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懷瑾明白支書父親的意思,簡單點就是說放長線釣大魚。

但她覺得沒必要,不如一錘子買賣,撈到就是賺到。

她的理由也很充分。

蘇懷瑾問了支書父親一個直擊靈魂的問題,“知道了謝家的電話,我們就可以經常打過去找他嗎?”

蘇保榮:……

語重心長給小閨女灌輸人情世故的蘇支書無言以對。

謝先生給的這個電話,還真不是隨便可以打的,至少他幹不出這種事。

它存在的意義遠遠高於實用性。

蘇懷瑾才不管什麼意義,看自己成功把魔鬼父親懟得無話可說,突然有種站在道德制高點的神清氣爽。

看吧,這個電話基本沒有用武之地,還不如就聽她的,選擇十萬現金,現在都能躺在錢堆裡睡大覺了。

他們就是不聽她小美言,吃虧在眼前,以後都長點心吧!

唉,也不知道還有沒有以後==

洋洋得意的蘇小美很快被打臉了。

這個電話,它還真的很有撥打的必要。

那天是大年初四,輪到他們家招待親戚,來了很多長輩們,“兩耳不聞窗外事”的蘇二哥都放下了學習出來招待,蘇懷瑾更是光明正大偷懶,美名其曰幫家裡招待親戚,實則跟大哥混在親朋好友中,一邊盡情磕著花生瓜子,一邊豎起耳朵偷聽長輩們聊八卦,忙的不可開交。

酒足飯飽最熱鬧的時候,他們家來了位意料之外的客人。

這時的村民們,不是忙著出去走親戚,就是在家招待前來拜年的親朋好友,男人開著輛桑塔納,不如年前來的賓士那樣耀眼奪目,也依然引起了蘭溪村民和他們親友熱情的圍觀。

在家裡的幾乎都聽見動靜出來了,包括蘇支書一家和親戚朋友,然後蘇家人發現,那個陌生男人,吃力的從車裡抱出一個大箱子後,就徑直超他們走來了。

男人做事很有分寸,發現他們正在被大半個村子圍觀,便只表明他是受先生囑託過來拜年的。

至於先生是誰,都得都懂,他們的拜年禮為何與眾不同的豐盛,裡面都有些什麼,他也隻字不提,幫上面把心意送到便要離開。

收到這份沉甸甸心意的蘇家眾人措手不及,不過蘇支書和劉春芳很快反應過來,大過年的來者是客,熱情挽留男人留下來吃飯。

對方含笑表示還有工作在身,不便多留,就驅車離開了,留下半片塵土和充滿求知慾的吃瓜群眾。

蘇支書和劉春芳沒理會在外面探頭探腦的村民們,招呼親戚們回屋坐,就順手把院門帶上了。

然後一邊簡單跟親朋好友解釋了一下來龍去脈,一邊在大家的催促下,不得不開啟箱子一探究竟。

村子裡沒秘密,親朋好友之間也同樣如此,像是劉舅舅等年前來過蘇家的親戚,更是親眼見過沈凜,蘇支書一說是那孩子家人的年禮,他們就明白了,明顯更好奇箱子裡都有什麼。

蘇家人也是緊張又期待,便是最“料事如神”的蘇支書,也想不到謝先生都回首都了還會安排人來他們拜年,還貼心的送來這麼多年貨。

是的,箱子這麼重,是因為裡面滿滿當當都是年貨,雞鴨魚肉應有盡有,是劉春芳打包非要他們帶走的兩三倍數量。

自家要是想奢侈一把,整個正月頓頓葷腥不是問題,劉春芳看了都感動不已,“謝先生也太體貼了,不就是讓他帶了兩斤臘肉回去?還怕咱們過年沒葷腥,特意讓人送這麼多來呢!”

本來親戚們吃飽喝足,再嘮個把小時就該各回各家了,過年行程排得密,他們中有幾家晚上回去還有飯局,不能讓一大家子親戚等著他們。

不過因為這個小插曲,他們突然有了一肚子的好奇,全都捨不得走了,生生磨蹭到快四點才依依不捨的散席。

蘇家今晚也被邀請了,是蘇支書同村的一個遠房堂弟,也就是蘇懷瑾他們的堂叔請吃飯。

堂叔來說的時候特意叮囑了全家都去,因此晚上不用開火,也不必這麼早就去堂叔家,一家人終於有時間認真研究謝先生送來的年貨。

這時,蘇支書轉頭看向蘇小美,頗有些揚眉吐氣的語氣感慨道,“謝先生做事總是這般大方客氣、滴水不漏,就連送來的年禮都這般紮實實用。

可惜他遠在首都,咱們沒辦法回禮,但收了禮總要打聲招呼,給人家說幾句吉祥話就當拜年了.”

