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格蘭打了個酒嗝,整個人宛如呆坐在樹枝上的鵪鶉,兩隻眼睛直直地看著前方一動不動。

威士忌皺眉,起身說道:“我已經結賬了.”

然後便攙扶著蘇格蘭離開。

諸伏高明提議:“我在附近的賓館租了房間,不如先送去我那裡……”

“不需要.”

威士忌冷冷打斷了他,扶著蘇格蘭離開了。

上車之後,威士忌為臉色有些紅暈的蘇格蘭綁好安全帶,開車回家。

“你在裝醉吧?”

開著車,威士忌突然問。

“嗝兒~”蘇格蘭打了個醉嗝。

“我知道,你只是在逃避.”

威士忌沒有看蘇格蘭,語氣篤定:“就那麼難嗎?喊我一聲哥哥.”

很難啊。

的確是在裝醉的蘇格蘭心情抑鬱,如果是平時喊也就喊了,如果威士忌一定要他喊的話,他倒是也不會拒絕,但是……但是今天……

天啊,高明哥就在一旁看著,他怎麼敢啊?

“沒關係,我可以等你接受我的那天.”

威士忌沒有逼迫蘇格蘭,再一次縱容了他。

很微妙的,蘇格蘭竟然有些愧疚,儘管威士忌是犯罪組織的幹部,但他對自己的確不錯。

可是……喊哥哥還是不可能的。

以前不可能,現在更不可能了,畢竟他才在高明哥面前那樣堅定地表達了自己的態度,突然改變的話很可能會讓威士忌懷疑高明哥。

“就算沒有喝醉也肯定會不舒服,所以睡一覺吧.”

威士忌的語氣很輕,宛如一陣溫柔的風,蘇格蘭想,他明明就冷硬得像一塊石頭。

他是臥底,怎麼可能在威士忌的面前睡著,蘇格蘭想著想著,意識卻漸漸不清晰起來,竟然真的在威士忌身邊睡了過去。

他大抵是真的喝多了。

一覺醒來,頭昏腦漲,帶著宿醉的不適感。

蘇格蘭揉著太陽穴,他房間的窗簾已經被拉開,一道挺拔的人影靜靜地站在窗前,陽光從他的髮絲間穿過,為那頭本就燦爛的金髮渡上了幾分神聖感。

啊,是波本,他的幼馴染。

蘇格蘭的大腦仍舊木木的,由於房間中的人給了他安全感,反倒更引發了思維的惰性,呆呆地看了波本好幾秒。

“醒了?”

“嗯.”

“喝點解酒湯嗎?”

“倒也不必.”

蘇格蘭用雙手撐著床鋪,慢吞吞地坐了起來。

波本已經來到了他的床邊,眼神有擔憂,但更多的則是迷惑與探究。

“你到底做了什麼?”

在幼馴染被威士忌帶走的時候,波本真的幾近絕望,他甚至通知了公安那邊,但警察廳與警視廳不互通,警察廳的公安拒絕了他的協助請求,只說了會向警視廳那邊通個氣。

但是,等他們全部稽核透過準備營救的時候,hiro說不定早就死了。

波本想要不顧一切地衝去,儘管他的職業素養在極力阻止他,但他還是丟掉組織的那部手機到了hiro的附近,遠遠地看著他們走進一家高檔餐廳又出來。

hiro安然無恙,只是喝醉了。

以高超的車技先一步趕回了玫瑰莊園,波本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窩在舒適的電競椅上打著遊戲,直到威士忌扶著hiro推開門。

波本自然不會懷疑幼馴染的立場,但他的確好奇究竟發生了什麼。

聽波本這樣問,蘇格蘭的表情也瞬間微妙了起來。

“啊……怎麼說呢?”

蘇格蘭捏了捏眉心,說道:“總而言之,威士忌好像並沒有懷疑我?”

“他沒懷疑……”波本說到一半,連忙將提高的音量壓低,驚訝:“他真的沒有懷疑你?”

