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土生土長的周衛極來說,他對大青山是懷有一種自然的親近的。

憑他周衛極的本事,行走山間自然沒什麼顧忌,但他也不會因此而看輕了山裡的危險。

藍怡不是他,她是自己的妻子,自己要保護的人,若她想看看山,有他陪著自然是可以的。

但是她要自己進去,還是和同樣不知危險,無自保能力的岳母和賈氏一起進去!就算是山外圍,也讓他難以安心。

可是,他也不能極力阻止,去告訴岳父,讓他或春榮跟著?藍怡抬頭,見周衛極滿臉憂色,怎會不知他擔心什麼。

她心中一暖,他擔心自己,卻又尊重她的決定,對這個其實很大男子主義的傢伙來說,能做到這樣,已經很不容易了。

“衛極,你放心吧。

我又不是沒一個人進過山,更何況我們只是在山腳轉轉,你也知道林裡深處的猛獸不會輕易主動地出來攻擊人。

加之咱們這裡村民純善,無那不三不四之徒,樹林裡現在也該有人在砍柴採藥才對.”

周衛極知她說的在理,卻還是不放心。

藍怡抬頭真誠地望著自己高大的夫君,他想替自己遮風擋雨,自己何嘗不想替他添衣擋寒?無聲勝有聲。

賈氏和鄭氏見此,已悄悄出門。

縱使已一把年紀,但她們也曾年輕過,也曾新婚燕爾,怎會在這裡礙眼。

周衛極低頭看著藍怡認真的小臉,整顆心若被鵝毛刷過,酸澀顫抖得厲害。

這小丫頭,努力試著懂他!她就如同一隻懵懂初開的小獸,用她能理解的本能的方法來面對他!她話裡話外的意思,他都懂了,她想和自己並肩而行,不讓自己把擔子都挑著,她想讓他相信她,她可以!周衛極不由自主地伸手撫摸她的眉眼,藍怡果真本能地把臉貼在他的掌心,若小獸般輕輕蹭觸。

周衛極眼神幽深如山間獵豹猛虎,將她牢牢攏住,揣進懷裡,宣誓自己的所有權,再也不讓她離開一步。

被從西院拉出來戴好馬鞍的黑子不耐地刨刨前蹄,驚醒了二人。

藍怡臉色通紅的低頭,自己這是怎麼了?明明只是好好說話的,怎麼變成這個樣子!周衛極瞪了黑子一眼,從馬鞍裡掏出一把帶鞘的匕首遞給藍怡:“媳婦兒,這是我防身用的一把短刀,你以後去林子就隨身帶著。

刀子鋒利,莫傷了自己,刀鞘要插緊了.”

藍怡兩眼放光地接過約四寸長微彎的短刀仔細打量。

棕色的刀把和刀鞘上鑲嵌著紅藍兩色寶石,十分漂亮。

她掂量著刀的份量,又拔出來看看那鋒利的刀刃,十分滿意。

“這刀真漂亮,看著不似咱們中土之物.”

周衛極點頭:“這是我在戰場上得來的,隨身帶了多年.”

藍怡馬上問到:“衛極你把它給我後,可還有防身的東西?”

周衛極笑了,摸摸她的小腦袋,替她將短刀別好:“傻丫頭,我有的是。

還有一把大些的,也在馬鞍裡,比這把一點不差.”

藍怡送他和暗藏多把殺器的黑子出門,自己利索地帶上繩子、麻袋和籮筐鎖門去追鄭氏和賈氏,三人說笑著走向樹林。

文軒那小傢伙現在在山坡上跟著小舅舅開山,藍怡放心得很。

果然如藍怡所說,路上碰到幾人從樹林裡出來,或背揹簍,或扛麻袋,見著藍怡三人都笑著打招呼。

藍怡和周衛極成親後,藍怡的稱謂從“林山家的”、“王大嫂”變為“衛極家的”、“週二嫂”等,她都一一應下,禮貌應對。

正如楊氏和陳氏所說,她嫁了周衛極便不再是關門過日子的寡婦,以後正常的人情往來自然是少不了的。

“賈嬸子,週二嫂,你們這是進林子採草藥?”

說話的是個年輕媳婦,藍怡只是覺得面熟,卻認不出是誰家小娘子。

“也不是專程做什麼,我孃親來了,今個得空,帶她四處轉轉.”

對方趕緊給鄭氏行禮,笑著說到:“咱這山裡有啥轉頭,可得仔細著莫被秋蚊子叮了.”

賈氏回道:“李三家的,現在進山倒是可以採些枸杞、薄荷葉子留著,過些日子秋深了才是挖草藥的時候.”

這被稱為李三家的年輕媳婦聽了直點頭:“枸杞和薄荷俺都採過了,賈嬸子,你們挖藥的時候記得叫俺一聲,這刨土扛東西的活計俺來做.”

賈氏點頭,等她走後對藍怡介紹道:“這是村南頭老李家的三媳婦,春裡曾到咱家討過草藥。

她家男人是個體弱的,在這附近娶不到媳婦,老李頭才從深山裡花了幾百文將她買出來給兒子當了媳婦。

我瞧著她倒是個能幹的,對大青山熟悉得很.”

藍怡認真記下。

鄭氏笑道:“瑤妹,你這好記性、能說道、往來打聽訊息的勁又回來了。

當時咱們幾個也就你機靈心眼活,老夫人沒少誇你。

桃兒,你可要多和你瑤姨學著點.”

賈氏笑容裡有幾分解脫,幾分苦澀。

當時若不是自己出挑,也不會被老夫人挑出來學醫術,又將自己給了她的陪房周老四家做了媳婦。

只是她自己福薄,嫁過去不久便死了男人,週四一家都說本來體健的兒子是被她剋死的,待她雖不敢打罵,但也冷嘲熱諷,極盡所能。

周老夫人看她可憐,才又叫她回身邊伺候,這番經歷也使得賈氏變得沉默寡言,性格大改。

鄭氏和藍怡見賈氏面色不對,就知她又想起了以前的事。

鄭氏嘆息一聲,安慰道:“都是姐姐不好,勾起了你的傷心事。

瑤妹,廟裡的師傅們不是說一切皆是命裡註定,你與那周家的債也清了,以後快活日子長著呢.”

藍怡也插嘴道:“瑤姨,就是啊,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咱要向前看才有奔頭。

剛這李三媳婦我瞧著是個能幹家的,瑤姨你是聽為陽嬸子說的吧?”

賈氏也不是不知趣的,跳出自己的悲傷,順著話題說下去:“趙里正每日忙著村裡的事情,你花嬸子自然知道的比旁人多些,來咱們家裡坐坐時也會說上幾句村裡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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