蘇懷瑾目光還直勾勾看著那些年貨,很入神的樣子,不知道心裡又在琢磨什麼小心思,對支書父親的意有所指毫無反應。

蘇支書的話受到了妻子和兒子兒媳的紛紛贊同,但始終沒有聽到蘇小美的聲音,頓了頓,索性直接點名,“小美,你要不要也去給謝先生打個電話?”

蘇小美本美總算回神了,卻沒有半點被打臉的自覺,不僅理所當然點頭接受了支書父親的邀請,還很有些迫不及待的樣子,“當然要呀,什麼時候去?”

蘇支書:……

算了,他閨女除了惦記著吃和錢,其他萬事不留心,跟她認真就輸了,他也就放棄了話裡有話那一套,“這個電話要去鎮上才能打,現在有些晚了,明天再去吧.”

還要等一天啊。

蘇懷瑾有點小小的失望,隨即又打起精神強調道,“爸,明天出發一定不要忘記喊我.”

蘇支書閱歷深穩得住,說不跟沒心沒肺的小閨女計較,當真就一笑而過了,可劉春芳看不過去,忍不住白了這說話當放屁的丫頭一眼,“前幾天你不是還要死要活的,怪我們阻礙了你發大財的機會,還信誓旦旦說謝先生走了,以後大家就是兩個世界的人,這輩子也沒機會接觸什麼的。

怎麼現在又突然能接觸了,還上趕著給人家打電話?”

蘇懷瑾點頭,“是我想岔了,謝先生還是很有人情味的,特意給咱們拜年,咱們不得禮尚往來,也問候問候他們?”

劉女士:……

真誠永遠是必殺技。

蘇小美這麼坦誠她把人看走眼,其他人也就不好再揪著吐槽了,蘇大哥甚至樂呵呵安慰道:“沒事,現在發現也不晚.”

蘇懷瑾深以為然,“嗯嗯.”

劉春芳此刻終於明白了丈夫的心情,跟這麼個沒心沒肺的丫頭較真都是白費力氣,沒好氣提醒了一句,“你爸說明天去鎮上,肯定八九點就出發了,你想跟著去就早點起床,要是睡過了頭,可沒人叫你.”

這幾天過年,加上小美確實被那十萬打擊的不清,他們嘴上不說,對她確實縱容了很多,就連她二哥都不再揪著她早起學習了,雖然他自己還是雷打不動的六七點起來背課本和外語。

但小美只要不賴床太過分,睡到九點十點起來,老二都不說什麼了。

以這丫頭得寸進尺的功夫,這陣子自然是有多晚起多晚,怕是都忘記八點起床是什麼滋味了吧。

蘇懷瑾的確對自己的生物鐘沒信心,她也沒個鬧鐘,全家唯二有手錶的就二哥和大嫂,機智的她向二哥尋求幫助,“二哥,明天八點叫我起床好嗎?”

蘇振華嘴角抽了抽,心想她都知道求助了,直接讓爸喊她起床不是更方便?

但他也懶得提醒犯蠢的妹妹,直接點頭。

他們家再沒有比學霸二哥更有時間觀念的人了,事情完美解決,蘇懷瑾很得意,她可真是個大聰明!

大聰明小美同學,第二天果然在蘇二哥的叫醒服務中準時起床,洗漱後還吃了頓飽飽的早餐,才悠悠然坐在支書父親的腳踏車後座上,迎著朝陽出發去打電話。

清早路上行人也挺多,而且越靠近鎮上越熱鬧,蘇懷瑾起初還在心裡嘀咕,這都是一大早去走親戚的?未免有些太拼了。

直到越來越靠近青陽鎮中心,似曾相識的熱鬧景象,讓她有了個大膽的猜測,“今天不是才初五嗎,我怎麼感覺他們在趕集?”

蘇支書:“確實在趕集,正月裡不拘日子,每天都有人開門做生意.”

為什麼沒人告訴她?資訊不通暢讓她錯過了好多熱鬧!

蘇懷瑾扼腕嘆息。

因為趕集,鎮上大清早就熱鬧非凡,蘇支書也遇到了越來越多認識的人,一路打著招呼往裡騎,跟派出所正好是截然相反的方向。

謝容笙不方便找他們,只能打到派出所請相熟的蘇公安幫忙轉達,但蘇懷瑾他們這邊撥過去,就不好再借派出所的電話了,鎮上有公用電話,只要付錢,想打哪裡都可以,長途也可以,據說一分鐘五六毛錢,多說幾句話一兩塊錢就沒了。

打電話除了貴,沒毛病。

這臺公用電話是小賣部老闆家的,因為開店賺到了錢,想著在店裡裝部電話,既方便又有面子,可自從電話裝好,街坊鄰居都排著隊過來借電話,老闆靈機一動,在電話機旁掛個收費的牌子,從此人流絡繹不絕,漸漸的,附近村裡人都來他家打電話,連帶著小賣部生意也紅紅火火。

