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應竟是:薛牧這時候可能會去風波樓。

念頭方起,她就有些苦笑地捶捶腦袋,輕輕嘆了口氣。

……薛牧這時候確實是去風波樓。

他和夢嵐兵分兩路,夢嵐去郡守府拜謁張百齡。

自從她就任堂主職務,名列長老堂,那便是星月宗高層代表,有足夠和張百齡對接的代表身份,而不是一個薛牧丫鬟,這概念可完全不同。

薛牧也很信得過夢嵐的能力,自己便帶著親衛們去了風波樓,去之前讓親衛妹子去通報了一聲。

於是前些日子多少江湖人暗中求見都見不到半個人影的影翼,這會兒大開中門露著真貌,帶著一個很不習慣的笑臉,站在門口迎接。

“薛總管,真是好久不見啊……”薛牧一臉熱情地勾肩搭背:“剛從沂州回來?”

看得出影翼對這種熱情極度不習慣,但依然沒去掙開,還是維持著勉強的笑容:“其實昨天回來了的,看了貴宗的歌舞演藝,那真是震撼人心啊……”兩人一邊說著一邊進了貴賓室,影翼親手倒茶,還順便對侍立在薛牧身後的卓青青笑了一下:“卓統領也坐吧.”

卓青青眨巴眨巴眼睛,當真挨著薛牧坐了。

這態度真叫一個故友相見,熱情得不得了,天知道這傢伙前兩天還謀刺宗主來著?不過這貨做這種事兒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京師那一回不就是這樣?薛牧接過茶,輕抿了一口,笑道:“聽說影翼宗主洞虛了啊?”

影翼臉色不變,心中駭然。

他洞虛,薛牧怎麼可能“聽說”?這事兒當世壓根就還沒半個人知道啊……他能聽誰說?唯有一個可能,就是那夜他旁觀蒼松門戰鬥時,薛清秋或者夤夜已有察覺,不但察覺到了他的存在,還察覺到了他洞虛的氣息。

薛牧這句話的意思也就是說,你又想破壞我們的“友誼”,我不是不知道,只是沒打算計較。

而且他的潛伏能被人察覺,這對影翼的自信也是個打擊。

影翼的笑容越發勉強了:“僥倖突破,僥倖.”

薛牧很想笑。

其實他壓根就不知道影翼洞虛,隨口沒話找話,就跟現代人隨口問“聽說最近混得不錯啊”差不多的性質,沒想到居然歪打正著,也是有趣。

他悠然喝著茶,笑道:“前日我與縱橫道林掌櫃談起炒茶,林掌櫃表示很有信心研究出來,過些日子該也有結果了。

小弟可還沒忘記與貴宗往昔協議,這事兒還是算了貴宗一份.”

這回意思就更明顯了,老子拿你當盟友,你在背後捅刀子?是不是該給個說法?當然這種道德對錯並無意義,魔門之間講的只是利弊。

但話問到這個地步了,影翼總該有點表示,他沉吟片刻,還是道:“薛總管如此義氣,我無痕道沒有表示也說不過去。

這樣,薛總管若有什麼仇敵,比如壞了令姐好事的申屠罪……本座去取了人頭,以盡你我之誼如何?”

言下之意他知道申屠罪在哪裡。

這倒也算有些誠意,畢竟去殺一宗之主,這可不是小事情,很可能導致滅情道和無痕道全面翻臉,後果十分嚴重。

之前影翼並沒真正出手,也就是沒達到這麼嚴重的“賠罪”程度,提出這條件證明了他另有所求,多半便是應在沂州之役了。

薛牧靠在椅背上,沉吟道:“申屠罪……”其實……薛清秋藺無涯可能會恨申屠罪,偏偏薛牧不恨,反而挺想給他點個讚的。

實際上薛清秋和藺無涯當時還是未分勝負,想要雙雙合道等於做夢,最後關頭被申屠罪破壞,總比真要死一個的好啊……見薛牧沉吟,影翼又道:“或者薛總管有什麼想法,也不妨跟兄弟提提?不用見外嘛.”

正題來了。

薛牧點點頭,笑道:“心意宗之戰迫在眉睫,無論哪一方都不會希望心意宗緩過氣來。

這件事裡,朝廷、正道,各有所圖,我們魔門各宗若是不擰成一股繩,還是各懷算計一盤散沙的,恐怕肉要被撈個乾淨,連湯汁都沒得舔.”

影翼肅然:“薛總管想組織聯盟.”

“不錯……”薛牧淡淡道:“兄弟要是真講義氣呢,也不必去殺什麼申屠罪,只要確認參與聯盟,利益共商,共同行動,那便是義氣了.”

影翼問道:“薛宗主為盟主?”

“不然呢?”

薛牧反問:“還有誰能服眾?”

影翼默然片刻,嘆道:“合則有百利,這事本座認同。

但是莫怪兄弟潑冷水,魔門習性你知我知,想把三宗四道組織起來,沒個長期扯皮是做不到的,到時候菜都涼了.”

薛牧笑道:“星月合歡,縱橫無痕,眼下至少已經兩宗兩道了。

即使別家不參與,這實力也已經不虛正道了不是嗎?還去管那些小偷騙子殺人狂幹嘛,愛來不來.”

影翼眯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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