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陳念將手機鏡頭對準了窗外,將跨年夜的煙花分享給千里之外的沙弗萊。

“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沙弗萊同樣在他自己的房間,在農曆新年的第一分鐘,給陳念送上祝福。

“我這邊也能聽到有留學生在放鞭炮。”沙弗萊直接了當地傾訴出心中名為思念的情緒,“我想你了。”

“誰不是呢?”陳詞笑著嘆息一聲,“還好現在科技足夠發達,還能影片,不過提前體會了異國戀的感覺,多擁有些不同的人生體驗,倒也不錯。”

“之後應該不會再有其他機會體驗了。”沙弗萊同樣笑道,“咱還要一起去上大學呢。”

兩人影片聊著天,螢幕上方不斷彈出紅包提醒。

陳念實在沒忍住搶紅包的誘惑,對沙弗萊道:“咱去群裡搶紅包吧?”

陳唸的腦子反應過來之前,手已經點選了紅包。

陳念:“不知道呢,他讓我們倆困了就睡覺,不用等他。”

得快點休息才行,估計等到早上六七點鐘又會有鞭炮聲響,撈不著睡懶覺。

陳念稍作思考,也發了個200的,祝大家新年快樂。

當然,是以陳詞的名義。

看到頁面上元的金額,陳念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果然他們兩個的關注點完全相同,他把自己視角的截圖同樣發過去,又迅速打字:[你說這算不算一種官宣?]

雖然除了陳念和沙弗萊兩位當事人之外,其它同學也不會注意到這點,但也足夠兩人為此而開心了。

陳念樂了。

胸腔中那顆火熱的臟器急速狂跳起來,將灼熱的血液泵向全身,讓指尖都流出暖意。

臥室的門在這時被敲響,陳念大聲喊了幾次請進都被外面的鞭炮聲淹沒,只得下床過去開門。

班級群裡已經炸了,大家驚歎於沙弗萊的土豪程度,竟然發了將近一千塊錢的紅包!

陳念歡天喜地地收下,說了很多湯槐月愛聽的話,小嘴像抹了蜜一樣甜。

等陳念送走陳蔚和湯槐月,重新關上房門,沙弗萊打趣道:“這麼多甜言蜜語,怎麼也不知道多給我說說呢?”

果不其然,早上七點鐘,陳念被此起彼伏的鞭炮聲吵醒。

“爸爸還會來嗎?”陳詞選擇性忽略了陳念字裡行間的挑逗。

陳詞:“那咱就準備休息吧,我也有點困了。”

沙弗萊主動發來截圖,紅包領取介面中,陳唸的網名後緊跟著數字。

——你們都不睡覺的嗎?怎麼大清早的就在放炮啊!

陳詞已經起床了,正在衛生間裡洗漱,陳念把腦袋探出上鋪的欄杆,詢問哥哥:“爸爸他回來了嗎?”

他立刻去看紅包的金額和分配方式,一共是888塊錢,人人有份,隨機分配。

幾秒鐘後,群裡彈出特別關心的訊息提醒。

陳蔚和湯槐月站在門口,祝他新年快樂,湯槐月還給了陳念紅包。

陳念立刻把頁面截圖,就要發給沙弗萊,沒想到被人搶先一步。

畢竟大家作為學生,沒有直接經濟來源,發個十八塊八的紅包就算財大氣粗了。

他從來不在哥哥的班級群裡說話,也就導致在敗露之前,大家都以為他只是陳詞的小號。

也就是說他能恰到好處的抽中,完全是命運使然。

一時間給沙弗萊拜年的、磕頭的、叫爸爸的、求包養的比比皆是,還有八百八十八塊錢裡只搶到一塊六毛八的同學在痛苦哀嚎。

“噗!”