“據我觀察是這樣,他好像就只是帶我去看看高明哥,就好像是……動物園看猴子?”

蘇格蘭用了一個比較冒犯的說法,但這個形容其實還蠻貼切的。

威士忌分明是看到了什麼新鮮玩意兒,然後帶著弟弟一起過去過過眼癮罷了,僅此而已。

波本的臉色轉瞬數變,威士忌要比他想象中更加……愚蠢?

不不不,在組織屹立多年不倒的幹部,怎麼能用“愚蠢”兩個字來形容?雖然這件事情他表現的的確愚蠢。

“我不明白.”

波本煩躁地扯了扯自己的頭髮,他真的不明白。

這樣的腦子,威士忌到底是怎麼在組織立足的?他們長那麼像,就算是伏特加見到了也會起疑心吧!

“扣扣”,威士忌禮貌敲門。

波本和蘇格蘭瞬間停止對話。

“扣扣扣”,威士忌敲門的節奏比剛剛快了些。

“波本,不要在蘇格蘭的房間打擾他.”

威士忌在門外喊道。

波本更無語了,為什麼啊?威士忌好像一直都覺得他們兩個是搞在一起了,甚至多待一會兒都是在上床。

給我對純潔的友情下跪道歉啊,混蛋!

波本無奈地看向蘇格蘭,蘇格蘭卻回了他一個心虛的笑容。

波本困惑,但還是沒有深究,推開門走了出去。

“我烤了小蛋糕,要吃嗎?”

威士忌對波本聚了聚手上的托盤,又朝房間裡面看了眼,見蘇格蘭的床鋪沒有太凌亂才鬆了口氣,喊他:“蘇格蘭,你也要來點嗎?”

“好的,大人,我馬上出去.”

蘇格蘭乖巧回答。

“哥哥不要理他了,我們去吃啦!”

波本維持著愛撒嬌弟弟的人設,推搡著威士忌下樓去了。

蘇格蘭鬆了口氣,又在床上坐了一會兒調整情緒與整理思緒,威士忌的行為宛如浮雲漂泊不定,有時的確會令人嚇一大跳。

不過仔細想想,蘇格蘭卻又有些感激,畢竟他再一次見到了自己的哥哥,知道高明哥一切都好他就放心了。

等蘇格蘭終於整理好心情去樓下的時候,就見客廳寬大的幕布已經被放了下來,正在用投影儀放映著一部影片。

“任何邪惡終將繩之以法!”

“我即正義,破滅邪惡!”

“抱歉,我不能放過你,因為我是fbi!”

影片中,萊伊冷峻的表情再配上裝逼且中二的臺詞,波本簡直要笑得前仰後合了,就連剛剛下樓的蘇格蘭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什麼沙雕劇啊,不過仔細看看,萊伊似乎還挺適合這種裝逼劇情的。

“萊伊很棒,不是嗎?”

威士忌雙眼含笑,對於熒幕上的弟弟十分滿意。

“電影這麼快就上映了嗎?”

蘇格蘭坐到了威士忌的另一邊,問道。

“還沒有.”

這是威士忌最不滿意的地方了,哪怕他用金錢開路,一部電影要上映也需要透過層層稽核,真想讓弟弟的英姿立刻被所有人看到。

“沒關係,反正等過段時間總會上映的.”

波本心情很好,到時候他就拿著這部電影到萊伊麵前去嘲笑他,他還要買票包場,最好組織裡的人都去看萊伊的電影,看以後萊伊還怎麼有臉在組織裡面混!

波本正這樣想著,房門響動了一下,萊伊推門進來了。

波本一挑眉,對方的臉皮遠比他想象中要厚,竟然還有臉回來。

萊伊一進門便看到了滿屏的自己,身形微微一晃,但很快便穩住了,裝作沒事發生般關好了房門。

“影片還沒上映,你們是怎麼拿到片源的?”

萊伊的語氣還算鎮定。

“我是投資人.”

