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清牽著艾朔的手到了白小安面前,如果沒有再度降臨的詭界遊戲,他可能永遠都不會把戀人拉到現實生活中的同事面前。

他先看著艾朔的眼睛,介紹說:“這是我特安局的同事,白小安,今年上半年進來的新人.”

每天一起吃飯的時候,談清都會和自家老婆講上班時候的事情,雖然艾朔沒和這些人有過交集,但他從談清口中聽到了很多關於特安局的故事。

白小安發誓,上班大半年,他從來都沒有聽過談清用這麼溫柔的聲音對人說話。

平常上班時間的小保安就是一條拒絕多餘社交的擺爛鹹魚,別說他這種新進的小職員,對待他的上司刑封,談清都吝嗇微笑。

整個人就一副我就是來上班混日子,完全不在乎任何人的樣子,做實了關係戶的流言。

進遊戲之後,談清說話的語氣也不溫柔,態度冷硬強勢,還下意識的帶上命令式的口吻,只是他生得好看,聲音也好聽,加上確實有實力,所以並沒有那麼惹人反感。

白小安還以為談清一直是這樣不近人情,沒想到他對自己老婆說話竟然是這種腔調,語氣溫柔到能滴出水來,聽得人耳朵都像過電一樣,酥酥麻麻的。

艾朔本來打算大大方方地說:“我知道你,談清之前和我說過你的.”

但是他打了一堆的腹稿,臨到開口的時候,卻只是羞怯地低下頭,格外含蓄地一笑:“你好.”

他這副情態,讓白小安想到了那一句很美的詩:“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像水蓮花不勝涼風般的嬌羞.”

不過談清的太太可不像水蓮花,他如冰雪堆砌而成,應該是數千米雪山高峰上的一朵天山雪蓮還差不多。

談清平常的吹噓竟然一點都沒誇張,他的太太真是個能讓人頭暈目眩的超級大美人。

白小安連忙伸手,趕緊說:“你好你好,我是白小安,非常高興能見到你.”

艾朔並沒有理會他伸出來的這隻手,這讓氣氛一時間有些冷場。

談清替艾朔解釋:“他比較怕生,不喜歡和陌生人接觸,不是針對你.”

準確的說,艾朔不願意和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人有一丁半點的肢體接觸,事實上不接觸更好,哪怕艾朔無意傷害任何人,但被他接觸的人類,很可能會被汙染成醜陋猙獰的詭異生物。

“沒事沒事,是我冒失了.”

白小安連忙擺手,有些人就是不喜歡和陌生人肢體接觸。

極為貌美的銀髮青年抓緊了談清的手指,一副很怕生很不願意接觸外人的模樣,每一次艾朔露出這樣的情態,談清從來都不會為難他,只會反手將他的手指扣得更緊,這一次也不例外。

談清的手指在艾朔掌心勾了勾,以示安撫,才向白小安介紹:“這是我太太,艾朔,艾草的艾,朔日的朔.”

“艾朔,好名字.”

白小安後知後覺的想起來一件事,這裡可不是現實,而是無限遊戲:“在副本里應該怎麼稱呼?”

羅博為了逃命已經跑遠了,頭都不帶回一下,這幾分鐘的時間,他都快跑到鎮子外去了,自然也沒有看到剛剛的那些場景,但海嘯不侵襲西海鎮,接下來其他玩家總是要和他們再見的。

這次艾朔的回答從簡短的兩個變成了三個字:“談太太.”

當初他從詭界脫離,放棄自己的萬千眷屬來到人類的國度,就是為了和談清一起生活,他喜歡自己的名字有談清的烙印。

白小安表情微妙起來,感覺自己有點牙酸:“談哥說自己叫秦嘆,我也不叫他真名.”

艾朔知道這個,談清曾經的遊戲id:青檀。

他張口就來:“朔艾.”

等等,白小安之前只覺得艾朔,這個名字聽起來有些繞口,畢竟艾這個姓很少見,結果談清朔艾,這兩個的人的名字竟然還是情侶名。

還是談清一錘定音:“你在外人面前叫他嫂子吧.”

男媽媽也是媽媽,男嫂子也是嫂子。

艾朔依然是非常簡短的三個字:“聽他的.”

明明他在談清面前很能說,但對外就是非常少言寡語。

白小安的牙更酸了,就像是生吃了一斤檸檬:老婆是溫柔大美人是真的,超愛他也是真的,哪個男人不想要乖巧聽話大美人老婆?他要是有一個,虛榮心爆棚好不好。

難怪談清天天吹,擱在他身上他也吹,至於艾朔是男不是女那都是小問題了,物件長這樣,還在乎性別,筆直的鋼管子都能給掰成麻花。

把腦海裡亂七八糟的想法清除乾淨,白小安忙問:“對了,談哥,你聽到系統的通知沒有?本來都要通關了,突然說什麼難度提升.”

一旁的艾朔意識到什麼,他是察覺到了明顯的空間波動,抓緊那一瞬間的機會過來的,白小安的意思是,本來談清都可以回去了,如果不是他強行擠了進來,遊戲就不會出現故障,談清就可以回家陪他。

“清清,我是不是不該進來?”

銀髮青年那雙琥珀色的眼睛泛起憂鬱的眼波,似乎頭頂有對無形的貓耳耷拉下來。

比起詭界遊戲的副本,顯然是他們在人類世界的家更溫馨美好,還不用擔心安全問題,他似乎犯了錯,幹了一件傻事。

談清毫不猶豫的把鍋甩到了詭界遊戲身上:“沒有,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遊戲要是不想刁難人,這會已經結算成功了。

我本來也要找你的,這說明我們心有靈犀。

再說了,高風險高收益,我正愁拿不到什麼好獎勵呢.”

