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傅天河猛地一拍大腿:

“我也是這麼想的!有沒有一種可能,其實某些我們都覺得奇怪的時候,是那個神秘的老三過來見的我們?”

“不會吧,這也太離譜了。”沙弗萊半天都說不出話來,“雙胞胎也就算了,三胞胎的機率也太小了吧?”

傅天河:“我們連雙生子互換這種離譜事都遇到了,三胞胎又有什麼好奇怪的?”

“這話說的倒也不錯……”沙弗萊轉變思路,“關於這個可能存在的老三,還有什麼其他情報嗎?”

“我聽著他好像叫安安,可能名字是陳安吧。”傅天河忍不住笑了,“念慈菴,陳爸爸可真會取名啊,突然感覺嗓子癢癢的。”

沙弗萊摸著下巴沉思:“我還是感覺有點不對勁,因為陳念過十八歲生日的那天發了空間,我看到他吃飯的照片裡只有三副碗筷,如果是三胞胎的話,再加上陳爸爸,應該至少有四副才對。”

“你說的對。”傅天河也冷靜了下來,“還是暫時先當成一個線索記錄下來吧,說不定是我聽錯了呢。”

“其實如果有機會,最好還是到他們家裡去看看具體情況。”

沙弗萊有些苦惱,既然兄弟倆還打算繼續演下去,那就肯定不會主動邀請他們請去到家裡。

自從知道兄弟倆在假扮對方,他們都對耳後的痣非常敏[gǎn],怎麼可能就恰到好處的看錯了呢?

沙弗萊忐忑地放下手機。

沙弗萊絞盡腦汁地思考,一個字一個字地敲出自己想要的內容。

其實沙弗萊也不知道約什麼,這是他第一次約稿,有很多地方都不太懂,他瀏覽了其它使用者的邀請內容,汲取經驗,又在備註上寫了一大堆,充分展示出了想要邀請的誠意。

其實他最近都不怎麼打算接稿了,一個是比較忙,另一個是之前的商稿和遊戲製作畫得他太累,陳念想搞點自己的創作,休息休息。

算了,順其自然吧,等合適的時機自然就會發現,沒必要強求。

他更習慣走平臺,該繳的稅款平臺會給代辦。

傅天河笑道:“不客氣,我也樂在其中嘛,感覺事情變得越來越有趣了,上個學竟然還能獲得這種刺激體驗,實在好玩。”

希望陳念能看到吧。

嗯……也許他可以在網路世界,透過另一種方式接近陳念?

萬一陳念知道了會有什麼反應,會不會覺得他有點恐怖或者噁心?

他也知道這樣不好,但就是控制不住,畢竟他能和陳念相處的時間還是太短太短了。

手上沾染了顏料,陳念就沒先看,等到11:20準備休息,他才跑去洗手,拿起手機。

得趕緊把要求編出來。

“睡覺了。”陳詞在臥室裡喊道。

嗡——

殊不知沙弗萊因為這句回覆興奮了好久。

沙弗萊還為此專門研究過米畫師的正確使用方法,根據上面的檔期設定,能推測出來一些無關緊要的資訊。

“來啦!”陳念趕忙應了聲,隨手接水抹了兩把臉,回到臥室爬進上鋪。

還有早上傅天河遇見的突然換人也非常奇怪。

五位數的私稿,就一個單人設定,也有點太誇張了吧!

而且看看截稿日期,足有三個月呢,到時候他應該會休息得差不多吧?

先聊聊吧,如果對方願意,他可以慢慢畫。

沙弗萊並未放下手機,而是順勢點開了橙色大眼仔的軟體。@

他最近又多了個新愛好,偷看陳唸的社交賬號。

mono:[您好,可以先發給我詳細內容和要求,我明天再看,如果合適的話會接。]

發出這句話,陳念關上平板,明早還要上學,先趕緊睡覺吧。

但是吧,這個價格開的實在也有點太嚇人了!

