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他們之間的故事
被歐凡挑起的酸意還沒有消散,沈流冰放在辦公桌上的手機已經熱鬧的響起,提醒著他要趕緊收回心神。
走到辦公桌前拿起手機,發現是一個陌生的手機號碼。
沈流冰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
心想著,這個應該不是廣告電話,推銷電話一般都是座機號碼,而且這個手機號碼似曾相識。
“你好,我是沈流冰.”
自報家門的接聽方式,就等著對方的回應。
“常平?什麼事?”
……“好,今晚七點,魅色酒吧.”
沈流冰沒有想到,常平一個電話打過來,竟然就是約他見面,從電話裡頭,他已經知道他似乎是有話要說。
雖然不知道他會說些什麼,但是沈流冰已經確定,他肯定會告訴自己一些他還不知道的事情。
有了跟常平的約定,沈流冰只好打電話回去跟江梨落報備,並且保證說自己在晚上十點以前一定到家。
魅色酒吧沈流冰下完班趕到的時候,常平已經在等候了。
他選了一個空間並不是很大的包間,看起來是真的有話要說。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出於禮貌,沈流冰見到常平時還說了一聲抱歉。
“沒事,是我來早了些。
如果說抱歉,那也應該是我來說,你那麼忙還把你約出來。
只是,有些事情,我覺得有必要跟你說一下,免得你會誤會.”
常平說著,端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口,順便扯了扯脖子上的領帶。
沈流冰見到他這準備十足的樣子,心裡更加好奇了,不知道他究竟會告訴自己一個怎樣的故事。
淡定如沈流冰,心裡已經騷動的不行,表面還要裝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什麼事?”
三個字出口,沈流冰也端起酒喝了一口,望著他,等著他的下文。
“我想你一定很好奇我跟那丫頭的關係。
如果拋開一些事情不說,我跟她真的什麼關係都沒有,可要是帶上往事,算是受恩反哺吧.”
常平說著,用了一個他覺得還算是貼切的詞語來形容這種感覺。
只是沈流冰一下卻沒有聽懂。
“受恩反哺,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說,我承了江家的恩情,卻只能報恩給下一代.”
常平又解釋了一句,引導著沈流冰繼續往下問。
“你的意思?你之所對我妻子那麼好,是受了我岳父的恩情?”
這下沈流冰算是明白過來了,只是沒有想到兩個人之間還會有這樣的故事。
“是的,17年前,那時候我24歲,跟幾個朋友去深山中探險,卻因為路滑,失足摔下山崖。
樹枝橫穿了我的身體,直直的將我插在中間,朋友們甚至我自己都以為死定了。
幸運的是,我遇見了那時候和女人在山下隱居的江先生。
他不僅及時的為我做了應急處理,還帶我去了當地的醫院。
他憑藉著高超的技術,用當地醫院落後的裝置,及時的給我做了手術。
直到病情生命體徵穩定下來,才在他的安排下轉進了城裡的地區醫院,直到康復出院.”
常平慢慢的說著,一邊說甚至還一邊覺得慶幸。
“你不知道,那時候如果遇上江先生,我就算不流血身亡,也可能因為耽誤救治變成一個植物人。
現在想想真的太可怕了。
樹枝橫穿的地方距離心臟就只有兩寸而已。
當地的醫院接都不敢接。
還是江先生強行接下來的.”
常平說著,又長長的吁了一口氣。
為了表示自己說的都是真的,常平乾脆的解開了自己的衣服,將傷口亮給沈流冰看。
果然,拇指那麼粗的一個疤,身體前後都有。
光是聽他說著,沈流冰都覺得有些膽戰心驚。
只是,他有些疑惑,既然如此,他為什麼不直接找她的爸爸,為什麼會找到落落呢。
“既然有這樣的恩情,那你為什麼會等到現在,沒有當時就給他錢財什麼的謝禮嗎?”
既然是恩情,不是當時還了就好,怎麼事情是延續到了17年後,跟拍電視劇一樣。
“我當然有這樣的想法,跟我的家裡聯絡上以後就準備好要答謝他,可惜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更沒有人知道他來自哪裡。
直到一年後,我在電視上看到紅十字會為他舉行的葬禮,才終於知道了他的蹤跡,卻一切都晚了,心裡除了遺憾還是遺憾.”
說到這裡,沈流冰都沉默了,沒有想到他們之間還有這樣的故事,只是為何,聽來總是讓人倍感唏噓。
在過往的認知當中,沈流冰知道江梨落的爸爸是一個很厲害的人,卻不知道事實比他知道的還要震撼。
只是可惜,那麼年輕就故去了。
“後來,我有找過江先生的女兒,只是一直沒有訊息。
直到三年前小丫頭來應聘,我才認出了她,才知道她在江先生死後,就去了孤兒院,並且在孤兒院中長大.”
話說到這裡,似乎是故事的結尾了,連沈流冰都覺得常平不會再往下說。
誰知道,常平只是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緩了緩心神又再次開口。
“看到那個丫頭,我感覺看到了自己的孩子般。
一想到江先生當初為我做的,就算讓我為那丫頭去死,我也願意,我的命本來就是江先生救回來的.”
現在,沈流冰終於能夠明白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了。
電臺裡面,他對江梨落的幫助,醫院裡面,她對江梨落的關注。
難怪他一度覺得兩個人之間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直覺還不是男女間的感情,而是父女間的親情,原來是這樣的一個故事版本。
“好了,我就說這麼多了。
關於今天的事情不要告訴那丫頭,我不想她有心裡負擔。
也不想讓她又想起過去的一些傷心往事,她已經很不容易了.”
常平說完,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這才起身走出了包間。
沈流冰一個人端著酒,搖晃著,看著杯中的液體,想著自己的事情。
江河對一個陌生人都能做到這個地步,不知道他為江家做的又是什麼,能夠讓爺爺有那麼深的執念,一定讓他娶江河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