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沙弗萊:“會不會很嚇人?”

“都知道是假的,你還害怕嗎?”陳念故意笑道,“沒想到你膽子這麼小啊。”

沙弗萊:“我就單純問問,畢竟之前也沒玩過,對了,密室是什麼?”

陳念:“就是像那種密室逃脫遊戲,根據房間裡提供的線索進行解密。”

沙弗萊明白了:“就是把電腦遊戲搬到現實當中。”

陳念打了個響指:“bingo!”

兩人說著,走進商廈當中,乘坐直梯,直奔最頂層的海底撈。

他們來的時間有點晚了,得等叫號,沙弗萊拿了個號,反正得等,兩人就順便到樓下逛了逛。

陳唸經過四樓,聽到裡面屬於電玩城的音樂,拉著沙弗萊趕快過去。

“走吧,上去吃飯。”

幾乎是瞬間,手臂上就傳來強烈的力道,把他扯向後方。

兩人說著,陳念率先轉過路邊的街角,面前突然竄出個人,直接抓住了他的肩膀。

兒童樂園裡的設施五花八門,除了最常見的各種遊樂城堡,還有很多種類的diy,陳念早就不是小孩子了,對這些卻還是非常感興趣。

我的媽啊,這是私下裡要找他尋仇?!

陳念被嚇到了,好在沙弗萊就陪在他身邊,面前有人擋著,確定色彩老師無論再怎麼發瘋也傷不到自己,陳念又慢慢多了幾分底氣。

“你這話說的幾個意思?”他從沙弗萊身後探出頭來,“比試的內容可是速寫老師提出來的,怎麼能說是我們事先商量好?再說了,願賭服輸,最開始也是你主動說如果輸了就會離職。”

“啊!”

“有些話說說也就算了,可真別把自己騙到了。”陳念冷笑道,“是誰每天大半夜裡不睡覺,專門挑著女同學發微信?你那些噁心的聊天記錄都被髮到集訓群裡了!到時候家長們找到畫室裡來,你覺得是那時候直接身敗名裂要更好?還是因為畫畫輸了自行退出還更好?

張鎮波的臉色徹底變了:“集訓群?!”

“你!”

兩人走進海底撈,沙弗萊相當豪爽的要了許多東西,反正有三百塊錢的預算呢,兩個男生吃剛剛好。

正是因為他在素描領域中頗有名氣,才選擇開辦自己的畫室,不少學生都是衝著他的名聲過來報名的。

“那咱就吃快點。”沙弗萊用公筷把肉夾到陳念面前的四宮格里,陳念今天突發奇想,要吃清湯鍋,他們倆分別點了辣鍋的和清湯,正好能把菜品平分。

陳年努力克服掉電玩城的誘惑,轉而去了對面的兒童遊樂園。

陳念說著掏出手機,直接撥打了畫室招生老師的電話:

“孫老師你在畫室裡嗎?李老闆在不在?我有點事兒想和他說。”

“不是吧,你寧願相信和你一塊上了兩年班的速寫老師他故意坑你,都不願意相信自己的水平確實太差?”

他忍著疼痛,不得已低聲喊道:”放開!你給我放開!”

“你幹什麼!”沙弗萊沉聲呵道,他紫羅蘭色的眼眸緊盯著面前男人,臉色瞬間沉了下去。“我幹什麼?這話應該我來問你們才好,你們兩個果然是事先商量好的!陳念,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背地裡打的都是什麼算盤!”

慌忙之中陳念抓住沙弗萊的手臂,總算穩住了身形,他定睛一看,赫然發現站在面前的人,竟然是色彩老師張鎮波。

陳念跑到魔術機那邊,正好有一臺機子抽中了大獎,正嘩啦地往下掉著幣。

@

“喂校長,速寫老師有沒有給你說下午的那些事兒說了呀?對,張鎮波不在咱這裡幹了,他不是和我比試輸了嗎?原本按照之前的約定,願賭服輸就算了,結果您猜怎麼著,剛剛我和朋友吃完飯下樓,他竟然在角落裡堵著,說要給我點顏色看看,要不是我朋友恰好就在身邊,今天還不知道要出什麼事。”

兩股力量角逐,最終沙弗萊更勝一籌,陳念踉踉蹌蹌地傾斜著後退,沙弗萊把手臂張開,用力把陳念往自己身後攬。

“號快到了。”沙弗萊提醒道,陳念這才收回目光,他剛才一直站在人家小孩身後,差點被當成奇怪的人。

陳念邊吃邊看手機:“我哥說他們買票準備回來了,大概八點能到,待會兒我得趕緊回家,陪我爸一塊接他去。”

張鎮波就要上前去抓,沙弗萊眼疾手快立刻擋住,他用力攥住張鎮波的手腕,警告道:“我勸你別亂來,別以為你做的那些事沒人知道!”

