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送客”,辛格泰也沒直接趕陸平走,小夥子蛋疼地在客房呆了一宿,既對薛牧的態度惱火不已,又不敢發作。

這一年他們分舵和猛虎門為了某些地盤的爭奪,打的架可不少,雙方都有死傷。

他此刻是作為“使者”的身份,對方好歹還講點氣度不為難來使。

要是在外面遇上,剁了他都不稀奇的。

這種關係下那是再差的態度也得受著。

他又不能甩手就走,他可是帶著使命來的,就這麼直挺挺地回去非被冷青石抽死不可。

只能熬一夜,等天亮了再找薛牧談過。

其實內心深處他也是覺得冷青石太高看薛牧了。

確實如今他們的形勢不妙。

自然門勢力內近點的藥材已經運了一批被搶了,這次長老們得回更遠的地方重新調集真藥再運過來,往返時間拉得長,而且臨時調集藥材也不是一下就能有大量的,這一折騰很可能十天半月都未必有藥送到。

他們的千山郡里民怨沸騰,都在說自然門吞了真藥,已經有些壓不住了,哪裡還能再等十天半月的?所以冷青石才會派他出使來找薛牧問計。

但這找薛牧又有什麼用?薛牧自己如今也在面對相同的問題吧。

就算薛牧這裡有醫仙子,沒有藥材的情況下醫仙子一個人又能治幾人?而靈州過來的藥材即使沒被搶,順利抵達了,薛牧自己也要用,不太可能分一批送他自然門啊……找薛牧有用?冷師兄心裡怕不是把薛牧當神仙了吧,太漲他人志氣了。

還得在這裡受冤枉氣,值得嘛……自幼在頂級宗門的榮光裡成長的少年還是很不服氣的。

迷迷糊糊在客房胡亂睡了一宿,天還沒亮陸平就被外面的喧囂聲吵醒了。

隱約可以聽見辛格泰的大嗓門在喊:“大家肅靜,都不要亂!”

已有過類似經驗的陸平精神一振,果然猛虎門也被人衝擊了嘛!他興奮地翻身而起,幸災樂禍地出去看戲。

想想薛牧那張囂張的臭臉變得焦頭爛額,心情就爽透出來。

到得門邊,果然見到薛牧站在那裡,左邊嶽小嬋右邊蕭輕蕪,三人神情都很平靜,看在陸平眼中怎麼看都像是板著臉。

前面辛格泰帶著一群猛虎門人正在和許多民眾糾纏在一起,場面亂哄哄的,聲音雜亂無章。

陸平打心裡爽出來,慢悠悠踱到薛牧身邊笑道:“長信侯可是遇上了麻煩?需不需要在下幫手?哦,想必長信侯智定乾坤,這點小事用不著別人的吧……”說著說著他就覺得有些不對了。

外面的樣子看似不是衝突,怎麼亂騰騰的模樣還越來越有序了的樣子,在辛格泰等人的維持下,尚顯健康的人都攙扶著病懨懨的親友,集合在一起,安靜地看著門內,每個人眼裡都是期待的目光。

薛牧偏頭看了陸平一眼,笑道:“陸小兄打算怎麼幫本侯?”

陸平直著眼睛,半晌才道:“他們帶病人過來?讓醫仙子治病的嗎?這放眼望去怕不上了千,醫仙子一個人……長信侯是想累死她嗎?”

薛牧瞪眼道:“我徒弟你徒弟?別假惺惺的獻殷勤啊,你嘲諷我就算了,敢打我徒弟主意,老子連你自然門一起拆了!”

陸平哭笑不得。

蕭輕蕪微微紅著臉,沒去理這話茬。

翹首衝門口略看了一眼,盤算了一下,笑道:“大約幾十個吧,師父.”

薛牧點點頭:“那還好,辛苦你了.”

蕭輕蕪笑道:“治病救人本就是輕蕪該做的啊,何況師父救得比輕蕪多.”

