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她還真的答應了,崔哥先是一愣,緊接著便露出穩操勝券的表情。

這關係戶細皮嫩肉的,看著還沒他養的狗重。

更何況還是個女的,估計連水桶都扛不起來,別說是公平切磋了,自己閉著眼都能打趴她。

“好!”

崔哥大喝一聲,環顧周圍一圈,“那就請各位在此做個見證,如果我贏了,就證明她的確是走後門的關係戶,相對的,她也得把自己佔的位置讓出來,讓給其他真正公平競爭的人!”

他這番話乍一聽大義凜然,但只要稍微思考一下,就會發現其中的邏輯是非常不合理的。

先不說鬱理是女性,他是男性,他們本來就不是同一個組的對手,原本就不該跨組對戰。

退一步講,就算跨組對戰是允許的,僅僅兩人對戰,即便鬱理輸給崔哥,也不能代表她就是走後門的關係戶。

考核官皺眉,意欲阻止:“你這是偷換概念……”

“沒事,快點開始吧.”

鬱理又擺了擺手,“我還趕著回去搶雞腿呢!”

考核官:“……”

他剛才沒聽錯吧?什麼雞腿?搶什麼雞腿?

就在他茫然之時,崔哥已經擺好了架勢。

“求之不得!”

這人又拽了句成語,然後拍了拍肌肉虯結的大腿,震聲道,“來吧!”

鬱理平靜地看向他。

鬱理出手了。

鬱理再一次毫無懸念地贏了。

圍觀眾人:“……”

會不會,有點太快了?

崔哥狼狽地摔在地上,滿臉不可置信:“怎麼可能,你作弊……”

鬱理:“是你太弱了.”

如果時間充裕,她或許還能陪他演一演。

但她真的很想搶到那五斤雞腿,所以只能速戰速決了。

況且這位大哥也是真的不行,看著一身肌肉,其實全是花架子,真動起手起來,還不如那幾個女選手機敏。

“不可能,我可是武館出身,你怎麼可能打贏我!”

崔哥喊得臉紅脖子粗,“你他媽絕對作弊了,再比一次,這次我一定要拆穿你的把戲!”

考核官眉頭皺得更深:“請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

“行,那就再比最後一次.”

鬱理又打斷了他。

考核官:“……”

剛才還急著要走,這會兒怎麼又不急了?

不僅是考核官不理解,其他圍觀的人也同樣不理解。

他們迷茫地看著崔哥站起來,再次氣勢洶洶地大吼一聲:“來!”

這次他主動出拳,鬱理側身一避,一個抬膝擊中他腹部,接著抓住他的手臂,用力一掰——

“啊——!”

崔哥發出慘叫。

鬱理又抓住另一隻手臂,故技重施。

“啊啊啊——!”

崔哥叫得更慘了。

“別嚎,只是脫臼而已.”

鬱理鬆開他,轉身拿起手機,向門外走去。

還好,只浪費了五分鐘,讓夏楠直接送她去超市的話,應該來得及。

鬱理跟考核官道了聲別就出去了,留下眾人看著跪地嚎叫的崔哥,目瞪口呆。

原來是這麼個最後一次……

就在他們暗暗感慨的時候,考核官走到了崔哥的面前。

“崔康虎,鑑於你多次違反規定,並質疑考核的公正性,我們決定取消你的錄用資格.”

崔哥大驚:“什麼?!”

“你的錄用資格將順延至下一位.”

說完這一句,考核官便轉身離開了。

*

鬱理順利買到了半折雞腿。

夏楠很好心,還想送她回家,但她怕喬越西露餡,於是以“想散步回去”的理由婉拒了夏楠。

兩人到家後已經是晚上七點了。

喬越西將十斤雞腿分成三份,一份油炸,一份紅燒,還有一份醃好進烤箱。

這可不是個小工程,他忙活了好久,最後端出來整整兩大盤。

結果鬱理半小時就吃完了。

而他只吃了三個。

而且還都是油炸的,另外兩個口味他還一個沒吃呢!

喬越西內心怨念,但又不敢說出來,只好默默刨飯,多吃幾口蔬菜。

飯後,鬱理接到異常控制局的電話,通知她明天去局裡做入職體檢。

鬱理猜測,這個體檢多半包含了精神力檢測,而她能否順利進入異常控制局,就看這次體檢了。

“你真的沒問題嗎?”

喬越西問,“從超市回來的時候,我看到你的血管都變深了.”

“那是餓的.”

鬱理抬起一隻手,對著燈光,“你看,吃飽就恢復正常了.”

喬越西想起那兩大盤雞腿,心情複雜:“你以前也吃這麼多嗎?”

他只在大胃王節目上見過這種飯量,當時他還以為這些肯定都是演的,直到遇見了面前這位……

“不,是從異變後開始的.”

鬱理用觸手給自己倒了杯冷茶,“不過……”

喬越西:“不過什麼?”

鬱理眼神微妙地看著他:“不過我能感覺到,我的飯量又變大了.”

喬越西:“……”

他往左挪了挪,鬱理的視線跟著他往左挪。

他又往右挪了挪,鬱理的視線也跟著他往右挪。

“……你都吃了十斤雞腿了,還沒吃飽?!”

喬越西驚恐地抱住腦袋。

“吃飽是不可能的,只能說不餓.”

鬱理直勾勾地盯著他,“要不你分幾顆頭給我?這樣我明天的體檢就穩了.”

“不行不行,不能再給你吃了.”

喬越西連連搖頭,“上次你吃了我那麼多頭,我還沒緩過來,再這麼吃下去,我的再生能力會減弱的.”

鬱理好奇地問:“你的頭不是無限再生的?”

“理論上是無限再生,但如果一次性再生太多,之後的再生速度就會變慢.”

喬越西解釋道,“就像機器一樣,一次處理太多工作會發熱、變慢,如果沒有好好冷卻,就會對機器造成不可逆轉的損耗.”

鬱理:“原來如此.”

這麼一看,為了可持續發展,她的確不能再吃喬越西了。

畢竟這傢伙還要給她做飯呢。

鬱理遺憾嘆氣,又用另一根觸手拿了個桃子。

喬越西看她如此靈活地用觸手拿這拿那,忍不住問道:“你有沒有想過,自己的食量為什麼會變大?”

鬱理:“因為我的觸手變多了.”

喬越西:“而你的觸手之所以會變多,也是因為你現在吃得多了,對吧?”

鬱理懶洋洋地點頭:“算是吧.”

“那你有沒有想過……”喬越西看著她,目光復雜,“如果你一直這麼吃下去,最後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鬱理想了想:“深海大章魚?”

喬越西:“……”

他根本不敢想那個畫面。

出於對深海生物的恐懼,喬越西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身默默去洗碗。

而鬱理則伸了個懶腰,走到陽臺上準備收衣服。

今天是個晴天,晚上的星星也很多,以她的夜視能力,能看到很遠的地方。

鬱理一邊收衣服,一邊漫不經心地朝窗外看。

兩條街外有一個廢棄公園,遠看黑漆漆一片,忽然有一抹奇異的藍色亮了一下,緊接著又極快地消失了。

那藍色並不明顯,但卻流光溢彩,形狀也很特別,像蝴蝶的翅膀,在黑暗中翩躚閃爍。

鬱理:“?”

什麼玩意?大撲稜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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