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二郎和謝嫻兒先給老太太和謝侯爺等見了禮。

聽謝侯爺如此說,謝嫻兒笑道,“相公是爹爹費盡心思給女兒找的,不管他有錢無錢,爹爹定都歡喜的.”

謝侯爺渾然不覺,點頭讓他們去兩旁空著的椅子上坐下。

老太太的修養可沒有謝侯爺的那麼好,一看就覺得謝嫻兒帶著一家示威來了。

冷哼道,“閒丫頭,你們一家穿成這樣,是顯擺來了?”

謝嫻兒看看這位對其他孫兒、孫女都慈善,唯獨對她一點都不慈善的老太婆。

老謝家,除了謝啟宗一家,謝嫻兒恨所有的人。

因為他們的無情和冷漠,讓原主短暫的一生受盡欺侮和痛苦。

但是,她最恨的就是這個高高在上的老太婆。

其他人,謝嫻兒可以無視。

唯獨這個老太婆,卻讓她齒冷。

謝洪輝恨謝嫻兒,是因為他無法面對謝嫻兒的親身母親,這對母女又讓他丟盡了臉面。

平安無視謝嫻兒,兩人本身就沒有一毛錢的關係,親奶、親爹都不管,也不可能巴望她會管。

唯有這個老太婆,她是謝嫻兒血脈相連的親祖母,她最應該去關心一下小小的原主。

當初哪怕她懷有那麼一點點的悲憫之心,釋放一點小小的善意,原主過得也不會那麼悲慘。

上個月,就在這間廳堂裡,就是這個老太婆讓人給她下了藥,又讓人弄她去家廟,無情、狠毒,哪裡是親生祖母的作為。

謝嫻兒看她的眼底一片冰涼,臉上卻粲然一笑,大方地承認道,“是吶。

孫女不顯擺顯擺,你們咋知道孫女如今過得有多好?”

安平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嫻丫頭倒是實誠。

只不過,侯府嫁出去的姑娘,還是應該含蓄些.”

謝嫻兒笑道,“哦,原來還有這個理兒,祖母和母親之前沒教過我吶.”

安平一陣氣緊,斜眼看見謝洪輝沒有任何不高興的表情,又笑著隱去眼裡的怒意,招呼顯哥兒去她那裡。

顯哥兒沒去,而是跟真哥兒一起在謝洪輝和老太太面前排排站。

因為真哥兒是第一次正式拜見便宜“外家”人,必須跪地磕頭。

顯哥兒也跟他一起磕頭改了稱呼。

他原來喊他們幾個為謝太奶奶、姑爺爺、姑奶奶,現在跟著謝嫻兒這邊喊,就要喊他們太姥姥、姥爺、姥姥了。

兩個孩子的頭磕得實誠,叫姥爺、姥姥的聲音尤其響亮,老太太沉著臉沒言語,謝洪輝和安平倒是笑了笑。

謝洪輝一直想跟謝嫻兒緩和關係,再者真哥兒又是譽國公府的嫡孫,便很給面子地送了真哥兒和顯哥兒兩人一人一方上好的澄泥硯和四條徽墨當見面禮。

老太太實在不想送他們像樣的東西,馬老太太可是抽沒了他們家的幾千兩銀子。

便一人給了一個裝著幾顆金瓜子的荷包。

金瓜子她都不想給,但顯哥兒是順王府的嫡孫,還是不好給的太寒酸。

安平也送給了他們一人一個羊脂玉小馬掛件。

她更願意讓顯哥兒叫自己姑奶奶,但他非得喊自己姥姥她也沒有辦法。

又說道,“顯哥兒,你瓔珞上的玉石太大了些,過來姑婆給你換個精巧的.”

顯哥兒搖頭道,“這是我娘給我掛上的,不換.”

說完,便跟著真哥兒去了男人末尾屬於他們兩個的小錦杌上坐著。

老太太瞥了眼長相俊朗卻熱得臉色微紅的馬二郎,忍不住問道,“嫻丫頭,你相公這麼穿著不熱?”

“我相公說不熱.”

謝嫻兒得意地說,“我們一說要回孃家,我奶奶就馬上讓人送來了這件羅剎國產的雀雲裘,”又把右手伸出來,“還給了我這枚蝴蝶指環。

為了不辜負我奶奶愛護晚輩的一片心意,我們今天就都穿戴來了.”

廳裡的所有人都識貨,看得出來這兩樣東西是無價寶,就連安平郡主也不見得能拿出比這兩樣更好的東西來。

那馬老太太連這兩樣東西都送給他們了,可見這丫頭在馬府當真受寵。

謝嫻兒擺弄著右手的蝴蝶繼續說道,“我奶奶善良,慈祥,對我可好了。

我奶奶說我從小受了不少苦,卻沒有磨滅該有的良善和良知,就對我又要格外好些。

如今我啊,是掉進福窩窩裡了.”

“奶奶”兩個字咬得又重,拖的音又長,無比的甜膩。

所有人都知道她說的奶奶不是她的親奶奶——坐在上首的謝家老太太,而是馬家的老太太。

氣得謝老太太滿臉通紅,又說不出話來。

三夫人冷笑道,“還是四姑奶奶能幹,若是不當眾撲倒馬四郎,你能嫁到馬家去享福?”