來到商廈樓下,陳念估摸著時間,思考要坐公交車還是直接打車回去。

陳念口中的李老闆是畫室校長,負責教授素描,他在很多個軟體上都做著自媒體,全網大概有六七百萬粉絲。

聽到沙弗萊的呵斥,張鎮波愣了一下,旋即慌亂地露出獰笑當作掩飾:“我做過什麼事?你們連起手來坑了我一次,還想坑我第二次?”

沙弗萊就算平時再怎麼宅,也是個十八歲,正值身體素質最佳年齡段的青少年,稍微肥胖的色彩老師體質當然不如他好,一時間竟難以掙脫那隻手。

“我今天沒帶卡。”沙弗萊說道。

陳念邊說邊把手機往色彩老師的方向去湊,張鎮波拼了命地想要掙脫沙弗萊,但握住手腕的鐵拳般將他牢牢拴住。

聽到陳念直接打電話找到校長,張鎮波見勢不妙,轉身就要走,卻被沙弗萊拽住了。

陳念嚇得大叫一聲,原地蹦了起來。

“對啊,這下整個z市的美術人都知道你是個技術垃圾脾氣暴躁還騷擾學生的人渣了,原本我還覺得直接把你趕走,還大家一個清靜就行,現在看來,你真是死性不改!”

陳念火速填飽肚子,吃完就走。

金屬碰撞的清脆聲響,特別解壓,螢幕上的數字隨著硬幣的掉落減少,手癢歸手癢,但他們等著叫號呢,還是別湊熱鬧了。

“我去到畫室的時候你們所有人就都在了,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和他提前串通好的?”

沙弗萊跟在陳念身邊,感覺自己彷彿也成了帶給孩子的家長。

“我不玩兒,光去看看。”

陳念說著冷笑一聲:“就你這個心理承受能力,連畫得不夠好被別人指出來都受不了,建議還是別做美術了,趕緊進廠找個班上吧。你這種人在圈子裡,只會敗壞美術人的名聲!”

他看人家小孩子往存錢罐上塗顏料,也能從孩童無拘無束的顏色配比中,尋找到些許靈感。

“要不打個車吧。”沙弗萊道,“也省得時間緊,趕得匆忙。”

聲音清楚被對面的李校長聽到。

原本李校長還將信將疑,這下徹底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還有私下裡去堵人的操作?原本不就是個小矛盾嗎?怎麼還要演變成人身安全問題了!

李校長緊張得都站起來了,張鎮波說是要離職,卻還沒在他這裡正兒八經地辦手續,如果想留下來,是可以繼續覥著臉留下的。

但出了這樣的事兒,他再也不敢繼續用對方了。

@

會畫畫的人多的是,重新再找一個好老師過來教色彩也沒多難。

更何況他還聽說老張私下裡騷擾過女學生,可不能讓這一顆老鼠屎敗壞了他們畫室多年來的名聲。

“我知道了,你們現在在哪兒?需要我幫忙嗎?要不然我幫你們報警吧!”

聽到“報警”這兩個字從揚聲器裡傳出,沙弗萊順勢鬆開手上力道,張鎮波終於得以掙脫。

他二話不說扭頭就跑,笨拙的身形狼狽至極,甚至還撞到了周圍正常行走的路人,得到了一聲怒罵:“你神經病啊!”

很快,身影就消失在茫茫夜色當中。

陳念終於鬆了口氣,從沙弗萊背後走出,他立刻把沙弗萊從頭到腳地打量一遍,確定他並未在和色彩老師的對峙中受傷。

“你沒事吧?”

