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國之大事，在祀與戎！九州王土，化國為郡！……周遊諸天萬界？
“我明白了！”
東市外圍，姜塵恍然大悟，回想起【蕩妖中郎將：衛安國】的晉升環境。
數千青州軍及成千上萬百姓圍觀戰鬥，西犁城上空，更是有人道氣運，以及獸道氣運，相互廝殺。
這些人或物，皆是晉升【蕩妖中郎將】的需求，也是【儀式：獸勝於人】的需求。
“青州軍若想舉行儀式，就必須從巫長生手中，奪取樓蘭君王顱骨。”
“以巫長生為代表的羅教勢力，若想竊國成功，也須得有諸多錨點加持，他本人，必須身處於他人注視之中……”
姜塵思忖著，繼續說道：
“也就是說，獻顱九鼎儀式舉行的時候，他本人必須在場。”
“並且。”
“在儀式失敗的瞬間，當眾頂替掉主持者！”
“然後，巫長生踩著天子魂魄、九州神器九鼎的投影，以及吾等青州軍的臉皮，當做晉升的墊腳石，如此行事，方能成功竊國！”
一念及此。
姜塵不由鬆了一口氣。
他最為擔憂的事，就是巫長生躲在數十里外，仍然能夠遠端竊取儀式，但本人必須到場的話，他也就放心了。
“有天眼在，任何掩藏手段，都無濟於事！”
一想到這。
姜塵心情大好，胸中鬱壘盡數散去，決定立刻施行他與張百歲商議的第二項計劃。
找援兵！
眼睛一閉一睜，姜塵就以耗盡氣血為代價，最大限度地橫渡了虛空，跨過百里之遙，回到了一處極為熟悉的地點。
而西域之門戶，樓蘭國的上空。
九州神器-九鼎的投影，也早已遮藏於雲霧深處，若隱若現，默然等待新增王土的到來……
若儀式成功，它從不吝嗇，必然降下豐厚嘉獎；但若是儀式失敗，無論是姜塵，還是整個青州軍，都將遭到九州神器的深深厭惡！
…………
沙海深處。
衛安國心裡一驚勐然睜開雙眼：
“我察覺到了九鼎投影的氣息。”
偏將軍洪武，這位壯碩得好似人形戰車的北方漢子，亦勐然睜開雙眼，沉聲說道：
“看樣子，獻顱九鼎的儀式，即將開始了！”
衛安國伸手一揮，眼前就浮現出一副畫面，正是姜塵悍然擊敗樓蘭五狼將，並強勢擊殺養雲狼的情景。
見到這般情形，洪武不由動容：
“看來，姜校尉，就是衛老將軍您卦象中所顯示的——北蛟青將！”
衛安國也不由微微驚歎：
“誰能想到，四五個月前的一位民夫，竟能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成長到今天這般地步？”
二人默默計算著時間，至多還有十個時辰，二萬青州軍及三大武侯，就將脫困。
衛安國思索片刻，問道：
“柳將軍呢？”
洪武沉默半晌，才緩緩答道：
“不知去向。”
“按理來說，他手中的神器，仍積蓄著少許力量，應當能提前打破沙海牢籠才是。”
聞言，衛安國心中生出一絲陰霾，總有種不詳的預感。
而精通卜算之術的他，一旦心血來潮，往往這種不詳預感，就極有可能化作現實。
失蹤許久的柳傳智，究竟在做什麼？
…………
徵西軍大營。
營帳內。
大將軍衛煊心中一動，長年累月的戰場經驗與本能，讓他立即察覺到有強者靠近，且實力極強，當即握住了兵刃，持刀禦敵。
但當他轉過頭，卻見到了一位頗為熟悉的身影。
姜塵拱手，主動打了一聲招呼：
“大將軍，好久不見，時間緊急，末將來不及通報，就直接進入營中了。”
衛煊沉默半晌，才感嘆道：
“我還以為哪位武侯強者，突襲而來，一日不見，你的實力，似乎又精進了些許。”
姜塵不卑不亢，微笑言答：
“偶有所得罷了。”
“末將此次緊急趕回來，是因為獻顱九鼎，遇上些麻煩事，還想請您助我一臂之力。”
衛煊當即開口：
“但說無妨，但凡是本王能夠辦到的，一定傾力而為！”
姜塵想了想，將巫長生與竊國儀式的相關事件，盡數告知於衛煊，隨後沉聲說道：
“我需要張龍象的遺物。”
“他擊碎了二十六尊王魂，所用兵刃，必然沾染上了大量王魂氣息，這才十幾日時間，絕不可能那麼快散去，所以，我希望能採集一些王魂氣息，盡數注入燕鎮惡首級。”
衛煊恍然，問道：
“你想用那些殘留的王魂氣息，將燕鎮惡的頭顱，儘可能地偽裝成君王頭顱！？”
姜塵澹然一笑：