這會兒小賣部門口,已經是鎮中心最熱鬧的地方之一了,比那些熱氣騰騰的早餐攤也差不了多少。

蘇懷瑾聞著風中飄散的食物香味,摸了摸飽飽的肚子,再次感嘆這可惡的資訊差,她有好多小錢錢,街上也有好吃的,偏偏出門前吃太飽,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她只能眼睜睜看著美食離自己越來越遠,直到支書父親在小賣部門前停下。

蘇懷瑾從車上下來,蘇支書停車的幾分鐘裡,又被幾個人圍住了,就連小賣部老闆也主動過來打招呼。

這位老闆顯而易見也是蘇支書的老熟人,當初蘇小美私奔,有熱心朋友打電話到小賣部,當時老闆忙著做生意走不開,立刻叫他弟弟騎車去蘭溪村同志蘇支書,一番操作如行雲流水,蘇支書才能成功在火車站口把人攔住。

所以說謝容笙、或者劉峰的功課還不夠全面,如果那天把電話打到小賣部,老闆就會熱心告訴他,他這就讓人去蘭溪村喊老蘇,等半個多小時後再打來,他們有什麼事對著電話說,就不需要中間人傳話了。

謝先生最終卻把電話打到了派出所,或許對他本來說,那通電話也在意料之外。

至於為什麼在意料之外,跟熟人寒暄拜年的蘇支書抽空看了閨女一眼,只見她忙著瞪大眼睛張望左右,一派天真無慮,讓老父親在心裡嘆了口氣,打起精神跟熟人寒暄。

這時,互相拜完年的幾人露出了八卦之色,拉著蘇支書就迫不及待打聽起來,“老蘇,聽說你閨女救的那個孩子家裡可有錢,走的時候還給了你們家這麼多錢?”

有人伸出了五根手指,緊接著又有人伸出六根,神秘道:“我聽說的是這個,跟家屬送給派出所的感謝費一個數!”

蘇支書:“給派出所的是愛心捐贈,那不叫感謝費.”

“對對,派出所是捐贈.”

小賣部老闆點頭點到一半,才反應過來,張大嘴巴看向蘇支書,“所以傳言都是真的,真給了你們家十萬?”

最先說起這個話題的人也滿臉震驚,“而且你們一分都沒要,全還給人家了?”

“你們不是都知道了?”

“老蘇是老黨員同志,有組織有紀律,你們就知道圍著人家打聽熱鬧,怎麼不學習他們家學雷鋒做好事的精神?”

斜地裡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原來是端著碗炒粉經過的蘇公安,他說著把話題轉到蘇懷瑾身上,“倒是蘇小美,你居然也這麼高風亮節,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被警察叔叔戳中了還沒癒合的傷口,高風亮節的蘇小美差點沒汪的一聲哭出來。

不過幸好她的眼淚還沒流下來,警察叔叔接著道,“這下你那個見義勇為獎,是非申請不可了.”

聽到這話,蘇懷瑾還沒反應,一直很沉得住氣的支書父親反倒急著問了句:“蘇公安,這是真的?”

當初忽悠蘇小美幫他們派出所帶娃的時候,蘇公安就提了句可以給她見義勇為獎勵,蘇懷瑾一聽獎金重在參與就興致缺缺,而蘇支書也沒有特別重視,因為他從公安同志的“獎金要看他們派出所經費”的話裡,明白了這就是他們派出所自己弄的。

雖說老百姓不懂這些,只要是派出所出的表彰他們都覺得了不起。

但支書父親還是更看重實際的,派出所的獎章又入不了檔案,那確實就是重在參與了。

不過,上次蘇公安叫住他們父子,轉達完謝先生的囑託,同時告知了派出所在準備為蘇小美申請縣局的見義勇為表彰。

蘇公安暗示他們這次他們家蘇小美有一定入選希望,因為謝先生為縣局捐贈的事蹟還上了報紙,剛好又趕上年底,局裡面子裡子都佔盡了,說起來蘇小美也算是個功臣,不看僧面看佛面,蘇公安認為上頭開綠燈的可能性很大。

局裡的表彰是真正能入檔的,入了檔案就是先進個人,在當前還沒完全被金錢影響的社會,先進個人蘇小美以後升學、評校獎學金、甚至分配工作,工作中爭取晉升機會,都具有了極大的優勢,可以說才是真正站在了道德制高點。

蘇支書內心極為重視這個機會。

正是出於重視,才會在沒得到準話之前不打算告訴家裡人,免得他們跟著空歡喜一場。

至於蘇大哥,他壓根沒聽懂人家的暗示,還嘀咕這個很早之前就說過的啊,警察叔叔該不會年紀大了記糊塗了?