“當然沒事,這話應該我問你才對。”沙弗萊輕聲道,“他剛才從角落裡竄出來,嚇了我一大跳。”

“誰不是呢,我都叫出聲來了。”陳念後怕地摸了摸胸口,“幸好有你陪在旁邊,要只有我自己,還不知道要衝突成什麼樣子呢。”

沙弗萊搖頭:“我沒想到他膽子這麼大,竟然真私下裡找過來。”

“確實膽子挺大的,要不然也不至於在畫室裡幹出那些噁心事兒了。”陳念聳肩,“這次他被制了一道,之後應該不會再來找事了吧?”

“應該吧,不過你最近出門最好還是多注意一點,總感覺他精神不太正常的樣子,你今天當著這麼多同學的面打了他的臉,他估計快瘋了。”

陳念嘆息:“唉,真是的,遇見這樣的人好倒黴。對了,我得給你解釋一下,並不是所有學美術的人精神都像他那樣不正常。”

“是嗎?”沙弗萊莞爾,“但我怎麼覺得你也有那麼一點不正常呢?”

陳念:“我哪裡有不正常?”

沙弗萊低頭,陳念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注意到了自己死死抓住沙弗萊胳膊的手。

那隻手用力到指節都發白,生怕一撒開沙弗萊就會跑開,讓他陷入危險的境地當中。

陳念臉上一熱,趕緊把手鬆開,背在身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剛剛我太緊張,都忘記自己還抓著你了。”

“嗯嗯,我知道,肯定不可能是故意想佔我便宜。”

聽到沙弗萊這麼說,陳念忍不住朝這個方向想了片刻。

他真的有在下意識想佔沙弗萊便宜嗎?

不至於啊,平日裡兩個人的接觸明明很多。

等等他幹嘛想這些啊!直接進了沙弗萊設的套,太丟臉了!

“不跟你掰扯了,我得趕緊回去。”

耽擱了這會兒也不用思考到底是坐公交車還是打車了,陳念直接點開打車軟體呼叫網約車:“你呢?要跟我一塊去接哥哥嗎?”

沙弗萊:“我回家吧,還是別去湊這個熱乎鬧了,陳詞不舒服,你們接到他之後肯定要回家裡早點休息。”

眼看著陳念打到了車,司機還有三分鐘過來,沙弗萊心頭浮上一股不捨。

已經是週日了,自從陳詞去專門的教室進行物理學複賽的補習,兄弟倆就再也沒有了互換身份的機會。

如果他想要和陳念見面,必須得等到下個週末,也就是足足有五天時間都沒法相見。

雖然能以練習口語為理由和陳念視訊通話,但影片和親自見到,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感覺。

沙弗萊突然很想抱抱陳念。

他思考了兩秒鐘,找到了一個絕妙的理由。

陳念正望著路邊,看車有沒有過來,沙弗萊張開雙臂,把他整個人擁入懷中。

突然被摟進溫暖的懷抱裡,陳念愣住了,他下意識地回頭去看,唇角徑直地擦過沙弗萊臉頰和耳尖。

等等,沙弗萊抱就抱吧,怎麼還把頭埋在他肩膀裡啊?

陳唸的心一下子亂了,慌忙之中唇上的觸感無比鮮明,他知道這就是意外碰到,可仍控制不住自己去品味其中感覺。

柔軟唇瓣擦過臉頰的觸感格外鮮明,沙弗萊本來就只想抱一下的,誰能料到竟然還有這種贈送福利?

他不禁屏住了呼吸。

幾秒鐘的安靜過後,陳念率先勉強反應過來,他喉嚨都有些發緊,繃著問道:“你、你幹嘛?”

沙弗萊埋首在他頸窩,聲音有些發悶:“這不是看你剛才嚇一跳嗎?擔心你害怕,抱抱安慰你。”

原來是這樣嗎?

陳念在沙弗萊看不到的地方用力地咬了下嘴唇,好吧,這種安慰……他還蠻受用的。

“那我謝謝你啊。”陳念故意很用力地抬手拍拍沙弗萊後背,掩蓋住自己的片刻慌亂,“車來了,快點把我鬆開。”

沙弗萊放開手。

他順勢揉了把陳念發頂,在陳念反手要打他之時,靈巧地躲開:“看到你打的車了,快上去吧,這邊只能臨時上車。”

“略略略。”

