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都沒看百香一眼,袁司延微微抬手。

而坐在窗前的南宮莧一聽到袁司延的聲音,她頓時驚詫的回過頭。

臉上還掛著眼淚,眼眶和鼻尖都是紅的,看起來好不我見猶憐。

反應過來之後,南宮莧才微微起身:“莧兒拜見太子。”

“起來吧,”見南宮莧哭成這樣,袁司延心中突然就好一陣刺痛。

他趕緊上前去,將人扶了起來。

心中很是懊惱,剛才在太子府門口時,自己究竟做了些什麼?

自己最近怎麼總是幹了糊塗的事兒?有時候覺得自己很清醒,有時候又覺得自己很糊塗。

“太子還在乎莧兒嗎?還是說,如今在太子的眼裡,在意的就只有太子妃?”

看袁司延將她扶起,南宮莧就越發的哭的厲害了。

柔弱的身子不停的顫抖著:“莧兒知道,莧兒能夠陪伴在太子身旁這麼多年,已經是很大的福分了。”

“可是莧兒是個普通的女子啊,還是會妄想一直陪在太子身邊。如果太子覺著已經沒有那麼喜歡莧兒了,莧兒可以離開的。”

只是一聽南宮莧的話,袁司延就有些急了:“傻丫頭,你胡說什麼呢?本太子怎麼可能讓你離開呢?你放心,本太子與你承諾過的諾言,一定都會兌現的。”

“可是……”看著袁司延認真的樣子,南宮莧欲言又止。

“可是莧兒看得出來,太子妃並不想讓我入府。莧兒明白,這些天太子也很為難。莧兒實在是不忍心和太子妃對峙,令太子為難!”

南宮莧永遠都是這麼善解人,袁司延聽了,真是大為感動。

他就輕輕地抱住南宮莧,低聲道:“如果林清樂那個女人有你一半的善解人意,本太子也不至於這麼頭疼了。”

“不過好在還有莧兒你,這輩子能有莧兒相守,真是老天爺待我袁司延不薄了。”

房內,袁司延抱著南宮莧好一番你儂我儂。

而房外的大雪,則洋洋灑灑的飄落下來,很快就把整個院子都鋪上了一層白霜。

約摸半個時辰之後,南宮莧才從房內出來。

一直都守在外頭的百香,趕緊迎過來道:“小姐怎麼樣了?太子有沒有說些什麼?”

他們人人都看得出來,太子對小姐的態度,是生了很大的變化。

大家也都清楚,太子這是被林清樂迷住了,所以冷淡了小姐。

“放心吧,暫時還沒事。”看了百香一眼,南宮莧的眼神很是嚴肅。

一直走到了院中之後,她突然又停住了腳步。

然後她又回過頭看百香,鵝毛般的大雪落下來,覆在了她的青絲上。

南宮莧冷冷道:“百香,把大仙請出來吧。”

“小姐,你真的想好了嗎?”一聽南宮莧所言,百香頓時就驚得睜大了眼睛。

她還道抽了一口冷氣:“小姐不是說,太過依賴大仙的話,不僅會對太子的身體造成影響,也會讓小姐遭到反噬的。所以……”

“現在顧不了那麼多了!”打斷百香的話,南宮莧的臉色變得十分的嚴肅。

“你們也看到了,太子被那林清樂所迷,對我的心思已經產生動搖。我布謀了這麼多年,我是絕對不可能輸給林清樂的!”

“就算是真遭到反噬,我也也認命了!”

看南宮莧這次打定了主意,百香也知道沒有法子勸她,就只能低下了頭。

然後百香輕聲道:“既然小姐已經決定,那麼小姐就請吧。”

說完這話,南宮莧就在百香的引領下,到了明月館最高的一處閣樓。

閣樓裡燃著很多的炭火盆,和外頭的冰天雪地相比,這裡則依舊猶如初夏一樣溫暖。

進入了閣樓之後,百香就把房門給關了起來,還放下了被簾,阻擋了外界的一切聲音。

而南宮莧則脫下了身上的披風,祛除了一身的寒氣,坐到了閣樓的桌前。

百香猶豫再三,還是開啟了閣樓中間,最大的那個盒子。

然後顫顫巍巍的,從那盒子裡取出一個透明的水晶球來。

透過燭光,水晶球裡面一條長長的褐色蠱蟲,正在暢然自若的遊著。

這就是南宮莧口中所謂的大仙,數年前她就從苗疆請來的寶貝,沒想到至今還是用上了。

看到這蠱蟲,百香就臉色嚴肅的道:“小姐你可是想好了?以往小姐一月只用喂大仙一次血,就已經讓太子對小姐鍾情多年了。”

“這次如果請出大仙,就需要小姐將大仙隨身佩戴,時時以血供養了!雖然會令太子對小姐死心塌地,可是也會對小姐的身子有所影響的。”

“不要再說了!”聽了百香的話,南宮莧顯然沒有打消主意。

她只是抬頭看著百香,幾乎是一字一句的道:“只要可以徹底地抓牢太子的心,付出再大的代價,本小姐也在所不惜!”

總之,她絕對不要輸給林清樂!絕對不要!

“是,”南宮莧是心意已決,百香知道自己勸不了了,就嘆了一口氣。

接著她就牽起南宮莧的手,輕輕地覆蓋到玻水晶上。

只見那條褐色的長蟲,感受到來自外面的溫度。就不斷的蠕動著身體,朝著南宮莧的手掌進發。

一刻鐘之後,在房內等候南宮莧的袁司延,這就站起身來,出了廂房。

還對門口伺候的人道:“與莧兒說,本太子就先回太子府了。讓她好生休息,不要胡思亂想。”

“是,太子。”得了命令,伺候的人自然恭恭敬敬的答應。

只是袁司延剛要邁步離開,那白茫茫的一片夜色中,身穿翠綠色衣裙的南宮莧,就徐徐邁步而來。

她的那雙眼睛,在黑暗中都透出盈盈的光,讓袁司延看了幾乎是離不開眼睛。

一顆心也前所未有的,不斷的跳動著,讓他幾乎難以自持。

而袁司延的面前,南宮莧則徐徐的行禮道:“思延哥哥,時間已經不早了,今日就不回太子府了吧?”

袁司延雖然喜歡南宮莧,可是一直以來,袁司延都是發乎情止乎禮的。

南宮莧之前不是沒有留過他,但是都無一例外地被袁司延拒絕了。

只是這一次,袁司延卻像是受到了某種蠱惑一般,微微的點頭答應了。

而南宮莧卻甜甜一笑,上前拉著袁司延的手,直接就把人拉回了廂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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