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母女倆在擠著腦袋偏殿偷聽,時不時透過窗幾的縫隙偷偷向內打量著。

嬴玉平平常常的提親誓言卻讓母女如雷貫耳。

馮淺淺不禁雙手掩面,幸福的淚水順著指縫滑落。

其實,這些話放在後世,極其平常。只因男女平等加之男多女少,從一而終早已成為絕唱,男女都能肆無忌憚釋放食色天性,導致陰盛陽衰,各種毫無真誠、張口既來的情話無孔不入。

而且多半都是騙人的鬼話,如同只蹭蹭不進去,或者是當下濃情蜜意的海誓山盟也算不得假,卻禁不住時間的考驗。

“你的眼光比娘強,最起碼,嘴抹了蜜了似的,比你爹有趣的多!否則也不會第一次鑽林子便把你的身子騙了去!”

事已至此,丈母孃也只好無奈的接納,甚至有種丈母孃女婿,越看越喜歡之感。

“娘……不許說他。不是騙,我也願意的!”馮淺淺低著頭,臉紅耳熱聲若蚊吶。

“傻丫頭!”

馮母喜眉滋滋道,“也無所謂了。咱們農家本來就無拘於禮節,講究的就是順其自然,天人合一。

況且,他是有擔當的,哪怕不是皇子,也是極品男子。

況且,他還讓陛下賜婚,說不得我閨女以後還是母儀天下的帝后呢!

我也好奇,他所謂的‘所有女子都不曾體會的幸福和快樂’是甚?”

果真,好奇的不僅是母女倆。

“你打算如何讓小小幸福呢?”馮相饒有興趣問道。

顯然,這個時代,在男子的眼中,衣食無憂,相濡以沫,已然是最大的幸福。

“讓她繼續做自己,給他自由,支援她做喜歡的事!”

馮淺淺、馮母:“……”

馮去疾、馮劫、內史騰:“???”

這太虛了吧?

摸不著邊際!

“先說聘禮吧!”嬴玉嵴梁筆挺,一臉澹然,“我要在這大秦,開辦一千家三美酒肆,聘禮是千店的三成分潤。”

轟隆隆。

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從未聽聞的聘禮方式,如同炸雷般在幾人耳邊炸響。

“你說個甚?”馮劫的酒爵差點打翻。

“伯父,是這樣。我打算在這大秦,甚至整個西域商路沿途國家,合計開設一千家連鎖酒肆。

當然千家酒肆並非一夜之間千樹萬樹梨花開,滾動開店,三年後達到一千家。

而我的聘禮酒肆著千店利潤的三成分潤。”

“你要開千家酒肆?”馮去疾一臉震驚,不可思議,“據聞,酒肆除去賦稅的利並不高啊?!”

這可是重農抑商的時代,皇家原本有很多產業,除了美田,還有布帛、鹽鐵,特別是鹽鐵,以及教司坊只能官營。

而皇子開酒肆,甚至是未來的太子開酒肆,簡直是聞所未聞,而且名聲似乎也不好聽啊!

而無論是開通西域商路,或者酒肆計劃,都是嬴玉有意思推動商業文明。

“酒肆的特徵為美酒,美食,美人,三美特色。

相信諸位已體驗了美酒和美食,三美酒肆定當在酒肆界一騎絕塵。

所有的酒肆按形象佈局統一,服務特色統一,主打菜品統一,當然會結合當地的飲食,打造地方特色菜系,所有酒肆明碼實價,童叟無欺。

同時,酒肆也是各種香料、便食的加工基地,比如香辣醬、鍋盔等,同時也售賣濃酒。”

隨著嬴玉的解釋,眾人的眼神越來越亮。

“妙!”內史騰一拍大腿道。

“酒肆形象佈局統一,服務特色統一,主打菜品統一,兼具地方特色,而且明碼實價,童叟無欺。

甚至售賣香辣醬、鍋盔等,同時也售賣濃酒。

真乃奇思妙想。

看似天馬行空,卻暗含大道,我看能成。”

內史騰聽了嬴玉的酒肆計劃,情不自禁的擊掌叫好,雙眼盛光大作,繼續道。

“而且,收益遠非及此,一舉多得!