陳念朝他做了個鬼臉,迅速走到網約車旁,拉開副駕駛的門,坐了進去。

沙弗萊目送白色電動轎車遠去,他長長地吐出口氣,抬手觸控方才被陳念唇瓣碰過的地方。

如果是故意的就好了。

他願意被陳念懷揣著別樣的小心思碰到。

當然,沙弗萊也清楚,這只是自己一廂情願的幻想。

他嘆了口氣,慢慢地走向公交站牌,今天他決定坐個公交車,讓自己冷靜冷靜。

陳念打車剛到樓下,等了還沒半分鐘,就聽到樓道里傳來關門的聲響。

“爸爸?”他大聲地試探著喊道。

“下來了。”陳蔚給他回應,腳步聲匆忙,“你哥得高鐵八點零一分到站。”

陳念摸出來手機看了眼時間,七點四十五分,應該剛好夠接到哥哥的。

陳蔚開車,父子倆抵達高鐵,在出站口處等待幾分鐘,就看到了傅天河的身影。

體育生的個子高,本就扎眼,更別提他身上還掛著兩個包,前面一個後面一個,把自己變成了揹包奧利奧。@

陳念立刻蹦跳著朝他用力揮手,傅天河看到了陳唸的身影,用手肘戳戳陳詞。

“陳念和陳叔叔。”

陳詞點了下頭,表示自己也看到了。

他保持著必要的沉默,因為嗓子還挺痛。

走得越來越近了,傅天河悄悄鬆開他握著陳詞的手,看到陳蔚,他一顆心都懸在了嗓子眼處。

雖然只要陳詞不主動說,陳叔叔應該也沒機會知道情況如何,但面對著陳詞家長,他本能地有種做賊心虛之感。

兩人刷身份證出站,陳念立刻跑上來檢視哥哥狀況,他抬手摸了摸陳詞額頭,確定溫度正常,才放下心來。

陳詞指了指自己的喉嚨,表示不是特別想說話。

“那就不用說話了,你沒事就好,我擔心了一下午呢。”

陳詞點頭,他拿起弟弟的一隻手,用手指在陳念掌心劃了幾筆,寫出了一個“畫”字。

陳念壞笑道:“畫室那邊已經解決了,等到車上我詳細說給你和爸爸聽。”

陳蔚正感謝著傅天河:“這兩天辛苦小傅了,陳詞也真是的,昨天就在發燒,都不給我們說,你考著試還得抽空照顧他,沒耽誤你太多時間吧?”

“沒有沒有,我就是給陳詞買了飯盒藥,今早考完試才去的醫院,也算不上耽擱,輸液的時候陳詞還幫我補習了數學呢。”

傅天河一緊張就想抓腦袋,他撓著頭髮,強忍著慌亂說道:

“那什麼,叔叔你趕緊帶著陳詞回家吧,他打針期間就有點困,但是醫院的床位滿了,也沒辦法睡覺,讓他早點休息,明天還得去上學。”

陳蔚:“行,我們這就走,一起上車,我先把你送到家裡。”

四個人坐上了陳蔚的車,正常情況下,應該是兄弟倆坐在後排,讓傅天河坐副駕駛。

傅天河把背在前面的包摘下來遞給陳詞,突然想到自己還拿著數學知識點的小冊子,趕緊從褲兜裡掏出來。

陳念見他們兩個有事要做的樣子,沒多想地坐進了副駕駛。

等到傅天河把小冊子物歸原主,就只剩下了後排可供他坐。

他沒料到自己竟然還能有和陳詞同坐後排的機會,傅天河悄悄地瞥著陳詞,見他神態自若地來到車邊拉開門,也默默地跟在少年身後,坐進車裡。

車裡黑咕隆咚的,只有窗外路邊的些許燈光,讓眼前不至於暗成一片。

黑暗是最天然的遮掩,傅天河的手悄悄朝著陳詞移動,畢竟在陳蔚車上,他非常剋制,小拇指碰到陳詞的大腿外側就停了下來。

他發現自己在分離焦慮症之外,好像又患上了面板飢渴,必須時時刻刻碰到少年才覺得心裡踏實。

他太怕這一切只是自己的幻覺了。

陳蔚又問了一些他們前去參加比賽的情況,得知兩個人發揮得都挺不錯。

“我哥考試期間應該還在發燒吧?”陳念回頭看向陳詞,“會不會影響到一些。”

在陳詞開口之前,他又道:“嗓子疼就不用給我回答,當做我自言自語就好了,感覺肯定是會影響一些吧,但是我相信以哥哥的水平,就算發著高燒也能有很不錯的成績。”

