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那年夏天的我們》演員全國海選,導演更是帶著新人一路摸索,精益求精。
匠心打造,劇組的所有人都想過這部劇會火,但沒想到會這麼火,一夜之間各大商場換上席鈽白和田橙的海報,身價瘋漲,代言通稿接到手軟。
當時席鈽白和田橙十八歲,正直少男少女最好模樣,跟著劇組天南地北的跑路演宣傳劇,人生第一部劇的男女主角,更是進娛樂圈後的第一個朋友,情誼深厚,無法比擬。
田橙從小生活在單親家庭,父親在她六歲那年再婚後對她的關注並不多,久而久之成了新家庭的外人,當時追求田橙的男人也是找到了田橙童年缺失情感關注的這一點,把她誘進了陷阱。
田橙本以為自己真真正正得到了愛,卻不曾想被拉到了地獄,撞破男友與別的男人在床後,男友非但沒有愧疚心,又在貝貝出生後來搶奪。
席鈽白當時在醫院和人扭打起來,幾乎是把人按在地上打,這一刻他對部分男同的討厭到達了極致,“你的孩子?!孕檢是我陪的,剖腹產手術是我籤的,你的孩子,少在這做夢了,你以為就你會騙人?”
男友在病房外不可置信地指著席鈽白:“媽的,那臭婊子早跟你搞上了?!”
男友沒想到田橙肚子裡的孩子居然不是他的,美夢被撕開瞬間驚醒。
“好啊,我就說她懷孕後你隔三差五就來看她,你們!你們!!!”
男人的眼神恨不得把席鈽白生吞活剝了。
之後不出半月田橙生子的事情就被爆了出來,頓時出現了田橙未婚生子和給金主生孩子的輿論,這對當紅小花來說幾乎是毀滅性打擊,一時間各種難聽的揣測言論出現在她的評論區。
田橙也因男友的打擊和網上的輿論患上了嚴重的精神疾病,醫生叫她必須斷網。
相隔一天,狗仔又爆出席鈽白陪田橙大肚子去醫院的照片,網上鋪天蓋地的傳播,戀情曝光眾說紛紜,田橙給金主生孩子謠言不攻自破,兩人都有校園劇濾鏡加持,可以說的上是金童玉女,然而就在網友以為席鈽白會有男人擔當公開戀情或婚姻時,他卻選擇了裝死。
輿論頓時從猜測田橙未婚生子倒向了席鈽白渣男沒擔當,又結合之前歧視男同言論,席鈽白徹底淪為眾矢之的。
事業一落千丈,公司逼問,席鈽白也一個字都沒有說,田橙的精神狀態根本承受不住第二次打擊。
吧唧——
貝貝在公園的沙坑裡摔了一跤,爬起來大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席鈽白,“爸爸你看,我摔到了.”
因為席鈽白過來看他,貝貝免去了一天的幼兒園時光。
席鈽白坐在沙坑邊緣的臺階上給貝貝拆奧特曼,田橙買水回來遞給他一瓶。
“怎麼來的?累嗎?”
“開車,來也就一個多小時.”
席鈽白拿出奧特之母分給她。
“晚上一起吃飯?”
“不了,我下午回去,明天有行程,回去收拾行李.”
說著起身,夾起摔在沙坑裡的貝貝,在沙坑裡一路瘋跑,一大一小加起來十歲不能再多了。
在身世上面,田橙和席鈽白都沒有騙貝貝的意思,在貝貝能聽話交流時就說過了,席鈽白不是他的親爸爸,小傢伙不懂這些,但知道爸爸愛他。
親子時光短暫,下午席鈽白在兒童樂園和田橙母子二人分別,貝貝憋著眼淚,“爸爸回去哪?不回家嗎?”
席鈽白把謊言落實到底:“爸爸回去要飯.”
田橙:“……”
約定好貝貝好好上幼兒園聽媽媽話後,席鈽白駕車回了謅市,到家已經晚上六點,收拾好明後兩天的行李後,簡單點了份外賣當晚餐。
第二天一早江銅從京市飛過來接席鈽白去錄節目,在飛機上把列印出來的節目流程給他看。
“大致瞭解下就行,到時候主持人會帶著謅流程.”
席鈽白翻著頁面,上面遊戲環節居多,最後還有一個好友電話合作遊戲,他在圈內可沒什麼朋友。
“這個你不用擔心,打電話的嘉賓已經事先商量定下來了,沒有你.”
江銅囑咐:“在臺上時刻注意自己的表現,這檔節目拍攝時會現場直播.”
席鈽白點點頭,沒有他就放心了,隨後像果凍一樣在機位上軟趴趴一攤,閉上眼睛,午安。
下飛機轉車去往菠蘿電臺總部,席鈽白剛醒,迷迷糊糊的。
江銅看他一眼,“還困?”