他痛苦地用枕頭捂著腦袋,在床上翻滾著掙扎,昏昏沉沉地迷瞪了半個小時,最後絕望地起來。

正好外面的鞭炮聲也都停息,陳念打了個哈欠,洗漱之後爬到床上。

看到哥哥進屋,陳念故意道:“我還以為你會直接去傅天河家裡住呢,他家又沒別人。”

陳念和沙弗萊不在同一個班,但最開始為了保證互換效果,陳念用自己的□□加了菁英三班的班級群,並且把群備註改成了“陳詞”。

但沙弗萊一毛錢都沒搶到,他在國外,網速嚴重拖了後腿。

這可是上天的旨意啊。

兩人繼續開著影片,但都點進了班級的群聊頁面。

陳詞的作息規律,從來都是十二點之前就上床睡覺,今天突然熬到凌晨一點,有點受不住了。

最開始的紅包已經被飛速搶光了,陳念憑藉自己優秀的手速搶到了幾個新的,都是幾毛幾分錢。

“平時跟你說的還少嗎?”陳念笑道,“先攢著,等你回來面對面地跟你說。”

沙弗萊:“好啊。”

一家人都沒有守歲的習慣,凌晨一點陳蔚送湯槐月回家,沒過多久陳詞也被傅天河送了回來。

沙弗萊見狀,又發了一個,安慰那位最倒黴同學受傷的心靈。@

陳念快快樂樂地搶了紅包,看到所有的紅包領取頁面中都沒出現哥哥的網名,就知道陳詞現在肯定和傅天河忙著幹別的。

雖說偶爾有鞭炮聲干擾,但沙弗萊在電話那頭,也聽到了一些。

陳詞含著牙膏,含糊道:“還沒。”

果然啊,是在湯阿姨那邊留宿了。

陳念臉上剛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就聽到客廳的門被鑰匙開啟的聲響。

陳蔚回來了。

“都起床了嗎?”陳蔚換上鞋,先到臥室裡看了眼,見陳詞和陳念全都醒了,滿意點頭:“正好,稍微吃點飯,跟著我回家拜年吧。”

於是兄弟倆吃完飯,就跟隨陳蔚坐上動車,前去兩百公里外的老家。

兄弟倆給爺爺奶奶大爺大娘姑姑姑父叔叔嬸嬸挨個地拜年,並收下雙份紅包。

陳詞剛到爺爺奶奶家沒多久,就收到了傅天河的訊息。

[陳叔叔在家嗎?我得給他拜年。]

還惦記著磕頭的事兒呢。

陳詞回道:[我們回老家了,等之後再說吧。]

“陳詞!”廚房裡的陳蔚喊道,“幫忙扔下垃圾!”

陳詞:“來了!”

陳詞拎起放在廚房門口的垃圾袋,推開家門往樓下走去。

還在樓道里,陳詞就聽到圍坐在單元樓門口聊天的鄰居們在聊天,爺爺奶奶們上了年紀,最喜歡搬個馬紮子,邊曬太陽邊嘮嗑,畢竟老年人能做消遣實在不多。

很湊巧,他們談論的內容,正好是剛剛回來拜年的陳蔚。

“老陳的小兒子今早好像回來了。”

“陳蔚回來啦,好一陣子沒見過他了。”

“是啊,那兩個孩子都長得老大了,還真別說,模樣特別好,咱整個小區都找不出這麼俊的小孩,也不知道到底是誰生的。”

“我還聽說陳蔚家老大學習成績特別好,每次都是年級第一,老二畫畫也特別厲害,讀完高中就要出國留學呢。”

“這倆小孩基因這麼好,怎麼會被扔了呢?”

“誰說不是啊。”

“哎,陳蔚還沒結婚啊。”

“他年紀都這麼大了,不結婚,會不會有什麼毛病啊?”

“我倒是聽老陳說好像談戀愛了,有結婚的打算。”

“真的啊?女方什麼條件?”

“好像是二婚,沒帶孩子,在研究院工作。”

“唉,你說陳蔚這麼好的條件,怎麼就找個二婚的呢?”

