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代傳人薛牧,拜見祖師……”“五十代傳人哦……”孟還真拉長了語調:“所以你現在這姿勢是欺師滅祖?”

薛牧才不怕這種帽子呢,手臂反而更緊了點,小聲道:“我怕祖師知道情況後,拉不下面子,會跑掉。

我千辛萬苦讓夢成真,可不會輕易放手的.”

“知道什麼情況?”

孟還真平靜地道:“知道自己戀上了千年後的傳人?還是知道你身邊已經有無數鶯鶯燕燕?其中……正宮大婦也是我的嫡系傳人……我要叫她姐姐嗎?”

說著說著她都不由有點想笑:“真是神奇.”

看著她的笑容,薛牧有點意外:“你這語氣,看著不甚在乎?”

孟還真看著窗外,那裡有綠樹抽枝,生機盎然。

她看了好一陣子,才輕笑道:“我說過,我唯一的執念就是我的畢生所悟能有人傳承下去,發揚光大。

這一夢千年,我看見了一個鼎盛的山門,薛清秋秦夤夜雙璧並立,天才猶勝於我,我真的很高興……畢生心願已經有了最圓滿的結果,難道你覺得我很在乎一個祖師的身份?我要這幹什麼用?”

“呃……”“至於你……”孟還真忽然伸出手,輕撫他的面龐:“你用著我的傳承,拿著我做的神石,交織了你我的緣法……而你不把我的消亡當成既定的往事,想盡辦法要使你我這一場幻夢成真……我覺得這好美好美,是上蒼對我的眷顧。

薛牧,告訴我,這不是夢,是真的.”

“是,這不是夢.”

薛牧低聲道:“你沒有死,你看見了最鼎盛的星月.”

“我還看見了你.”

孟還真終於徹底摟上了他的脖頸:“再給我一點真實感,我想貪得更多一點……”那一夜的“不許貪多”,和如今“貪得更多一點”,彷彿一個定好的暗號。

薛牧很清楚她在說什麼,心中最後一點擔憂盡數甩去,惡狠狠地俯首吻住了她的唇。

她此刻是還帶著內傷的,剛剛噴過血,吻進去有血腥的鹹意,嘴唇冰涼,讓人心疼。

孟還真安安靜靜地在他懷裡感受著這個略帶粗暴的吻,她沒有閉上眼,而是柔柔地看著他,彷彿生怕閉上眼睛就只剩一場夢。

他們曾經並沒有這麼親熱過。

靈魂交織雖然是幻化人形,但終究並非實體,其實就是跟做了個比較真實的春夢感覺差不多。

但這一刻暖玉在懷,清香襲人,無比真實的觸感讓薛牧心潮澎湃,沉醉其間。

孟還真一樣沉醉,真實的觸電之感讓她再度清楚地感受到,即使這是夢,也是最真實的夢。

她真的被這個自己心儀的男人拉到了千年之後,親見星月鼎盛,真真切切地在他的懷中,從此共效于飛,再也不用去思考什麼戰鬥、修行、傳承,一切都有了最完滿的終結。

她終於閉上了眼睛,知道閉上了也不會再消失。

“再貪多一點.”

她喃喃道:“世上早已沒有星月祖師,只有你的孟還真.”

窗外春風送暖,新葉輕輕搖晃,陽光上了中天,讓綠樹的影子和樹身合在了一起。

如同此刻屋中的人,終於合而為一。

………回到山門已經入夜,孟還真看著自己泛黃的畫像,嘴角始終掛著很甜很甜的笑意。

畫像中的一點真靈被她重新抽了回來,彌補損失的壽命。

但畫像的材質強大,依然不會輕毀,這幅畫還能永遠留存,作為她和薛牧緣法的見證。

作為創造宗門之道的祖師,孟還真有著更多的驚喜,因為現在的星月之道,比她當年所創更加豐富。

比如她闡述的星空之美,熒惑之術,當初自己只不過是提點了綱要,根本來不及完善。

而這千年來,自然有很多宗門人才一步一步將之完善補齊,形成了星月宗獨特的媚術和控心之術。

再比如她的陰陽和合之道,當年她的研究並不深,否則也不會鬧出自合陰陽的笑話。

但千年來星月宗在此道上已經有了很深的鑽研,雙修甚至有療傷效果,讓她的傷勢都在於薛牧的熱情之中痊癒了大半,這也是始料未及之事。

還有很多很多,對於一個道痴,她遨遊在星月宗的藏經樓裡,覺得世上簡直沒有比這個更好的仙境了。

星月宗多了一個長老,弟子們都說這位新長老長得很像祖師畫像,嘖嘖稱奇。

但新奇也就幾天,這位長老要麼躲在藏經樓裡不見人,其他什麼事都不管,偶爾路上見了人都是笑咪咪,非常和藹地指點功夫,而且她對星月之道的理解比傳功長老厲害多了,從來都是一口指出關鍵,你領悟不了她也不罵,很有耐心。

弟子們超喜歡這位新長老的。

有人見到這位孟長老和宗主說話時,口稱“姐姐”。

宗主和夤夜師叔當時的表情很奇怪,最終也沒有說什麼。

所以人們也知道了,這位孟長老也是總管大人的女人。

所以有人看見總管進了孟長老的屋子,然後裡面傳出了奇怪的聲音,也就不足為奇了……但是更多的時候,總管不在山門,他主要在京。

這天下風雲,還需要總管一手操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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