陳詞唇角微揚,當做對陳唸的回答,他清了下喉嚨,忍著疼痛輕聲道:“對了,還沒給我說你在畫室裡的事兒呢。”

“對,我可得給你們好好講講!”陳念一提這個就來了精神,他坐直身子,從自己最開始的計劃說起。

“你們畫室裡有老師私下裡騷擾女學生?”陳蔚吃了一驚。

陳念攤手:“對呀,而且還不是個例,我聽說很多畫室裡都出現過這種情況,有一些甚至還利用自己的權勢威脅女學生不許說出去。不過也算這老師倒黴,正好遇見我了,我可不會坐視不管。”

陳唸的語言表達能力特別好,把事發經過講得繪聲繪色,傅天河原本還暗戳戳地想和陳詞在後排摸摸小手來著,結果聽到一半,就被吸引了過去。

“好傢伙,這老師也太沉不住氣了吧,你這稍微一激就上鉤了。”

“誰說不是呢,辭職可是他主動提出來的,怪不著我。”

陳唸的表情都可以稱得上嬉皮笑臉了:“而且特別湊巧,速寫老師出的題目是沙弗萊的彩色肖像,這我可太熟了,平時閒著沒事沒少拿沙弗萊當模特練筆。”

“你們都不知道當時打分的時候是什麼情況,就只有兩個平分,其他全都是我的分數更高,簡直爽死了!”

“當時他臉色簡直差得像鍋底一般黑,二話沒說接著就走了,後來他還不服氣,專門來到畫室一趟想找茬,結果被這麼多同學看到,丟死人了。”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陳念頓了頓,賣足了關子,“你們猜,晚上我和沙弗萊吃完飯,又發生了什麼?”

傅天河:“什麼?”

陳念:“我們倆走在路上準備回去呢,結果他突然從轉角處蹦出來,出現在我面前,差點把我嚇死,要不是沙弗萊眼疾手快地擋在我面前,還不知道要出什麼樣的事。”

陳蔚一聽,原本輕鬆的表情立刻嚴肅:“他還私下裡找你?怎麼樣?沒對你幹壞事吧?”

就連陳詞的目光變得凝重,傅天河更是驚訝地“啊?”了一聲。

陳念:“有沙弗萊在呢,他想幹也幹不成,而且我還趁機給畫室校長打了電話,讓他聽了個一清二楚,校長還問要不要幫我們報警,最後他嚇跑了,感覺以後應該也沒膽子再過來找我。”

“不行,也太危險了。”陳蔚嘖了一聲,“萬一他晚上再趁著你放學,路上堵著怎麼辦?最近這陣子如果情況允許,你就和你哥一起回來,儘量少單獨出門。”

陳蔚越想越氣,他可是著名安保公司的經理,手底下的保安遍佈z市的各大小區和公司,結果自家孩子差點被人欺負。

“你們那個色彩老師叫什麼名字?家住在哪裡?我抽空去會會他。”

陳念:“誒?真的假的啊?”

陳蔚:“當然是真的,他都私下裡去找你的事了,我必須得讓他知道他在幹什麼。”

陳念看出陳蔚很生氣,悄悄吐了吐舌頭,當時的情況確實驚險,如果他是家長,肯定也會非常擔心。

還好爸爸只是在護犢子,沒怪他幹嘛非得要出頭,把那個色彩老師趕出去。

傅天河:“要是我也過去就好了。”

按照原本的計劃,他本來也要和陳念一起前去畫室,畢竟有他和沙弗萊這兩個人充當左右護法,那個色彩老師就算再橫,也不敢對陳念怎麼樣。

成了陳念反過來安慰大家:“不過事情到這裡應該算徹底解決了,你們不用擔心,如果還出現其他情況,會第一時間告訴你們的。”

陳蔚嘆了口氣:“你們兩個啊,總揹著我搞一些偷偷摸摸的小動作,之前互換也是,這次整治色彩老師也是,你們兩個要是全都能自己處理掉也就算了,到頭來如果出現了什麼差池,還得讓我給你們擦屁股。”

