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哇!”

傅天河震驚地瞪大雙眼,沙弗萊竟然喜歡陳念!

不對,他為什麼要說竟然?

沙弗萊和陳念走得很近,還是陳唸的俄語陪練外加遊戲製作隊友,情況跟他和陳詞類似,日夜相處中動心,也很正常嘛。

傅天河稍作冷靜,欣喜道:“我還以為只有我一個人動了不該有的心思呢,原來大家都在春心萌動。陳念喜歡畫畫,你正好能給他當模特,多般配啊,而且未來還能一塊兒去你老家上學。”

“其實我本來沒想著回去的,突然就覺得應該去陪他,他一個人在異國他鄉,可能會不適應。”沙弗萊嘆了口氣,他坐在床邊和傅天河並肩,“果然在那個時候就喜歡上他了。”

傅天河:“你想問我什麼?不知道怎麼向陳念挑明嗎?”

沙弗萊嘆息:“我怕被拒絕,萬一他拒絕我,之後連朋友都做不成了該怎麼辦?我還想著和他一起做遊戲呢。”

“我覺得陳唸對你很好啊。”傅天河幫著沙弗萊認真分析,“如果遇見要緊的事需要幫忙,他都會第一時間去找你。”

“他對別人也很好。”沙弗萊提醒道,“就像上週去畫室,他也邀請了你和陳詞過去幫忙。”

“那還是點奶茶吧,我來點單。”陳念熟練地點開美團外賣,“你們想喝什麼?”

陳念抬眸偷偷瞅著沙弗萊臉色,他答應要幫哥哥保守秘密,沙弗萊應該沒意識到哪裡不對勁吧?

沙弗萊配合地裝成啥也不知道的樣子。

不能讓陳念知道沙弗萊提前去找他商量,傅天河扯了個謊:

傅天河會盡力在陳念面前誇獎沙弗萊,好讓陳念更加深刻地意識到沙弗萊身上的優點。

“對,恰好在樓下遇見,就一塊過來了。”

陳念:“…………”

就在剛剛,說出“恰好樓下遇見”之時,傅天河的眼神迅速朝著左上方漂移了兩次。

看到他們倆共同過來,陳念“咦”了一聲:

“這麼巧啊,你們倆同時出現。”

陳念往下翻著飲品單,突然道:“咦,有做活動耶,情侶款第二杯半價,哥你要——”

“放心吧,我絕對會幫忙的。”傅天河答應下來,“當務之急是試探陳唸對你的態度,如果他對你也抱有好感,就可以放心大膽地告白。”

沙弗萊的腳在桌子底下碰了碰傅天河:多謝了兄弟。

他熟悉傅天河,體育生其實不太會撒謊,在說違心話時,眼睛總會下意識地往左上方瞟。

他的大腦電光火石間轉過了八百圈,把後面那半句“要不要和傅天河”變成了“要不要和我一起喝情侶款”。

密室的主題未定,他們也不知道在裡面具體會發生什麼,只簡單地商量了一下大概的模式。

誒!他要和沙弗萊和情侶款嗎!

還沒等陳念做出決定,他的手指就已經點選了右下角的加號,將其添入了購物車。

他其實不太清楚陳念和沙弗萊平日裡的具體相處模式,畢竟他們四個人一齊聚首的機會還比較少。

陳念把手機舉給他:“楊枝甘露和葡萄多多。”

兩人商量完畢,也差不多到了約好的時間,他們共同前去商廈,吃個晚飯再去密室。

嚇死了,差點就說漏嘴。

才、才不是在意什麼情侶款,誰叫它搞了第二杯半價,能省好幾塊錢呢!

陳念:“可以啊。”

傅天河問陳念:“你想喝葡萄多多嗎?”

“楊枝甘露。”沙弗萊道

傅天河:“什麼樣的情侶款,我看看。”

但互換早就結束了,他們倆沒理由平白無故地去找對方,難道是在商量工作室佈置的問題了?

“別客氣。”傅天河擺擺手,他也非常興奮,這還是他人生當中第一次充當僚機呢!

“那乾脆你和沙弗萊點這個情侶款吧。”傅天河非常自然地道,“正好都是你們兩個想喝的,還能湊個半價。”

陳詞沒有聲張。

傅天河:“店裡都有什麼?”