席鈽白點點頭,超困的,像是周公那個糟老頭在□□他。
江銅手機遞到他面前,讓他看一張照片,席鈽白瞬間咯咯笑了,“誰呀,臉油油的.”
幾乎油到反光。
江銅看他一眼:“是你.”
席鈽白:“……”
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不可能,他是幹皮!
江銅靈魂詢問:“還困嗎?”
席鈽白:“……不困了.”
席鈽白皺著眉拿過手機,他最在意鏡頭中的形象。
江銅:“黑粉給你p的圖,第一眼我都沒認出來。
p圖抹黑這事常有,席鈽白的瞌睡蟲因為這張黑照被一拳打飛。
到了拍攝地點,電臺門口圍著一群前來應援的粉絲。
席鈽白心裡冒出小九九:“會有我的粉絲嗎?”
“你看他們罵不罵你就完了.”
“……”
席鈽白拉開車門。
“@#¥*?+@……”
果然沒有,席鈽白匆匆進了電臺,去往化妝間,弄好妝造等在後臺,跟他同期錄節目的還有當紅小花沈桃桃和一箇中年走硬漢風的男演員張棟強。
三人裡席鈽白熱度最高,黑紅在身,其次是去年演現偶小紅一把的沈桃桃,最後是張棟強。
沈桃桃和張棟強去年合作一部懸疑電影最近上映,上節目做宣傳,相比之前幾期兩人熱度不太夠看,節目組又找到了席鈽白來炒熱點。
席鈽白跟兩人打招呼,兩人當做沒看見在一起說說笑笑的聊著天,彷彿身邊站的不是席鈽白而是一坨空氣。
《歡樂進行時》主持人兩男一女,主持人登臺,節目直播也正式開啟。
“開始了?”
“桃桃媽媽來啦!!!”
“來看棟哥和桃桃了!”
“桃桃什麼時候出來啊,等不及啦.”
主持人說著開場白,“歡迎大家收看“歡樂進行時”,感謝upa智慧手機對本節目的大力支援.”
三名主持人在臺上一唱一和,很快將本期嘉賓請上臺。
“現在有請席鈽白、沈桃桃、張棟樑!!”
主持人鼓掌,彈幕也開始刷屏。
“???這期有席鈽白.”
“天,桃桃綜藝首秀為什麼會有激素醜男.”
“我不想看他那張打激素整容的醜臉.”
“大家都讓讓,我嘴臭,我來罵.”
席鈽白一出場,幾乎把沈桃桃和張棟樑兩人的吸引力都拉到了他身上,瞬間成為本場中心,直播間人數也在不斷上漲。
“席鈽白在的地方,我就要替我姐罵一句,死渣男沒擔當!”
“席鈽白鼻子還挺好看.”
“整的,你翻翻他以前照片就知道.”
節目組看著不斷飆升的直播間熱度,就知道請席鈽白來沒請錯。
節目抓馬才有熱點,之後的遊戲也都印證了這一點。
主持人和張棟樑玩遊戲時分為兩隊隊長,猜拳要人,最後只留席鈽白沒人想選,自動歸為主持人隊伍。
“都沒人想要他,果然群眾的眼睛都是雪亮的.”
“看見大家都討厭他我就放心了.”
“哈哈哈哈,你看桃桃嫌棄他的表情,桃桃演我上綜藝.”
寶藏遊戲,遊戲規則避開障礙搶奪鑰匙,哪一隊先開啟本隊的百寶箱算贏。
席鈽白被排在第三組和沈桃桃比拼,前兩組打了個平手,第三組開始席鈽白和沈桃桃一起往鑰匙那邊衝,兩人幾乎同時到達放鑰匙的平面,席鈽白先一步搶過,沈桃桃哎呀一聲覺得可惜,可憐兮兮看向鏡頭。
“嗚嗚嗚,快把鑰匙給我寶!
“lo了,席鈽白怎麼好意思的.”
“啊啊啊啊氣死我了,哼!快還給我桃桃寶貝!”
遊戲結束,主持人隊獲勝,主持人採訪沈桃桃和張棟樑,“對本次遊戲有什麼想說的嗎?”
沈桃桃思考幾秒,拿起話筒,“覺得有些可惜,接下來的遊戲我會更加努力.”
張棟樑低頭對話筒說:“我覺得某人一點也不紳士.”
一時間席鈽白拿了鑰匙彷彿成了罪人,江銅在後臺恨不得衝上去給他一逼兜,狗嘴說不出人話。
“棟哥直男,有話直說.”
“棟哥真男人.”
“有些人別被氣死了,棟哥說話直,不整虛的.”
席鈽白在臺上舔了下唇,哪怕被公開內涵表情管理也沒有下線,依然笑臉盈盈。
節目錄制二個小時,很快到了最後的遊戲環節,“好友助力”,嘉賓打電話給圈內朋友引導對方說出指定話語視為成功。
這個環節沒有他什麼事,席鈽白在角落坐好。
一會吃什麼呢?是煲仔飯還是黃燜雞?