“怎麼能叫擦屁股呢?爸你這說法也太庸俗了,再怎麼說我們也才剛成年呢,需要監護人幫忙不是很正常嗎?”陳念笑嘻嘻道。

陳蔚先把傅天河送到他家門口,在小區外面傅天河再三推遲,說不用進去了,待會兒調頭還麻煩,但陳蔚執意把車開到了傅天河家的單元樓下。

“小傅快上去吧,這兩天辛苦你了,趕緊在家裡歇歇。”

“陳叔叔不用客氣。”傅天河拿上自己的包,開啟車門,他看向陳詞,兩人視線交織,其中蘊含的晦暗心緒只有他們才懂。

傅天河唇角無法自控地上揚,小聲對陳詞道:“好好休息。”

陳詞點點頭,忍著喉嚨的疼痛回答:“你也是。”

副駕駛上的陳念扭頭,把情況看得一清二楚,突然覺得好像有幾分古怪。

哥哥和傅天河的關係特別好,否則他倆也不會能睡在同一個房間了。

但不知為何,陳念總覺得……隱約之間好像有什麼變得不太一樣了。

是什麼呢?他眉頭微皺地認真琢磨,卻又說不出來。

傅天河強迫自己把視線移開,不再看向陳詞,他來到副駕駛邊,敲了下車窗,對陳念道:“明天應該就不用補習了,我們學校裡見。”

“好啊。”陳念朝他揮揮手,“拜拜。”

傅天河揹著包上樓,陳蔚倒車調轉方向。

陳念悄悄地扭頭去看,發現陳詞正默默從車窗中望著傅天河的身影消失在樓棟中。

果然,關係明顯變好了啊。

想想也是,哥哥生病期間傅天河一直在照顧,這要是感情不升溫,才奇怪吧?

等等,他幹嘛要用感情升溫來形容?

三分鐘後他們回到自家樓下,陳念率先下車,看到哥哥懷裡抱著包,動作遲鈍地邁步,趕緊從陳詞懷中把包搶過來。

書包裡沒多少東西,分量很輕,但還是他幫忙揹著吧。

剛一進家門,陳詞就提出了自己的訴求:“我洗個澡。”

所謂發燒不能洗澡的說法沒多少道理,真正忌諱的並非洗澡,而是受涼。

陳詞昨天沒在賓館裡洗,但在家裡肯定能洗得熱乎。

發燒時出的那一身汗總算能被洗掉了,陳詞默默清理著身體,這個週末對他而言著實太過不同。

他不是一個喜歡計劃被打破的人,可短短的兩天內,太多的意外狀況發生。

他在重要的考試前期發燒,雖說感覺還算良好,卻也肯定會對發揮狀態有所影響。

以及傅天河突如其來的告白。

最開始陳詞還挺驚訝,後來想想,似乎也挺符合邏輯。

他和傅天河相處的時間實在太長太長了,特別是共同參加物理學競賽的補習,變成了同桌,幾乎時時刻刻都待在一起。

只要之前不是處在相看兩厭的狀態,就很容易產生額外的感情吧?

他不排斥傅天河。

往常最反感身體接觸的人,竟然能夠和對方親吻。

陳詞的手摸在腰間,傅天河將他推在牆上,親吻時兩隻手順勢滑落在這裡。

自己觸碰和別人觸碰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感覺,陳詞還是第一次意識到,原來被另外的手撫摸,會癢得他渾身發麻。

陳詞這個澡洗得格外久,以至於他穿好衣服出來時,陳念都打趣道:“我還以為你要洗到家裡沒水呢。”

“昨天夜裡出了一身的汗,把床單都弄溼了,就好好洗了洗。”

熱氣氤氳,蒸得陳詞白皙臉上浮著一層淺淺緋色,琥珀色的眸中似乎都含著水汽。

作為二次元lsp,聽到把床單弄溼,陳念腦子裡頃刻間冒出各種不可表述的畫面。

他趕緊搖了搖頭,把亂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

陳念從抽屜裡拿出吹風機,站在陳詞的身後,要幫著他吹頭髮。

陳念撥弄著哥哥溼漉漉的髮梢,隨口問道:“我怎麼感覺你去的這一趟,和傅天河的感情好像變得更好了。”

“有嗎?”

“有啊,他下車走的時候看你的眼神好像都有那麼一點不對勁。”

陳詞沉默了幾秒。

陳念發誓他只是隨便說說而已,卻沒想到在吹風機的嗡嗡聲中,聽到了陳詞平靜的話音。

“我們接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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