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在下午兩點鐘落地,席鈽白去往託運大廳等行李。

雖然他身為配角戲份不多,但何小娟跟他說林鹿茸的拍攝部分都十分零散,沒辦法集中在一起拍,所以殺青時間跟主演差不多,需要在劇組待上兩三個月,唯一的不同是他戲份少,休息的時間要比別人多很多。

助理小陳跟在他身側,兩人一共帶了六個大箱子過來,席鈽白愛乾淨,來之前公司那邊做了調查,現在泰蘭國有些地方正逢罕季,水資源短缺,劇組那邊也說住的地方會有停水的狀況,可能一個星期停個一兩天,運氣好,當地水利局那邊給力的話,一個月停一次。

停水時間誰也說不準,泰蘭國夏天烈日當頭,要是突然停水洗不了衣服,穿前一次出了汗的衣服會讓他心中不舒服,席鈽白乾脆就多帶一點。

小陳也有樣學樣帶了三箱,兩人把各自的行李箱放在行李推車上往外走。

“學長.”

席鈽白回頭,見嚴夏陽取好行李追了上來。

“不好意思,我以為你會和你的經紀人一起走.”

沒有故意落下他的意思。

“沒事,我之前也沒跟你說.”

嚴夏陽爽快,“學長,劇組就在出口等我們吧.”

因為兩人大學是同一所高校,席鈽白恰巧比他大一屆,嚴夏陽便自發管他叫起了學長。

席鈽白對這個稱呼不習慣,之前也只在電視劇上見過對方匆匆一面,但對於嚴夏陽的熱情友善,他沒有拒絕這個稱呼。

畢竟劇組大多都是陌生人,相處需要磨合,兩人是校友,對方還向劇組推薦他,席鈽白內心會下意識的回應對方的友好。

“嗯,何導說在出口匯合.”

這兩天是劇組集合的日子,昨天就有一批演員和工作人員到泰蘭了,今天所有人員應該都到了。

席鈽白推車走出出口,老遠就瞧見了何小娟舉著紙殼子做的接機牌等著他們。

在何小娟身後他看見了另一個人。

那人身形高大,鶴立雞群,臉上還是淡淡憂鬱的冷表情,和之前給席鈽白吸血鬼伯爵的印象一樣,他穿著黑色襯衫,釦子隨意解開兩顆,挽到小臂的衣袖將他的手臂線條露出。

站在人堆裡很出眾,只有有肌肉的人才能撐得起西裝這句話放在金獅身上剛好,穿衣顯瘦,脫衣有肉,他穿什麼都很有型,只是相比以前他好像曬黑了些,席鈽白記得之前金獅膚色偏白的,現在已經曬成了性感的小麥膚色,從他身邊路過的人頻頻回頭,回頭率百分百。

很好,有美式辣男那味了。

嚴夏陽推車走在他身邊,身上像是被插了把寒刀,“學長,我怎麼覺得金影帝一直在看我?”

席鈽白下意識抬頭去看,金獅戴著墨鏡,看不到他眼神的軌道,“錯覺吧.”

何小娟像下鄉慰問的領導,拍拍席鈽白的肩,“這一路飛機沒遇上什麼困難吧.”

“……沒有.”

也有可能有,但都被機長克服了,不然他就不會在這了。

“在等幾個演員咱們就出發去住處那邊,做好心理準備,可能有些簡陋.”

又等了大約半個小時人員到齊,何小娟帶著一行人去了計程車口那邊,車一早就定好了,一共五輛。

席鈽白、金獅、嚴夏陽被分到了一輛。

計程車停到三人面前,司機下車幫忙搬行李。

“暈車嗎?”

看著突然跟自己開口說話的金獅,嚴夏陽有些傻眼,“不暈.”

“那你坐前面.”

“哦,好.”

嚴夏陽緩了兩秒:“???”

不暈為什麼叫他坐前面。

再扭頭去看,大影帝早就走了,連個眼神都沒給他,輕輕的關心卻又完全不走心,根本不管答案死活。

圈裡金獅地位高,和資本是一掛,他們這些籤公司的藝人明星表面再光鮮亮麗,背後也不能跟金獅比。

但他卻對金獅的背景不覺什麼,小夥子年輕氣盛,看不慣因為權勢搞特殊化的,大家都是普普通通的人,難道還能比別人多長什麼。

只是剛才對方突然搭話讓他意外,金獅的人際交往一直遭網民詬病,說他脾氣傲不合群,所有人在他眼裡都是庶民,所以突然被主動問話讓他覺得驚訝。

但看對方後來輕飄飄不感興趣的態度,估計就是表面樣子做給人看。

席鈽白正在那邊哼哧哼哧搬行李,往上抬時手裡一空。

“那邊點.”

