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內,夏侯荻和李應卿還沒走,他們正在幫夢嵐錄音。

本來這倆貨都不屬於對音樂感興趣的,但架不住對新事物感興趣,尤其李應卿簡直興致勃勃,不但忙上忙下的幫手,還負責除錯,最後修正了一些機括,讓操作更便捷。

要知道這東西對他們可是各有二成的分成,拒絕不了這明顯龐大無比的利潤。

薛牧會做人的地方還在於,他壓根沒說過這東西別人不能用,也就是說不管是夏侯荻還是李應卿,想把這項技術用在其他地方都悉聽尊便。

因為薛牧很清楚在這個世界扯什麼專利或者智慧財產權都是扯淡,夤夜的陣法解構並不難,他也沒有辦法阻止夏侯荻或李應卿把它用在別處,索性大方點隨他們的意。

這就讓兩人心裡很是舒服,哪怕他們一時都還沒想明白自己應該用在何處。

見到薛牧回來,夏侯荻還關心了一句:“急匆匆的出去,沒出什麼事吧,要幫忙麼?”

本來只是客套話,夏侯荻才不信薛牧這貨在自己地盤上會出什麼事。

結果薛牧還真回答了一句:“要啊.”

“……”夏侯荻有些無語,沒好氣道:“你又想在我身上打什麼鬼主意?”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薛牧的目光幾乎是完全下意識的落在她的美腿上。

夏侯荻站起身來,作勢欲踢。

薛牧急忙後退一步,擺手道:“是這樣的,靈州範圍,魚龍混雜,正魔並立,無異於一個江湖縮影。

我在想,總等天下論武也不是辦法嘛,咱靈州可以自己搞個小規模的對不對?”

夏侯荻鳳目微微一眯,似是看穿了薛牧的用意:“你想六扇門列席,突出這個比武的正統性.”

薛牧哈哈一笑:“我們美人捕頭越來越聰明靈醒了.”

“不敢當.”

夏侯荻冷冷道:“和你對話,不靈醒點,說不定被你賣了還幫你數銀子.”

“這話說的,我什麼時候坑過你?你現在的日子比認識我之前好過多了吧……”本來薛牧覺得以兩人的交情,夏侯荻不會拒絕這點小請求,卻不料夏侯荻居然真的拒絕了:“不可能,六扇門不會出面.”

薛牧沒想到這事居然會在夏侯荻身上碰釘子,納悶道:“你大姨媽來了?”

夏侯荻聽不懂他的黑話,也懶得懂,只是淡淡回答:“誰主持這樣的論武大會,在常人心裡誰就執牛耳,你想利用這件事讓星月宗無形中成為靈州之主……莫非忘了我夏侯荻是朝廷總捕?要做的話,你星月宗自個兒做,想讓六扇門襯托你的正統,不可能.”

薛牧無奈地看著她的眼睛,夏侯荻平靜對視。

過了好一陣子,薛牧才嘆了口氣:“星月宗是朝廷賜爵,薛某的城主是皇帝欽封,本來就是正統.”

夏侯荻淡淡道:“但你心中星月宗是否代表朝廷,你心裡有數。

除非你讓六扇門主辦,星月宗協辦,那此事沒有問題.”

“安四方根本做不成.”

“你沒了六扇門,也只能做成瘸子,達不到目的.”

薛牧不想跟她吵架,這不是吵架能吵出結果的,而是代表著雙方根本性的立場對立。

這種情況只能尋求各退一步,達成妥協。

其實兩人都差點忘記,如今的關係本來就是妥協的產物,在一個月前雙方還差點你死我活。

他沉默了好久,才低嘆道:“如天下論武那樣,輪流主持如何?”

夏侯荻同樣不想跟他吵架,硬邦邦的語氣裡映襯的是內心的混亂不堪。

見薛牧主動退了一步,她心中好受了許多,微嘆一口氣:“薛牧……”“嗯?”

