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獻鼎投靠,什麼麻煩都沒有;假如兩敗俱傷,至少星月宗無力西顧,他也少一大敵,並且能使沂州境內肆虐的其他勢力分心去了靈州,極大緩解壓力。

以心意宗的底蘊,給他們緩個一年半載的,只要真有新的洞虛者誕生,上下振奮,說不定就緩過氣了。

可人算不如天算……藺無涯薛清秋是真打起來了,也真兩敗俱傷了,可靈州居然沒有事變……這一片安靜的跡象,讓他預感到了末日來臨。

只要薛牧有餘力西顧,他就知道要有麻煩了。

他早就對親信說過這樣的話:“本座心中,真正能顛覆心意宗的人,不是藺無涯.”

是薛牧。

從一開始,他最忌憚的就是薛牧,而不是藺薛兩人誰的合道。

他忌憚的也不是什麼所謂的神謀鬼策,鷺州之役已經讓他認識到薛牧算是比一般人有謀,但還算不上太強的,錯誤不少。

但薛牧卻有一種很特殊的魅力和素質,能奇怪地把一盤散沙的魔門串聯起來,還能和六扇門與正道都取得妥協或一致,這種皆為我用的特質能讓薛牧發揮出遠超任何一宗的可怕能量。

這才是導致潘寇之栽在鷺州的關鍵,事後回顧,當初他幾乎是在面對天下所有勢力的集合體,焉能不敗?這回也一樣,將要面對這樣的串聯。

合道者可以征服他們,但不會無端滅了他們,最多取鼎而已;而這種串聯的勢力只會奔著滅門分贓而來,沒有懸念。

他張開手,手中有一封信,來自冷竹。

信上洋洋灑灑寫了很多話,歸納起來就一個意思:“李公公已經糾合正魔,即將攻山。

把鼎給我,我自然門可以護著你.”

潘寇之輕笑一聲,信紙很快化成飛灰,散於風中。

“要鼎的,自己搶去.”

他喃喃自語:“天下問鼎者何其多也,唯能者居之。

一句話就想白撿,可沒那好事呢.”

潘寇之前所未有的清醒,他知道這種時候獻鼎於誰都沒有意義,得鼎者根本不會護他,而別人照樣會奔著其他東西來,不可逆轉了。

山下忽然傳來“轟”的一聲,地動山搖,有親信弟子帶著哭腔來報:“宗主,有人攻山!護山大陣只挨一擊就快破了!”

潘寇之沉默片刻,低聲道:“你去鼎處,讓他們準備發動……然後你自己尋機跑吧,守不了的.”

那弟子愕然:“那宗主呢?”

“我走了,誰向世人證明我心意宗也有英雄?”

潘寇之搖頭笑笑,飛掠而下。

其實他本來可以自己跑路的,誰也找不到他,暗中潛伏下來,找準時機,說不定還能給這次的仇敵慘痛的教訓?但他自知就剩三年命,與其躲在陰溝裡,死時都不知道死在哪裡無人得知,倒不如轟轟烈烈一回,堂堂正正地藉著鎮世鼎之威,能殺的敵人也不見得比將來潛伏暗算少,這才不枉了身為天下強者,一世縱橫。

這才是一代強者應該從的本心,也是名列正道的心意之道應該做的事。

可這個時候明白,已經太晚了。

……心意宗山門之下,黑壓壓一片人,李公公帶著一批皇家供奉與六扇門強者,肅然站在前列。

魔門六道跟在身後,基本上宗主齊至,唯一沒到的是薛清秋,星月宗帶隊的是夤夜。

薛牧說另有安排,既然認了盟,大家也聽安排,不去多說。

而隊內沒有正道,看來是李公公和他們沒談攏。

參與此役的正道有三家,無咎寺來複仇的和尚,以及意圖奪鼎的自然門與狂沙門。

無咎寺只為復仇,沒什麼好說,另兩家關於鼎的歸屬顯然無法談攏,實屬正常。

此時薛牧也在隊伍裡,看著一眾朝廷強者各色氣勁惡狠狠地撞擊在一片薄幕上,然後地動山搖,威力很是可怕。

“這是他們的護山大陣?挺厲害的,這麼多強者齊轟一點,威力不比清秋鼎盛期全力一擊弱吧?居然破不開.”

薛牧低聲問夤夜:“你怎麼搞不出這麼猛的陣?”

夤夜袖著手,很是不服氣:“等我有鼎了就可以.”

“原來也是依託鎮世鼎的威能?”

薛牧問道:“鼎還有幾種能力?”

“各鼎都能為陣心,京師的無違之陣你沒嘗過嗎?”

夤夜很鄙視地看著他:“真以為那是乾坤鼎獨有啊?”

“啪!”

薛牧惡狠狠地彈了她腦袋一下:“說正題.”

夤夜捂著腦袋,可憐巴巴地抽著鼻子:“這個鼎叫虛實鼎,固則為實,散而為虛,又以虛生實,從心所欲。

一旦轟破屏障,就會化為新陣了……用途大約是能夠強化心意門人出手的威力。

另外各鼎還能激發攻擊手段,暫不可知.”

山間傳來潘寇之的大笑聲:“聽聞星月宗夤夜乃陣法行家,果然如此,本宗大陣從未對敵,居然被你一眼看穿.”

隨著話音,朝廷強者正好再度一擊,大陣轟然而散,點點螢火四散飄起。

與此同時,山頂忽然浮現一個大鼎的虛影,繼而化作流光萬道,向人群飛射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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