都想吃。
席鈽白:都吃!
“衝鋒陷陣隊派出誰?”
張棟強:“我們派出桃桃,你們呢?”
主持人目光看向後方,“我們隊派出席鈽白.”
席鈽白:!
江銅:!
聽到主持人的回答,江銅立馬從後臺跑到節目組前方,“怎麼回事,臺本上不是這麼寫的,你們一開始跟我們說這個環節也沒有我們藝人,現在主持人為什麼指他?!”
江銅有些生氣,節目組拿席鈽白炒熱度來博取眼球,背地裡卻幹著耍流氓的事.”
然而節目組卻沒有人給他個合理的解釋。
“消消氣,臨場發揮很多,臺本也跟著變.”
“你們節目也錄幾期了,臨場發揮既然能預料到臺本會變就應該事先跟我們說!”
江銅跟節目策劃吵得臉紅脖子,“我看你們菠蘿臺信譽也不怎麼樣,我司以後會避免和你們臺來往!”
節目策劃說好話,“人之常情的事情,沒必要鬧僵.”
誰知道以後臺裡還會不會有節目需要席鈽白來引流。
臺上的席鈽白一臉錯愕,根本沒想到自己會被點名,精緻面容上的無措一閃而過。
他被主持人拉到舞臺中見和沈桃桃站在一起。
支援人:“讓我們先看看指定詞是什麼?”
大螢幕上:你沒事吧。
主持人:“你沒事吧,讓我們看看兩人的朋友誰會先說出指定詞.”
席鈽白微抿了下唇,叫苦不迭,臉上的笑意也淡了些,在圈裡他沒什麼朋友,更不用提跟他一起玩就會被打上人渣的標籤,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他打給誰對對方來說都不是好事,甚至相當於害了對方。
他心中產生了壓力,壓得他不知所措。
主持人:“女士優先,所以這次遊戲席鈽白先來.”
席鈽白:“???”
彈幕:
“哈哈哈哈,你看他緊張的表情,不會是沒朋友吧.”
“都知道他人品,都不帶他玩.”
“人緣差沒朋友,席鈽白這是你應得的.”
“從他公開讓男同管好自己我就討厭他,說別人前先管好你自己吧,激素醜男.”
席鈽白並不想打,但場務直接把他的手機拿了上來,席鈽白無奈解開手機密碼,主持人一把拿過他的手機:“讓我們看看席鈽白的好友裡都有誰?”
說著就要把手機螢幕對準攝像機,席鈽白眼疾手快先一步拿回來。
“不讓看,心裡有鬼?”
“誰知道他手機裡有什麼.”
“e雖然我也討厭他,但主持人挺沒禮貌的.”
“我前夫雖然作惡多端,但主持人有些過火了.”
主持人並沒有因席鈽白的反感而收斂,不為所動,“現在要打給誰?”
席鈽白拿著手機,鼻子皺了下。
支援人:“如果實在苦惱,那就由主持人隨機撥號.”
就在主持人再一次想去拿手機時,手機螢幕在席鈽白手中突然亮起,伴隨著鈴聲,是一通語音電話。
攝像連忙上前拍攝,只見螢幕上只有一個字母“j”。
席鈽白心裡咯噔一聲,主持人手指放在唇邊示意觀眾安靜,用氣音說:“快接.”
被架在這裡,席鈽白硬著頭皮點開了接通。
磁性聽得人耳根發酥的低音從聽筒中傳來,“我明天有時間.”
彈幕:
“???”
“!這個聲音!”
“什麼情況,聲音怎麼這麼耳熟,像金獅.”
“臥槽,原來不止我一個人覺得像.”
“怎麼可能,席鈽□□絲別腦補了,當初慈善夜還被金影帝嫌棄的不夠嗎?”
彈幕一條接一條鋪滿直播間。
。
席鈽白一時間不知道如何開口。
那邊沉默幾秒,“在忙?”
“沒有、沒有.”
席鈽白回應他:“但是我明天有事.”
金獅聯絡他,應該是還衣服的事情。
對方冷冷淡淡的“哦”了一聲。
彈幕:
“我怎麼感覺對面的人都不想理他?”
“你的感覺沒錯.”
“根本都不是朋友吧.”
主持人給席鈽白使眼色,示意他做任務。
席鈽白頭腦發熱,抹了下後頸,“那個你現在忙嗎?”
緊張起來臉都跟著紅了,舌尖時不時舔一下唇瓣,下唇水光盈盈,像櫻花果凍一樣。
那邊沒了聲音,但也沒有結束通話。
“那個要是忙的話就不打擾了.”
對方依然沒有回他。
席鈽白有些著急:“那個就是我現在……”
“席鈽白.”
對方打斷他,席鈽白手指扣著話筒,模模糊糊回應,“嗯?”
聽筒那邊聲音冷漠,“我沒有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