傅天河騎著摩托載著沙弗萊,兩人來到提前約好的餐廳,陳詞和陳念兄弟倆已經在位置上等著了。

“酸梅湯,玉米汁,檸檬水和冰粉這些。”沙弗萊瀏覽著手機上的選單回答。

“咱晚上不是要去密室嗎,到時候你表現得好一點,我儘量把表現機會讓給你,說不定陳念會覺得害怕,撲在你懷裡抱住之類的。”

“喝奶茶還是喝店裡的飲料?”沙弗萊問道。

陳詞注意著傅天河的表情,倒覺得有那麼一點點不對勁。

沙弗萊用力點頭。

他注意到陳念在暗中瞅他臉色,努力憋笑,都快要憋出內傷了。

傅天河:“你想讓我幫你追陳念嗎?”

聽到傅天河要幫自己在陳念面前表現出男友力,沙弗萊頗為感動:“謝謝了。”

“這倒也是。”傅天河犯難。

傅天河和沙弗萊很可能是一塊過來的。

陳念說到一半,話音戛然而止。

傅天河又碰回去:客氣。

“我要這個。”陳詞指著陳念手機上的芒果生椰,傅天河要了藍莓奶昔。

陳念下單後陷入沉思。

可惡,明明是想讓哥哥和傅天河弄個情侶款的,結果怎麼變成他和沙弗萊點了情侶款?

飯菜很快被端上,二十分鐘後,陳念拿到了他點的奶茶。

情侶款的飲品果然非同尋常,上面的貼紙都是同一系列,非常適合雙方舉起來拍照發朋友圈。

當然拍照是不可能拍照的,發朋友圈也不可能發朋友圈,默默喝掉就完事了。

這時傅天河主動提議道:“好不容易出來吃個飯,咱拍張照片吧。”

“好啊。”沙弗萊立刻回應,壓根就沒給兄弟倆說話的機會。

陳詞瞥了沙弗萊一眼,又看向傅天河。

他們到底在打什麼算盤?

倒是陳念毫無察覺,他用紙巾把嘴巴旁邊的紅油擦乾淨,點頭道:“好,怎麼拍?”

傅天河:“我手機太爛了,你們誰借我手機用一下?”

沙弗萊掏出自己上萬塊的摺疊屏手機遞給傅天河。

沙弗萊的手機裡當然不會有什麼自拍軟體,直接用原始相機,調整為前置攝像頭。

傅天河把手臂伸到最長,他看著螢幕中的畫面,道:“陳念離得太遠了,往沙弗萊那邊靠靠。”

陳念乾脆站起身,努力把身體向著桌子中間靠近,沙弗萊為了鏡頭不被遮擋,也和他做出相同的動作,兩個人理所當然地貼在一起。

很好。

傅天河按下快門。

咔嚓,照片定格。

他們四個人長好,就算前置攝像頭的角度有一定的畸變,拍出來也都很帥。

傅天河再度提議:“要不再舉著奶茶,拍一張我們桌上的飯菜吧?”

陳念打趣地笑道:“沒想到你還是這樣的傅天河。”

傅天河:“留作紀念嘛,咱們四個各有各的忙,好不容易才有機會聚在一塊。”

他們各自舉起手中的奶茶,湊到桌子中間,不光傅天河拍照,就連陳念都掏出手機,照了下來。

拍照結束,總算可以繼續吃了。

陳念邊吃邊開啟自己的微博,點開圖片,進行編輯。

兩分鐘後,沙弗萊的手機彈出一條訊息,來自微博的特別關注。

他瞅了眼陳念,把手機拿起來,防止少年窺見他的螢幕。

其實沙弗萊的手機有貼防窺膜,但他還是很怕,萬一呢。

博文上配著奶茶照片的陳念視角,其中楊枝甘露和多肉葡萄上情侶款的貼紙相當明顯。

mono:【和朋友們一起吃飯】

陳唸的微博粉絲很多,這一會兒工夫下面就有幾條評論了。

沙弗萊終於鼓起勇氣,決定做點什麼。

他點開評論欄,開始輸入文字:

【看到有情侶款啊,勞斯是電燈泡還是帶物件的?】

點選傳送後,沙弗萊趕緊放下手機,他吃了兩口菜,讓自己稍作冷靜。

直到聚餐結束,沙弗萊才敢重新拿出手機,發現有很多人在樓中樓給他回覆。

【太太之前發過帶手的畫圖照片,感覺那個拿著葡萄多多的是太太本人。】

【也就是說m大其實是有物件的!】

【萬一是第二杯半價呢?我昨天也剛和閨蜜喝完情侶款】

【四隻手都好美喲,我使勁prprpr】

【有物件不很正常嗎?你們快點接受現實吧!】

“看什麼呢?”陳念見他盯著手機,也不參與三人之間的聊天,忍不住把腦袋湊過來。

沙弗萊嚇得立刻收起手機,陳念見他有意隱瞞,撇了撇嘴。

不給看就不給看嘛,還這麼驚恐的樣子。

小氣嘞!