聽到這裡,陳詞也來到了一二樓的交接處,他故意重重地踩著步子,讓下樓的動靜能被聚眾嚼舌根的爺爺奶奶們聽到。

在老人們繼續為陳蔚惋惜之前,陳詞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爺爺奶奶過年好。”

“哎呀,這是陳詞吧,都長這麼高了,真俊。”

“聽說你每次考試都是年級第一,到底怎麼學的,我家那小子天天就知道抱著個手機玩兒,可把家裡人愁死了。”

@

爺爺奶奶們瞬間露出笑意,熱情地招呼陳詞,彷彿剛才在背後裡編排陳家人的不是他們似的。

“其實平時也沒怎麼學,老師講的內容課上聽聽就能會,也不用花太大的功夫去琢磨,考試出的題目也恰好都是我懂的。”

陳詞這話聽起來像是謙虛,其實表現出來的意思很不客氣——智商上的差距,就算再怎麼學也彌補不了。

“哎呀,真厲害。”

“我家孩子怎麼就天天作業寫到十一二點呢?”

爺爺奶奶們再次誇陳詞聰明。

陳詞淡淡一笑:“都是爸爸教得好,為了我們兄弟倆,他付出特別多,以後等我有了出息,肯定會好好照顧我爸,讓他享享清福。”

“阿詞,你爸爸還不打算結婚啊?”

“應該快吧。”陳詞嗓音聽似和善,眸中卻了無笑意,“湯阿姨在忙著出研究成果,評高階職稱,我爸不想耽誤她工作,畢竟湯阿姨在專案組裡可是骨幹成員,光年終獎都十幾萬呢。”

在老一輩人的眼中,他們很難明確地意識到一個女人能在事業上取得的成就,所以陳詞就採取了最直接的量化標準,用工資水平表明。

陳蔚在老家的小城裡屬於工作體面,經濟實力很強的了,而陳詞口中的湯阿姨,聽起來進竟然比陳蔚還厲害?

“這麼厲害啊,真不錯。”

他們自然而然地開始對這位素未謀面的女方刮目相看。

陳詞和爺爺奶奶們聊著,有意無意透露著自己一家人的生活幸福。

他知道鄰居們也沒有壞心眼,就是嘴比較碎,喜歡以八卦的形式拉家常,陳詞只需在表現出他們過得很好,讓大家找不到編排角度就行了。

扔個垃圾,花了快半個小時。

陳詞回到家,陳蔚已經忙完了,正在玩手機,抬頭問道:“怎麼這麼久?”

陳詞:“在樓下跟鄰居們聊了會兒天。”

陳蔚一頓,還是問道:“都聊的什麼?”@

陳詞:“聊你年紀這麼大了還不結婚,是不是有毛病。”

陳蔚“切”了一聲。他就知道。

陳蔚也早就習慣了,自己過得好不好,只有自己知道,其他人愛怎麼編排,就怎麼編排吧。

也正是如此,他才選擇離開家鄉去其他城市生活,沒跟父母和兄弟姊妹們一起。

但無論旁人再怎麼說,陳蔚終究是所有晚輩裡混得最好,並且兩個孩子也非常優秀,優秀到旁人在議論時必須要額外添上一句“可惜不是老陳家親生的”來讓心理平衡。

陳念和表姐正在陽臺上化妝。

表姐今年剛上大一,在大學裡的半個學期讓她的見識有了極大增長,也在舍友的帶領下開始學習化妝。

要知道高三時,每天早晨起得匆忙,別說化妝了,要不是得出門見人,她甚至都不想用清水洗臉。

陳念沒化過妝,但他學習美術,人物肖像畫得特別好,而化妝在某種程度上也算是美術的一種延伸,三庭五眼,色彩搭配之類的理論都能用得上。

“我每次用修容都會把臉上搞得特別髒,要不然就是正面看著還行,結果側面一塌糊塗。”

表姐說著,緊盯面前的鏡子,她面對著窗戶,以便呈現出自然光下的最佳狀態。

陳念搬了個小板凳坐在旁邊,拿著小型化妝刷蘸取修容粉,修飾她的山根部分。

“你平時是化得太濃吧?這種淡淡的刷一點呈現陰影效果就行。”

表姐:“但是畫得淡了拍照吃妝,根本就看不出來。”

陳念:“照片可以後期p啊,我覺得化妝還是得更加註重日常社交距離見面的效果。”

表姐點頭:“有道理。”

陳念著重修飾了表姐平時被眼鏡託片壓住的部位:

“應該是長時間佩戴框架眼鏡壓的,骨骼有點變形,平時你得稍微勾一下輪廓。”

表姐:“啊,骨骼變形了要怎麼辦?怪不得我把眼鏡摘下來之後顯得特別醜,是不是得長期佩戴隱形眼鏡?”

