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也就是距離鄭冶之被伏擊身亡也才第三天。

伏擊地點是更偏向京師的,離鑄劍谷還有點遠,叛徒還不一定來得及回去呢,動亂很可能還沒開始。

或者是現在正在開始。

薛牧想起東邊那忽明忽暗的氣息,陷入沉吟。

“公子,我們的人要強行進去嗎?那邊附近也有六扇門,大家合作起來應該還能試試發揮作用……”“沒什麼用,平白搭上小命.”

薛牧嘆了口氣:“我們在那邊沒有強者,這種事情終究還是要看強者……行了,幹活去吧,我們去看看鄭羿辰.”

鄭羿辰盤膝坐在鄭冶之的棺木面前,一動不動。

周圍有檀香,輕煙繚繞,卻沒有什麼誦經唸佛或什麼水陸道場,很安靜。

佛道兩家的名堂並沒有深入整個世界風氣,更別提鑄劍谷這樣的宗門。

聽見身後的腳步聲,鄭羿辰低聲開口:“我說了不要吃東西.”

薛牧道:“不吃東西怎麼報仇?”

“別提報仇了,現在鑄劍谷內或許就在生變,我兄長也生死不知,可我還是隻能坐在這裡發愣.”

鄭羿辰低聲道:“薛總管可知我現在心裡在想什麼?”

薛牧搖搖頭:“不知.”

“我甚至在想,若是叛徒殺了兄長,我借薛總管的力量反擊谷內,從此我就是谷主了,這不難.”

鄭羿辰忽然轉頭一笑:“是不是很讓人噁心?我自己都噁心我自己.”

這麼轉頭,他才看見了站在薛牧身邊的夏侯荻。

鄭羿辰愣了一愣,搖搖頭沒說什麼,又轉了回去。

夏侯荻也不介意他的失禮,鄭羿辰的話讓人心頭有些沉悶,想想姬無憂,想想鄭冶之因何而死,那種想法在這種背景下如此不合時宜,卻偏偏很符合一個人的真實內心。

“我兄弟生父早逝,一直是伯父拉扯我們長大,伯父自己無子,對我們視同己出.”

鄭羿辰低聲道:“伯父其實從來不擔心鄭家下一代能不能競爭得過別人,他最擔心的是我們兄弟會因為這種事情相爭。

所以兄長鑄就本命靈劍之後,伯父就讓我出門……出門就別回去了.”

薛牧愣了一愣:“你到靈州之後就常駐,實際上是被放逐.”

“是.”

鄭羿辰笑笑:“雖然對我有些殘忍,但我倒偏偏甘之如飴,因為我也不想和兄長相爭。

靈州很合我的胃口,很新穎,每一天都有新的體驗,做交通主管也很有趣,彷彿看著這個世界在腳下變遷,所有的紋理纖毫畢現。

我覺得這很好,不用和兄長相爭,也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但自以為的感情,到了這一刻卻發現不是那麼牢靠,我居然會希望兄長死於叛亂……我居然會有這樣的禽獸之意.”

他頓了頓,輕輕地道:“所以我不吃東西不是因為傷心,是在自罰。

等聽到兄長無恙的訊息傳來,到了那時我再狂歌痛飲,一醉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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