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尼瑪的,先獲得宗師巔峰修為再說,哪怕只剩三天壽命,也要活的精彩。”

嬴玉是個樂觀灑脫的人,抱怨和悲觀,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說幹就幹!

一股至純的清氣,從天而降從百匯穴灌頂而入,迸射至五臟六腑、四肢百骸。

身體的表面,開始滲出一層厚厚的烏黑腥臭的血珠。

“伐毛洗髓?如果我能渡過此劫,將終生享有宗師巔峰修為。”

筋骨之中,發出虎豹雷音之聲,

經脈之中,江河決堤,驚濤拍岸。

這是在脫胎換骨啊!

萬流歸宗,匯入丹田。

渾身經絡氣流淙淙,溢滿著充沛的力量,甚至產生了無敵的幻覺,可以打爆一座山。

“擁有力量的感覺,真好啊!

史載,秦武王嬴蕩,可舉起萬斤巨鼎,儘管反噬而死,問題是,這該是人類具備的力量嗎?

如果按此換算,我這才算剛起步啊?!”

沐浴之後的神清氣爽,精神抖擻,人也莫名的變得更加自信。

“唉!這才是人生巔峰啊?!

壽命只有三天了。

我真的好想再活五百年啊!”

……

“公子,壽宴的禮物全部準備妥當。”

“公子一夜之間彷佛脫胎換骨,氣宇軒昂,參加陛下的壽宴,必將鶴立雞群。”

“三年不鳴,一鳴驚人;三年不飛,一飛沖天!”

“奴家服侍公子打扮一番。公子未必是群臣中最亮的星,絕對是諸皇子中最靚的仔。”

在二女嘰嘰喳喳的服侍下,嬴玉稍加裝扮,還真有內個味。

獲得宗師巔峰修為的嬴玉,更顯得清新出塵,高深莫測。

一襲青衣羅袍,外披一件黑色的披風,束了個高馬尾,腰上掛一把佩劍,一副名仕打扮。

特立獨行,卻又風流倜儻,狂放不羈!

車轔轔,馬蕭蕭,行人弓箭各在腰,是戰國名士的標配。

至於是否會劍術或者箭術,無所謂,反正都是裝逼用的。

再說,這都以命相搏了,便高調做人,高調做事!

……

章臺宮,如同一個黑色鋼鐵巨獸,坐臥在咸陽中心,震懾著魑魅魍魎。

整座巨獸,都是用大塊的黑色大理石砌造。

巍峨,恢宏,簡約,厚重。

大殿前方,佇立著一身材修長的少年,神情肅穆的景仰這帝國的決策中心。

這裡,結束了千百年來的諸侯割據和戰亂,實現了開天闢地的華夏一統。

這裡,決策出中央集權郡縣制,書同文、車同軌,量同衡、行同倫……開啟了帝國文明起源。

這裡,讓東方的文明屹立在世界之巔,領先世界千年。

卻如此早夭,扼腕嘆息。

“人不逼自己一把,就不知道自己有多麼優秀!

我來了,又有天道系統,就要我來拯救這萬古國殤吧!

共享國運,傳播文明,開啟民智,收穫信仰願力……

當下的大秦文明可是全世界領先啊!

如果將這種文明普及到孔雀王朝呢?古羅馬帝國呢?

收穫全世界的信仰願力,真的可能成仙啊?!

今日,便是我騰飛的。

今日,我將脫穎而出,不求成為諸臣中最亮的星,只需要成為諸皇子中最靚的仔!

今日,將對政哥發起浪潮式攻擊的第一波。”

……

嬴玉解下腰間的佩劍交給守門侍衛就要進宮,卻被一高壯無須的男子攔住。

“這是誰呀?章臺宮乃京畿重地,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的!”

一道尖銳的公鴨嗓傳來。

只見男子揹著雙手,腦袋上揚,餘光瞟向卓爾不群的嬴玉,也只是微微一愣而已。

莫說行禮和稱呼,連正眼都沒有一個。

此人,堪稱史上破壞力最大,手段最殘忍,罪大惡極、罄竹難書的閹狗趙高。

就是這個雜碎,給大秦滅頂之災,讓華夏文明起碼倒退了幾百年!

“不長眼的混賬奴才!老子我乃九皇子嬴玉,給我爹祝壽,你也敢攔著?”

嬴玉也豁出去了,裝著根本不認識趙高,鼻孔朝天,一聲爆呵。

老子只有三天的壽命,還怕個毛線?!

“嬴玉?你算什麼東西?居然敢冒充皇子?!”