陳念:“隱形眼鏡算醫療器械吧?感覺長期佩戴對眼睛也不好,天天摳眼珠子怪嚇人的。”

修容結束,就到了眼妝部分,陳念拿著眼影盤大肆發揮,又用小鑷子幫忙貼假睫毛。

他的手很穩很穩,表姐之前也嘗試過貼睫毛,結果手抖得像帕金森,怎麼都粘不好。

中途堂弟走過來圍觀,他今年初一,這個年齡段的孩子對任何事都充滿著好奇。

表姐看著鏡子裡的情況,只恨這雙手怎麼沒長在自己身上。

“差不多這樣就行了。”陳念挪到表姐的正對面,端詳自己的成果,“如果以後畢了業找不到工作,說不定我可以去當化妝師。”

表姐:“你再仔細地教教我吧。”

陳念:“好啊,但是你這個妝已經上完了,要擦掉重新再畫嗎?”

表姐“擦掉也太可惜了吧,咱乾脆再重新找個模特。”

表姐的話音落下,兩人默契扭頭,目光如炬地看向在一旁好奇圍觀的堂弟。

堂弟:“?”

陳詞在廚房裡幫忙洗好菜,他擦淨手上的水,發現家裡的孩子們全都聚在陽臺,也走了過去。

“可惜,要是有假髮就好了。”表姐的嘆息傳入陳詞耳中。

陳念:“奶奶不是有假髮嗎?”

表姐:“奶奶的那個髮型太顯年紀大了,不過倒也可以試試。”

堂弟初一,才十三歲,這個年紀的孩子多少還有些雌雄莫辨,又被表姐在陳唸的指導下化了妝,還真有幾分像小女孩。

表姐有陳唸的親手指點,給堂弟畫了全妝,學習到了特別多實用的技巧和知識,比一口氣看上十幾個美妝影片都要管用。

堂弟盯著鏡子裡的自己,只覺好有意思。

現在的小孩接受能力特別強,別說是化妝了,就連做指甲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於是乎,表姐去主臥找出了奶奶的假髮。

奶奶的假髮是那種老年人中非常流行的短捲髮,很純正的白色,而奶奶長期患有慢性病,脫髮挺嚴重,平時出門都會戴著假髮。

幾個孩子稍作研究,幫堂弟戴好髮網,然後將假髮扣在頭上,固定位置。

還真別說,奶奶的假髮搭配上堂弟十三歲的臉和精緻妝容,倒像是某種風格的特定搭配。

姑姑見大家都聚在陽臺,好奇地過來圍觀,結果看到自家兒子被打扮成這個樣子,嚇了一跳。

她愣了兩秒,火速地地掏出手機拍照。

“這是誰給畫的?”

表姐舉起手,然後又握著陳唸的手腕,把陳唸的爪子也舉起來。

“真厲害啊,畫得這麼漂亮。”

姑姑的誇讚讓表姐受寵若驚,要知道在今天被陳念教導之前,她可是個妥妥的手殘啊!

得到了誇獎,表姐的手更癢了。

她好不容易學會許多技巧,如果能再有機會練習一下,得到陳唸的進一步指點就好了!

於是,渴求的目光看向了站在陽臺門口處圍觀的陳詞。

陳詞:“……”

表姐:“求你了。”

陳詞:“你有帶卸妝的東西嗎?”

表姐厚著臉皮回答:“帶了帶了。”

陳詞非常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但大過年的,為了不讓表姐失望,他還是默默地坐在了堂弟剛才坐過的小板凳上。

陽臺上的人越來越多,陳蔚抬頭看到擠在裡面的幢幢人影,還嚇了一跳。

“怎麼了怎麼了?”他立刻過去看熱鬧,在人群的中央發現了自己的兩個兒子和哥哥的女兒。

等等,他的一個兒子怎麼看起來變得奇怪了!

