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分家的不公,富嶽的抉擇
“我想,你應該知道怎麼做。”
日向日足像是完全沒有看到日向日差那副差臉色的模樣,慢悠悠地將手上茶杯放下。
“稍微推出去一個或者幾個分家的人,就能夠將這件事一筆揭過,這是最好的結果,你能明白嗎?”
“……”
日向日差沉默地低下頭,他已經明白麵前的大哥是什麼意思。
所謂讓分家給出交代,不過就是從分家挑出幾個身份還算一般的日向族人,把日向的黑鍋扣在他們的頭上。
比如說,讓他們自己認罪,說日向一族當初派人去救援的分家隊伍,是由他們指揮帶領的,不過因為錯誤的判斷,又或者什麼失敗的決策,這才導致了這種事情的發生。
對此,日向一族感到很慚愧,並決定交出幾個罪魁禍首,讓三代火影大人代為處置。
另外,也是暗戳戳地暗示日向一族,不要再追究團藏和日向幾個分家的事情,這件事一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可以了。
當然,那些被交出去的日向族人,估計也不會有什麼性命之憂,只不過怕是接下來一段時間都要藏在三代火影身後,老老實實聽從三代火影的命令了。
失去了平時自由活動的權利,同時也會擔負上或許一輩子都洗刷不清的汙名。
甚至等到他們幾個僥倖被三代放回來,也還會被日向那些不明真相的族人繼續辱罵責備。
他們可能會真的以為,自己沒有接到支援命令,從而被火影大人責罰,都是因為那幾個人的錯。
到那時候,那幾個人接下來在家族的生活可能也會遇到不小的麻煩,比如說半夜被兩三個“火之意志感染者”偷偷熘進家裡揍幾頓什麼的,這都還是輕的。
一些比較極端的傢伙,面對這種“有辱家族名譽之人”,更是可能會直接兩手把刀劍向前一遞:好了,刀給你帶到了,現在你就向大家以死謝罪吧!
至於想讓日向日足又或者宗家的長老為他們出頭解釋?呵,做夢去吧。
等用完了,誰還記得你是誰?
“大哥,這對分家的人來說,是否有些……”
日向日差露出猶豫不決的表情,緩緩看向日向日足。
“這對分家的人來說,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
他努力想要從對方臉上,找到除了冷漠之外的什麼情緒,卻發現那只是徒勞。
“呵,過分,你也知道他們只是分家,難道還要讓我把宗家的推出去,去給三代火影進行交代嗎?”
“可是……”
“好了,時候也不早了,你該回去了。”
日向日足揮手打斷日向日差,擺了擺手,示意他趕快走人,別在這裡影響他的心情。
他做出的決定,還從來沒有因為這個分家弟弟的話而改變過。
“……”
日向日差聽到日足趕人的話,只能強行壓抑住心中的忿忿不平,悶聲悶氣地點了點頭,站起身子。
“既然大哥你決意這樣的話……”
日向日差嘆了口氣,彷彿認命一般,他扭頭向著門外走去。
“那我肯定會替您將一切都安置妥當,不讓家主費心。”
“嗯……”
日向日足不著痕跡地點了點頭,突然想到什麼,出聲道:“你再等一下。”
“嗯?”
日向日差身子一頓,然後就聽到日足說出的話來。
“我記得你好像跟村裡那位新上任的醫療部部長風花青酒,關係不錯?”
“我……”
日向日差想要說什麼,再次被日向日足揮手打斷。
“找個機會,跟他接觸一下。”
日向日足吩咐道:“然後看能不能想辦法,將他拉到我們這邊,順便觀察一下他對村裡各族的態度,聽明白了嗎?”
“我……”
一時間,日向日差心情有些複雜。
青酒是他帶了將近兩年的隊員,他怎麼可能不認識,甚至可以說是很熟悉了。
可最近這些日子裡,關於對方的一件件事情,傳到日差耳朵裡後,他不禁驚愕萬分。
那真的是他認識的那個青酒?
