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美人”,薛牧倒沒有那麼明顯的感覺,畢竟他見過的江山絕色實在太多了。
千年之後趨於安定的生活和豐富的物資,這是千年前的混亂之世不能比的,出美人的機率肯定比千年前大多了。
但必須承認,孟還真確實很美,絕不遜色於她的徒子徒孫們,在這時代妥妥的天下第一沒跑了。
星月宗根本就是個選美宗門嘛,祖師都美得冒泡。
但薛牧此刻倒沒有什麼泡妹子的心思,他的心思全在怎麼“逆因果”,怎麼回去。
那邊還在生死血戰呢,他是來這裡尋找九鼎合一的線索,跟著孟還真觀察分析還算是正事兒,哪裡來的泡妞心情。
兩人已經靈魂交織過,這種級別比當初秦無夜的靈魂沾染還強,他對孟還真有最天然的親近和喜愛之感,孟還真當然對他也是一樣,這是發自靈魂的烙印,不需要任何言語。
否則她怎麼可能隨便拉著一個男人的手跑來跑去,對他莫名其妙的身份連問都懶得問,因為她覺得細節不重要,她知道這個男人是自己人就夠了。
和薛清秋挺像的,當初薛清秋也不問薛牧哪來的,她們看事情都直指本質,不糾纏雞毛蒜皮。
兩人一時靜謐,只有海浪衝刷礁石的聲音,帶著奇特的節奏,讓人的心情趨於平靜。
安靜地站了不知多久,孟還真忽然開口了:“我和姬昊有幾個戰友,這些年來大家四處斬邪除煞,頗有成效。
那天在海天島你救了我,就是在斬殺一個很強的真煞……”薛牧道:“恐怕我也是多事了,以你的功力和心境,不可能被煞所侵.”
“倒也未必.”
孟還真笑笑:“有人幫一把總是好的,何況還啟發了我新的功法,這對最終之戰有益.”
“最終之戰?”
“是。
我們多年除煞,世間煞體的成型速度沒有我們殺得快,現在已經越來越少,還剩一個最強的完美煞體,我們滅不掉。
有幾個朋友正聯手將它逼到無人的冰原,到時候大家合作,一起引動天道的最強一擊,徹底淨化乾淨,這天地就剩一些零星之煞,慢慢除掉就行.”
孟還真道:“我此前的佩劍在數月前的一次戰鬥中損毀,重新鑄了一把,先回來取劍,再去冰原和他們會合.”
薛牧笑道:“劍還沒鑄好,你等不及了,就跑海外去除煞?”
孟還真也笑笑不答。
薛牧問道:“你在等劍,那姬昊在外面幹嘛?”
孟還真沉默片刻,低聲道:“大概是在……籌備勝利之後的事情吧.”
薛牧不說話了。
遠處忽然傳來一個聲音:“姬昊的劍已經改稱天子劍了,他自命天之子,怕是已經準備好一統六合,代天牧民了.”
薛牧轉頭四顧,卻不見人影。
無痕道老祖嗎?卻聽孟還真道:“囹圄,你走開點,我不和藏頭露尾窺人隱私的下九流玩意說話.”
囹圄笑道:“我卻偏喜歡陰得他們哇哇叫還不知道誰幹的。
你不聽,難道還能阻止我說?知不知道姬昊前些日子見了誰?”
孟還真懶得理會。
薛牧心中微動,問道:“見了一個騙子?”
囹圄“咦”了一聲:“你這奇怪的人,有點門道。
姬昊前些天見了常不昧,常不昧力主天道化形,看得出來姬昊是動心了.”
孟還真幽幽一嘆:“哪裡是常不昧說動了他……分明是他自己本來就想.”
薛牧道:“那問題來了,他是自己想也就算了,那個欺……那個騙子為什麼也想他這麼做?”
囹圄不說話了,顯然無法解答。
孟還真淡淡道:“不管什麼原因,既然是常不昧想要做的,我們就不該做.”
囹圄笑道:“這就不是我管的事了,後會有期.”
聲音迅速消失,無影無蹤。
孟還真鄙視地撇撇嘴:“下九流.”
薛牧搖頭失笑,這些老祖挺有趣的。
比之千年後變異扭曲了的道,他們這才是原始之道,比如這位無痕老祖,就不是影翼他們那種把無痕玩成了刺殺的,他的道歸根結底就是背地裡陰人,害得人焦頭爛額還不知道是他害的,他就很樂呵。
至於最後什麼結果,他才不管。
結合兩方世界的表現,對於囹圄說的這件事,薛牧心中隱隱也有了數。
那啥常不昧,顯然是欺天宗老祖了。
這貨應該是不想要一個統一的安定的世界,但眼下的狀況,姬昊和孟還真這群人實在太強了,眼見邪煞將除,世間必將由亂而治,大勢再不可逆,他能怎麼辦?他是給將來埋隱患吧……讓自家後人揪著這個隱患,再掀邪煞之世。
虛淨說不是為了滅世,還說讓許不多跟著他混更有利,慕劍璃的純淨劍心直覺感到這話不假……原來問題在這裡,他本意確實不是滅世。
他們這一門,歸根結底嚮往的是混亂無序,虛淨要的就是打亂世間穩定秩序,恢復千年前的這種無序制度啊……老祖宗都給他留好後門了……虛淨那莫名其妙讓人無法理解的滅世舉措,終於找到了答案。
可薛牧卻更蛋疼了,知道了這些有什麼用啊,解決不了迫在眉睫的問題……既無法阻止千年前九鼎分立,也無法找到千年後九鼎歸一的辦法,更不知道怎麼回去!都不知道那邊到底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