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舟!”

沈訴訴靠在他的身上,還沒站穩,撲騰了一下才站直了身子。

她剛從梯子上跌了下來,受了驚嚇,心緒又有些不穩了。

沈訴訴從他懷裡退了出來,打算將自己發涼的手縮回來。

顧長傾的手指是按著她手腕的,他的指腹微微用力,沒讓沈訴訴將手縮回去。

“這麼涼?”

他低聲問。

“我被嚇到了.”

沈訴訴覺得自己從梯子上跌下來很丟臉,小聲嘟噥道。

“下次你若要看,便喚我來.”

顧長傾鬆開了她的手。

沈訴訴將自己已經熱起來的手藏在袖子裡,她的手指攥著袖子的一角,似乎想要掩藏什麼。

不得不說,他捂著她的手,沒一會兒,她的手就熱起來了。

“你不知去哪裡了.”

沈訴訴來到小滿身邊,從她手中接過暖爐。

“聞家那邊勻了些產業過來給我打理.”

顧長傾道,“我幫著他們打理便是.”

“聞叔是個好人.”

沈訴訴的手指在鎏金的暖爐上碰了碰,“你失了憶,就先找些事做.”

“他怕我嫁給府裡的侍衛,會被人嘲笑.”

沈訴訴朝顧長傾揚起頭。

她驕傲地說道:“我嫁給你,我不在意別人說什麼.”

“不必在意風言風語.”

顧長傾並未因自己目前的處境怨天尤人。

沈訴訴抱著手裡的暖爐,雙袖攏著,繼續研究自己的婚轎去了。

但婚轎高,她使勁踮起腳也看不到上方的構造與花紋,而且那梯子她是不敢再上了。

沈訴訴見顧長傾站在一旁,便走了上去,拽了拽他的袖子。

“抱我.”

沈訴訴想,有現成的夫君可以用,不用白不用。

顧長傾微訝:“抱你?”

“怎麼了?”

沈訴訴踮起腳,理直氣壯道,“不能抱我嗎?”

顧長傾還以為是京城那邊的官員又過來了,沈訴訴要做樣子。

他沒見著人,但也沒拒絕沈訴訴的要求。

他微微躬身,乾脆利落地將沈訴訴抱在了懷裡。

他們面對面抱著,沈訴訴結結實實落入他懷中。

她柔軟的前胸與他的胸膛緊貼,心怦怦地跳。

抱?他怎麼這樣抱她?沈訴訴勉強踮起腳,才能將自己的下巴搭在他躬著身的肩膀上。

她不是要他這樣抱她呀,這樣,有點太近了。

顧長傾知道是演戲,倒是平靜,他溫熱的吐息掠過沈訴訴耳側。

他的手搭在她的腰間,手掌微微攥成拳,搭在她的後腰上。

“顧南舟,不是……”沈訴訴欲言又止。

“走了嗎?”

顧長傾問。

他的聲音低沉,胸膛微微震動著,將沈訴訴的身子也帶得軟了下來。

“什麼走了?”

沈訴訴蒙了。

“京城的人.”

顧長傾與她講的根本不是同一件事。

“京城的人過來了?!”

沈訴訴驚了。

“嗯……”顧長傾覺得哪裡有點不對,“沒來嗎?”

“顧南舟!”

沈訴訴回過神來,“當然沒來了!你你你,鬆開我.”

顧長傾很快將她放開了,沈訴訴沒站穩,往後踉蹌兩步。

他將她的腰攬著,將她扶好。

“我是說!我要看婚轎上的雕刻,你抱著我去上邊看看.”

沈訴訴叉腰道。

“你——臭混蛋!”

沈訴訴小聲罵。

顧長傾看了眼院門方向,確實無人過來,一旁的下人都看呆了。

他們知道沈訴訴與顧長傾是假成婚,但他們以為他們這是在裝給京城來的禮官大人看。

——畢竟在不久之前,給沈訴訴與顧長傾製作婚服的幾位裁縫又收了沈老爺的錢,把薛宸給賣了。

他們的大小姐,還有這顧公子,真是好演技啊,沈府下人感慨。

這欲拒還迎,這將計就計,簡直天衣無縫。

最後,顧長傾無奈,還是把沈訴訴給抱了起來。

沈訴訴其實比一般江南女子還要重一些,但他抱起來毫不費力。

她的軟紗裙襬一旋,寬大的袖子與披帛在空中劃過一條漂亮的弧線。

很快,她的視角就變高了,顧長傾從後抱著她的腰,將她舉了起來。

“行行行,這樣可以.”