原本一句軟話,讓趙高體會一下蹂躪皇子的快感,便將嬴玉放進去了。

可這一聲“奴才”真的觸碰了趙高的逆鱗。

心如針刺,臉色瞬間變得陰冷,惡毒的雙眼如毒蛇吐信般射向嬴玉。

儘管是寺人(太監)奴才,卻是身居高位的趙高最深的忌諱。

“就算真是皇子,陛下豈是你想見就能見得?皇子沒有召命,不得入宮,沒規矩的東西。”

這哪裡像寺人給公子說話?

趾高氣昂、不容置疑的神態,如同對待下人。

原因很簡單。

首先,嬴玉雖貴為皇子,卻是透明人般的存在。

甚至在這些奴才眼中,二十餘個皇子,除了公子扶蘇、高、將閭、胡亥幾人……

剩餘的都是養在金窩中,享用著錦衣玉食、混吃等死的一群大肥豚(豬)。

其次,嬴玉的母親來自墨家,母族不僅沒有助力,還深為始皇不喜。

被政哥這個負心人利用完,恨不得滅了墨家的機關城。

人是你選的,種是你播的,卻遷怒於果子?

這尼瑪,找誰說理去?

再者,趙高是嬴政的龍攆車隊大隊長,貼身內侍,連玉璽都由其保管。

甚至,很多大臣想私下見陛下,都要看他的臉色。

最重要的,他還是始皇最最寵愛的十八子胡亥師傅,專教律法和書法,又掌握著羅網這國之重器。

趙高,除了對嬴政一人諂媚,可謂權傾朝野。

當一個心理陰暗的變態奴才能蹂躪皇子,獲得那種快感和滿足感,是常人不能想象的。

……

“趙大人啊!我這也給你備著禮物的,你來聞聞?”

卻見嬴玉面色一變,展齒一笑,甚至有一絲諂媚。

從隨身的褡褳內取出一個酒罈,拍掉紅泥扒開塞子,頓時,馥郁的酒香撲面而來。

趙高如餓狗聞到了肉骨頭味道,快速的翕動的鼻翼,不由自主的向嬴玉靠近著。

這個時代的酒比較寡澹,度數如啤酒一般,而且渾濁帶酸味。

這濃酒,是嬴玉透過蒸餾技術,將大秦最好的鳳酒做了濃縮提純,醇厚度提高了數倍,堪稱瓊漿玉液。

“算你識……”

趙高也是識貨之人,臉上剛皺成一朵菊花,頓時毛骨悚然尖叫,“爾敢?!”

酒罈如鐵錘般帶著破風音爆,呼嘯襲來。

“彭……”

話音未落,一聲炸雷般的巨響。

滿臉笑意嬴玉毫無徵兆的悍然出手,趙高閃避不急,一酒罈結結實實的砸在了臉上。

這可是氣沉丹田,身體如蓄滿勢能的強弓,用足了十成的力量。

酒罈碎裂,趙高臉上千朵萬朵桃花開,仰面倒飛,嘴中噴出一道血箭,在陽光的折射下,變成一團妖冶的血霧。

若非趙高大宗師修為,這一酒罈可以將他的腦袋直接轟爆。

事發突然,完全出乎意料,電石火光間結束。

破碎的酒罈頓時飄香四溢,沁人心脾。

巨大的響動驚動了守衛及祝壽之人,將二人遠遠圍住。

只是這二人身份極其特殊,一個權臣,一個皇子,頓時不知所措。

乾脆深深的吸著酒香,看熱鬧,舒適至極。

倒地的趙高氣血翻湧,“噗”的噴出一口帶著牙齒的鮮血。

肉乎乎的圓臉以可見的速度紅腫起來。

火辣辣的痛,久違的痛,漣漪般傳遍全身,直衝腦門。

心中,更有一種久違的屈辱感、憤怒、和震驚,充斥胸腔,幾乎炸裂。

這種屈辱,彷佛他是生殺予奪的縣太爺,卻被一個流浪乞丐,毫無徵兆的扇了一個耳光。

眼神驟然陰冷無比。

緩緩起身,渾身釋放著陰冷的氣息,怨毒的目光像毒蛇吐信般射向嬴玉。

事發突然,此時趙高的貼身六大劍奴太監才反應過來,“刷刷刷”,訓練有素的呈扇形將嬴玉團團圍住。

嬴玉頓時如同處於風暴中心,衣袂隨著陰冷的殺氣四下獵獵飄揚,隨時接受雷霆一擊。

“桀桀……好!很好!你真的很好!冒充皇子,居然敢偷襲我?”

卻見趙高的面容猙獰中,有一絲殘忍,還有一絲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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