老夫也在苦惱,如何能將如此之多的野菜最短的時間推向民間?

這酒肆的想法簡直是一絕!

這天下,哪兒的資訊傳播流通最快?酒肆啊!

說再多,都不如親自體驗一番。

這樣,在整個咸陽城,我給你提供十家位置極佳的官鋪,也不收你的租金,只分潤兩成,甚至,給你解決傭工!”

“善!玉就卻之不恭了!”

嬴玉舉起酒樽與內史騰碰杯。這可是瞌睡了送枕頭,解決了一個大問題。

“我計劃在去韓地之前,第一家模板酒肆立起來,穩紮穩打把第一家模板最佳化到極致。

有了零到一的突破,再行開設第二家,第三家。

然後,將這三家成功的規律抽象出來,便可進入高速複製裂變期。

正所謂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店。”

零到一的突破,並不能成為複製模板,極有可能因特別因素造成,比如地裡口岸、競爭環境。

而三家都能開辦成功,便意味著成功的通用規律,去掉個體差異,通用部分便是複製模板。

“善!”

馮去疾大喜,“既要志存高遠,又要腳踏實地,賢孫婿儘管鋒銳十足,辦事卻紮實妥帖,老夫將孫女交給你,放心!”

後世快速連鎖擴張,之所以會崩盤,核心原因在於根基不穩,擴張速度太快,盲目冒進,最終導致管理失控而崩盤。

千店酒肆計劃的核心是管理模式,是人。

事實上,最賺錢的並非酒肆,而是女閭,也就是青樓,

自娼妓祖師爺管仲任齊國宰相開辦第一家官方“女閭”後,綿延相續兩千多年經久不衰,這才是溫柔鄉中的銷金窟。

嬴玉第一次看到咸陽六座縮小版的王宮時,便有一個構思計劃。

如同連鎖酒肆一般,開辦萬花樓,成為最大的吸金窟。

萬花樓將匯聚天下美酒、美食,匯聚天下的美人,萬花樓就是一個縮小版的萬國世界,如越女館、趙女館、東胡館、月氏館、樓蘭館……全都按異域風情佈局。

至於女閭的來源,要麼是六國貴族餘孽,罪臣女卷,要麼是南征北戰擄來的各國美女,一本萬利啊!

進入萬花樓,品天下美食,享百味人生。

大秦,必須是強幹弱枝,方能保持蓬勃的戰鬥力,萬花樓如吸金窟一般,將富人的錢敲骨吸髓般吸來,再用於強兵強國。

只是,萬花樓計劃還沒找到合適的抄盤手,但是連鎖酒肆有最佳操盤手啊?!

……

“最先提到,我會讓會交給淺淺負責,讓他的食博士名副其實!這便是我給淺淺的幸福。”

嬴玉如同高在雲端,如春風化雨道,“讓她享受自由,享受成就感,享受成功帶來的快樂,而並非是金屋藏嬌,成為私產。”

在偏殿偷聽的馮淺淺探春,頓時明眸煥彩,恍有流光熠熠,痴痴地看著那面容清雋的郎君,心尖如同電流劃過,原本碧瓜初破尚有些許疼痛,渾身居然有種麻酥酥、癢酥酥之感。

“你的意思是,淺淺嫁入皇家也能拋頭露面?”馮去疾不可思議道。

“哪怕以後她是帝后,只要她喜歡,便可!”嬴玉粲然一笑道。

偷聽的馮淺淺一時間如遭雷殛,許是心緒激盪,呼吸急促,以致白膩無暇的臉頰嫣然如桃,居然有尿急之感,“撲騰”一聲,軟在地上。

“哪怕以後她是帝后,只要她喜歡,便可!”嬴玉粲然一笑道。

偷聽的馮淺淺一時間如遭雷殛,許是心緒激盪,呼吸急促,有種幸福的窒息之感,以致白膩無暇的臉頰嫣然如桃,居然有尿急之感,倏然間雙腿一軟,“撲騰”一聲,軟在地上。

“你這死妮子,怎的這麼沒出息?!”