“在和朋友聊天。”沙弗萊看到陳唸的表情,意識到自己反應過頭了,趕忙解釋道。

陳念故意吐槽:”和朋友聊天還這麼神神秘秘的,怕不是在說一些見不得人的事。”

沙弗萊倍感頭禿,他趕忙扯開話題:“我們要去玩哪個密室?”

“就上週發傳單的那家吧,很近,就在負一層。”陳念問道,“傅天河玩過密室嗎?”

傅天河:“沒。”

事實上要不是陳念提,他連密室是啥玩意都不知道。

“也就是說我們四個都是新手。”陳念興致勃勃,“新手好啊,體驗感肯定會特別強。”

“你不害怕嗎?”傅天河故意問。

“都知道是假的了,有什麼好害怕的?”陳念就差把信心滿滿寫在臉上了,“我可經常在畫畫的時候看主播打恐怖遊戲,區區一個密室怎麼可能嚇到我。”

沙弗萊和傅天河對視一眼。

@

陳詞注意到了兩人的眉來眼去。

從見面到現在,沙弗萊和傅天河之間的眼神交流也太多了。

四人來到密室大廳,有兩三個玩家正在等待組隊,前臺的工作人員問他們想玩哪個。

陳念:“有沒有四個人能開場的?我們想自己人玩。”

工作人員:“可以,這裡有三個主題能四人開,你們看看想選哪一個?”

陳念:“這些都能現在玩嗎?”

工作人員:“苗窟怨魂還在遊戲中,可能要等個三四十分鐘,剩下的兩個可以立刻開。”

“那我們從這兩個裡面選一個吧。”陳念招呼的三人過來看宣傳圖冊。

剩下的兩個一個是醫院主題,一個是校園主題,都是密室逃脫中比較經典的場景,恐怖指數五顆星。

【聖心醫院中流傳著詭異的傳說,夜深人靜之時,停屍房裡會傳出詭異聲響,一間並未在設計圖紙上標註的停屍間將會憑空出現。你的至交好友在一週前死於一場意外事故,屍體停放在聖心醫院的停屍間,而你卻在今天傍晚,意外收到了一條來自好友的簡訊……】

【學校裡一對好朋友相約而亡,老師和警察在桌洞裡找到了她們的遺書。不要相信校規,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一首詭異的歌謠,一個奇特的儀式,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去,今夜,幾名好奇的學生決定探索其中的秘密……】

“我玩哪個都行。”沙弗萊道。

“學校的主題感覺再恐怖也恐怖到哪裡去,要不然就選醫院吧。”傅天河提議。

陳詞點頭:“我也覺得醫院更好。”

陳念贊同:“那就選聖心醫院吧,咱身為學生玩學校主題沒什麼壓力的樣子,就算再恐怖,能有作業寫不完了和明天就要期末考試恐怖?”

工作人員拿起桌上的對講機:“聖心醫院準備開場,四位玩家。”

“收到。”

“好,各位請掃碼籤一下同意書,請問之前有玩過密室嗎?”

“沒有,我們都是新手。”

“那簽完同意書之後我給大家講一下相關的注意事項。”

四個人紛紛掃碼,按照要求填好表格,然後將隨身物品存放進櫃子。

工作人員簡單介紹過密室的背景,並且格外強調過不允許毆打或調戲npc,又給他們了一個對講機。

“如果有卡住的地方或是什麼疑問,可以隨時透過對講機聯絡中控。”

陳念不太會使用,傅天河就拿過來為他演示:

“按住這裡,看到綠燈亮了之後過上幾秒再說話,要不然最開始說的內容有可能會被吞掉。”

陳念明白了:“你會用,就你拿著吧。”

