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歲啊,”梅姨為她感到欣慰,“不算太多,像那些差七、八歲以上的情侶最容易出問題。

比如溝通不良,男人希望女人穩定後方,女人要追求自己的事業。

現在這世道,無論男女都有自己的理想追求。

不流行當全職主婦,覺得不工作沒有保障,我猜你也是這個想法吧?”

羅青羽:“……”她嚴重懷疑,梅姨已經知道她的未婚夫是年哥,可惜她沒有證據。

聽對方這口吻,莫非把年哥當成兒子看待了?嘖嘖,年哥這交際手段,她甘拜下風。

“差不多吧.”

羅青羽點頭,“我還年輕,世界的精彩我才看了不到萬分之一.”

“結了婚照樣可以周遊世界,身邊還多了一個伴,豈不是更好?”

梅姨訝異道,“難道你不心疼他一個人在異鄉拼搏?每天下班回家,家裡冷冷清清的……”有些話她不想說得太白,無論男女,在空虛寂寞冷的時候,最容易被人乘虛而入。

羅青羽當然明白,淺顯一笑:“梅姨,只有千年做賊的,哪有千年防賊的?如果他有那個心思,不管家裡是溫暖或者冷清,照樣會出.軌。

人生苦短,女人就一定要為了男人的安逸舒適給自己畫地為牢嗎?別人怎麼相處我不清楚,但在我這裡,他尊重我的意思。

如果哪天他覺得不合適,我也尊重他的意思.”

無論分手或是咋滴,她絕對不會要死要活,糾纏不放。

梅姨眉梢輕挑,盯著她的臉,審視她的表情,“你好像對自己很沒信心.”

彷彿早早鋪好後路,不允許自己太投入。

“所有踏入婚姻的女人對自己,對另一半極有信心。

但事實上,多情總被無情傷,很多人黯淡收場。

而放棄自己的事業與追求的人,往往一無所有.”

羅青羽攤手,“反而我們這樣的關係,既安全又有保障。

他喜歡這樣的我,我喜歡那樣的他。

他遠在異鄉感到孤獨,我也一樣,生活裡的喜怒哀樂我們在共同承擔.”

現實是很殘酷的,命運鍾愛對自己格外有信心的人,總有一天讓他們自己打臉。

所以,為什麼非要犧牲其中一個人的夢想,在餘生承受身體與精神方面的折磨,而讓另一個人獨自安逸快樂?“等你們將來有孩子了怎麼辦?”

梅姨的語氣有些無奈。

“想那些太長遠了,我們婚還沒結.”

羅青羽不想和外人探討餘生,“梅姨,進屋吧?好像有點冷.”

“哎,好.”

唉,梅姨知道,這個話題到此終結了,“你穿太少了,這外套薄薄的。

梅意房裡有件新披肩,我拿給你.”

“不用不用,”羅青羽連忙阻止,玩笑般說,“我不喜歡穿別人的衣服,哪怕是新的。

我還年輕,不怕冷.”

梅姨聽了,不便勉強,由她去。

兩人下樓,回到客廳,發現鍾顯軍和崔老爺子還在書房。

羅青羽不想再叨擾人家,拎著禮物提出先走一步。

梅姨也不挽留,只叮囑她,“下次來帝都,不要等我們派人請,自己來家坐啊.”

“哎,好.”

羅青羽笑眯眯的應下。

呵呵,下次不知何年何月才來帝都,但應無妨。

“啊,對了,先別走。

加個微信,以後常聯絡.”

“啊?!”

“啊什麼啊?你不樂意啊?”

又板起個臉。

“沒有,當然樂意.”

呵呵。

就這麼的,脾氣古怪最難應付的梅夫人進入羅小妹的朋友圈。

還好,羅妹妹很少搭理朋友圈裡的人,這個得事先說明。

嘶,總之壓力山大,心累。

看著羅小妹拎著禮物,坐上自己家的車離開,送到花園門口的梅姨久站不動,直到屋裡的一老一少出來。

“梅姨,怎麼不進屋?”

鍾顯軍瞧瞧門外,“羅小姐走了?”

“嗯,走了.”

梅姨遙望車子離去的方向,喃喃道,“這孩子有點自我.”

鍾顯軍愣了下,隨即笑了,“現代青年追求個性,能堅持自我是好事.”

如此一來,他拉不來的人,別人也拉不走,雙贏。

梅姨聽了,瞥他一眼,“你當然覺得是好事,家裡大事小事和孩子有小雎一手把持,你除了工作啥都不用管.”

活脫脫的站著說話不腰疼,飽漢不知餓漢飢。

聽出梅姨語氣裡的嗔怪,鍾顯軍哂然一笑,沒有反駁,“老叔,姨,我也該走了,你們保重身體,改天我和小雎一起來探望你們.”

“去吧去吧.”

崔老衝他點點頭。

崔家的車送羅小妹回去,鍾顯軍衝二老揮揮手,轉身往另一個方向走。

來都來了,順便去探望同樣住在這個大院的一位老領導,再找一輛順風車離開。

等看不見他人影了,二老返回屋裡時,崔老問老伴,“怎麼,我看那孩子挺好的,你倆談得不開心?”

“哪有什麼開不開心的?”

梅姨嘆道,“我是覺得她太年輕,其實,她和小遠挺合適的,可惜……”可惜那溫夫人對她有偏見,硬要把她往外推。

“這話你別在農教授面前說,他從小看著她長大,對她的為人肯定比咱們外人瞭解.”

崔老拍拍老伴的手,“一個人在外邊漂久了,能找個喜歡的人不容易.”

“我知道.”

梅姨心裡酸了下,打起精神,“還好,她性子不算太剛硬,懂得迂迴,肯給人留面子.”

“還知道進退,懂得什麼人該惹,什麼人惹不得.”

比如那南露,真要跟她開撕,青舞未必撕得過她。

南露如果被逼到牆角,說出自己曾經預言大地震救過國內數萬人,到時至少有一個億的人為她搖旗吶喊。

不管其中有什麼內幕,至少表面上是她救了人。

這股力量是相當驚人的,所以,南露在無形之中被隔離人群,杜絕她與外界有過深的接觸。

幸運的是,南露以為那是一種特權,替大家省了不少麻煩。

想到這裡,崔老笑了笑,繼而惋惜長嘆,“唉,可惜了,小青那身手……”嘖,梅姨站定白他一眼。

“哎,不說不說.”

崔老忙揮揮手,“走吧,咱進屋,給我好好講一講,你們都談了些什麼.”

梅姨這才罷休,隨他進了屋。

再說羅青羽,一路順暢的回到華府苑的門口。

等崔家的車走了,她才轉身返回小區。

來到安保崗亭時,門衛遞給她一封邀請函,說一個小時前送來的。

羅青羽疑惑的開啟一看,呵呵,竟是錢家派的請帖,邀請她參加錢坤、南露孩子的滿月宴。

“……”臉真大,請她去打架麼?唉,這帝都的風水與她八字不合,走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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