放在平時,他還會回去給家人們分享警察叔叔年紀大糊塗了的新發現,但那天他滿腦子都是小小一盒洋參能賣一兩百、他妹又發財了的興奮,連謝先生打過電話給他們這事都差點忘了,更別提其他了。

所以這會兒蘇懷瑾還一無所知,只看著她爸和警察叔叔眉來眼去,打了半分鐘啞迷,蘇公安就端著碗炒粉一邊吃,一邊大步流星往單位走。

今天正好輪到他值班。

蘇懷瑾滿頭霧水去看支書父親,“警察叔叔怎麼突然又提這個?”

她也跟蘇大哥有相同的疑惑——見義勇為這事不早就翻篇了,為什麼她爸和警察叔叔一個比一個激動的樣子?

蘇支書當然激動,憑他們上次的交流和對蘇公安的瞭解,他這話就是有七八成確定了,可能是過年期間蘇公安去領導家拜年,從他們那得到了些準話吧。

不過他們在人來人往的街上,檔案也沒正式下來,他得了準信也不好直接告訴小美,於是用一句“蘇公安調侃她”的解釋搪塞過去,順便也給蘇小美拋了個問題轉移她注意力,“不過蘇公安來之前,他們的話你都聽見了,就沒有什麼想法嗎?”

這麼一說,蘇懷瑾還真有點想法,正色道,“為什麼他們連謝先生給了多少錢,我們又是怎麼拒絕的事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就好像他們住在咱們家床底下似的.”

蘇支書:……

小美這形容,當真是把鄉親們看熱鬧的樣子描述得一針見血,就是對她一個小姑娘來說,床底什麼的過於直白了。

還有,這丫頭重點怎麼又歪了?

蘇支書只好親自幫她劃重點,闡述鄉里鄉親就是這樣,誰家有點風吹草動,外面就能傳得沸沸揚揚。

那十萬塊錢他們要是拿了,絕對瞞不住,從此他們都別想有安穩日子了。

排隊打電話拜年的鄉親們太多,小賣部老闆提議給他們插隊,蘇支書以不趕時間為由婉拒了這份好意,這會兒父女倆在後面慢慢排著,他便有充分的時間給閨女講道理,可惜他閨女完全是左耳進右耳出。

蘇懷瑾有自己的三觀,對支書父親的古板思想不敢苟同,真有那麼麻煩,她就不能帶錢跑路,換個城市生活?

她反而覺得家人們太瞻前顧後、杞人憂天了,人家做生意或者炒股,比她一夜暴富還誇張,怎麼不見那些老闆們擔心?要是個個都像支書父親這樣瞻前顧後,那也別下海了,全都在村裡種地得了。

不過這是觀念問題,誰也說服不了誰,支書父親的例子擺在這兒,蘇懷瑾就懶得學他白費力氣了,有一搭沒一搭聽著,終於等到他們打電話,眼睛一亮快步上前,老闆娘坐在桌子裡面撥號收錢,直到對面響起接通的聲音,她才拿起話筒遞向面前的父女倆。

眼巴巴等著的蘇懷瑾搶先一步接過來,喂了一聲發現對面是個陌生的男中音,才反應過來那也是固定電話而不是手機,董事長舅舅當然不會二十四小時守在電話機旁,她忙問:“請問謝先生在嗎?”

不對,謝家還有謝爺爺也是謝先生,她又補充道:“就是沈凜的舅舅。

如果不在,讓沈凜接電話也行.”

說完蘇懷瑾忍不住又想為自己的機智鼓掌了。

沒能做成一錘子買賣,但既然董事長舅舅丟擲了橄欖枝,蘇懷瑾也不想放過,這不正是她爸說的放長線釣大魚嗎?(蘇支書:他不是他沒有。

開始放長線,沈凜小朋友的好感度就不能浪費了。

雖然他還太小,沒有經濟實力,可他有董事長舅舅啊。

蘇懷瑾心裡是有數的,謝容笙對他們家的這一系列優待,歸根結底是因為沈凜,既然電話打了,舅甥倆總得給她出來一個吧,是沈凜也沒關係,搞不好她發家致富的突破口最後要應在小朋友身上。

打著小算盤的蘇懷瑾,沒注意到電話那頭可疑的停頓了兩秒,才禮貌的詢問道:“請問您是?”

咦,還要自報家門嗎?蘇懷瑾忽然有點擔心,要是董事長舅舅忘記通知接電話的人,她成了閒雜人等,這電話是不是白打了?

事實證明,謝容笙還不至於犯這種低階錯誤,她才開口說了蘭溪村,那邊就頗為驚喜的樣子,“原來是蘇小姐,您好,先生和表少爺都在家,我去請人,您稍等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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