馮母扶起淺淺嗔道,隨之一臉嚮往,“這個女婿,做事方法天馬行空,無拘無束,簡直不像這個世界的男子。

你比娘強。自從嫁給你爹,彷彿是他的私產一般,整日把我關在這馮府,渾身有力無處使,只能和你的幾個姨娘整日裡無事生非,勾心鬥角。”

“娘,我感覺我被一張無邊無際的大網籠罩了,我怕再也出不去了……”

馮淺淺渾身的重心都在偎在娘身上,滿臉紅暈,醉眼如斯道,“關鍵是我根本不想出去。我喜歡這網中溢滿幸福的感覺,讓我寧靜,讓我甜蜜,讓我快樂!

“你比娘幸福,娘這輩子都沒有體會你你這種感覺。”

馮母眉梢浮現出媚人的風情,杏眸熠熠發光,“走,我們不聽了,你好好沐浴一番,換身衣衫。”

“不,我還聽嬴玉的計劃!我喜歡看他神采飛揚、指點江山的樣子!”馮淺淺扭著柳腰,一臉嬌嗔固執道。

“你這傻丫頭,娘還能害你?!”

馮母又是嗔了馮淺淺一眼,“反正你們已經這樣了,今晚把他留在你閨房,你們小兩口有啥細節,可以商量一晚上。

年輕人,乾柴烈火的。

最好,先懷上他的孩子,便是嫡長子!”

“娘……你說什麼啊!”馮淺淺頓時蹲在地上,縮做一團如鵪鶉一般,雙手捂著發燙的臉,似喜含嗔。

“以前,娘看你又呆,又單純,又沒心機,甚至連打扮都不會,整日穿著如村姑一般。真怕你嫁人吃虧!沒想到,我女兒是鳳命啊!”馮母依然如同的夢中一般。

“娘……什麼鳳命?我從未想過這些。和他在一起,就是歡喜。”

他們哪裡知道,來自後世的嬴玉,見識了太多的普信女。

不是美顏美容,搔首弄姿,就是外表清麗,衣衫內早已汙透,一堆臭肉不知墜胎幾許,居然還能裝清純,不要碧蓮的要彩禮?

恰恰馮淺淺這種‘清水出芙蓉,天然去凋飾’完全是極品璞玉,身心都如同喜馬拉雅山巔的空氣,神聖而且純真,對嬴玉簡直是致命的吸引力。

最終,淺淺倔不過馮母,被拉著沐浴,當然,馮淺淺也感覺溼噠噠的很不舒服。

“我的女兒面板越發好了,白裡透紅,水潤細膩,也難怪嬴玉離不開你!”

給淺淺搓澡的馮母隨之訝然道,“你這丫頭突破了?你難道啟用了神農血脈?”

“什麼神農血脈,我不知道?連嬴玉也突破了!”

“傳說極品土靈體,可調動天地之靈氣,一夜萬花開,傳聞神農便是極品土靈體,後來打破界域飛昇。

儘管當下是靈氣殘餘時代,哪怕有一絲神農血脈,也極有可能將你推向農家魁首!說不得,你也是揭開蒼龍九鼎的九人之一。”

“蒼龍九鼎?需神農血脈?”馮淺淺一臉震驚。

“這種事情虛無縹緲,需要大機緣,碰到了再說!”馮母好奇道,“你們雙修居然雙雙突破?看來公子玉真是天授之人。

娘給你傳一些閨房秘籍,保準你把他拿捏的死死的。”

“娘,我不想要這些。就這樣自自然然的多好!”馮淺淺看到馮母春意盎然的模樣,便能猜到什麼,嬌嗔道。

窸窸窣窣一陣後,馮母一臉神秘的拿出一塊玉石,遞給馮淺淺。

馮淺淺定睛看去,隨即向抓了塊紅燙的烙鐵扔進了浴桶裡,渾身頓時籠罩著粉紅色的霧氣。

“娘……怎麼給我看這些啊?!”馮淺淺面色血紅,玉石上的圖桉遇水後似乎會動,而且各種動作簡直超出了馮淺淺的想象。

“你這傻孩子,都要嫁人了,娘怎會害你?也該瞭解這些,這都是人倫之常情。

能夠雙修突破,除了心意相通,更重要的是,你們的血脈天賦都不凡,這些雙修功法說不得對你們都有好處!”