“只要能騙出巫長生即可。”
“若獻顱九鼎的儀式，能夠順利舉行一段時間，此人必定生疑，主動從暗處跳出來。”
衛煊微微讚歎：
“不錯。”
“這是個好辦法。”
說著。
衛煊就轉身，從絕密庫房之中，取出了另一柄極為強韌的兵刃，正是張龍象遺留下來的物品之一。
此物乃是衛煊親自打造的兇刃之一，所以，張影就不曾將此物帶走，留在了青州軍內。
說著。
衛煊就取出一冊畫卷，將該兇刃表面所遺留的少許王魂氣息，盡數攝入其中，澹然笑道：
“本王能做的，都已經做了，剩下的，就交給你們這些年輕人了。”
姜塵抱拳，誠懇回道：“請大將軍放心，末將一定拼盡全力，助我青州軍，大獲全勝！”
衛煊隨手甩出畫卷，有些感懷道：
“本王若是年輕個三四十年，也許當年，會一同培養你與洪武，做我的左右偏將軍！”
“你的秉性人品，可要比那位贅婿將軍，好太多了。”
姜塵不敢輕易涉足世家之爭，伸手接過蘊有王魂氣息的畫卷，忽然有些為難地詢問道：
“大將軍，是否還有一些比氣血草果吸收效果更快的補藥？”
“若食用補血草果，末將可能需要耽誤一段時間，方能重新恢復戰力。”
曾幾何時，一顆補血草果，就足以增長姜塵體內的氣血上限，強化體魄與力量。
但隨著實力的增強，補血草果就淪為尋常的補給品。
當姜塵晉升成了荒野校尉之後，補血草果本身，更是淪為雞肋一般的存在，回覆極慢。
衛煊隨手從懷中取出三顆百年野山參，哈哈笑道：
“似你這等氣血雄厚的將階，從今以後，要麼三口一頭豬，海吃胡喝，從食物中補充精氣，而到了戰場上，就得以百年靈參為食。”
“一根就足以恢復全部血氣，重新再戰！”
姜塵千恩萬謝，張口吃下了一根百年靈參。
胃袋隨之轟鳴，海量靈力席捲湧入四肢百骸，足以將尋常將階撐爆。
然後，他摸了摸肚皮，發覺自己僅僅恢復了四成氣血，仍然有些飢餓。
於是——
在衛煊略微驚訝的目光中。
姜塵又吃下了一根更大些的百年靈參，年份約有一百五十年，這才勉強有些吃飽的感覺。
衛煊露出無奈的神情，折返絕密庫房之中，又取出了僅剩的三根百年靈參，並吩咐道：
“日後，收益低於二千兩的戰鬥，就不要參與了。”
姜塵愕然，終於明白了手中百年靈參的價值，隨後立刻向大將軍表示歉意。
衛煊澹然一笑，財大氣粗道：
“你就算是成就武侯，也絕不可能把我青州軍吃垮，等大軍得勝，迴歸青州，本王做主，送你一座藥園！”
“嘶~”
姜塵倒吸一口涼氣，這才想起關於“衛煊大將軍”的民間俚語：
“一杯茶，一畝田，一間草屋，億點錢銀度餘生……”
當然。
衛煊許下的承諾，也明晃晃藏著條件，【等大軍得勝，迴歸青州】，唯有達成這一條件，方可獲贈藥園。
“末將氣血已恢復，這就立刻趕赴國都。”
姜塵抱拳，向衛煊道別後，就連一絲猶豫也沒有，迅速發動虛空橫渡的威能，堪堪落在國都東面城牆處。
卻也因此氣血耗盡，腳下一陣虛浮，他急忙又吃掉了二根百年靈參，這才勉強恢復過來。
“抓緊時間！”
姜塵迅速躍下城牆，沿著街道飛速狂奔，腳下生風，兩側景物飛快後撤，轉眼就重新回到了中央廣場，耳畔傳來了張百歲抑揚頓挫的唸誦之音。
“……富者田連阡陌，貧者無立錐之地，持之以久，必亂民四起，帝失馭天下，故九鼎之心，求取王田也，今青州將士，歷盡萬難，終攻伐西域之門戶，謂之樓蘭……”
“今獻樓蘭土地，西至羅布泊，東至東犁，及南北二荒之城，土地肥沃，願九州九鼎共鑑之，化國為郡，增設王土！”
“嗚呼哀哉，伏惟尚饗！”
張百歲將頌詞唸誦完畢，隨後取出祭刀，將三頭體型格外壯碩的豬牛羊，盡數宰殺。
羊首、牛首與豬首，分別擺放於祭桌左中右側。
至於它們的身體各部位，則盡數切割，分別贈予在場的樓蘭百姓，人手一兩肉。
祭肉雖只有區區一二兩，但承載的是中原之禮。
所以，春秋末年，當魯侯舉行社祀之後，卻沒有給孔子送祭肉時，孔子也心灰意冷，辭去職務，帶領弟子，周遊諸……
“諸天萬界？”
姜塵知曉世間絕不止九州這一方天地，
那麼，真正的孔子，心灰意冷後，他所周遊的範圍，恐怕不止是列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