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雲翠不僅沒有明確透露孩子是誰的,還問她,阿青是不是也進大鵬公司了?如果是,再一次證明,谷展鵬當年堅決要分手的原因就是為了她。

說完,她無比同情地笑看吳雲霞一眼,離開了。

這一眼,特別的礙眼,讓吳雲霞超級心塞。

她憋了一週,今天實在忍不住了,趁回村裡探望長輩時繞道過來一趟,來看看阿青過得怎麼樣。

幸福是會感染的,她最近太憋屈,迫切需要這種感染。

誰讓阿青是流言的當事人之一呢。

至於阿青和谷展鵬的流言,這都老黃曆了,早翻篇了。

谷展鵬老早說過,阿青是白天鵝,他高攀不上。

阿青也用實際行動證明,她要找也是找白天鵝。

而且,錢雲翠不止一次在她面前暗示阿青和大鵬之間有曖.昧。

吳雲霞這次不上當了,她今天過來找阿青主要是為了第一件事。

“我一想到那孩子可能是大鵬的,我心裡就堵得慌.”

吳雲霞捂住心口鬱悶道。

“你問過谷展鵬嗎?”

羅青羽同情道。

最好的前任要像死了一樣,很明顯,谷展鵬的前任沒有這方面的思想覺悟以及良好品德,反而像只蚱蜢,冷不丁躥出來膈應人。

“問過了,”吳雲霞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他說娶我的時候他還是童.子,你說我該不該信?”

哈哈哈,這答案讓羅青羽笑趴下。

死沒良心的,光顧著聽八卦了,吳雲霞沒好氣地瞥她一眼。

見她一臉沉悶,羅青羽趕緊抹去臉上的笑意,一本正經道:“他這話是真是假,你應該最清楚……”兩人拍拖的時候,如果谷展鵬不碰她,堅持等到結婚那天,估計他的話是真的。

羅青羽的話,吳雲霞懂的,無奈輕嘆,“唉,誰知道呢,或許吧.”

她和谷展鵬在戀愛期間一向循規蹈矩,可這能代表什麼?人是會變的。

或許他當年對錢雲翠用情至深,接受不了分手的事實,對別的女人提不起興趣。

除非看到親子鑑定,否則,她拔不掉錢雲翠紮在她心中的這根刺。

問題是,錢雲翠不可能同意孩子做親子鑑定。

“證明她的話是假的,是故意讓你和谷展鵬之間生出嫌隙.”

羅青羽冷靜地指出其中的毛病。

“我知道,可心裡總繞不過去……”吳雲霞煩惱道。

道理她懂,但依舊忍不住去想另一種可能,被這種心理折磨得不輕。

夫妻之間理應互相信任,可現實告訴她,女人給予男人的這份信任往往被辜負。

她的同學和幾名好友,有的離婚,有的當了怨偶,僅有兩對是幸福的。

至少表面是,她衷心希望他們是真正的幸福,永遠幸福。

見她始終鬱鬱寡歡,羅青羽想了想,又問:“家裡你管錢不?”

“嗯.”

吳雲霞漫不經心地點頭。

公司的財務不是她,但家裡的錢由她全權掌管。

阿青的意思她明白,但管錢也代表不了什麼。

如果谷展鵬給前任母子贍養費,多的是渠道給錢。

“唉,”羅青羽無奈了,“據我瞭解,她是個疑神疑鬼,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人。

如果她孩子真是大鵬的,早拎到家裡膈應你了,能忍到現在?”

八成是見谷展鵬過得越來越好,認為吳雲霞佔了她的位置,心理不平衡,變著法子噁心吳雲霞。

瞧,她不敢明目張膽地說孩子是谷展鵬,僅語焉不詳的讓吳雲霞猜。

分明是有意挑起她的疑心,回家找谷展鵬鬧矛盾。

家宅不寧,男人便無法安心地拼搏事業。

這便是她的目的,就算將來事情鬧大了,她大可推說是吳雲霞多疑。

看到前任過得雞飛狗跳,她他便安心了,這是很多人的想法,錢雲翠明顯是其中一個。

“你呀,放開胸懷,不要吵不要鬧,看看她接下來有什麼反應.”

這是別人的家事,羅青羽不好多說什麼,只能這樣勸著。

“如果你是我,你會怎樣?”

吳雲霞了無生趣的問,抿了一口茶。

“不怎樣,他婚前與人生的孩子我干涉不了。

只要不是故意瞞我,一切好商量.”

自殺,或者大吵大鬧,都是讓仇者快親者痛的,她不會做。

“不要為了別人一番別有用心的話而讓自己難受,讓家人難受.”

羅青羽勸道,“相反,如果對方不安好心,你過得越好她便越難受,遲早要自討苦吃.”

不僅吳雲霞有老公,錢雲翠也有。

換作羅青羽是吳雲霞,對方若再敢拿孩子說事,她便在錢雲翠的後宅點一把火,把這事透露給她男人。

到那時,是誰家宅不寧就不好說了。

當然,這法子她不能告訴吳雲霞。

若操作不當,出現命案,等於是自己害了吳雲霞一家。

所以呀,自己心裡yy一下得了。

其實,阿青講的這些道理,吳雲霞何嘗不懂?她需要一個知情人瞭解自己的鬱悶而已。

在這個人面前,她能把這事攤開來說說,徹底排解心中的鬱悶。

同為女人,有些問題是共通的。

比如害怕男人出軌,養外室。

有多少女人被瞞了一輩子,最後他死了,卻突然冒出一個或者多個私生子女前來爭遺產。

同為原配,對這種破事簡直深惡痛絕,最易產生共鳴。

“你今天看起來很開心.”

晚上,谷展鵬應酬回來,對妻子的好心情感到莫名其妙,“我以為你還對那事耿耿於懷.”

他最近特意推掉許多應酬以及出差的機會,早早地回來陪她,生怕她為孩子的事繼續煩憂。

像他這種工作狂,娶位賢內助真心不容易。

怕後院起火,更怕後院垮了。

吳雲霞沒把自己找阿青的事告訴他,而是賭氣道:“下次錢雲翠再拿孩子噁心我,我就把這事捅給她老公聽.”

見她似乎想開了,谷展鵬鬆了一口氣,同時提醒她:“男人最怕頭上一點綠,算了,你私底下警告她就可以了。

別鬧大,鬧出人命你自己心裡也不好過.”

“你心疼?”

吳雲霞斜睨他。

“我心疼你,更心疼咱們孩子.”

她出事,孩子能好過嗎?谷展鵬想了想,故作深沉道,“要不這樣,你若實在不放心,我改天找人偷她孩子一根頭髮去做鑑定……”噗哧,聽到這裡,吳雲霞疑惑頓消,嗔道:“小心人家告你!”

“你不是懷疑嗎?”

見她笑了,谷展鵬真正地放下心頭大石。

“懷疑就能偷人家孩子的頭髮?”

細想想,如果有人這樣對自己的孩子,簡直毛骨悚然,“哎,別說了,越想越可怕.”

“嗤,你們女人真的是……”有賊心沒賊膽的紙老虎一個。

兩口子互相打著趣,關係回暖,隔閡漸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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