陳詞長得本來就好,又被畫了個非常適合的妝,換身衣服都能被直接拉去拍電視劇。

就是……怎麼有點像小姑娘家的妝容啊!

陳蔚呆愣中陷入思考。

思考失敗。

放棄思考。

他掏出手機。

先拍照再說。

要不是時間不夠了,表姐本來還打算拿陳念來練手呢。

晚飯過後,陳蔚要帶著大家出去玩,除了表姐,所有人都得去卸妝。

表姐果然欺騙了陳詞,她壓根就沒帶卸妝水。

陳詞就用酒精溼巾把化妝品擦掉,酒精對面板有刺激作用,長期當做卸妝用品肯定不行,但如果偶爾用一次問題不大,只需再用清水洗乾淨就行。

趁著陳詞卸掉之前,陳念還偷偷拍了一張,他要發給傅天河!

廣場上有大量套圈、扔球和打氣球的活動,價格不菲,對於陳念來說,花十塊錢扔三十個圈,套到亂七八糟的小禮品,還不如去買一張刮刮樂呢。

最起碼還能有走狗屎運的可能。

都怪沙弗萊在他們生日那天送了兩疊刮刮樂,中了大獎,搞得陳念自那之後,每次看到賣刮刮樂的都想去試一試,希望能復刻生日那天哥哥的好運。

雖然事實無數次證明,他只是韭菜。但陳念還是不信邪。

只要他堅持買,總有一天會中到大獎的!

陳蔚和兄弟倆在老家待了三天,就啟程回到z市。

元宵節過後便要開學,陳詞抓緊這最後十一二天的機會,想要把他們遊戲文案的初稿儘可能寫完,而陳念也終於在大年初九這天,得知了沙弗萊回家的訊息。

要不是沙弗萊和父母同行,陳念都想專門去機場裡接他了。

畢竟兩人得有將近半個月沒能見面,陳念簡直都要思念成疾。

保姆阿姨在他們出門的這段時間,負責家裡的衛生,所以回去之後也不用收拾房間,沙弗萊直接邀請陳唸到家裡,當然,是以共同製作遊戲的名義。

至於臥室門關上後,都在房間裡做什麼,就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知曉了。

做遊戲當然要做遊戲,只不過在開始之前,還得乾點其他安撫心靈的事。

擁抱並不能緩解長達半月的相思之苦,陳念勾著沙弗萊的脖子,主動踮起腳,品嚐到些許酒精的醇厚味道。

但他對酒的瞭解很少,一時間辨認不出這是什麼,反正首先排除二鍋頭。

從殘留的酒意中,陳念甚至還品出了淡淡的核桃仁香氣,同時又帶著難以言喻的清爽和甘甜,光是唇齒間的餘韻,就讓陳念感受到了夏日午後般的愉悅。

鼻尖蹭著鼻尖,牙齒輕咬唇瓣,用摩攃和輕微的疼痛感知對方的存在。

沙弗萊在家裡穿著輕薄家居服,而陳念也脫得只剩下最裡面的襯衣,他們依戀著彼此的體溫,來獲得真實感和安全感。

唇分之時,兩人的呼吸都格外急促,陳念低下頭,在沙弗萊的脖頸處蹭了蹭自己唇上的溼潤,小聲問道:“你喝酒了?”

“飛機餐給了酒。”

沙弗萊一家人坐的商務艙,所提供的飛機餐要精緻許多,他要了低度數的雪莉酒。

明明度數挺低,更是兩個小時前喝過,沙弗萊卻覺得此刻的自己,好像後知後覺地陷入了醉意。

也許陳念才是真正讓他微醺的酒。

“想我了嗎?”沙弗萊輕聲問道,雖然每次影片兩人都會互訴思念之情,但等到終於見了面,他還是忍不住問了這個愚蠢的問題。

“當然想了!”陳念給出肯定的回答,“想你想到夢裡都是。”

沙弗萊受寵若驚:“真的”

陳念嗤笑:“當然是假的啊,這都能騙到你。我天天睡得可好了,一覺到天亮,都不做夢的。”

沙弗萊莞爾,陳唸經常在他面前搞一些稀奇古怪的小把戲。

但他很喜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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