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林清樂一介王妃,而且是馬上就要成為太子妃的人,居然會提起大元朝的禁忌。

聞言,任雲初頓時就變了臉色。疾聲提醒道:“王妃娘娘,這種話可不能妄言!”

這要傳到了有心人的耳裡,於她來說可謂是滅頂之災。

“我知道,”看任雲初如此緊張,林清樂反倒笑的淡然。

“我只是想要了解一些,任大人也知道我會醫術。我瞭解這個也只是為了治病行醫,沒有害人的心思。”

任雲初是充分信任林清樂,他就點了點頭:“我當然知道,只是我離開江湖頗久,一時要找這樣的朋友,恐怕有些難。”

倒是劉雅藍在一旁聽了,就直接湊了過來:“王妃娘娘,我倒是有個養蠱的朋友,你要不要見一見?”

“好啊,那就有勞劉小姐引薦了。”沒想到劉雅藍幫得上忙,林清樂這倒是意外收穫了。

所以說幹就幹,他們也沒有猶豫。

三個人直接離開榮北將軍府,上了馬車就直接出了長安城。

馬車一路疾馳,很快就來到了長安城外的驪山。

因為遠離長安城,所以驪山這邊住戶很少。

除開山腳下種地的農戶,以及住在半山腰上的兩三家獵戶,這山裡面就再沒有其他的人了。

劉雅藍帶著林清樂他們,由小路上山。爬了近半個時辰,這才找到了一處山坳。

走近一看,山坳裡果然有一處茅草屋。此刻的茅草屋中正飄出屢屢炊煙,看起來像是在燒飯。

“太好了,她果然回來了!”看到有人在那茅草屋裡生火,劉雅藍頓時就開心起來。

一邊歡快的跑向茅草屋,一邊喊著:“童容,童容,你在家嗎?”

見狀,林清樂就和任雲初對視了一眼,然後跟著劉雅藍向茅草屋走去。

隨著她的一陣陣呼喊,茅草屋裡這才走出來一個瞧著年紀不大,一身苗族打扮的少女。

少女看著不高,可是頭髮卻很長,一直蔓延到膝蓋的樣子。

見到了劉雅藍,這個被喚做童容的少女,微微的咧嘴一笑,跟個假人似的。

接著她才說:“你怎麼來了?你那個黑心肝的爹,捨得放你出來了嗎?”

“怎麼樣?你有沒有被欺負?要不要我給他放上一蠱?”

“不用不用,”聽了這個童容的話,劉雅藍直接搖了搖頭。

“就那個死老頭,我對付他還是綽綽有餘的,就不用你出手啦。”

說著劉雅藍又回頭,指了指跟過來的林清樂和任雲初:“童容我給你介紹,這個是我師哥,這個呢是晉王妃。晉王妃有事情相求,所以我才把她帶過來的。”

“你居然帶你們朝廷的人來見我?”聽了劉雅藍所言,這個童容顯得很是反感的樣子。

然後她又回頭,冷冷的看著林清樂:“不好意思王妃,我從來不會幫著你們皇室的人下蠱。所以你請回吧!”

丟下這話,這個苗疆少女直接就轉身要走。

見狀,林清樂立即道:“姑娘你誤會了,我來拜見姑娘,並不是要求姑娘下蠱。而且是我夫君身受蠱毒所害,我想來求取解蠱之法的。”

“……”聽了林清樂所言,方才還很抗拒的童容,這才停下了腳步。

然後她回過頭來,看了一眼林清樂。這才道:“既然如此的話,那麼就請進來吧。”

受邀進入童容所住的地方,林清樂看著這桌子上櫃子上地上大大小小數不清的罐子,也不敢碰上一碰。

她就只能規規矩矩的在凳子上坐著,什麼時候哪個罐子裡的蟲跳起來,頂起了罐蓋發出了聲響,她就看一眼。

而聽完林清樂描述的童容則坐在那裡,面無表情的道:“聽王妃所說,這應該是噬情蠱。下蠱的人以血養骨,整整三年方可得蠱蟲。”

“而這蠱蟲由鼻進入,遊走在身體之中,尋找最合適的寄居器官。等到蠱蟲寄居成功之後,宿主那個器官則會慢慢的衰竭。”

“唯一的解蠱辦法,就是與下蠱之人,也就是終身摯愛行周公之禮。接著下蠱之人以鮮血將蠱蟲誘出,方可解蠱。”

“而寄生在晉王體內的噬情蠱,則是寄居在他的腿上。想來晉王應該是個控制力極強的人,所以這下蠱之人與他下的,可不止一條蠱蟲!”

“如此以來,饒是晉王再有自己的主見。恐怕對那下蠱之人,也未必不會生出一丁點的情感了。”

“這……”童容這話說的令人震驚,林清樂一時之間都不怎麼敢相信。

倒是看林清樂有所疑慮,劉雅藍就插話道:“王妃娘娘,既然童容都這麼說,那麼就一定沒錯了。”

“你別看童容年紀小,可她是苗疆巫蠱教的聖女,從小就養蠱,而且天賦異稟。任何蠱都逃不過她的眼睛!”

林清樂當然知道,自己和童容素不相識,她完全沒有必要騙了自己。

所以林清樂就點了點頭:“多謝童容姑娘指點迷津了,林清樂感激不盡。只是這解蠱的辦法,真的只有這一個嗎?”

倘若這件事情真的是南宮莧乾的,她未必會願意給袁司延解蠱!

這女人表面上溫柔可人,實際上卻心狠手辣,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啊。

“倒是還有另一個辦法,”聽林清樂這麼問,童容突然就冷笑了起來。

嘴角一直朝兩邊咧著笑,越發的讓林清樂覺著毛骨悚然。

就連任雲初都覺得背後發毛,就看了一眼劉雅藍,意思說讓她的朋友快別嚇人了。

劉雅藍也覺得這樣不好,她就伸手扯了扯童容的袖子:“好了童容,究竟是什麼辦法,你就快說吧。”

“嗯,”童容這才點了點頭,眼神又在林清樂身上轉了一圈。

她才說:“還有一個辦法,就是用起死回生之人的心頭血。加上另外一個世界的辦法,才能殺死蠱蟲。我這麼說的話,王妃娘娘可是明白?”

“童容,你在說什麼呀?”看她越說越恐怖,劉亞藍都有些害怕了。

聞言,林清樂卻站起身來。對她扶了扶手:“我明白了,多謝姑娘賜教。只是今日叨擾了姑娘,請問姑娘需要什麼酬謝?”

她以前聽人說過,這種教派裡面的人若是肯出手幫忙,那麼一定是有所圖的。

林清樂可沒想過,因為是劉雅藍帶她們來的就白嫖。

而聽了林清樂的話,那個童容又笑了起來。幾乎是一字一句的說:“我要的東西,已經拿回來了呀。”

而她話音剛落,林清樂就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人就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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