薛牧揉揉她的腦袋,大步出了門。

陸平又聽不懂了,正在一字一句剖析這師徒倆的對話什麼意思,就看見薛牧站在門口,張開了雙臂。

綠色的煙氣從場中每個人身上冒起,以極快的速度向薛牧雙手集合,眨眼之間就凝聚成了一大團毒氣,慢慢地散入薛牧經脈之中,消失不見。

陸平:“還有這種操作……”薛牧吁了口氣,臉色也微微有些發白,轉頭衝嶽小嬋勉強笑了一下:“本以為現在的修行吸收這種不強的毒素還算輕鬆,可人數一多還是有點逼近極限.”

嶽小嬋便立刻握著他的手渡氣,微有嗔怪地道:“誰叫你逞強,可以少吸收一點,分批次的,非要一口氣.”

薛牧笑著搖搖頭。

蕭輕蕪低聲道:“不僅如此,這類毒素對師父修行無益處,吸多了沒什麼好處,師父也別想著全城吸過去,搞得雜質過多,反而有損。

反正我們藥快到了,無需勉強.”

薛牧奇道:“你怎麼知道我本來有此意?”

蕭輕蕪翻了個白眼:“知師莫若徒.”

兩人對話間,就看到很多病懨懨的民眾站直了起來,不可思議地互相打量著,感覺什麼病症都消失了,健康得如此迅速。

辛格泰大聲道:“我們盟主拼著修行受損,大耗功力,盡數吸收了諸位的毒素,僅受毒素困擾者已經健康無礙。

有少部分中毒極深者,身體機能受到了損害,請排隊上前,醫仙子會以針灸之術一一救治。

其餘人等還望耐心等待,我們的藥材已經快到了……”人們縱聲歡呼:“薛盟主萬歲!醫仙子萬歲!”

這種時候別說懷疑藥材到不到了,就算藥材沒有,薛牧蕭輕蕪合作,總是能給人定心丸的,那種焦慮被煽動的因子早就散了個精光,剩下的都是託庇於此的安全感。

看著人們排隊接受蕭輕蕪治療,陸平這才知道為什麼蕭輕蕪說的是幾十個……確實只有幾十個,而且毒素已經拔除,剩餘的康復治療對於蕭輕蕪這等級的醫者來說完全就是小菜一碟,別說藥了,估計她針都不一定要動。

這是作弊吧……毒這東西,只要不是即死性質的,薛牧功法天然剋制,再加上有蕭輕蕪在……這對他們千山郡頭疼無比的群體性毒素,在這東安郡真的可以風平浪靜啊……可看著薛牧蒼白的臉色,陸平抿了抿嘴,些許妒忌之意也起不來了。

薛牧的地位按理說比冷竹還高了,可這時候冷竹在門內閉關修煉,薛牧這樣的身份還願意為了底層民眾親手治病救人,搞得一臉蒼白的,這怎麼說呢……陸平嘆了口氣,難怪現在各宗說起薛牧和星月宗,都已經幾乎沒當做魔門看待了,連帶著六道之盟都白了不少,人們最多評個行事邪性,這跟魔頭早已有了本質區別。

薛牧藉著嶽小嬋的真氣運轉了幾個周天,臉色恢復了不少,又斜睨著陸平道:“陸小兄說要幫忙的,怎麼杵那兒不動了?”

陸平尷尬道:“長信侯莫要取笑……”薛牧淡淡道:“你們那邊沒藥是吧?”

陸平只得道:“是.”

“你看見了,我們也沒有.”

“……”薛牧一攤手:“再說了,你們亂成一團對我有什麼不好?不用幾天千山郡自亂,我們坐收其成就是了。

所以說了請回,你還在這裡賴著不走幹嘛?”

陸平那點小驕傲小不服都被打散了,低聲下氣道:“長信侯當知,此毒長久不解,對人體也是有損害的……雖然我們兩家在此事上份屬敵對,可民眾無辜.”

薛牧淡淡道:“話說得可真好聽,難道你可以答應,只要我救了人,你們自然門撤出千山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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