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小仙女所言,一切只是構思,並非犯罪事實。

問明事情經過之後,警方給她一頓教育,向溫遠修道歉。

並且寫了一封悔過書給他,保證永不再犯。

見溫遠修不再追究,就讓她走了。

對於這個結果,溫遠修心中有數。

他和李璇決定報警,也是為了給肖妃暄一個警告。

或許,她仍一廂情願地以為,只要不被拘留就可以安枕無憂。

被經紀人出賣?沒關係,她已經有一定的名氣,大把人才爭著當她的經紀人。

壞就壞在,她暗地裡通知記者偷拍自己和溫遠修一前一後在江邊走的情形,給民眾造成一個她和他有曖.昧關係的假象。

結果,她企圖破壞軍婚的行為實錘了。

即便溫、李兩家沒把她拎出來“鞭屍”,可業內人士都知道她品行有失,試圖破壞軍婚。

溫、李兩家礙於面子才放她一馬,心裡記著呢,誰還敢重用她?所以,那張照片的確幫她提高了知名度,且基本已經告別娛樂圈。

“她現在察覺不到區別,再過一段時間就能知道自己的處境.”

在步行回家的路上,李璇略微憂心,“狗急跳牆,我怕她會報復你.”

話音剛落,一輛車從路邊的小水坑急速駛過,水花濺起。

她眼急手快,連忙把靠路邊走的溫遠修往裡邊拉,險險避過。

儘管如此,他的外套還是被濺了一些髒水漬。

“唉,還是髒了.”

李璇無奈。

“沒關係,”溫遠修拍拍挽著他手臂的女人手,安慰道,“回去洗洗就好.”

他每天步行回家,無論颳風下雨,難免髒了外套和褲子,都是他自己洗乾淨的。

髒了或只穿一次就扔是不可能的,他從小就沒有這種奢侈浪費的習慣。

溫遠修蠻高大的一個人,輕易就被她拉著走,一股奇妙的感覺湧上心頭。

小小的細節,讓李璇如獲至寶,微微深呼吸一下,沒事人似地繼續挽著他的手臂,沒鬆開。

“名利來得太容易,她被衝昏了頭腦,又被身邊的人寵慣了,不知天高地厚.”

溫遠修並未察覺她的小心思,繼續說,“經過這次,相信她會懂得收斂.”

報復什麼的,她敢怎麼報復?進一趟局子幾乎嚇尿,走的時候昂首挺胸,一副鎮定自如見慣大場面的樣子。

卻在下臺階的時候差點摔倒,狼狽不堪,倉皇離開,足見其內心的慌張。

若她神智正常,若她有東山再起的機會,在踏上人生巔峰之前,斷然不敢再來招惹他。

事情處理了,溫遠修心情恢復輕鬆,想到一個小問題:“你怎麼知道她心術不正?”

混娛樂圈的漂亮柔弱女生多半心眼多之類的話,就是李璇提醒他的,並提出找對方的經紀人過來問問。

他知道小仙女想和青舞比個高低,以為對方頂多糾纏幾次,總有放棄的那一天。

萬萬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拿學生的前程乃至性命之憂來要挾他。

他高估了對方的人品,低估了人性之惡。

不是每個女生都像羅姑娘那樣清高自傲,目標堅定。

無論處境如何皆能高冷相待,為自己的一切感到驕傲。

“你忘了,我堂妹雲霏就是那個圈子的人.”

李璇笑道,“她一看到那條新聞,立馬嗅出陰謀的氣息.”

哈哈,溫遠修不禁好笑。

他見過這位妻妹李雲霏,是個性情嬌縱的,但提起羅青羽,卻沒有絲毫的反感。

不像其他女眷,一提起她,第一印象就是她耍手段把他迷得團團轉。

怕他揹著李璇,偷偷和對方重溫舊好。

不由自主地想起以前,父親曾對他說過:“愛一個人是希望她快樂,你有沒考慮過,你的感情對她是一種災難?”

以他本身的能力和家庭背景,羅姑娘嫁給他的確是一種災難。

想到這裡,溫遠修不禁自嘲地笑了笑。

“聽那經紀人的意思,肖妃暄對青舞的成功十分執著,咱們要不要提醒青舞或者她老公?”

李璇有些擔心,“青舞對她的忍讓,在她眼裡是不敢造次,有損形象……”有時候,對一個人的大度容忍,在某些人的眼裡成了軟弱可欺的短處。

這倒是,溫遠修想了想,拿出手機:“我跟農哥說說.”