明明一年前,對方還只是需要仰仗他這個隊友,甚至另外兩名隊友的保護的弱小忍者,可現在對方竟然……
對方竟然已經成了作為日向一族家主的日向日足,都不得不正視甚至想辦法交好的存在。
這種詭異的落差感,一時間讓日向日差有些百感交集。
實際上,自從砂忍一戰,他就知道,假如不半路夭折的話,他隊員中的青酒和紫雨,將來的地位身份,可能還要超過自己。
這他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不管是實力還是地位被趕超,日差都是能夠接受的。
可青酒這速度已經不能叫做趕超,對方就像是散步一般輕鬆地從他頭上邁過去一樣,實在是有些……
“我知道了。”
日向日差悶悶應下,嘆了口氣,走出屋中。
留下屋子中的日向日足,獨自一人坐在桌邊,看著對面那盞一動沒動的茶水,默默搖了搖頭。
他能夠感受到日向日差心中的憤恨與不甘,畢竟這麼多年來,對方都是這樣來看他這個大哥的。
表面尊重,心底不知道有多恨自己,恨自己同為一胞所生,命運卻這麼不公。
有時候日足也想過,如果當初是日差先他一步出生,現在又會是如何?
“……”
呵,沒有如果。
現實就是這樣,他作為宗家,本就應該這樣對待作為分家的胞弟。
從古到今,日向一族都是這麼地“高傲”著,延續著一代又一代。
如果有一天,日差真的看不清自己的身份,做出什麼逾矩之事來,日向日足相信他不會留手。
就因為是日向的族長,更應該做好表率,這事情在日向一族中並不稀奇。
畢竟籠中鳥的存在,可不單單只是個擺設……
…………………………
“這麼說,三代火影真的就沒有對青酒他這種行為說些什麼嗎?”
宇智波族地,族長家中。
宇智波富嶽身穿便服坐在桌前,一邊抱著剛出生的二兒子,一邊好奇地向著對面的宇智波止水問道。
“沒錯,在那件事情發生後,三代目火影大人並沒有表示什麼……”
止水隨手將桌上點心遞向趴在背上壓著他的鼬,面色仍舊認真道:“村裡對這件事也是議論紛紛,甚至有一些人,覺得三代火影大人是力有未逮……”
“呵呵,說那種話的,不過只是群看不清自己的傢伙罷了。”
宇智波富嶽沒等止水說完,就面露不屑地擺了擺打斷。
三代目火影之所以讓步的原因他心裡清楚得狠,知道青酒不是某些人眼裡能夠隨意拿捏的小鬼。
畢竟富嶽是親自跟風花青酒並肩作戰,一起應戰九尾過的。
對方那強大的實力,以及彷彿怎麼也到不了極限的體力,都讓宇智波富嶽暗暗心驚,都開始猜測青酒他媽會不會也是個紅頭髮的漩渦一族這種離譜事情了。
畢竟要知道他們宇智波一族的查克拉量也同樣要遠超普通忍者,可同樣的戰鬥,青酒他之後還能負責處理戰場,將水門屍體封凍。
而他和止水,卻是頭疼眼花,全身都使不上力氣來。
兩相對比,就顯得對方尤其恐怖……
甚至是現在,一想到這裡,富嶽還忍不住下意識地皺眉,眼前有些恍忽,連續眨了幾次眼睛,這才好轉一些。
“族長大人,您的眼睛……”
止水很細心地察覺到了富嶽的動作,面露擔憂道:“現在依舊還在透支狀態嗎?”
“不用擔心,就是有些不舒服罷了,再休息一些日子估計就可以了。”
宇智波富嶽笑了笑,低頭逗著懷裡醒來的兒子,誇讚道:“倒是止水你,恢復速度還挺快,果然年輕有年輕的好啊……”
“哪裡,哪裡……”
止水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露出個無奈的表情。
“別的還好,就是萬花筒寫輪眼的特殊能力別天神,因為消耗過度的原因,進入了一個很長時間的冷卻階段,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轉好,十幾年都說不定呢!”
“可以理解,畢竟是那麼強大的幻術,消耗過大實在太正常不過……”
富嶽低頭笑著,心裡甚至還暗暗鬆了口氣。
不是他不信任止水,而是知道身邊就有這麼一個,能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把意志給你偷偷篡改的人,實在讓他心裡有些不自然,這是人趨利避害的本能。
現在止水用不了別天神,他就能夠更自然地跟這小孩兒相處。
再者說了……
“瞬身止水的名號,可不是用別天神才闖下來的。”
宇智波富嶽輕聲道:“即使暫時無法使用別天神,你本身的幻術造詣依舊強大不是嗎?”
