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江湖
...
時光的車輪無情碾碎過往，亮哥的故事飄散於勾欄，繼任者小朱又開始了舊的征程。
陸忘川從這件事上領悟了一個道理。
人的一生，還是應當以專注武學為己任，什麼友情、愛情、親情...都不過是過眼雲煙。
找老婆有什麼用？
死了以後就是別人的。
生兒子有什麼用？
死了以後他還有自己的人生。
這些都是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只有自己能好好活著，那才是最重要。
一個人活著，不斷的變強，讓自己了無牽掛，等哪天變成最強者，想要這些東西還可以遊戲人間嘛。
過了大約一個月，神兵大會終於臨近，陸忘川找太守請了個長假，藉口說自己尋了一位高人，修行一段時間。
太守自然是很高興的。
手底下的人知道提升自己，這對他來說是一件好事。
如果陸忘川實力變強了，以後用起來也更加的得心應手。
現在人才太難得了！
他也不小氣，直接賞賜了百兩紋銀，算作是陸忘川的路費。
陸忘川拜謝之後，便離開了府衙。
“明日出發，今日還剩一點時間，應當好好準備一下才是。”
於是乎，半個時辰後...
“老闆娘，老規矩。”
“陸少爺，雲熙今天不舒服，讓甜甜來陪您吧。”
“我與雲熙心有靈犀，早已熟悉彼此，二人曾有約定，每次來春暖樓，我必點她的鐘！”
“陸少，真不能換人？”
“不是，得打折。”
...
陸忘川並不是自己想要來的，他管住了自己的心，卻沒有管住自己的腿。
房間裡燒著火爐，甜甜褪去厚重外衣，著一襲絲織流蘇裙翩翩起舞。
“臂兒痛，腰兒痛，心兒卻在幸福中...”
良辰美景，簡約概括，便是一流的身材，二流的舞姿，三流的顏值，下流的陸忘川！
不過陸忘川並不認為自己下流。
江湖兒女自古多情，文人雅客也多有性情中人，怎麼能說‘下流’二字？
俗！俗不可耐！
這分明就是文化與藝術以及娛樂之間的碰撞，它促進了人類之間文明的發展，併為市場經濟帶來了流通。
試想一下，若是沒有青樓，像甜甜這等女子，便只能窮觀其形，富行其道，長此以往，不利於朝廷安穩。
...
一夜安眠，直至次日清晨，陸忘川起身離去。
臨行前，他給王陸虎留了一筆銀子。
王陸虎之前和武鷹打架，雖然佔據了上風，卻也被武鷹傷到，至今還在養傷當中。
而後，陸忘川便徹底踏上了前往鑄劍山莊的路。
在這個世界的人生當中第一次離開秦州府，陸忘川還是很期待的。
早就聽王陸虎說過，外面的江湖世界是多麼多麼精彩，兒女情仇，高手決鬥...
然而，當他真正出來之後，卻發現一切並不是像他想象中的那麼美好。
這個世界並不是像電視劇裡的武俠那樣，永遠都是主角和反派之間的爭鬥，更多的則是那些悲苦眾生。
古代生產力及其低下，很多農民長年累月吃不飽，都是面黃肌瘦，身上穿的是破布麻袋改成的衣服，很多人腳上不穿鞋，腳底長年累月積攢，生出一層厚厚的死皮，充當鞋子。
甚至有些可憐的人連衣服都沒得穿，身上裹了一層厚茅草。
他們沒有接受過教育，斗大的字不識一個，就連思想也極度貧乏，原始的簡直就好像是會使用工具的大猩猩。
更可怕的是，這樣的人，很多！數量甚至比秦州城內的人還要更多。
這些人的存活完全是憑藉著本能，沒有文明，他們只是半人類，半野獸的存在。
只要有人給他們一口吃的，讓他們做什麼，他們幾乎就會做什麼。
這大概就是為什麼大周皇朝有那麼多起義軍吧？
在餓死和謀逆大罪前，他們只會選擇先讓自己活著。
這真真是人命如草芥了！
一次在田野間，幾個孩子羨慕的圍繞著陸忘川，眼巴巴的瞅著他，眼神中流露出濃濃的渴望和祈求。
陸忘川心生不忍，將懷中燒餅取出來，本想施捨，卻不料引來幾位村夫覬覦，更有甚者，拿著鐮刀就朝他走來。
這些人一是被窮瘋了，餓怕了。
二則是因為陸忘川不是本村人，荒山野地，又沒有攝像頭，殺一個外人，就算是官府也查不出來。
至於負罪感，呵呵...那玩意在食物的面前只能是一個一毛不值的垃圾。
窮山惡水出刁民！
嘆息一聲，陸忘川無可奈何，只能一劍將其斬殺。
陸忘川也路過不少村子，發現在大周偏僻鄉下，人相食居然十分常見。
有時候自己家的人死掉了不捨得吃，就和別人換一下。
至於買賣兒女，為奴為僕，為娼為妾就更是家常便飯。
十幾歲的少女，開出價碼居然比城裡最下賤的勾欄還便宜。
一夜只要一個饃饃！
命比草賤這個詞被演繹的淋漓盡致。
你永遠也不知道，人類的底線到底在什麼地方？
這讓他不由得更加慶幸，自己穿越在了秦州城內，又成為了一個小捕快，受二叔庇佑。
這是何等幸運？
如果是在這裡的話，說不定都要被人吃了。
當然，也不是說這個世界所有人都是這樣，也是有一些過得不錯的，還養著武者看家護院，身強力壯一拳頭就能打死一個瘦弱的老百姓，老百姓再餓也不敢隨便去搶糧。
所以說，有錢的活的很滋潤，沒錢的活的比狗都不如，可那畢竟是少部分人！
至於那所謂的江湖兒女情長，高手對決，其實不過是誇大了。
練了兩手功夫的地痞流氓，強搶了民女，幾經傳播，便是一段兒女情仇。
吃都吃不上了，哪有什麼兒女情仇？
三兩位邁入凡境七八品的武者，在田野間比拳，便能被那些沒見過世面的山野村民誇大宣傳，吹捧上天。
其實也同樣怨不得他們，因為在他們這些戰鬥力還不足一的渣渣面前，凡境七八品武者，殺他們如同螻蟻一般簡單！
他們自然就覺得格外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