他有農三的手機號,以前第一次見面時,對方以女生家長的身份問他要了號碼。

這些年,不管自己和羅姑娘之間發生什麼,對方親友的號碼一直沒刪。

羅姑娘結婚了,她向來討厭麻煩。

能忍便忍,不能忍直接開打。

農哥不同,他行事比自己和羅姑娘更加成熟穩重,提醒他更可靠省事。

不然,自己還得操心羅姑娘一氣之下主動出擊,把事情鬧得更大。

見他不是直接打給羅青羽,李璇心中甚慰,慢慢隨行。

一心二用,聽著他語氣平靜地跟農三談起小仙女的事,腦海裡同時想起堂妹們的話:“羅老師那麼驕傲的人,怎麼可能委屈自己當小三?姐,你少聽那些三姑八婆的閒言碎語。

做好你自己,吸引姐夫的注意力才是正事.”

李雲霏一臉不屑說的。

老有人問她,娛樂圈是不是很亂。

亂是亂,可她身邊不亂,因為是李家人。

而羅老師有農家、崔家做後盾,更不可能亂。

再說,羅老師一直躲在山裡,就算出行,那陣仗也不小。

這不,她到海外工作的事不就傳遍全世界了麼?如此的引人矚目,而堂姐夫一直在偏遠的南方城市任教,兩人怎麼亂?在那些長舌婦的腦子裡邊亂麼?“就是,我們羅教……”小堂妹李子楠頓了頓,“教員英明神武,長得又好看,怎麼可能去破壞別人的婚姻?下次讓我聽到誰在背後亂嚼舌根子,看我不拔了它.”

“教員?”

李璇和李雲霏同時瞅她,“為什麼喊她教員?”

“她是培訓機構的教員,不是正經的教師,我當然喊她教員嘍.”

李子楠反應敏捷道。

爺爺說了,若她向外人提起羅教官和別院的事,意味著她反應遲鈍+腦子不行,以後不準再學武,拉低同門弟子的素質。

“一日為師,終身為師。

她教過你跳舞,就是你的老師。

什麼教員不教員的?沒禮貌.”

李璇當場訓了她一頓。

“哦.”

李子楠低頭對手指,深呼吸。

好了,總算矇混過關。

兩位堂妹對羅姑娘的人品信心十足,李璇自己也見過對方。

確實還能察覺兩人之間有一絲曖.昧,一種不自在導致的。

正如李雲霏所說,兩人已經男婚女嫁,就算有情,也不可能再走到一起。

作為溫遠修的妻子,她最應該做的是活出自我,慢慢取代對方在他心裡的位置。

“遠修,”等他談完電話,李璇提議,“難得我週末休息,不如今晚上山露營,明天看日出?”

看日出?最近老下雨……但,溫遠修詫異地瞅她一眼,見她滿眼期待。

想了想,微笑應下:“好啊.”

以前,他不知道什麼叫寂寞,直到認識她……與她的每一次離合,皆讓他深刻體會寂寞的滋味。

如今,對方已婚,生活安康幸福,他由衷替她感到高興。

從那以後,他便一直與寂寞為伍,無從言說。

並非沒有知交好友,而是,她的名氣以及所嫁之人皆非尋常。

一點點小動靜,足以引發軒然大波。

為免誤人誤己,他在別人面前從來不提羅姑娘。

而李璇,是最不受影響的一個,也是他可以暢所欲言的物件。

當然,他不會刻意地在她面前提自己和羅姑娘的過往。

那是過去的事,既然無緣,何必老提往事引人多心?“農三怎麼說?”

“他說知道了,他們那個村有監控,肖妃暄一出現,立刻有人通知他。

其實青青的武功不差,只是怕對方傷害老人和小孩.”

不過,姓肖的應該沒這膽量。

“那你的學生呢?這麼小就拍那種影片……對他本人和人家小女生都不好.”

李璇對這些少男少女的開放心態感到無語。

“我正在考慮這個,”溫遠修沉吟道,“找個時間跟他爸談談.”

這種事,還是跟男家長談最合適。

前提是,這位男家長不是那種能動手就甭嗶嗶的蠻漢,要講道理。

現在這個社會比以前更開放包容,少男少女們主意又正得很,常把老師的話當耳邊風。

沒有家長的配合,他也束手無策。

“咦?前邊就是超市了,咱們去買些吃的上山.”

說罷,李璇拽著他興沖沖地過了馬路。

走走走,至於公事嘛,留到晚上再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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