又是那股好聞的味道,之前對方借給他的衣服上也是。

席鈽白不好意思,畢竟三人中他箱子最多,“我來就好.”

金獅像是沒聽見,拿過席鈽白放在腿邊的行李三兩下放進後備箱。

“上車.”

之後徑直去了後車廂。

按照對方討厭他的程度,估計是嫌他動作慢了,這次席鈽白沒耽擱,跟在他身後上了車。

一路上嚴夏陽時不時回頭跟他聊天,“學長,這熱帶植物挺多的,當地植物園特別有名,有空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泰蘭國的優美植物世界聞名。

“聽說那裡還有植物標本賣,可以帶回來做收藏.”

“好啊.”

如果在不耽誤工作的情況下。

嚴夏陽嘴巴沒停,“學長,你有沒有特別喜歡的植物?”

席鈽白毫不猶豫,“蒲公英.”

“你是喜歡它被風吹起來的自由自在嗎?”

飛到各個角落紮根生長。

突然就文藝起來了。

席鈽白靦腆低頭,“不是,我只是覺得吹著好玩.”

“……”

一路上金獅都尤為安靜,要不是坐在他旁邊,席鈽白還以為車裡沒這個人。

身上的安全帶有些勒,他伸手調整,低頭時看到金獅垂放在一邊的手,兩人膚色對比明顯,坐在旁邊的席鈽白被趁的更加的白皙。

兩個小時後到達劇組住宿地點,要在這待兩三個月,住酒店開銷大不划算,何小娟乾脆直接租下了一棟五層的旅行社。

現在一到三樓的房間被昨天到達的人員分配完畢,只剩下四到五樓。

小李和經紀人先金獅一步到達,和席鈽白的助理小陳選了三人間住,內部跟大學宿舍沒什麼區別,有獨立衛浴,環境沒有何小娟說得那麼差。

可能是在娛樂圈裡光鮮亮麗見慣了,有些明星甩大牌,只住五星級酒店那種,何小娟不自覺把住宿環境跟五星級酒店比較。

分配好大部分人的宿舍,何小娟和工作人員過來,對著席鈽白三人說,“五樓還有兩間房,一間雙人上下鋪,一間單人大床房,你們看怎麼分.”

她把握不好,乾脆讓三人自己選。

“金影帝單獨住一間吧,我和學長比較熟,我們兩個住雙人房.”

嚴夏陽說著往席鈽白的方向靠去,伸手去攔他的肩膀,卻被突然走到中間的金獅隔開。

“我不同意.”

聽起來還挺不高興。

何小娟一開始也以為金獅會單住,畢竟三人中他的咖位可以說是一騎絕塵,沒想到金獅卻站出來反對,下意識確認,“金影帝不單住嗎?”

金獅沒話。

經紀人遠遠看著金獅的死樣,就知道他藉口還沒想好,助理小李連忙跑過去打圓場,充當嘴替,“我們獅哥確實不能單住.”

眾人目光落在他身上,小李硬著頭皮,“獅哥怕黑.”

何小娟:“……”

嚴夏陽:“……”

席鈽白:“……”

金獅墨鏡後的臉出現皸裂。

何小娟看了金獅一眼,雙開門跟你都委屈了。

嚴夏陽明顯感受到了他和金獅的氣場不合,二十出頭年輕氣盛,誰也不想讓誰,人的下意識感應往往是最準的。

對方想和席鈽白一間,巧了,他也想。

他沒有讓步,上前說:“我也不能單住,我昨天聽了鬼故事.”

都不單住?

那單人房就落到了……

席鈽白雙眼蹭地一亮,躍躍欲試舉手,“那我住.”

居然還有這好事。

金獅:“……”

嚴夏陽:“……”

席鈽白拎著行李箱,推薦自己,“我不怕黑,也不愛聽鬼故事.”

