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

其實慕沉壁已經差不多猜出夜嬌的想法。

夜嬌歪著腦袋笑,伸出纖纖玉手,點了點照片上軟乎乎的小奶娃:“不如,我們就利用這個軟肋,不僅能脅迫他說出地獄少女的下落,還能讓他為我們所用,幫我們搗毀那個不自量力的gods組織。”

慕沉壁陰冷冷的盯著夜嬌,直到夜嬌臉色僵硬,表情出現一絲恐慌時,他才將薄唇勾起:“這件事,交給你去辦,不要再犯像今晚這樣低階的錯誤。”

夜嬌暗自鬆了一口氣:“您放心。”

午後,頭頂的陽光正盛,刺得人眼睛酸澀。

音晚的墓碑就在陸銘柯的旁邊。

於滄將一盒棒棒糖放在她的墓碑前,聲音沙啞,充斥著無盡的死寂:“她很早以前就想買這盒限量版棒棒糖,還特意來拜託過我,是我太小氣,沒有答應,如果我能早點買給她…就好了…”

花意濃開啟一罐啤酒,一點點澆灌在地上,以前他們每次喝酒的時候,都把她排除在外,還總是告訴她,小孩子不能喝酒,她就會大吵大鬧,氣得腮幫子鼓鼓,一整天都不和他們說話。

這些他們曾經不以為然的瑣事,如今,已經成為了再也回不去的記憶。

回到車上,東棠遲幽看向旁邊的雲辭,她坐在副駕駛,將腦袋抵在車窗上,一張臉藏在長髮的遮掩中,看不清表情,一動不動的模樣,彷彿連呼吸都靜止了,宛如一灘激不起任何漣漪的死水。

東棠遲幽慢慢伸出去,扣住雲辭的後腦勺,將她的腦袋扳了過來,才看見她蒼白的小臉,空洞的眼眸沒有任何神采。

東棠遲幽用寬大的手掌捧起她的臉:“想哭麼?”

雲辭輕輕動了一下唇瓣,低聲說:“可以哭麼?”

東棠遲幽附身湊近,將自己的額頭與雲辭的額頭相抵,彼此的呼吸交纏:“當然,阿辭,在我面前,你永遠都可以肆無忌憚的發洩任何情緒。”

雲辭無力的搖了搖頭,還是沒有哭,靜默片刻後,她忽然問道:“你還記得第一次見音晚。”

“記得。”

是在幽宮的時候,東棠遲幽無意間在地下室發現了音晚,那時候她還很小,瘦弱的身體包裹裡破爛的衣服裡,渾身都是觸目驚心的傷痕,曾遭受到非人的虐待和蹂躪。

東棠遲幽是想將她扔掉,自生自滅的,可雲辭卻想將她救下來,她醒來看見雲辭的第一眼,眼裡還充斥著驚慌恐懼和膽怯。

如今,回想這些,彷彿已經過去了一個世紀般的漫長。

“阿辭,將gods組織解散吧。”東棠遲幽突然開口說道。

雲辭一愣,隨即便推開男人,用錯愕的眼神看著他:“你說什麼?”

東棠遲幽的神色堅定,並不只是說說而已。

“我姓東棠,拯救昭國子民,是我的義務,我應該揹負的責任,也是我必須去報的血仇,其他人,包括你,都不需要參與進來。”

陸銘柯死了,音晚死了,下一個會是誰?他不希望阿辭受到傷害,也不希望阿辭珍愛的人受到傷害,那會讓她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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