“不不不,還是你拿著。”傅天河把對講機還給他,他還要做沙弗萊的僚機呢,可不能充當聯絡人。

全部準備完畢,工作人員讓他們戴上眼罩。

四個人排成一排,陳詞站在最前面,然後依次是傅天河,沙弗萊和陳念,後面的人摸著前面人的肩膀,被領進了密室當中。

剛一進去就聽見了頗為不祥的音樂聲,陳念按著前面沙弗萊的肩膀,既緊張又興奮。

背景音樂裡偶爾會摻雜著隱秘的痛苦喘.息,讓人光是聽著就後背發麻。

雙眼被蒙上,只能依靠聽覺判斷周圍情況,其他的感官都變得格外敏銳。

陳念按在沙弗萊肩膀上的手忍不住用力,更是和他靠近了幾厘米,胸口幾乎就要貼在沙弗萊後背上。

以至於走路時踩到了沙弗萊的腳後跟,差點把他的鞋踩下來。

“不好意思。”察覺到沙弗萊的腳步踉蹌,陳念趕忙道歉。

沙弗萊騰出一隻手向後摸索著,攬在陳念腰間,讓他能更近得和自己相貼:“別怕。”

陳念臉上一熱,小聲嘟囔:“我可沒怕。”

陳詞被領著走出二十多步,停下時,一直在前方引導著他的工作人員鬆開了手。

“等聽到關門的聲音,就可以摘下眼罩了。”

“好。”陳詞答應。

背景音樂掩蓋住了工作人員離開的腳步,他故意把關門的聲音弄得很大,眾人立刻摘下眼罩,雙眼適應黑暗環境的同時,觀察四周。

房間看起來是醫院的檔案室,幾排櫃子靠牆而立,一張經常在醫院裡見到的辦公桌傾斜著放在牆角,椅子倒在地上。

陳念率先來到桌邊,嘗試性地拉開桌子的抽屜,左邊第二個抽屜裡放著一本硬質的筆記本。

“檔案必須被銷燬,但它被藏起來了,我翻遍了整個檔案室,也沒能找到,仔細探索過後我懷疑檔案室有暗室或夾層,院長髮現了我在尋找那份檔案,警告我不許再深究,我只能暫且記錄下目前獲得的一些線索……”

陳念大聲念出來,掀開後面,凌亂的斑斑血跡將所謂的線索全都掩蓋住了。

“好吧,果然還是得讓我們自己尋找。”

沙弗萊:“應該就在這些櫃子裡。”

檔案室相當昏暗,只有頭頂一盞似乎馬上就要熄滅的感應燈提供著藍綠色調的光源。

陳詞順手拉開了離他最近的抽屜,裡面放著檔案袋造型的道具,沒辦法開啟,所以肯定不含線索。

陳念也要過去翻櫃子,就在這時,頭頂的感應燈突然毫無徵兆地熄滅了。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降臨,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包括陳詞。

他在這一瞬間本能地屏住呼吸,隨後意識到這是密室的小把戲,才把憋在肺裡的那口氣輕輕地撥出來。

一隻手迅速地從旁邊摸在他胳膊上,一路向下尋找到陳詞垂在身邊的手,用力地握住。

傅天河的掌心寬厚而溫暖,雖然沒出聲,但陳詞知道他這是在安慰自己別怕。

燈很快重新亮起,昏暗之中陳詞看到陳念正蹲在牆角里,雙手抱住頭,把臉緊緊地埋在膝蓋中,偽裝成蘑菇。

這樣就算有裝鬼的npc過來抓人,應該也找不到他。

沙弗萊和傅天河一樣,在燈熄滅的下一秒就開始尋找陳念。

他知道這絕對是個讓感情升溫的大好機會,他憑藉記憶往陳念剛才所在的方向摸索,但怎麼都找不到少年究竟在哪。

結果亮了燈,沙弗萊一看,陳念正蹲在他身後的角落裡呢,能找到才怪。

從胳膊縫隙中窺見些許光亮,陳念意識到燈開了,迅速站起身,裝作沒事人的樣子:

“我們快點找線索吧。”

陳念再次把手伸向櫃子,開啟之後他伸頭往裡一看,一團黑色的亂髮。

小把戲。陳念嗤之以鼻,這種製作拙劣粗糙的道具,怎麼可能嚇得到他?

眼看陳念專心致志地翻找,陳詞站在角落裡,輕聲詢問傅天河:“你和沙弗萊……”

“什麼?”背景音樂讓傅天河壓根就聽不清陳詞的話音,他微微低下頭,把耳朵湊到少年唇邊。

陳詞也更進一步,趴在傅天河耳邊低聲問道:“你和沙弗萊是不是在商量著什麼事?”

