的,姜太醫說的!”

為著這個,他都整整四日沒有吃過那些愛吃的菜了,每一頓都可清淡了,若這樣辛苦,最後還是破了相,他可接受不了。

“佟妃也太不謹慎了,原本還以為她是個妥帖的,到底還是太過年輕.”

太皇太后還是不免遷怒佟佳氏。

“不怪佟妃娘娘,她對保寧很好的,是保寧自己不小心,才跌倒了,保寧當時嚇壞了,要烏庫瑪嬤好好親一親、抱一抱才行~”

面對小重孫的撒嬌,太皇太后哪裡還顧得上別的人,捧著她的小心肝安撫還來不及呢。

回到慈寧宮後,日子又恢復了往日的寧靜。

只是不久後,冊立新後的旨意正式頒佈,正是鈕祜祿氏。

另外,除了立皇后,後宮多位嬪妃都得到了晉封。

佟妃冊為貴妃,還有七位后妃得了嬪位,其中就包括這些年連生五子、卻只剩最小的三阿哥還活著的榮嬪,據說整個後宮最為貌美的宜嬪,大阿哥的生母惠嬪以及跟新任皇后站一起的僖嬪。

至於其他三個嬪位,都是因為其父輩於大清有功,她們本身並不受寵,也沒有任何子嗣,甚至胤礽都不記得見過她們。

毫無疑問,這次大封,本就是為了拉攏八旗貴族,維護大清安定的一種手段。

鈕祜祿氏自己未嘗不知道這一點。

只是一朝得勢,她終究還是沒能剋制住自己,氣焰逐漸囂張,仗著自己身為皇后,竟開始插手朝堂之事。

康熙為了彰顯對新後的重視,這幾日時常到皇后的坤寧宮裡,有時候不免閒話幾句。

“皇上,臣妾瞧您這幾日胃口不好,可是有什麼煩心事?不如說與臣妾聽聽,或許臣妾能夠為皇上分憂.”

鈕祜祿氏是個聰明女人,康熙確實也是想要借她的手去拉攏各方勢力,便順著她的話接了下去。

“如今前方戰事吃緊,八旗人心卻未能聚在一起,大清的江山岌岌可危,朕寢食難安吶.”

鈕祜祿氏起身,替康熙夾了一塊肉。

“皇上,臣妾倒是有個法子,只是不知當說不當說.”

康熙眼睛一眯,放下筷子,並未吃她夾的。

“你說說看,朕先聽一聽.”

並未察覺到異樣的鈕祜祿氏笑意顯露,那幾分得意便藏不住了。

“要想凝聚人心,必定得讓他們知道,皇上是個值得追隨的主子.”

康熙盯著她,給予了她這番話的肯定:“你說得不錯,繼續說下去.”

“要讓他們相信皇上,那就得拿出點實際的東西來,錢財權勢他們本就不缺,他們要的無非是個臉面.”

鈕祜祿氏前面的鋪墊已經做的差不多了,野心徹底暴露。

康熙頷首:“皇后這番話頗有道理,那依你之見,朕該如何給他們這個臉面呢?”

她迫不及待地說:“與其封賞他們,倒不如給他們的先人賜恩,更讓他們心熱,當然,皇上只需挑選一家作為典範即可,倒也不必立刻就大肆賜恩,恩賞多了,倒顯得不稀罕了.”

“你的意思是?”

“皇上可以為已故的老臣修建家廟.”

康熙定定地看著她,臉上雖然笑著,可眼睛裡卻盡是冷厲之色。

“若說這人選,皇后的阿瑪遏必隆倒是當排在第一,他早年跟著太宗皇帝征戰四方,軍功累累,又曾是朕的四大輔政大臣之一,助朕良多,於整個大清亦是有功之臣.”

滿心只有自己的家族榮耀,哪裡看得清康熙真正的想法,鈕祜祿氏心跳得飛快,她盡力壓抑住嘴角翹起的弧度,起身,半跪在地上,假意推脫了一番。

“臣妾萬萬不敢奢望,臣妾的阿瑪當年未能早些察覺鰲拜此等逆臣的野心,阻止逆臣惡行,自是有罪。

況且阿瑪臨終前重病之際,皇上還親自去府上探望,這已經是對阿瑪莫大的寵信了.”

說罷,竟還掉了兩滴眼淚下來,姿態如此放低,若換作是別的男人,定然會為她的懂事而動容。

但康熙不是一般人的男人,他是帝王,帝王眼裡最先看到的,永遠是每個人一言一行背後所牽扯的利益瓜葛。

鈕祜祿氏等了好一會兒,硬擠出來的眼淚都幹了,也不見皇上垂憐,心裡便有些急了,莫不是皇上瞧出了她的意圖?

下一刻,康熙便親自將她扶起,還將她的手放在手心拍了拍。

“皇后是朕的良配,更是朕在內廷的良佐,遏必隆雖有護惡不阻之罪,但他畢竟是你阿瑪,說來咱們都是一家人.”

“況且為你阿瑪建立家廟,不是他一人之事,更不是鈕祜祿一族之事,事關八旗上下,皇后的阿瑪自然是最配擁有這獨一份的恩賞.”

“皇上——”鈕祜祿氏這回是真情實意地哭了,她被丈夫的這番話徹底打動了。

康熙將鈕祜祿氏擁入懷中,輕拍她的後背,端的是一副溫柔深情的好丈夫形象。

“好了,朕知道你都是在替朕著想,朕明日便下旨,著內務府即刻去辦.”

只是這溫柔的嗓音,在鈕祜祿氏瞧不見的地方,配的卻是一副面無表情、冷淡到極致的面孔。

此舉一出,其他已故老臣的後代私下裡紛紛稱讚道:皇上仁愛,重情重義!不忘為大清立下汗馬功勞的老臣,值得臣等誓死追隨!

文武百官感恩戴德,大清上下團結一心。

人人都想替家中已故的先輩掙得這份榮耀,哪怕自己沒了,也能青史留名。

訊息傳到前線,士氣更是得到了極大的鼓舞。

至於皇后,她的母家鈕祜祿一族得到了大清前所未有的榮寵,別說只是貴妃的佟佳氏了,她就連太子都不再放在眼裡。

坤寧宮就在乾清宮後,她時常帶著一堆人,浩浩蕩蕩地過來。

不是給康熙送吃食,就是給送她親手做的衣裳、荷包或者香囊一類的貼身物件。

甚至遇到康熙在教導胤礽讀書的時候,還會用長輩的口吻暗自挑撥父子倆的關係。

“皇上,太子還小呢,您就要他學那麼多的東西,據臣妾所知,大阿哥每日都在無憂無慮地玩耍,這兩相對比,臣妾這個做母親的,都要心疼太子了.”

這話表面上是在替太子說話,其實是暗示太子,皇上對他太過嚴苛了,康熙和太子心裡都跟明鏡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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