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等年哥回來,她就把丁寒娜的反應告訴他了。

得知可能懷的是雙胞胎,這個溫文爾雅的農教授樂得像個二傻子。

抱著她的肚子聽了又聽,似乎想根據心跳分辨裡邊一共有幾個娃似的。

同時,把解師兄贈的護符掛在臥室的門上,以後出入必須戴上。

雖然他倆對解師兄的為人不清楚,對丁氏爺孫的人品和修為卻極其信任。

有些事聽著十分怪誕,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為保護孩子,戴就戴吧。

當然,靠別人不如靠自己,晚上,羅青羽回到自己的臥室取出臂釧戴上。

這間臥室是她婚前的房間,婚後依舊是她用來獨處的。

比如,得知懷孕,她本想搬到單獨一間房,遭到孩子爹的強烈反對。

理由是怕她半夜突然發神經做出一些危險動作,給孩子一個壞榜樣,日後難管教。

若管教不好,即是父之過,他不能背這鍋,必須督促媳婦進行正常的胎教。

她:“……”總之,為了孩子,這臂釧必須戴上,哪怕它有暴露於人前的危險。

放心,此物和人類自制的法寶不會有任何衝突或有負負得正之憂,可各司其職。

十二月了,天氣較涼,就算不穿外套,一件長袖秋裝照樣把它捂個嚴實,避免外人看到。

但瞞不過內人——“睡覺還戴這玩意兒?”

主臥裡,準備就寢的農伯年瞅著媳婦手臂上的金圈圈,疑惑不解。

深深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有點跟不上當代青年的跳躍思維。

“嗯,”穿吊帶睡衣的羅小妹晃一下手臂,理所當然道,“不能讓小人有機會換走我孩子.”

換胎魂,比換胎兒更可惡。

因為前者用現代科技根本查不出孩子是否原來那個,查其肉身就是他倆的孩子;後者不同,可以憑親子鑑定查出是否自己親生,有跡可循。

後果太嚴重了,她不得不做好萬全措施。

或許有人覺得,她身上的火百鬼莫近,理應抵禦得了凡人作法。

其實不然,譬如靈符,鬼怪一碰即魂飛魄散,人類不管怎麼碰都沒事。

這就是區別。

再說,她也不知道自己的體質能否抵擋歹人的作法。

作為一個母親,她不敢用自己孩子的性命去賭。

哦?農伯年一聽,來興趣了,輕握她的手臂看了看,一眼認出它來:“誰給的?這不是你經常戴著跳舞的道具嗎?”

他可是鐵粉,她一共用過幾套舞服,幾套首飾,被記得一清二楚。

不必刻意惦記,過目不忘是基本操作。

“對呀.”

羅青羽沒有瞞他,既然成了夫妻,有些事瞞不住,“給我烏甘草的那位道長送的,好端端的送這種東西肯定有他的用意,所以我經常戴,尤其是現在.”

“戴著它睡會不會很難受?”

既是別人送她的寶物,農伯年不再追問,但建議她,“放床頭一樣有效果.”

民間不少的鬼神故事裡,普通人意外獲得法寶幾乎都藏在枕頭邊或者床頭櫃裡,照樣砍殺各路妖精鬼怪不耽誤。

羅青羽不跟他囉嗦,直接把臂釧戴他手腕上試試。

“很輕是不是?你根本感覺不到它的存在,哪有難受?”

事實勝於雄辯,農伯年試了試,果然輕得仿若無物,彷彿和面板連在一起,沒有擠壓感。

那行吧,重新給她戴上。

熄燈躺下,兩人相擁而眠。

自從查出懷孕,睡前運動暫停,起碼要熬過危險期再斟酌著辦。

第二天,開始收拾物件到香江一行。

至於娜娜說的,有個胎兒比較弱。

這個弱,不是說母體虛弱、胎象不穩啥的,而是相對其他兄弟姐妹來講,這個胎兒不那麼強壯。

相反,以羅青羽目前的體質,打死一頭老虎不在話下。

所以,去香江的計劃不會中斷。

而今趟出行,找人推行李啥的必不可少,並非她有意耍大牌。

她僱請助理為的就是這個,不然幹嘛請兩個人跟著?因為人傻錢多請人吃閒飯?講究排場?她沒那麼無聊。

而悲催的小助理湯圓和阿蓋終於隔離完畢,和小洪、小武一路隨行。

在沒有拍攝工作的時候,阿蓋和湯圓都是助理。

別不滿,看看小洪、小武和其他家政工人,都是身兼數職,沒有誰比誰高貴。

路上,聽阿蓋和湯圓談起旅途中的經歷蠻有趣的。

羅青羽深有體會,三人就這麼嘰嘰歪歪了一路。

看到這種情形,農伯年喜聞樂見,本來擔心她途中難受反應大,如今見她精力充沛的和助理們有說有笑,終於放下心頭大石。

一路順暢,平安到達他在香江的家裡。

屋裡空蕩蕩的,定期有人過來打掃衛生。

而他昨晚讓人重新打掃一遍,佈置一番,還從本家老宅那邊請來一位阿姨煮飯。

所以,今天眾人一到便有可口的飯菜等著,吃完再休息一陣。

等到傍晚,老宅那邊派車來接他倆過去吃晚飯。

而羅青羽,終於在這個晚上見到了傳說中的太爺太奶。

偌大的客廳裡,幾乎坐滿了人,有兩位老人衣裝整齊地端坐在沙發上。

他們面容平和,身邊全是親人圍坐,像極了廟裡的土地公、土地婆。

羅青羽一進門便看到這一幕,太多人了,心底直發毛。

“好了好了,終於到了.”

一位女長輩起身迎出來,熱情招呼著,“路上還平安吧?”

“平安.”

農伯年溫和笑道,並替媳婦介紹,“小青,這位是大伯孃,家裡的大小事務都是勞煩她在打理.”

聽起來像是管家,實際上,她是這後宅的最高權威。

太奶早就退居二線,不管事了。

“大伯孃.”

羅青羽乖巧的喚道。

“哎哎,乖乖乖,”大伯孃說著,從管家端來的托盤上拿一個紅包給她,“我早就讓葉喬帶你過來給大家看看,她偏不肯,怕家裡人多把你嚇跑……”大伯孃是個健談的,兩位小輩一進門便是她在說話,其餘人等坐在旁邊笑看著。

接著,便是見過太爺太奶。

太奶一身富態,面色紅潤,精神倍棒。

從看見兩位小輩進門開始便眉眼彎成一條縫,笑容沒停過。

太爺是個比較嚴肅的小老頭,身形瘦削,不苟言笑。

直到她奉茶時才露出一絲微笑,整個人頓時溫和慈祥多了。

夫妻倆一同下跪,奉茶,接老人的紅包。

年哥在旁邊小心翼翼的護著,被其他長輩善意取笑了一番。

由於她是孕婦,只跪太爺太奶,其餘長輩連茶都不用奉,站在一旁,隨年哥把人喊了一遍。

每喊一遍,便收一件禮物,紅包、首飾都有,看各自心意咯。

儘管如此,也累得夠嗆,做大家族的媳婦真是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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