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要變得強大，我要擁有一切，才能讓你在我身邊不受到任何傷害，才能讓你想要什麼我就能給你生活。
阿辭，我早就為你鋪好了路，一條平安幸福順遂的路，我想讓你擁有這世界上最美好的一切，被眾星捧月，被萬人敬仰，只有你，才配站在我身邊。”
雲辭冷聲道：“你覺得，我想要的是這些麼？”
“那你想要什麼？”慕沉壁冷笑了一聲：“跟著東棠遲幽受盡折磨，為了他連命都豁出去了，這就是你想要的麼？”
雲辭沒有說話。
慕沉壁看著雲辭。
房間裡突然陷入了沉默。
片刻後，慕沉壁顫抖著唇瓣，從喉嚨裡發出喑啞的聲音：“阿辭，可以告訴我麼？這麼久以來，你有對我哪怕只有一點點的動過心麼？或許有那麼一剎那，有過想要留在我身邊，我為你熬粥，我為你跳下泳池撿球，你有一點感動麼？看我被你所傷，奄奄一息，你對我有過一點憐憫麼？只需要一點一分一絲一毫，哪怕是稍縱即逝的。”
“有過麼？”他睜著眼睛，用無比期許的目光看著雲辭，眼神中夾雜著一絲懇求。
他懇求雲辭能夠點頭，告訴他，有的，對他有過愛，有過感動，有過憐憫，哪怕只是一剎那的錯覺。
可是，雲辭卻搖了頭，從唇齒間吐出冰冷的兩個字：“沒有。”
即使是一點一分一絲一毫，都沒有。
慕沉壁眼眸裡的光亮被徹底湮滅了，只剩下無窮無盡的灰暗，他扯起唇角，突然自嘲的笑了起來，說道：“阿辭，你的心好硬。”
知道他大限將至，卻還連騙他都不肯。
慕沉壁的臉色驟然一白，緊接著，他抬起手捂住胸膛，眉頭狠狠擰起，表情變得隱忍而剋制。
雲辭知道，是東棠遲幽的血在他體內起作用了。
雲辭沒有離開，沒有任何動作，依舊站在原地，冷眼看著慕沉壁，看他漸漸無法忍耐，因疼痛而慢慢弓起身體，一隻手按住小腹，十指攥緊了衣襬，俊朗的面孔變得扭曲起來，豆大的冷汗順著額頭往下滑落，人一歪，重重的摔在地上。
慕沉壁蜷縮起身體，四肢開始輕微的抽搐痙攣。
雲辭邁步走過去，站在慕沉壁的面前，彷彿欣賞著他這副痛不欲生的模樣，冷聲道：“痛苦麼？你折磨阿幽的時候，他也像你這樣痛苦，你應該沒有想到吧，終有一天，你也會嚐到這種滋味。”
“北傾死了。”雲辭緩緩在慕沉壁的面前蹲下，說道：“你毀了他的嗓子，你打斷了他的雙腿，他只有死路一條，你問我感動和憐憫？你怎麼敢問？！除了想將你千刀萬剮，我對你絕不會產生任何情感，我只想將他們所受的痛苦，加倍償還在你的身上！
你早該死的，在那個雨天，我不該給你任何東西，你早該死在那個時候！”
好絕情的話…
慕沉壁痛苦的仰起頭，看著雲辭，視線裡一片朦朧，隱約可以勾勒出她的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