以及給了一個陳念應該無法拒絕的價格。

陳念在每個平臺都用著mono的網名,所以沙弗萊下載了大量和繪畫相關的軟體,一搜就能找到哪個是他。

“甭管咋樣,這是個相當重要的情報。”沙弗萊鄭重其事道,“多虧了你,我們才能注意到這一點。”

陳念主要用lofter,小紅書和微博,米畫師只會發一些稿件。

陳念點選頭像,和這個名叫“東北二踢腳”的甲方私聊。

沙弗萊修改了米畫師的id,讓他看起來更像一個正兒八經的約稿人。

陳唸的米畫師繫結了手機號,一旦有人邀請會發簡訊給他,防止錯過,但他一般不會有這種煩惱,因為邀請他畫稿的人實在太多太多了,陳念有時候看都看不過來。

反正他們不都很享受現在猜來猜去,搞碟中諜的快樂嗎?

沙弗萊覺得自己就像個痴漢,窩在陰暗的角落裡,注意著有關陳唸的任何微小訊息。

結束通話電話,沙弗萊開啟桌面上被命名為“探案卷宗”的文件,輸入傅天河最新獲得的線索。

陳念接稿從來都是隻接一個,不會往後排檔期,他願意接哪個也全憑眼緣,如果是他喜歡的設定和內容,就算價格相對較低也沒關係。

他注意到陳念十月下旬的檔期還空著,就嘗試著建立邀請。

陳念坐在書房裡練習油畫,被隨手撂在地上的手機震動一聲。

陳念上鉤了!

他說明天再看,應該是要休息了。

這個價格……實在有點讓人心動啊。

沙弗萊總感覺好像還發生了別的事,但自己和傅天河就是想不到。

現在的繪圈有些畫師收費挺離譜的,就比如稿位拍賣,價高者得,動不動就賣到上萬甚至幾萬,雖說都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但陳念知道有一些這麼搞的畫師會直接偷稅。

@

翌日清早,陳念仍是被陳詞無情喚醒的。

無論睡到幾點,只要不是自然醒,他都會很困很困。

“五分鐘……”

“別五分鐘了,晚上睡覺的時候怎麼不說提前五分鐘?”陳詞不依不饒地透過欄杆戳他腰間。

陳念把身子彎成了一張側著弓閃躲,陳詞確實夠不著了,但他調整目標,直接抓住陳念露在被子外面的腳丫子。

“快起床,要是遲到我不會幫你互換的。”

這在某種程度上已經算是一種威脅了。

陳念痛苦地呻.吟一聲,掙扎著坐起身。

為了提神,他從枕頭旁邊摸出平板,隨手開啟最近啟動的軟體。

私聊裡東北二踢腳給他發來了詳細的要求,文字設,也就兩三百個字,和之前陳念接到過的近萬字小作文相比,簡直太簡略了。

十六七歲的少年,黑色短髮,琥珀色的眼睛,性格開朗狡黠,賽博朋克或者末日廢土風格,具體的細節陳念可以自由發揮。

看起來蠻簡單的嘛,陳念腦子裡浮現出一個大概的想法。

他也差不多清醒了,就下床洗漱。

等到洗完臉,他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怎麼感覺這些條件聽起來有點像自己呢?

不會吧!陳念又趕緊開啟私信看了一遍,確實有點像他。

可能因為所有元素都比較爛大街?黑髮琥珀眼的少年,性格開朗,放在設圈裡一點都不潮流。

巧合,肯定是巧合。

他從未在社交軟體上釋出過有關三次元的任何資訊,就算是再狂熱的粉絲,也不可能知曉他的真實情況。

陳念放下了心,價格實在讓人心動,而且工期充足,他答應了下來。

mono:[行,不過最近比較忙,可能需要半個月才能出草圖,如果在這期間有什麼還需要補充的內容隨時給我說,線上稿完成之前都是可以進行調整的。]

陳念發過去訊息沒過幾秒,對方就回復了。

東北二踢腳:[好的好的。]

怎麼甲方也起這麼早啊,難不成和他一樣也是苦逼高中生嗎?

陳念就隨便一想,沒放在心上,既然截稿日還遠,他就不急著畫。

殊不知沙弗萊捧著手機,期待得要死。

陳念會給出一個什麼樣的設計呢?他會不會察覺到,自己的那些描述,其實就是他本人?

答案可能要很久才能最終揭曉。

平平無奇的一週過得飛快,期間陳詞和陳念只互換了一次。

那天陳念起晚了,他們趁著上午跑操的大課間換回來,時間比較緊,也沒搞小計倆。

傅天河和沙弗萊緊盯不放,尋找任何可能的線索,尤其想要找出陳安存在的證據。

比如沙弗萊偶然在晚飯時間看到陳詞去小賣鋪買了三包零食

會不會是要帶回家,他們兄弟三個分著吃?

