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是武藝高強之人,幾乎在楚瑟進來的前一秒消失在了這個屋子裡。

楚瑟自然沒看出端倪。

此刻他還有其餘事要做。

“退下吧.”

那老太監點頭,眨巴一下眼卻並不離開,而是到各處檢查,發覺這屋子裡一切和之前毫無二致,確定他們不在的時間裡並沒有人進來過。

這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老奴告退.”

看老太監離開,楚瑟警覺的看了看架子。

剛剛兩人進來,幾乎什麼都沒觸碰,所以並沒有露出端倪,楚瑟伸手挪動了一下架子上一個玉如意。

但聽軋軋聲震。

緊跟著,後面那巨大的架子就開啟了。

再緊跟著,地下出現了一條狹長壓抑的黑暗隧道。

除了他自己,似乎沒有人知道這隧道的盡頭是哪裡。

在那隧道內,能依稀彷彿看到淡淡的光。

那是一種晶石,本國獨有的一種可以放射光源的石頭。

那地道只能容許一人走過,他走了許久,從另一邊出來,這卻是一個莊園,這莊園內有不少人,大家似乎都在等他。

看楚瑟到了,眾人急忙卑躬屈膝行禮。

與其說大家尊敬他,不如說權威讓他們恐懼,大家這才卑躬屈膝。

此刻已經是黃昏。

楚瑟站在夕陽西下的庭院內,西邊的陽光塗抹在他身上,給他鑲嵌了一道兒金邊。

有一胖一瘦兩個人靠近。

這兩人修煉了不少邪門歪道的武功,以至於本身很年輕的他們現在看上去卻年事已高,左邊那個男子猶如一竿修竹,而右邊的男子好像一個矮冬瓜。

兩人押著一個半死不活嘴角在流血的人靠近。

然後將此人丟在了眾人面前。

那眾人看到這裡不寒而慄,兩股戰戰。

有膽小的已瑟瑟發抖跪在了楚瑟面前。

楚瑟低眸看向這要死不活的人。

修竹說話了,他指了指那氣息奄奄的男子,控訴道:“此人逃到了揚州,以為到淮陽我們就找不到他了嗎?真是痴心妄想.”

眾人看向這被控制的傢伙。

儘管他手筋腳筋都給挑斷了,但依舊難逃五花大綁的命運。

楚瑟低著頭,和那要死不活的人對視。

修竹一把抓住了那人髮髻。

這被折磨的七死八活的人已沒任何力氣了,鼻孔裡發出了淡淡的嗚咽,楚蕭起身,“丟在蠆池內.”

何為蠆池?此乃麇集了五毒的一個土坑,那土坑內的蛇蟲鼠蟻會將此人慢慢的吃掉。

那人已性命垂危,但此刻卻依舊發出了一聲短促的、慘絕人寰的痛苦叫聲。

那叫聲隕滅消失。

眾人駭然變色。

楚瑟這才坐了下來,他瞥視一下眾人。

很顯然,剛剛那草菅人命的一切嚇唬到了大家,但在他這裡卻僅僅是日常,“如今他們到都城了,我需要差遣一文武全才殺了他們.”

很快有人毛遂自薦。

大家都吃了鬼罌。

而在這個團隊裡,誰不努力上進,或甘居人後,下個月就不會得到鬼罌了,那鬼罌讓人心曠神怡,在他們這裡,作用和金錢的誘惑完全不相上下。

最為恐怖的是,在這個宅院內,每個月會考評一次。

誰這個月沒做出任何成就來,就要做墊背的。

而一旦接連做三次墊背的,此人就要被無條件狙殺。

殺人的方式很奇特。

但不管怎麼樣,眾人對於被殺戮的情況都過目難忘。

看大家都如此踴躍,楚瑟自然喜上眉梢。

然而他們千方百計尋雲陌破綻的時候,雲陌也在竭盡全力的排查其餘的事。

這日傍晚,雲陌準備休息,卻聽到斷斷續續的哭聲。

那哭聲時緩時急。

她下意識推開門,居然看到了小茹。

小茹也想不到會被雲陌看到。

“你在做什麼呢?”

雲陌盯著地上焚燒的香蠟紙表,只感覺百思不解。

小茹哽咽。

抱著雲陌涕泗橫流。

她驀的想起來了,木呆呆的坐了下來。

“今日是你母親的祭祀日?”

雲陌長嘆一聲,“我真該死,我居然忘記到九霄雲外去了.”

小茹卻囅然一笑,“不說王妃您忘記了,如今就連我也患上了那“貴人多忘事”的病,要不是今天聽到又說書人再說時令,大約我自己都忘記了.”

關於小茹母親的死,雲陌之前也問過,但小茹三緘其口。

在那沉默背後自然都是不可告人的血淚史了。

雲陌看著隕滅了的火星子,訥訥問:“為何多年來你從沒告訴我你母親是怎麼樣死的?”

“她……”小茹忽而打了個寒顫。

似乎黑暗中有看不到的手狠狠地推了她一把,將她推向了萬劫不復的深淵內,雲陌早推測小茹母親的死非比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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