“族長過獎了……”
聽到這話,止水重新露出笑容,族長說得對,他之前的名聲,本來就不是靠著別天神得來的。
甚至於,因為別天神的存在,讓止水不知道受到了多少猜忌懷疑,如今處在冷卻中正好。
“不過雖然別天神暫時不能使用,可須左能乎的使用技巧,我似乎隱約有了一些心得。”
止水語調一轉,道:“真要說的話,暫時不能用一直不敢用的別天神,反而學會了傳說中萬花筒的第三之力須左能乎,加以訓練的話,在一些激烈的戰鬥中也是能夠用到的。”
光從表面來看,暫時失去了別天神這張底牌的止水,明面實力反而提高了。
想到這裡,富嶽有些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
不過在他想到曾經在預知的畫面中,看到關於止水的畫面,心情卻再次變得有些沉重起來。
在他看到過的畫面中,止水這小年輕,傻不**地跟團藏湊那麼近,又在對方都主動出手的情況下,還心慈手軟,結果被團藏扣掉個眼睛。
再加上中了團藏手下一名油女族人的毒,自知命不久矣,然後找到他家鼬,說了一堆怪話,稀里湖塗就那麼死掉了。
本來宇智波富嶽還心想著,他都把止水的思想扭正回來了,那種事情幾乎不可能再發生了吧?
結果前不久的九尾之夜,卻是給了富嶽重重一錘。
他預知到九尾破開封印,然後九尾真就破開了封印。
他預知到水門似乎因為九尾死去,結果水門還真就因為九尾死了……
再加上那個偷襲者,宇智波帶土的敏感身份,簡直讓宇智波富嶽一個腦袋兩個大。
他本來已經理清、逐漸變得明朗的局勢,再次陷入了一種不利的詭異氛圍之中。
本來多步走計劃,雖不說完全失敗,可也被九尾和雨忍的事情影響得一團糟。
再加上本來三個合作者,堅不可摧的三角,富嶽青酒水門,現在水門沒了,就只剩下青酒這個讓富嶽摸不透的人跟他在這個聯盟中了。
不止如此,富嶽還隱約感覺到,青酒有什麼在瞞著自己,而且他最近好像跟大蛇丸也走得有點兒進,他都不知道應不應該繼續信任青酒了。
畢竟本來維持他們穩定,最為關鍵的那環,水門直接裂開了,導致這個合作聯盟,就算直接解散也是再正常不過。
可青酒卻好像依舊按照之前的計劃慢慢地發展著,似乎並不急著打破僵局。
再加上,在與九尾戰鬥時,富嶽還曾經被青酒救過命,心裡雖然有些忐忑,可終究也沒有提出什麼問題來。
再加上青酒如今表現出的,讓三代目火影都為之忌憚的實力,或許自己應該……
“那個,鼬……”
富嶽開口道:“幫我拿個空白卷軸來,就在那邊角落的抽屜裡……”
“好的爸爸,我知道了……”
…………………………
而被富嶽掛念著的青酒,現在剛下上午的班,一身便服,一副輕鬆模樣地走在街上,完全沒有富嶽那種凝重的感覺。
當然,青酒他表面上雖然輕鬆,可實際上,嗯,實際上他真的挺輕鬆的!
