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是要再開一間房麼?”

酒店前臺向方嚴確認道。

“對!”

方嚴手指輕釦著前臺的大理石面板,似乎有些著急。

“好的,有沒有什麼要求?”

前臺對這位長住了二十天的客人也有些印象,客氣的詢問道。

“沒有,請快一點.”

說完這句,方嚴又想到了什麼:“呃......不要開在5樓,距離電梯遠一點.......”“好的.”

方嚴幾乎剛拿到房卡,林鹿溪的電話又一次打進來了。

“老公,你還沒從電梯裡出來?”

“出來了,你們直接過來吧。

嘉園西路的漢庭,房間是4......”方嚴看了一下房卡,心裡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房間是406......”406應該剛好在506下邊。

不過現在也來不及換房間了。

方嚴快速進入房間後,把床上的被子抖散,洗手間的地上和洗臉池上灑上一些水漬。

弄完這些,方嚴環視客房,覺得房間還是有點乾淨,不像一直住著人的模樣。

於是他從頭上拔下幾根頭髮,丟在枕頭周圍,最後撕下幾截衛生紙,團成團扔進床邊的垃圾簍裡......剛剛做完這一切,走廊裡就傳來了奔跑的腳步聲,緊接著是‘咣~咣~’鑿門的聲音。

“老公~老公,開門吶.......”剛一開啟門,一道人影裹著甜香就撲了過來,方嚴忙不迭的張開雙臂接住。

“快期末考試了,不在學校好好複習怎麼突然跑申城來了?”

方嚴抱著在懷裡哼哼唧唧撒嬌的林鹿溪問道。

恰好,跟在後面的趙若男也就走了過來:“再不來看看你,林鹿溪就要變成望夫石了......”“......”剛才林老師在電話裡說的沒錯,兩人自從戀愛以來,分別超過20天,還真是頭一次。

聽見趙若男的取笑,林鹿溪也不害羞,反而把方嚴抱著的更緊了。

但酒店房門本就狹窄,兩人抱作一團,把房門堵了個嚴嚴實實。

被堵在外邊的趙若男抬手給林鹿溪的蜜桃臀上來了一巴掌:“讓讓路!”

被打了一巴掌的林鹿溪馬上抬起頭,望著方嚴委委屈屈道:“老公,你看她,欺負我......”“哎喲呵~”擠進房間裡的趙若男一臉嫌棄道:“求我陪你來申城的時候,一口一個若男姐。

現在剛見到方嚴,我就變成‘她’了?你還真是我的好妹妹......”方嚴也笑著開口了:“那怎麼辦?要不我幫你打她屁股一下?”

“不要!”

林鹿溪果斷拒絕道。

“切~”趙若男對於這兩人打情罵哨也要圍繞著自己的行為,相當膩歪,於是一邊四處打量一邊道:“小鹿,我幫你看看,看看阿嚴這段時間老實不老實.”

果然,林鹿溪對這個提議相當感興趣,急忙鬆開方嚴跟上了趙若男。

方嚴承認,他是有一點點心虛的。

畢竟趙若男不是大大咧咧的林鹿溪。

因為事發突然,房間內的佈置漏洞很多,比如方嚴抽菸,菸灰缸卻乾乾淨淨的。

不過,趙若男也就隨口一說,特別是當她看到床邊垃圾簍裡的衛生紙紙團、這種獨居男生典型標配的時候,嘴角就勾起一抹奇怪微笑。

但老趙的神秘微笑,卻引起了林鹿溪的好奇。

“若男姐,裡面有什麼東西嗎?”

林鹿溪湊過去,伸手想要扒拉一下。

卻被趙若男一把拽了回來:“別碰!髒......”“哦......”林鹿溪水汪汪的桃花眼不靈不靈,似懂非懂。

.......“所以,掙得錢你全都投出去了?”

趙若男對方嚴最近忙忙碌碌,動輒長時間出差的種種行為很是疑惑。

聽了方嚴的解釋,才明白他正在收購一家公司。

“是啊,咱們掙那點錢讓一家人過小康生活沒問題,但涉及到收購層面就是九牛一毛,反正我現在連老婆本都砸進去了.”

方嚴笑著道。

林鹿溪本來趴在床上玩psp,她對生意之類沒什麼興趣,直到聽見方嚴說‘老婆本都砸進去了’,才抬眼望了他一眼。

看到兩人沒有離開的打算,方嚴試探著問道:“晚上別走了?我去幫你們開間房?”

“嗯,去吧。

小鹿準備明天下午再回去.”

趙若男點頭。

方嚴離開房間後,林鹿溪疑惑地問道:“若男姐,分紅那麼多,他一下就花完了吶?”

“不是花,是投資了。

對男人來說,事業是他們的底氣,是他們的命.”