謝嫻兒呵呵笑道,“是吶,若不是我那一撲,爹爹和母親也不會舍下臉面去馬家說合,我也不會嫁給這麼好的二爺,當然也掉不進福窩窩裡去了.”

這臉皮厚的,讓謝家人都有些瞠目結舌,也讓謝洪輝側目。

他總遺憾兩個兒子都不像他,大兒太敦厚,小兒太浮誇。

卻沒想到,原來這個他最瞧不上眼、最讓他丟面子的女兒卻最隨了他。

知道怎麼做對自己更有利,該忍耐的時候忍耐,該出手的時候出手,該皮厚的時候皮厚,而且睚齜必報。

今天這個女兒是藉著送別的機會來出氣了,他倒要看看她今天的表現。

表現得好,他還真會高看她兩眼。

想到這裡,謝洪輝悠然地端起茶碗用碗蓋刮刮水面上的茶葉,又慢慢地喝了兩口,一副悠閒、自在的樣子。

二夫人屬於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性子,但大嫂、弟妹都說了話,這時候她再不幫著說兩句,婆婆那關就過不了。

便笑道,“四姑奶奶,你想回孃家擺闊,成,我們都看著吶。

可也不能折騰兩個哥兒呀,你看看他們兩個,小小年紀胸口上吊這麼大一塊石頭,多沉啊。

還有這隻貓,一個鈴鐺就頂得上它的半個頭,太誇張了吧?換個精巧點的,我們也不會把你們看窮了.”

顯哥兒馬上說道,“不沉,我還想讓孃親再給我吊幾個大金錠子,可孃親沒答應.”

說完還很是遺憾的樣子。

安平無奈道,“顯哥兒,我們都知道順王府的金子多得幾大屋子都裝不完,你不需要一定要掛在胸前顯擺給別人看.”

顯哥兒天真地說,“可你們不知道我孃親金子多啊,我孃親的金子大屋子也裝不完。

等以後我有錢了,還要給我娘買多多的金子孝順他.”

真哥兒點頭道,“弟弟買金子,偶就買銀子,都給孃親.”

一家子一副顯擺的嘴臉讓謝家人恨得牙痛。

二老爺、三老爺等幾個爺們有些聽不下去了,但看到當家人謝侯爺都若無其事地在看戲,也只有耐著性子沒吱聲。

五姑娘謝妍兒早就不痛快了,只是先得了她孃的叮囑不許胡亂說話。

此時,她再也忍不住了,譏諷道,“還真是上不得檯面,不就是嫁了個七品小官嘛,有什麼好顯擺的呀?”

謝嫻兒笑道,“五妹妹,我的相公雖然只是個七品小官,卻是譽國公府的嫡子吶。

不像有些人,一個伯府家的公子都高攀不上.”

那門沒說成的親事是三夫人和謝妍心底最深的痛,被謝嫻兒如此說出來,俱是氣得臉通紅。

二姑奶奶謝妘兒是三夫人的親生女兒,如今正懷著身孕。

見謝嫻兒把母親和親妹子氣著了,不高興地說,“四妹妹,你倒是高攀上了,卻你是丟了整個謝家臉面攀上的。

你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這皮厚的,嘖嘖,我都替你害臊.”

三夫人介面冷笑道,“四姑爺,這事你肯定知道,否則也不會新婚第二天就逃婚了,對吧?”

馬二爺來之前得了謝嫻兒的再三叮囑,多笑少說,所以也像謝家男人一樣只端著茶碗喝茶。

現在有人點著他的名子問話了,他便不好不答,放下茶碗說道,“謝三夫人誤會了,我新婚第二日外出是公幹,不是逃婚.”

說完又心疼地看了謝嫻兒一眼說,“丫頭,我今天終於知道你當初為什麼會急於逃離謝家,哪怕是出此下策盡毀名聲也在所不惜,實在是這個家裡沒有一點你的立足之地。

不怕,從今往後,有二爺我護著你,還有奶奶罩著你。

奶奶昨天不是說了嗎,誰再敢欺負你,她老人家就用鞭子抽誰。

你相公不會抽鞭子,目前還只是個七品小官。

但你相公會傾進全力好好上進,讓所有的人都不敢再任意欺辱你和輕視你!”

馬二爺說完挺了挺胸,抿了抿唇。

這個屋裡的所有人都沒想到,此時此刻滿腔豪情立下凌雲壯志的馬二呆子一直為之奮鬥著努力著,真的在某一天實現了他的誓言。

他的這番表白感動得謝嫻兒熱淚盈眶,也讓謝洪輝聽不下去了。

趕緊說道,“四女婿言重了,婦人們的玩笑話,不必太當真.”

謝嫻兒冷臉說道,“爹爹,不管別人如何對我,您就從來沒當過真。

試問,若是這麼多人如此圍攻您其他的兒孫甚至侄子侄女,您也都當玩笑話來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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