“這都被你發現了。”傅天河訝然,不愧是最聰明的陳詞啊。

“確實有在商量事情,只不過暫時還不能讓你知道。”傅天河笑了下,“等結束之後我再詳細給你說。”

“和陳念有關?”傅天河不說,不代表陳詞不能問。

看到體育生的表情,陳詞心中就有數了。

原來如此,傅天河和沙弗萊是想借著這次密室的機會,整蠱陳念。

可能是因為覺得自己是陳念親哥,不好參與其中,所以才沒給他說。

但其實整蠱弟弟這種事,得親哥來做,效果才會更好。

“我明白了。”陳詞輕聲道,“我也要加入你們。”

什麼?!

傅天河這下真的震驚了,陳詞實在太太聰明瞭,光是憑藉著三言兩語,以及自己和沙弗萊的異常,就能夠推斷出他是想要幫著沙弗萊追陳念。

而且陳詞竟然還主動提出要參與!

是不是意味著,陳詞也覺得沙弗萊和陳念挺般配的?

既然親哥都願意加入,傅天河著實鬆了口氣,他們可以放心大膽地行動了。

“那行,待會我們一起配合。”

陳詞點頭,開始認真思考,到底要怎樣整蠱弟弟才能起到最好的效果。

陳詞和傅天河商量的功夫裡,陳念和沙弗萊一起翻櫃子,也找到了關鍵線索。

其中一個檔案袋裡放著好幾張照片,所有照片的臉部都呈漩渦狀扭曲,相當駭人,照片的背後用黑色水筆凌亂地寫著名字。

“應該要把這些照片貼到正確的位置吧。”沙弗萊回頭看向牆上的展板,上面一共有六個空位,分別寫著不同的死亡原因。

他們要做的就是繼續收集線索,找到不同名字的死亡原因,把照片貼在正確的位置。

另一邊的陳詞和傅天河也加入進來,搜尋線索

陳詞最先找到了一份死亡證明。

【朱青青,呼吸衰竭。】

陳念趕緊挨個地去看照片背後的名字,找到朱青青的照片,看起來是個二三十歲的年輕女子,只不過她的五官全都被漩渦扭曲了,無法知曉具體容貌。

陳念把照片貼在左下角的“呼吸衰竭/肺”處。

傅天河和沙弗萊個子高,就包攬了上方的抽屜,拉到從上數第二排的中間位置,傅天河發現有個櫃子卡住了。

直覺告訴他裡面另有玄機。

他定了定心神,假裝很驚訝的樣子:“咦,這個櫃子怎麼拉不開了?”

果然,最愛看熱鬧的陳念立刻朝這邊瞅過來:“怎麼了怎麼了?”

“好像有東西卡住了,拉不開。”

傅天河後退著給他讓開位置,沙弗萊心領神會,趁機靠近陳念。

陳念嘗試著拉了兩下,果真被卡住了。

因為之前一連找了那麼多抽屜,啥事也沒有,他暫時降低了警惕,直接把手伸進抽屜,打算把裡面的東西拿出來。

結果剛伸進去,就摸到了一個又涼又軟的東西。

“啊!”

陳念大叫一聲觸電般把手縮回:“裡面有東西!”

“真的嗎?”趕在沙弗萊之前,陳詞出聲問道。

他上前一步,同樣也把手伸進去摸了摸,然後非常淡定地拿出來:“沒有啊,什麼都沒有。”

逞英雄的機會被陳詞搶走了,沙弗萊一時間有點傻眼。

“不會吧,難道是道具被機關收回去了?”出於對陳詞的信任,陳念再一次把手伸進去——

“啊!”

這下陳念直接驚得原地起跳,看向陳詞的眼神充滿委屈:“哥,你怎麼騙我?”

什麼情況?

沙弗萊立刻也把手伸進去,縱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在摸到藏在抽屜深處冰涼又柔軟的東西時,手臂上的肌肉還是略微僵硬。

“應該是個矽膠做的道具,摸起來像手的形狀。”沙弗萊評價道。

可惡,這觸感也太奇怪了吧!

陳念還耿耿於懷,他都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知道無論在密室中發生什麼都是假的,卻還是被嚇了一跳。

這時陳詞抬起手來:“我在那隻假手裡面找到了這個。”

是第二張死亡證明。

陳念去對照著照片貼上,大家繼續尋找,很快就集齊了四張死亡證明。

剩下的兩個空位也懶得找了,直接用列舉法,反正只有兩種可能。

六張照片全部貼上去,無事發生。

“咦,難道貼錯了?不應該啊,剛才的那種情況都已經沒反應了。”

陳念說著,要嘗試著把最後兩張照片交換位置。

話音未落,頭頂的燈驟然熄滅了。

櫃子咣噹咣噹地響了起來,金屬撞擊的聲響格外滲入,音樂也從斷斷續續的呻.吟抽泣變得更加激烈,如同有極度痛苦的人在掙扎嘶號。

完了完了,難道是有npc要出來了?!