威士忌淡淡說道,這個身份真是百用不爽。

萊伊於是不再多問了,只一步步走向沙發,坐在了蘇格蘭邊上。

“萊伊,演得不錯.”

蘇格蘭調侃。

萊伊掃了蘇格蘭一眼,沒有回他,而是拿出香菸點上了一根。

“咳咳!”

波本立刻大聲咳嗽了起來,不滿地嚷嚷:“萊伊,不要抽菸,最討厭煙味兒了.”

“蘇格蘭抽菸的時候你從不說話.”

萊伊沒有理會他,吸了一口後慢慢吐出菸圈。

“那怎麼能一樣,我是討厭你,又不是討厭他.”

波本直白表達了自己對萊伊的不喜。

萊伊“嗤”了聲,沒有回話。

“不要吵了,都是一家人.”

威士忌打圓場。

威士忌這話一出口,三人頓時一副吃了蒼蠅的表情,誰和那個混蛋蠢貨犯罪分子是一家人!

“我今天回來是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萊伊看向威士忌。

“什麼事?”

“這部電影……”

“沒想到吧,我才是組織真正的boss!”

影片中,萊伊扮演的男主角人設反轉,進行了反派發言:“fbi不過是一群蠢貨罷了,他們以為自己已經消滅了組織,但事實上,組織不過是潛入地下罷了.”

“真是愚蠢啊,簡直比下水道里的老鼠更不堪!”

“比沒頭的蒼蠅還要迷茫,蠢笨如豬!”

“讓我看看,那種蠢貨,或許只能同垃圾箱裡的蛆蟲相提並論了.”

萊伊:……

救命!

是這一幕,就是這一幕!

就是這樣的一幕,實在是讓萊伊不敢讓這部電影公開上映!

哪怕他是被迫的,哪怕同事們都可以理解他……怎麼可能!同事們怎麼可能理解他,如果被他們知道的話,估計會被那群傢伙給撕碎的!

萊伊深吸了一口氣,就要提出自己的請求,卻聽威士忌的誇讚。

“不錯,很有反派氣質.”

威士忌大肆表揚著自己的弟弟:“這樣的萊伊實在是太閃閃發光了,這樣豐富的人設才配得上你的演技,你放心好了,無論遇到什麼困難,我都會讓這部電影如期上映.”

萊伊:……

不!

“萊伊,放心好了,哥哥一定說到做到,到時候我買票請你去看啊~”

萊伊沉默,波本這是想請他去看嗎?他分明是想要邀請全組織的人都去看。

但現在看來,從威士忌這裡斬斷這部戲恐怕是不可能了,萊伊只能另做打算。

沒關係,在fbi還沒有看到這部片子之前,他們肯定還會幫助他的,至於看過影片之後……萊伊拒絕思考那種後果。

必須要將危機扼殺在搖籃之中!

萊伊本人還是比較能繃得住的,他能冷靜得演完這出戏,自然也可以面無表情地看完這部電影,但是在看完電影之後他連夜聯絡了朱蒂。

“無論如何,絕不能讓那部電影上映!”

這是萊伊第一次如此強硬地要求一件事。

朱蒂很疑惑,問:“秀,那部電影有什麼特殊的嗎?”

“朱蒂,你不要去看.”

萊伊相信,只要自己這樣說了,朱蒂就不會去看。

“好.”

朱蒂果然答應,但還是有些為難:“儘管我們是fbi,但審批電影這方面並不歸我們管,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到.”

“朱蒂,我相信你,你一定要阻止這部電影上映,這關係到我的生死存亡.”

萊伊將這件事情的嚴重性擺了出來。

朱蒂的聲音立刻嚴肅了起來:“是這樣?好,我一定盡力.”

萊伊結束通話電話,身為朱蒂的前男友,萊伊很明白朱蒂的能力,她既然答應了下來,就一定會想方設法辦成這件事。

於是,幾天之後,萊伊看著早報的頭條表情麻木。

《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著名小生夜會兩男,前女友哭訴:他就是個騙子!》

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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