沈訴訴兩手搭在婚轎頂上,朝木匠招招手,“來,按我說的改.”

春日的院外,初初綻放的花朵隨著風,在花枝上輕顫。

——沈訴訴要成親,等不了太久,自她與顧長傾定下日子後沒幾天,薛宸就告辭回京。

不過,蘇州那邊似乎傳來了新的訊息,沈嚴被叫去,協助調查了幾日。

因為沈訴訴要成親,所以他去了沒幾日就被放回來了。

沈訴訴不知發生了什麼,但沈嚴歸來時,眉頭擰著,似乎有些憂慮。

“劉華明死了.”

沈嚴負手在書房裡踱步,與沈府的心腹——管家沈浩商量著。

“他往西行,在半途被人刺殺,來人也被逮捕,當場自盡.”

沈嚴說明上邊發生的大事。

“刺殺他的人,經蘇州刺史與京中那幾位與顧長儀相識的官員確認,他們說是顧長傾,只是,虎符依舊遺失,他的身份腰牌也確認無誤.”

“顧長傾自幼便去終南山習武,他使用的招式,也確實是終南山一脈,年歲也符合,連模樣也與顧長儀有幾分相似.”

“因此,長安官員皆確認那行刺之人就是前來複仇的顧長傾.”

“哦?”

沈浩一愣,腦子一時沒轉過彎來。

“老浩,你也愣了對不對!”

沈嚴一拍大腿道:“可是顧長傾,不是還在咱們這兒,等著娶訴訴嗎?”

“如此說來,只能說明京中還有顧家餘黨,要保護顧公子.”

沈浩道:“只是,我記得劉大人南下,行蹤隱秘,劉大人與你告別時是說要往南繼續追蹤,但他偷偷往西側去,說明他十分警惕.”

“此事要告訴顧公子嗎?”

沈浩問。

“不用.”

沈嚴將自己有些往下掉的腰帶提起來,“他若是恢復記憶,自會來尋我.”

——劉華明與薛宸拜訪長洲一事,暫時告一段落,除了沈家心腹之外,所有人都以為顧長傾死了。

沈訴訴的婚事還是熱熱鬧鬧繼續辦著,不過,按照習俗,在婚前幾日,她不能見顧長傾。

不見就不見,她又不是真的喜歡他,沈訴訴自己也沒多在意這個規矩。

她留在沈府,顧長傾去聞家的宅子住著,兩人也有好一段時間沒見面了。

沈府也算大,除了長洲縣驛館之外,沈家請來的一些尊貴客人都住在沈府之中。

其中,當然包括了沈訴訴請來的梁昭,還有江南第一富商之女宋擇璟。

梁昭偷偷來找過沈訴訴,但沒成功,被沈家侍從攔了下來。

是夜,沈訴訴在書房裡描畫著她在書冊上看到的奇花異草。

她準備成親之後,找個好天氣去城郊看看能不能尋到些新奇的草木品種。

她沒讓小滿陪到深夜,讓她先去睡了,畫完幾幅之後,她有些困,打了個哈欠。

沈訴訴正準備去睡覺,但剛合上畫冊,她便聽到自己書房外傳來篤篤聲響。

她膽子小,嚇壞了,正欲驚叫出聲,書房的窗子便被推開。

院子種著花,滿院都是淡淡的花香,窗子一開,香甜的馥郁芬芳就湧入屋中。

梁昭站在窗外,手裡還拿著一柄合上的扇子,在夜裡月下,他盯著她瞧。

暗香浮動,沈訴訴的長睫微掀,與梁昭對視著。

許久,她將自己手中用來描畫草木輪廓的狼毫毛筆拋了過去。

“梁昭,臭小子,你還有臉來!”

沈訴訴咬牙切齒道。

“我爹,我爹將你的信攔下了.”

梁昭也有些身手,利落地跳進了沈訴訴的書房裡。

他朝她靠了過來,似乎想要拉住她的手。

沈訴訴受了驚嚇,手腳僵硬,想躲,但沒躲開。

“梁昭,你走開!”

沈訴訴往後一靠,“我給你寫信,也只是……權宜之計.”

梁昭本要靠近沈訴訴了,但自院外又飛過一個人影,來人身著一身利落的黑色短袍。

顧長傾的手掌在梁昭的肩上一按,將他往後一扯,頗有些身手的梁昭便跌在了地上。

“你?!”

梁昭從未見過顧長傾,狼狽起身,抬頭看了他一眼,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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