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眾的眼裡,雖然大家有些爭執,但人命關天,醫者父母心。

羅青羽捧著箱子和雞蛋走出門口,一位大姨追出攔住她,“阿青,你幫阿秀看看吧?她的膝蓋腫得厲害.”

當然厲害,她打的嘛。

“我不是醫生,怎麼看?”

羅青羽冷漠道,“她嘴那麼臭,萬一治不好又該噴我,我才不幹呢,讓她等救護車吧.”

說完走下石階。

“哎……”大姨眼睜睜看著她離開,無可奈何地返入大堂。

有人問她,她便如實地把羅青羽的話傳了一遍。

“這也難怪,前陣子剛被舉報虛驚一場,今天差點又被打,還被罵得那麼不堪,換我也不給她治.”

有年輕的小媳婦幸災樂禍。

“就是,嫁有錢人了不起啊?嘴賤命賤……”村民把谷秀扶進大堂,聊著剛才的八卦陸續離開了,把谷秀一個人扔在大堂,自生自滅。

阿彩早溜到二樓了,剩下一些小攤販在等拿貨,無人理會她。

谷秀在大堂痛得嗷嗷叫,大堂的門外,陳功幫羅青羽把箱子和雞蛋放在車尾箱。

她不需要他幫,是他堅持跟來幫忙開啟車尾箱。

本來,羅青羽很想做一名柔弱的小美女的,奈何從古到今,社會的輿論對女人嚴苛無情。

有了谷秀那番話,她就算是真柔弱,凡事也得硬撐自己來。

她可以不在乎谷秀之類的跳蚤,名聲還是要注意一下的。

“阿青,你這車多少錢啊?”

陳功蓋上車尾箱,摸摸車身,目光羨慕。

“不知道,親戚的.”

哇,陳功咂舌,這親戚真豪,近百萬的車被她開來買菜。

羅青羽在說話間瞅了谷妮一眼,這姑娘在給顧一帆打電話詢問那晚的事,得知果然是阿青說的那樣,頓時氣得臉綠。

“你怎麼不早說?!”

她質問對方。

“事情已經發生,我不想讓你噁心.”

顧一帆也無奈。

這是實話,谷秀去顧家幫忙的時候有定期辦健康證。

顧一帆事後也找楊雨嫣找個藉口,讓谷妮去做了全身檢查,幸虧平安。

平安就好,如果說出真相,谷妮可能一輩子耿耿於懷,吃不下飯。

他剛提起,谷妮立即捂著嘴巴想吐。

顧一帆還是那句話,如果她們有什麼需要他協助的,他隨叫隨到。

“我當時怎麼就不聽你的呢?”

掛了電話,谷妮摟著羅青羽一臉崩潰,“有什麼藥能讓我洗胃?好惡心……”不敢去醫院,怕疼。

顧一帆說得對,有些事,真的寧可不知道。

“這個真沒有.”

羅青羽愛莫能助。

事隔這麼久,洗胃、催吐沒什麼作用,自討苦吃罷了。

“嗐,這有什麼?像我們男生宿舍,哪天看誰不順眼便給對方打飯,別說口水,連鼻涕、摳腳泥都吃過.”

陳功睜著眼睛說瞎話安慰她。

嘔,谷妮完全沒有安慰到,又吐了。

由於家裡有客人,羅青羽不能多留,見谷妮有陳功在旁勸慰,向兩人打了招呼便開車回家了。

看著那牛叉的幾個6車牌號,陳功默然……約莫十分鐘後,羅青羽的車停在離家300米之外。

她現在不能回家,鐵圍欄外有幾位小年輕穿著深綠雨衣,在灌木叢裡蹲點,準備守拍。

而鐵圍欄裡,大奔和另外一隻殘疾狗對著他們虎視眈眈,寸步不離。

鐵圍欄的門鎖著,想進去必須下車開門。

現在的相機裝置越來越先進,隔老遠就能拍出她的模樣來。

雖然舞蹈影片的她化了妝,難保有些眼毒的認出她。

所以,自己的素顏儘量不要被人拍到。

幸虧車的玻璃從外邊看不進來,幸虧老哥來電提醒她看監控,否則真的毫無防備。

雨還在下,這些人夠拼的,為了新聞,為了確定她是否真的住在這裡。

老哥之前說青臺市區的樓下一直有人守著,被他攆走了,沒想到連枯木嶺都找了來。

他本想提醒她別出門,結果時機不湊巧,她今早出門被攔在外頭。

“我已經向附近單位報警,他們很快就到,你耐心等等.”

老哥說。

無奈,羅青羽只好坐在車裡等。

約莫十來分鐘,果然來了一輛警車,並精確找到那些人的偽裝地。

從監控裡看到,幾位警員和這群人在爭執,其中一名帶隊的警員用力敲了敲掛在鐵圍欄的鐵牌子,像在問他們是不是眼瞎,看不到這裡是什麼地方嗎?鬼鬼崇崇的,還搞什麼偽裝,分明是另有企圖。

那夥人見警方要把他們帶回去登記審問,這才點頭哈腰,鞠躬賠禮,似乎在發誓保證沒有下次。

將近二十幾分鍾,那些人終於散了。

車裡,一直盯著監控的羅青羽輕舒一口氣,等人走光了,這才開車來到鐵圍欄前。

年哥的車裡只有傘,沒有雨衣。

羅青羽猶豫地瞅瞅車窗外,雨不小,出去不用幾秒便能溼透。

她穿著深色的粗布衫,溼了也不怕,就讓雨水把她淋得面目全非,連老媽都認不出來。

生怕有漏網之魚,為安全起見,羅青羽將丸子頭放鬆些,然後在車門前站了一陣,沒多久便淋透了。

髮絲緊貼臉龐,陌生人很難辨認她是誰。

況且她不是很紅,沒幾個人認得她。

另外,她在小儲物櫃裡翻出一條毛巾備用。

一切準備就緒,這才開啟車門來到圍欄前。

誰知,她正在開鎖時,從路兩旁稍遠的地方衝出三個人來到跟前,閃光燈此起彼伏。

她眼急手快揮出毛巾,啪啪橫掃一圈,把這些人迎面一毛棍打翻。

此時此刻,她才明白一個人紅的時候,那些狗仔隊和喜歡挖掘偶像地址的黑粉有多討厭。

“哎喲,哎喲……”他們被打懵了,紛紛捂臉的捂臉,捂額頭的捂額頭。

一身的水和泥巴,異常狼狽。

“你們是什麼人?”

將這些人的手機、攝像機打翻,羅青羽繼續一邊開門,一邊喝問,“守在我家門口乾嘛?打劫嗎?”

“我們是記……”者和粉絲。

“不管你們是什麼東西,”認準對方是打劫的就夠了,羅青羽打斷他們的話,“我已經報警,等警察來收拾你們.”

打電話給老哥,讓他叫剛才那輛警車回頭把漏網之魚帶走。

鎖開了,推開鐵圍欄,她開啟車門正要上車,終於有人醒悟過來,不顧一切地爬起來,舉起手機對準她:“等等,請問你……”羅青羽不等他問完便甩出一毛巾,對方啊一聲,被她打飛一丈遠。

“想偷襲我?”

想得美。

不管她有其他什麼身份,她是警察家屬,怕被人報復,第一次經歷這種場面,誤將對方當成歹徒很正常。

誰讓他們賊頭賊腦的?一看就不像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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