就像現在,他正在左右觀望著路邊餐館,即使前不久村子剛被破壞過,路邊賣午飯的依舊有一堆,一個個都吆喝著,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
沒有出什麼大事兒的人,拍拍胸鬆了口氣,重回正常生活。
有家人朋友出事的,也將眼淚混雜著湯麵一起嚥下,等到回到變得冰冷的家,默默地舔著傷口。
只能說,這就是忍界,即使五個忍村裡,被保護地最好的木葉村民,也或多或少習慣著這動盪的世界。
村子被入侵破壞歸入侵破壞,可人怎麼著也得吃飯。
有悲傷流淚的人,也有像青酒這樣,在街上邊逛邊想著今天中午吃哪家的傢伙。
而這其中,又大多為忍者。
畢竟即使在和平年代,需要經常出任務的中下層忍者們,也免不了出現傷亡。
在這種吃了這頓不知道有沒有下頓的日子中,他們習慣用任務得來的金錢大肆揮霍享受,在任務時壓抑的情感,在事後一股腦地釋放出來,表現出和青酒一般的悠閒姿態。
不過不同的是,那些傢伙大都會進一些青酒這個年齡不怎麼好進的店……
果然,這詭異的忍者文化,也是自來也書籍暢銷的推手之一吧……
就比如卡卡西,三十好幾都不找媳婦兒,還在捧著本親熱天堂看,也不知道平時,咳咳……
青酒暼向身後跟著自己的卡卡西,眼裡閃過一抹心虛。
這偷偷說就在旁邊人的怪話,還是挺刺激的,不過要是被發現就會有些尷尬了。
當然,卡卡西現在可不關心青酒是不是在偷偷想他的壞話,他的視線與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青酒身上一個卷軸上,彷彿魂兒都要被勾走了似的。
卷軸裡裝著附著在傀儡上沉睡的水門,在對方將詛咒之符還給青酒,又把靈界之布從傀儡身上扯下來後,就有些虛弱地進入休息模式。
實際上波風水門還想著先把秘術的事情告訴青酒,等他們把手上的事情一股腦兒解決了,然後再想著休息。
結果青酒一句話就給水門弄沉默了。
“靈魂這種東西,深奧的狠,我怕你太過虛弱強撐著傷到了什麼,到時候研究出來正確秘術說不定也復活不過來……”
然後水門就十分從心地鑽進傀儡裡睡覺去了。
畢竟好不容易給了久辛奈希望,萬一到時候,水門不敢想了……
“喂,我說。”
青酒看向卡卡西,忍不住幽幽道:“你眼神這麼明顯,是要告訴別人我身上的卷軸有多珍貴嗎?
你再這麼一直跟著我看,一會兒你老師被小偷扒手偷走了我可不管嗷。”
“啊這……”
卡卡西本想反駁說忍者怎麼可能那麼容易被偷,可看到青酒的警告的視線,他還是將反駁憋了回去,小聲滴咕道:“那個,風花族長,老師說了,讓我好好協助你的,當然要緊跟著了。”
“少來,你現在離我遠點兒,就是最大的協助了。”
風花青酒呵呵,開玩笑,他這是去木葉警衛部的路上,準備接小女友一起吃午飯呢,帶個白毛面罩尾隨男過去破壞氣氛嗎?
“我說你現在,去看看你師母怎麼樣,都比在我這裡好。”
風花青酒擺了擺手,驅趕道:“萬一趕巧碰上她們娘倆還沒吃飯,你帶點兒吃的過去,這不就成功盡孝了嘛………”
“……”
卡卡西一頭黑線,最後看了一眼那道卷軸,嘆了口氣。
“好吧,那之後見了,風花族長……”
“再您嘞個見。”
青酒輕哼一聲,看向已經不遠的警衛部,加快了前進速度。
“說好了今天一起吃午飯,讓紫雨等久了就有點兒不太好了……”
……………………
木葉警衛部辦公室,紫雨呆呆地看著桌上的卷軸,將它展開對準窗戶陽光打量下,又換個角度看兩眼,合上再次開啟……
“喂喂,我說……”
葉倉在紫雨旁邊坐著,一臉無語地看著紫雨。
“你又發什麼瘋了,拽著那捲軸看半天了。”
“怎麼說話呢你,叫姐姐!叫大夫人!叫主母!”
紫雨輕哼一聲,皺了皺小鼻子,扭頭看向一臉生無可戀的葉倉,挑眉道:“怎麼?你不服氣?”
“服氣服氣……”
葉倉嘆了口氣,心裡暗罵自己怎麼能這麼卑微,嘴上老實道:“紫雨姐姐……”
“嗯哼,這才對嘛!”
宇智波紫雨滿意地點了點頭。
“怎麼了小葉倉,有什麼想問姐姐的呀?”
“你,我……”
葉倉深呼一口氣,為了風花青酒,我忍!
葉倉啊葉倉,你怎麼能如此墮落!
不知廉恥!不知廉恥!
葉倉心裡不斷碎碎念著,仰頭露出笑臉。
“那個,我,我就是想說,紫雨姐姐……”
葉倉感覺有什麼很重要的東西再一次被自己扔掉。
“我就是想問問,你一直看的卷軸,到底寫了個什麼?”
“哈,好問題。”
宇智波紫雨將卷軸展開,在葉倉面前展示給她看。
“怎麼樣,看到了嗎?”
“唔,呃……”
葉倉愣了下,一眼掃過,小嘴微微張開。
“警衛部,正式部長,宇智波紫雨?”
“嗯哼!”
紫雨拍了拍胸脯。
“正是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