陳念立刻縮在牆角,他提心吊膽地等了幾秒鐘,感覺到一雙手摸在了自己的身上。

救命啊,別摸我了!

他把自己縮得更緊,突然聽到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

“別怕。”

溫熱的氣流掃在耳邊,驅散了陰間背景音樂所帶來的寒意。

是沙弗萊,陳念頓時鬆了口氣。

他什麼都看不見,音樂聲震耳欲聾,陳念想要根據聲音判斷情況,但完全無法做到。

陳詞全程都睜著眼,還在探索時,他就觀察過了檔案室的佈局,發現有個和牆體融為一體的隱蔽小門。

通往下一個房間的出口顯然是另一邊手術室般的雙開大門,也就意味著這扇隱蔽小門是npc會出現的員工通道

所以在燈突然熄滅的下一瞬,陳詞就默不作聲地移動到了門邊的角落。

正所謂最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女鬼推門而入,她移動的速度非常快,按照剛才場控提醒的位置,前往陳詞之前所在的地點。

張開雙手,瞪大眼睛,只等燈光亮起。

顫唞吧,尖叫吧,恐懼吧——!

結果面前空無一人。

人呢?

吸頂燈急速地閃爍,女鬼顧不得懵逼,藉著微弱的光,又找到了她的下一個目標。

她做出餓虎撲食的姿態,黑髮凌亂的垂落,遮住臉頰兩側,妝容慘白,下半張臉是可怖的血盆大口和森森獠牙,跌跌撞撞地朝著傅天河奔去!

但非常不湊巧,女鬼出現的方位在傅天河左側。

傅天河左邊安著假眼,缺失的一半的視野,他只感覺到有東西在朝自己靠近,並沒能看清女鬼的妝造有多恐怖。

是npc過來找了!

傅天河充分發揚體育生的身體素質,身形驟然一矮,從女鬼的胳膊下靈巧地鑽了過去。

女鬼:???

女鬼:…………

她非常沒面子地撲了個空。

而傅天河趁著亮燈的片刻機會,發現了陳詞,立刻朝著少年靠近。

可惡啊!出師不利!

一連兩位玩家都沒能驚嚇成功,女鬼立刻更換目標,瞄準了縮在牆角的另外兩人,他們看起來很害怕的樣子!

嚇人的音效一直在持續,但也沒聽到尖叫什麼的,陳念終於鼓起勇氣抬起頭,想要看看究竟什麼情況。

結果他一睜眼,就看到一張慘白的陰森鬼臉近在咫尺。

她的下頜骨像是掉下來了,只靠著臉部的肌肉艱難拉拽,導致整個面部的下半部分詭異離奇的長,血糊刺啦的皮肉中伸出鯊魚一樣尖銳支稜的牙齒。

陳念:!!!

陳唸的心臟停搏了一秒鐘。@

他連叫都沒能叫出聲,趕緊重新閉上眼,把臉緊緊地埋進旁邊沙弗萊的懷裡。

沙弗萊其實也閉著眼呢。

只要他不看,就嚇不到他。

但如果一直不睜眼,體驗感好像會缺失很多,將近二百塊大洋的門票錢就花得不值了。

區區二百塊對沙弗萊而言也就毛毛雨,但他雖生活闊綽,該節儉的時候還是挺節儉的。

所以說,最好還是別浪費錢吧?

而且等出去大家交流起裡面的情況,如果他說自己一直都在閉著眼,連npc的樣子都沒看到,可不就丟人丟大發了嗎?

沙弗萊此前看過許多密室裡的監控畫面,對情況具體會如何也有大概的瞭解。

無非就是有穿著鬼怪衣服的人追在身後,或者站在面前唄,他都已經提前做好心理準備了,怎麼可能還會被嚇到?

於是他信心滿滿地睜開了雙眼。

一片漆黑。

沙弗萊:???

他瞎了?

“咚”的一聲巨響猛然從頭上炸開,吸頂燈亮起危險的紅光,在歇斯底里的尖叫聲中,沙弗萊看到了那張鮮血淋漓的鬼臉,一雙血紅色的眼睛緊緊地盯著他!

“臥槽!”

一句標準的國罵下意識地出口,沙弗萊被嚇得不輕。

怎麼和監控裡的黑白畫面完全不一樣啊!!!

他立刻把臉扭過去,和陳念一起相互抱著腦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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