“你是六扇門金牌捕頭,算個高層了,為何從來不為六扇門立場考慮?”

“慚愧,從來沒把自己真當六扇門一份子,你如果要免我的職我也無話可說.”

夏侯荻不理他,繼續道:“天下論武今年不是六扇門主持,我身為總捕不合去,宣侯堂堂洞虛也不合去,去了都有些破壞規則,喧賓奪主。

但我們總歸要派高層前往,負擔著從八大宗門手頭搶人的使命,這等重任,派一般人去我信不過.”

薛牧一怔,慢慢睜大了眼睛。

“所以……”夏侯荻忽然露出一抹笑容:“金牌捕頭薛牧聽令,本屆天下論武,你代表六扇門與會,務必爭取到一些新門派或者好苗子加入六扇門,這是任務!”

“任務個蛋啊,我拒絕了咋滴?”

“如果願意接下這個任務,那我同意開辦靈州論武,星月宗六扇門輪番主持。

如果你拒絕,那此事直接黃了,沒得商量.”

薛牧嘆了口氣:“何必呢?”

夏侯荻笑了笑:“你藉著金牌捕頭身份獲利不少,卻全心只為了星月宗,我不高興,總該讓你幫我六扇門做些事才對。

做得本座高興了,遂了你的意又何妨?”

“那也可以換件事啊,南下參加天下論武,這一去來回怕不得兩個多月?”

“正因為要這麼久,我才讓你去.”

夏侯荻笑道:“陛下讓你做靈州城主,我向來就是反對的。

他以為你會陷在凡事阻力重重的泥潭裡,我卻知道你必能另闢蹊徑把泥潭攪成江河,眼下已經有了苗頭。

若能調開你兩個多月,薛清秋便少了一隻臂膀,終究做不成事,說不定局面還能被人扳回來.”

“果然該你做總捕,比宣哲有腦子多了.”

薛牧再度嘆氣:“我南下,你真不擔心我的安全?還是說,我若死在別人手裡,你內心也鬆一口氣?”

夏侯荻沒有回答,兩人對視間,昨天的旖旎再度從眼底深處掠過。

薛牧神色不渝:“我討厭狗血的相愛相殺.”

“哪來的愛?”

夏侯荻懶洋洋地伸手指向一邊看戲的夢嵐:“夢嵐自有主母,並不是我。

所以相殺何妨?”

說完,似是覺得這話說得過於曖昧了,又偏過了腦袋。

薛牧盯著她的臉,一直盯到她面頰微微泛紅,才開口道:“薛某自領金牌捕頭之職,毫無建樹,確實也該為六扇門做些事才對.”

夏侯荻神色一喜。

卻見薛牧續道:“但靈州論武必須先辦,否則都南下參加完天下論武回來,誰有興致參加靈州一地的?狗尾續貂都不足以形容了,毫無意義.”

夏侯荻想了想,嘆道:“可以。

只要你確定辦完就走,我相信你不會騙我.”

也不等薛牧答應,忽地轉身離開,似是不想和他爭執。

看著夏侯荻的背影,薛牧久久不言。

夏侯荻這個交換,其實還是退讓了很多,在她的立場上本應堅決反對星月宗開辦靈州論武,但她終究沒有太過堅決,還是同意只要他肯南下,就讓他先辦了。

源頭卻只是……你能幫星月宗籌劃那麼多,為什麼不肯幫我考慮?你要是幫我做點事,那我一高興,遂了你的意又何妨?所謂讓薛牧離開一段時間,期待靈州人在這期間能扳回局面,這真是不靠譜得很。

如今星月宗已經有了不小的優勢,薛清秋要是真那麼廢還能被人扳回來,那星月宗早十幾年前就該完了,還等現在?夏侯荻這想法,倒像是一隻鴕鳥把腦袋埋在沙子裡,能拖延多久就拖延多久的感覺。

只是……真要南下嗎?怎麼想也不太妥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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