“娘,你出去吧!我自己洗!”

“好,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害羞,還嫌棄起你老孃了,我就不信,你還不讓嬴玉看……”

“娘……”馮淺淺羞的如鵪鶉一般縮成一團,整個人沒入了水裡。

只剩馮淺淺一人,好奇之下又在浴桶中撿起了玉石,羞答答的端詳著。

而馮母再次回到偏殿,便聽到內史騰笑呵呵的聲音。

……

“呵呵,孫婿都叫上了,同飲!”內史騰笑呵呵道。

“賢婿,我們再喝一爵!”

馮劫不禁大喜,這嬴玉絲毫沒有以勢壓人,都可以想象,婚後的淺淺應該非常自在和幸福,一高興,連賢婿都叫上了。

“不過,憑白三成分潤,這麼厚的聘禮,我馮家卻不敢收,而且怎的也說不過去。”

馮劫繼續道,“賢婿的誠意,我馮家領了。

千家酒肆定是分批投資,然後用賺的錢分批滾動擴建。馮家也有些薄產,所有的投資,馮家也投入三成,分潤三成也合乎商業規矩。”

“嗯!也好!”嬴玉點頭道。

“還有,我看三美酒肆,名字不太好,太雅……”

馮去疾思考半晌,捋須道,“酒肆之目的是讓更多人品嚐美食。

秦人粗糲豪爽,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才痛快,名字不如簡單一些,叫秦風酒肆,也能將大秦文化迅速在九州傳播,如何?”

“秦風酒肆?”嬴玉回味著,一拍桌子,“好!夠大氣,就叫秦風酒肆。

一般店鋪最好分為三層樓。

底樓大堂為散客,就是這般八仙桌或者圓桌,二樓、三樓都是雅間和包房,貧貴皆宜。

裡面在加上秦箏等吹拉彈唱,儒家說書等節目,也是我大秦文化傳播的集散地啊?!

同時,酒肆還有一個不可忽視的力量,我大秦多了上千個千里眼、順風耳啊!”

“早知道賢婿算路深遠,今日再次近距離體會,相當震撼啊。”

御史大夫馮劫滿臉欣慰,“這千店計劃,如同渭河之水,是一個源源不斷的活錢收入,還是各種膳食、天物體驗推廣之地,更是輿論導向和資訊收集的陣地。”

馮劫看向馮去疾徵詢道,“公子玉聘禮是大手筆,看得上咱家淺淺,是淺淺的福分。馮家的嫁妝也不能短了,要不,陪嫁……?”

“三十間旺鋪……”馮去疾酒樽狠狠一墩,酒花四濺。

“嘶……”馮劫倒吸一口冷氣,吶吶猶豫道,“父君,馮府要出閣的姑娘不止淺淺啊……”

馮府雖然不小,人也不少啊?!除了田產,攏共百家店鋪,直接拿出了三成,馮相真的好氣魄!

“伯父,無需為難。錢財,對玉而言,就是個數字……淺淺嫁與我便已是無價之寶了……”嬴玉情真意切,而且說的也是心裡話。

“就這麼定了,以後你三妻四妾是少不了的。淺淺也不會被他房看輕了去!

”馮去疾斬釘截鐵。

一旁的內史騰嘴角抽搐著,暗道,你們爺倆也真會演戲,嬴玉年少,哪能讀懂老狐的心思?這尼瑪是押寶了啊!

“千店計劃已然不是簡單的商業行為,九公子如看得起,老夫投一成,可成?”

內史騰老而彌辣,繼續道,“所謂眾人拾柴火焰高。馮府三成,我一成,剩餘六成,公子和少府各三成,如何?”

少府,便是始皇的小金庫,這尼瑪也把始皇直接拉進來了。

錢財倒是次要的,千店成了輿論重鎮,甚至是黑冰臺的據點,始皇不參與,豈能安穩?

嬴玉思考片刻便想明白了箇中原理,拱手道:“姜,果真是老的辣!還是內史考慮周全!”

“既如此,婚儀之事,就此說定,我們同飲一爵!”馮去疾對於嬴玉提親之舉,甚至各種決斷非常滿意,至於是否能奪嫡,都在其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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