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祾說幹就幹,等那群人全都離開慈寧宮後,他才跑回去,又找到蘇麻喇姑開始軟磨硬泡。

“保寧想太子哥哥了.”

“蘇麻喇姑最好了~”

“你帶我去找太子哥哥好不好?”

蘇麻喇姑笑著,任由他折騰,就是不點頭。

“不是奴婢不讓您去,只是最近不行.”

宮裡明面上風平浪靜,底下卻已經起了波瀾,這種時候,誰也不知道會不會發生什麼事情,還是留在慈寧宮裡最穩妥。

“為什麼?”

胤祾一不高興,小嘴撅得可高了。

“太皇太后身子不適,二阿哥這時候應該多陪陪她,您覺著蘇麻喇姑這話說得可在理?”

胤祾點了點頭。

“我生病的時候,烏庫瑪嬤和蘇麻喇姑都陪著我,我便不覺得那麼難受了,那我也要去陪著烏庫瑪嬤.”

“二阿哥最乖了.”

蘇麻喇姑勸說好了他之後,便牽著他的小手,去了太皇太后的寢殿。

“烏庫瑪嬤——”

這次胤祾很懂事,直到走到床邊,才小聲喚了一聲,太皇太后的面色瞧著倒與平時相差不大,只是眼下有著淡淡的青色,精神有些不濟。

“蘇麻喇姑說你病了,生病最難受了,還不許出門,可悶了,小二來給烏庫瑪嬤解悶.”

“好好好,有小二在我身邊,我這病都不算什麼.”

本來昨晚夢見了她已逝的丈夫還有兒子福臨,心裡悶悶地就不痛快,一夜也沒怎麼睡。

她也是一早才知道,皇帝即將冊立新後的訊息,都是當從嬪妃一步步走過來的,那群女人此刻心裡在想些什麼,她心知肚明,早上也沒心思見她們,懶得應付,索性便對外稱病。

不過既然做戲,那就得做全套,太醫已經請來瞧過了,還給開了安神定氣的藥。

“太皇太后,該服藥了.”

熬藥的是專門伺候她的兩個太醫其中之一,姓姜,今日輪到他當值。

看著面前的苦藥,太皇太后突然有些後悔,她為何早上不找個別的由頭?如今還得喝它。

本來正在賣乖逗烏庫瑪嬤高興的胤祾,一聞見藥味就皺起了鼻子,小手捂住,很是嫌棄。

小傢伙的這一反應倒是把她逗樂了。

“保寧啊,這藥太苦,你烏庫瑪嬤我不想喝,你說該怎麼辦呢?”

“不可以的!烏庫瑪嬤跟保寧說過,吃了藥病才會好,這個叫……叫”

“良藥苦口利於病.”

太皇太后替他說了。

她搖著頭心想:都是赫舍裡生的,保寧可遠不及他哥哥記性好,這將來讀書的時候可怎麼麼辦吧,可別天天來找她哭鼻子。

“對對對!就是這個!所以烏庫瑪嬤還是要乖乖聽話喝藥的,保寧可以把糖丸給烏庫瑪嬤吃一顆,不,兩顆!”

他把腰間裝著糖丸的荷包開啟,還真的就拿了兩顆出來,要知道,這糖丸是專為養他的體弱之症製成的,味道也做成他最愛的,每日只能早晚各吃一丸,平日裡他可是誰也捨不得給的。

“保寧這麼大方?可是我實在是不想喝,要不保寧陪著我,咱們一人喝一半兒,怎麼樣啊?”

太皇太后本就是故意逗他的,哪能真的吃他的藥。

胤祾聽了卻滿臉糾結,每到換季的時候,他最容易病邪侵體,吃藥的時候,整個屋子都是苦澀的味道,久久不散。

那藥吃進去,苦味到第二日都還殘留著,第二日又是重複,直到停了藥,過上兩日後才消散。

要問他,這世上他最討厭什麼,那他肯定會回答,自己最討厭吃藥了。

可是烏庫瑪嬤想要他陪著。

為了她老人家能夠儘早好起來,胤祾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

“那、那好吧!我陪著烏庫瑪嬤一起喝好了.”

寢殿裡響起太皇太后愉悅的笑聲。

她慈愛地看著面前小小的人兒,緩慢而專注地給他拍了拍沾了土的衣裳,那眼神,既像是在看他,又不像是在看他。

“福臨小時候也說過這樣的話.”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她的眼中隱隱有淚光閃爍。

“福臨是誰?”

胤祾沒聽過這個名字。

蘇麻喇姑悄悄朝他搖了搖頭,胤祾便知道自己不可以再追問下去了。

太皇太后喝了藥,便躺下歇息了,胤祾被乳母錢氏抱了出去。

“錢嬤嬤,為什麼蘇麻喇姑不讓我問福臨是誰呢?”

錢氏左右看了看,確定四下無人,這才壓低了聲音告訴他:“二阿哥以後不可再問了,那是先帝的名諱.”

胤祾點了點頭:“原來烏庫瑪嬤是想她的孩子了,嬤嬤,你說,我額涅她會不會也在想我和太子哥哥呢?”