席鈽白真男人。

單人房舍他其誰,簡直是為他量身打造。

分配好房間,小陳上前幫席鈽白拿行李,乘坐電梯去了五樓,五樓算是閣樓,一共兩個房間,單人間雖然不如雙人間大,但隱私性很好,房間內兩面有飄窗,泰蘭國城市綠化設計做的很好,正逢夏日向窗外望去景色宜人,看得人心情舒暢。

衛生間不大,乾溼分離,環境也乾淨,好像除了偶爾停水沒什麼缺點。

一日三餐劇組統一定,誰要是不吃或想自己點外賣吃可以在群裡說一聲,免得餐定多了浪費。

席鈽白收拾好已經是下午六點,匆匆下樓在一樓領了盒飯回房間。

劇組群發來訊息,明天有戲份拍攝的演員,晚上九點到一樓的書房統一夜讀劇本,時間為兩個小時。

席鈽白翻了翻自己的戲份表,明天沒戲,他不用去。

吃過午飯,席鈽白本想自己揣摩劇本,這時手機在桌面上亮起。

又是一則訊息。

“今晚十一點後停水到明天凌晨五點,晚睡的人員安排好時間,在停水前洗漱,想洗衣服的也快點洗,免得停水了沒得洗.”

席鈽白看了眼時間已經八點多了,他找出換洗衣服和睡衣走進浴室,擰開花灑做好被清水洗禮,然而等了幾秒一滴水也沒有,席鈽白又左右擰動試了試,發現真的沒有水。

說好十一點停水,難道提前了。

他去別的地方試了試,然而水龍頭和馬桶還有水。

發訊息給何小娟,何小娟這才想起來,“你那個房間花灑的濾網堵住了,明天會有人來修,今天先去隔壁洗吧.”

席鈽白瞭然,雖然和金獅的關係有些僵,但好在和嚴夏陽是校友,親近些,借浴室洗個澡雖然不好意思,但也不會那麼不好意思開口。

十一點停水,他得快去快回,免得耽誤隔壁房間兩人用水。

他走到隔壁房門前敲了敲門。

房門開啟,本以為會是嚴夏陽,但卻對上了金獅的臉。

席鈽白一下子有些慌張。

金獅低頭看著他,“什麼事?”

席鈽白說明情況,“我房間花灑的濾網堵了,沒辦法洗澡,想借你們浴室洗個澡.”

金獅看著他的髮旋,後退讓人進來。

席鈽白抱著睡衣走進去,門被關上。

噗通——

嚴夏陽不在,房間裡只有金獅一個人,行李箱敞開堆在地上,亂七八糟的。

“在裡面.”

席鈽白往裡走,金獅彎腰把行李箱一把合上,推進床底。

“會用嗎?”

浴室門沒關,席鈽白把換洗衣服放在洗手檯上,“會,我會馬上洗好的.”

說著關上門,浴室裡水流聲聲接踵而至,席鈽白身上乾淨,洗澡沒有用太長時間我,二十分鐘左右就穿好衣服出來了,浴室裡的熱氣把他蒸得白裡透紅,他把毛巾罩在擦得半乾的頭上,臨走前還不忘和人打招呼。

“我先走了.”

金獅坐在窗前看書,房門關上把扣在手機上的書撇掉,上面的釣魚綜藝被暫停,單臂掀起上衣進了浴室。

路過洗手檯前停住了腳步。

席鈽白洗好澡後渾身舒暢,整個人像是剝殼的雞蛋一樣滑溜溜,開啟窗對著外面的夜景看劇本。

十點多時睏意上頭,有了要休息的打算,整理換洗下來的衣物時卻發現少了什麼。

席鈽白:“……”

他把內褲落在隔壁了。

現在已經要快十一點,隔壁夜讀劇本應該還沒有回來,他現在回去拿不會尷尬。

畢竟是貼身衣物,他有些臉熱,內心只希望八點半到九點之間的空擋沒有人進浴室。

他走到隔壁,門沒有關半掩著,推門進去,金獅和嚴夏陽兩人果然還沒有回來,往裡去快速走進浴室,開啟門洗手檯上卻空空如也,沒有他的內褲。

就在席鈽白在浴室裡找了一圈時,突然在鏡子中看見了什麼,他抬起頭。

一條已經洗好擰乾的四角布料掛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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