老趙解釋道。

“哦......”出了406,方嚴並沒有下樓去前臺開房,而是順著步梯上了五樓。

敲開506,阿羞似乎剛剛忙完。

不但那些單衣單褲洗好了,就連那些‘我才不幫你洗’的內褲、襪子都洗好晾了一排.......真是個勤勞的小蜜蜂。

“不是不洗了麼?累不累?”

方嚴抱了抱阿羞。

兩人剛一靠近,阿羞就聞到了方嚴身上那股有點熟悉的甜香味兒,結果還沒等她問出口,方嚴就搶了她的臺詞:“你身上好香啊?”

“唔.....”阿羞側頭嗅了嗅自己的衣領和頭髮:“是你買的那些洗髮水和身體乳的味道......”這麼一嗅,阿羞也明白了,原來方嚴身上是自己的味道......“你什麼時候回去?”

方嚴又道。

“吃完晚飯吧.”

前兩個週末,阿羞都是中午陪爸爸吃飯,晚上和方嚴一起吃了飯才回去。

但今天.......肯定得哄走一個。

可林鹿溪二十天了才來團聚一次。

不管什麼理由,今晚不陪她吃晚飯,都得鬧一場矛盾。

“要不,今晚你別走了.”

方嚴以退為進,目光灼熱的盯著阿羞。

“我爸爸又不是不知道我來找你了,肯定得回去呀.”

阿羞趕忙找了個理由搪塞道。

聽了這個理由,方嚴也不言語,低頭湊上去先和阿羞充了充電......兩人分開後,方嚴才認真道:“你就說學校忽然有事,今晚要連夜回吳都,這不就行了麼?”

“......”阿羞看到方嚴動真格的了,有點害怕。

“不行呀,我......我......”阿羞推開方嚴,轉身收拾起自己帶來餐盒。

“你要走麼?不陪我吃晚飯了?”

方嚴站在一旁落寞道。

阿羞低頭,默默無語。

東西收拾好,阿羞走到房門,忽然又指著方嚴的床頭小聲道:“內褲和襪子都洗了,我怕你沒的換,重新幫你買了幾條......”方嚴扭頭,只見床頭疊放著兩條嶄新的內褲和幾雙襪子.......下樓後,阿羞臨上計程車之前,方嚴道:“阿羞,剛才對不起啊,你別生氣......”阿羞望著方嚴愧疚的樣子,忽然主動伸手拉住了方嚴的手。

“我沒生氣呀......只是我.......我還沒準備好.......”阿羞低著頭,臉上火辣辣的,看都不敢看方嚴一眼。

.......晚上吃飯前,任憑方嚴勸說,小馬哥也沒跟方嚴出來。

三人吃了晚飯,打車去往外灘逛街。

對於申城,時常來購物的林鹿溪要比方嚴熟悉的多。

在中山東路下車,一路逛向金陵路。

走走停停,最後停在了外灘看夜景。

林鹿溪挽著方嚴的胳膊,腦袋擱在他的肩膀上,吹著拂過江面的涼爽夜風,十分愜意。

分別了20天,林鹿溪很珍惜和男朋友待在一起的每一秒。

從出了酒店以後,兩人要麼挽著胳膊,要麼十指緊扣。

但方嚴卻注意到了另一個細節。

那就是剛才一路逛過來,林鹿溪竟然沒有進任何一家奢侈品店。

雖然金陵路上的大牌店的商品價格,對林鹿溪這種小富婆也不是很親民,但照她以前的脾氣,買不買不說,但肯定要進去過過眼癮的。

又想起前段時間,溪若分紅時,林鹿溪迫切的模樣,方嚴忍不住問道:“小鹿,你最近是不是缺錢了?”

“有一點點缺......”林鹿溪伸出手在方嚴眼前用大拇指和食指比劃了‘一點點’。

“怪不得剛才逛街都不敢買東西了,有相中的沒?我幫你買.”

“嘿嘿~”‘我幫你買’這句讓林鹿溪很舒服,但她卻說道:“不用了吶,以後我也不亂花錢了.”

“喲?怎麼忽然變這麼節儉了?”

方嚴奇怪道。

林鹿溪想的卻是今天方嚴隨口那句‘老婆本都砸進去了’,於是哼唧道:“我怕把你花窮了,以後娶不起我......”“......”雖然林鹿溪的話不算一語成讖,但這樣的話題總會讓方嚴想起兩人年少氣盛時錯過的遺憾。

“那你現在幫我省著錢,如果以後我們沒有在一起,那你不是虧大了.”

方嚴半是感慨半是玩笑的說道。

“你敢!你敢和別的女人結婚,我就去你家門口穿著紅衣服上吊!到時變成鬼天天晚上找你.......”“.......”談情說愛談的這麼瘮人,也是沒誰了。

兩人一時沉默了下來。

過了許久,林鹿溪望著悠悠東去的江水,忽然嘟著嘴巴不樂意道:“哎......你要是和別的女孩子結婚,我就更不能亂花你的錢了。

萬一別的女孩也大手大腳的,你還是娶不起她啊。

我還是給你攢著吧,總不能讓你打光棍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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