錢嬤嬤的心頓時軟得一塌糊塗,二阿哥生而喪母,雖然他很少問起,不過孩子總是會想念母親的。

“會的,皇后娘娘在天上時時刻刻看著太子和二阿哥呢.”

“錢嬤嬤,你見過我額涅嗎?”

“奴婢在您出生前,倒是親眼見過皇后娘娘一面.”

那時候她還只是被挑選的皇子乳母中備選的其中一個。

“那你能不能給我說說,我額涅她長什麼樣子?她兇不兇?”

“皇后娘娘生的極美,您與娘娘的樣貌有七分相似,尤其是眉眼處.”

聽到這裡,胤祾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

“娘娘溫柔仁慈,對待宮人敦和親善,眉眼一直帶著笑,說話也溫聲細語的,一點兒也不兇.”

“真好,我喜歡我額涅.”

胤祾想起了早上見過的說話特別兇的那個女人,好像說是,她會成為新的皇后。

他不想那個女人當他的額涅,他的額涅才不是那樣兇巴巴的。

連著下了半個月的大雨,黃河決堤,洪水肆虐,百姓的家園被沖垮,土地被淹沒,今年的糧食收不上來,賦稅便也沒了影,如今前線吃緊,處處都需要耗費銀兩。

可朝中那麼多的官員,竟沒有一個能說出合適的治理辦法,最近康熙為著此事頭疼不已。

終於,從一堆的摺子裡,他總算發現了一封言之有物的。

“安徽巡撫——靳輔.”

“好!即刻召他入京覲見,朕要親自聽他說該如何整頓黃河與淮河潰口.”

快馬加鞭,幾日後,人便到了康熙面前,君臣二人在書房討論了整整一日,第二日,任命靳輔為河道總督的聖旨便下來了。

康熙解決了此事,終於得了些空,便帶著太子去慈寧宮給太皇太后請安。

“太皇太后病了,這樣大的事,怎麼也沒人來告訴朕?”

天子一怒,宮人們頓時都跪在地上請罪。

“好了,是我不讓他們說的,別嚇著保成和保寧兩個孩子.”

太皇太后無奈地看了自己這個暴躁的孫兒一眼。

康熙讓乳母把兩個孩子都帶了出去。

“太醫可來瞧過了?怎麼說的?下次再有這樣的事,必須及時告訴朕.”

太皇太后年紀大了,他怕有個萬一。

“瞧過了,只是夢魘罷了,不是什麼要緊的,如今三藩之亂未平,你忙著政務都來不及,跟你說這些小事做什麼.”

“可您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

康熙與自己的皇祖母感情極深,他自幼未享受到父母親的疼愛,只有太皇太后全心全意待他,這些年又手把手教他處理國政,看著他走到現在,他不希望她老人家還未多享受天倫,就出現任何事情。

“就是沒睡好,最近老是夢見太宗皇帝和先帝.”

太皇太后倒也沒想瞞著他。

聽到這裡,康熙蹙眉,抿了抿唇。

“那朕明日就請薩滿大師過來一趟.”

“也好,我還想去南苑住上幾日,到德壽寺給他們倆上炷香,為他們祈福.”

太皇太后這是思念太宗皇帝和先帝了,康熙再如何,也無法代替他們在皇祖母心中的地位。

“好,朕這就讓他們安排妥當,明日便可出行.”

“這次保寧我就不帶他去了,孩子還太小.”

她主要是怕衝撞了神鬼,叫它們勾了魂去,小孩子最怕的就是這個。

“有乳母和保姆那麼多宮人伺候著,您不必擔心.”

此時,胤祾正拉著他的太子哥哥去了他的房間。

“錢嬤嬤還有孫嬤嬤,你們都下去吧.”

這是要跟他說悄悄話呢,胤礽笑著對嬤嬤微微頷首,得了太子的示意,她們才退了出去,還貼心地將門給帶上了。

“怎麼了?”

“太子哥哥,皇阿瑪要讓別的女人當我們的額涅了,你知道嗎?”

胤祾氣鼓鼓地對他說。

胤礽點了點頭,他當然知道,皇阿瑪的第二任皇后,孝昭皇后鈕祜祿氏。

“保寧不喜歡?”

“錢嬤嬤說,我跟額涅長得很像,額涅很溫柔,很好很好,我不想喊其他人額涅,她們都沒有我們自己的額涅好!”

“嗯,我們的額涅自然是最好的,保寧,你說的她們是指誰?”

胤礽擔心他是不是聽到了什麼不好的話。

“之前有好多人來給烏庫瑪嬤請安,我聽見她們說,皇阿瑪要冊立一個特別兇的女人當皇后了,她還嚇唬人,我、我不喜歡她!”

胤礽對鈕祜祿氏並沒有太深的印象,她死得太早,原來竟是個跋扈的性子。

“不喜歡那就不必搭理她,今後離她遠些,記住了嗎?”

宮裡的女人都不是好相與的,更別提是這種一心想要往上爬。

“可是我還聽見有人說,要是別的女人當了皇后,皇阿瑪就不疼太子哥哥了.”

這話被站在窗外的康熙正好聽到了耳朵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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