艾朔晦暗的眼眸重新變得明亮,只是語氣還有幾分將信將疑:“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我什麼時候拿這種事情騙你。

再說了,有你在,難道我遇到危險的時候你會坐視不理嗎?”

艾朔迅速且堅決地否定:“當然不會!”

說起遊戲,談清開始旁若無人地和自家老婆咬耳朵:“你進來的時候,有沒有多一個玩家面板?默唸檢視個人屬性,意識海就會出現一個面板.”

艾朔閉上眼睛,如霜雪一般的眼睫輕顫,他緩緩搖了搖頭:“沒有.”

談清鬆了一口氣,不是就好,做玩家,就必須要面臨遊戲規則的約束,還要強制進行危險活動,哪怕他擁有通關的經驗和目前超越大多數人的實力,也並不輕視詭界遊戲的風險,家裡就他一個倒黴蛋就夠了,他不希望好不容易脫離詭界的艾朔被約束。

“是吧,我就說遊戲抽風,都沒有多增加玩家,提升什麼難度.”

他飛快撇清艾朔的責任,習慣性的問候了無恥的詭界遊戲,牽著戀人的手走向月光籠罩下的小鎮。

海妖死亡的時候,那群受海妖呼喚的鎮民npc沒能清醒過來,全都在沙灘上躺闆闆。

但是副本難度提升之後,全體鎮民就從沙灘區域被遊戲重新整理掉了。

顯然,這群鎮民就是主線任務的新難點。

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接下來得和艾朔找個合適地方慶祝五週年紀念日,再不慶祝,天都要亮了。

兩個人在前面走著,白小安在後面跟著,一直到他們走過了萊斯特太太家的小房子。

白小安見談清和艾朔還在走,他忙出聲:“走過了,萊斯特太太家過了.”

談清頭也不回,他只好邁開長腿跟上,這次跟了十幾步,終於驚動談清回頭。

容貌俊美的青年停下腳步,看向他的眼神格外鋒銳,這如同刀劈斧砍一般的眼神讓白小安想起了在海上瞧見那驚心動魄極具暴力美學的一幕,他不由被嚇退了兩步,結結巴巴地說:“怎……怎麼了?”

談清的語氣霜寒:“我和我太太結婚五年了,我和你提過的.”

白小安下意識點頭:“對,你說過很多遍.”

進遊戲之前到現在,談清提了不下十次,什麼話題都能突然拐到這件事上。

他說的次數這麼多,以至於白小安已經牢牢記住了這個日子,只要他還活在世界上一天,就不會忘記:第一次進詭界遊戲副本的那一天,是談清和他太太的五週年結婚紀念日。

“現在我和我太太要過兩個人的結婚紀念日,你跟上來幹什麼?”

又不是求婚,需要多餘的人手幫忙組織活動、佈置場景。

他們已經結婚很久了,紀念日自然要過兩人世界,不需要第三者當閃閃發亮的電燈泡。

白小安帥氣的臉變成了熟透的番茄:“對……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看了眼身後黑漆漆的小屋,連忙補救說:“萊斯特太太家只有一個房間,我在外面守著,房間讓給你們兩個睡吧.”

讓人家小夫妻在外面,他一個人睡床,實在不好意思。

談清的表情略有緩和:“不用擔心我們,你先睡吧,海妖已經沒了,今天應該是平安夜.”

不過這是重製版遊戲遊戲,以前的經驗不代表絕對事實,今天也不一定是平安夜。

談清從自己的儲物格子裡拿出一張卡片拋給白小安:“要是有人襲擊你,就用這個道具,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撐到明天白天再說.”

白小安一看卡牌描述

【金鐘罩:連齊天大聖都出不來的金鐘罩,遇到打不過的敵人的時候,可以把你罩在裡面12小時自動消散,可以抵禦3星實力以下的敵人攻擊,綠色道具,可使用次數33】

竟然是道具卡,而且不是白色道具,而是綠色級別的道具,他撿了那麼多張卡片,都沒出了一個綠色,這麼珍貴的東西,談清竟然隨手給了自己,真是個嘴硬心軟的大好人。

白小安用手背擦了擦有些泛紅的眼睛,夜裡的海風太大,搞得他眼睛都進了沙子。

嘴硬心軟的大好人帶著自家老婆來到了鎮長家的屋子,他之所以不回之前的住處,當然不是為了給白小安讓位置,而是因為萊斯特太太家的屋子太小太破了,配不上他的大美人老婆,更不適合做紀念日的場地。

鎮長家那間能看到海景,帶了有噴泉的大花園,白磚紅頂的大別墅勉勉強強還過得去。

推開雕花的黑色大鐵門,鎮長一家已經回來了,躺在床上毫無聲息。

月光下,他們每個人都變成了醜陋萬分的青皮怪物。

魚頭人身,牙齒鋒利,全身都佈滿了青色的鱗片,胸口毫無起伏,宛如一具具死屍。

這一點和談清預測的一模一樣,系統剛更新完,這一批npc會暫時處在宕機狀態。

不過就算npc們躺屍,玩家要是去主動攻擊它們,它們也極有可能暴起殺人。

談清取出厚厚的棉布手套、口罩和麻繩,然後無比熟練地套圈,收攏繩結,麻溜地把鎮長一家連著他們身下的床單一起都丟了出去。

礙事的東西都消失在了這個漂亮的家裡,接下來他可以和老婆單獨過結婚紀念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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