再比如說陳念偶然問過傅天河,市裡有沒有哪家飯店有比較實惠的四人餐。

應該都能算作某種證明吧?

“不行,我有點不想再猜了。”傅天河腦袋瓜子生疼。

他總感覺可能其實並沒有所謂的第三個人,但每當他表示懷疑之時,又會有新的線索出現。

“要不咱直接戳穿吧,我們兩個實在太被動了。”傅天河認真道,“本來咱合作就是想忽悠回去的,怎麼感覺現在被忽悠的還是我們倆啊?”

“我也是這麼想的。”沙弗萊苦笑著認栽,“明明也沒有證據支撐,但就是覺得玩不過那兄弟倆,或者可能是三個。”

傅天河:“要不別等物理學競賽了,找個合適的日子直接攤牌吧,你什麼時候有空,咱見面聊聊?”

沙弗萊:“我這週六要去省城參加資訊學競賽,當天下午回來。”

傅天河:“這麼巧,我週六也要去省城,一起嗎?”

沙弗萊:“好啊,你去哪裡?”

傅天河:“我定做的義眼片弄好了,到醫院拿。”

沙弗萊:“行,那咱就一起出發,我考試需要一整個早上,你可能得等等我再一塊回來。”

傅天河:“沒事,我在醫院弄完應該也挺久的。具體的計劃我們可以在去的路上商量,你坐火車去嗎?還是家裡人送?”

“我坐火車。”沙弗萊回答道,其實這個週六卡琳娜休班,本來打算開車帶他去的,還是讓媽媽省點時間吧,和傅天河同去還能在路上聊天。

沙弗萊:“如果我們一起去得週五晚上放學就出發,我早八點就要開始比賽,當天再趕過去可能會來不及,咱倆到了之後直接找個賓館住一夜吧。”

傅天河:“我都行。”

結束通話電話,傅天河抬起雙手搓了搓臉,是時候結束這場鬥爭了。

誰也不知道再繼續下去,還會出現什麼稀奇古怪的情況。

性格冷靜成績絕佳的陳詞,醉心藝術活潑開朗的陳念,還有一個不知道具體情況,但左手手背上有燙傷痕跡的陳安。

要是能找個機會看到全校高二學生的名單就好了,傅天河默默地想。

既然陳詞和陳念都在這所學校讀書,如果他們真的還有一個弟弟,肯定也會是本校的高二生。

“你覺得他們倆會信嗎?”陳念翹著腳趴在床上,探頭問下方的陳詞。

他小腿晃著,腳丫子相互磨蹭,偶爾還去蹬牆。

陳詞捧著kindle看書,關著燈的情況下電子書的墨水螢幕仍舊柔和:“我不知道,不過事情到了這種地步,他們會不會信已經不重要了。”

“我覺得還是很重要的。”陳念重新躺好,腦袋陷進柔軟的枕頭裡,盯著黑暗中的天花板,“我想贏。”

陳詞銳評:“勝負欲在奇怪的地方被激發出來了啊。”

“這是咱持續時間最久的一次互換了吧,如果有一天要揭開真相,也得是我們倆主動選擇才行。”

陳念小聲嘟囔道,他思考著假裝成陳安出現在沙弗萊或傅天河面前的可能性。

陳詞:“你就不怕沙弗萊再為了試探身份,說出其他奇怪的話來?”

陳念知道陳詞指的是什麼,臉騰地熱了,他再次用手肘撐起身子往下看:“能、能說什麼奇怪的話啊!而且就算他說了奇怪的話,和我又有一毛錢關係嗎?”

陳詞:“這我不好說。”

“你跟傅天河不也挺親密嘛。”陳念無意識地用腳踩著被子,“抽時間幫他補習,借給他錢,還經常和他出門。”

陳詞:“我們這些都屬於朋友之間的正常社交,比不上你和沙弗萊。”

奇怪的攀比莫名其妙地開始了,而且是那種誰都不想獲勝的攀比。

陳念自知理虧,率先閉了嘴。

說實話他確實挺想再見沙弗萊的,只不過沒多少機會,又不像哥哥和傅天河一樣,可以用補習為由出門見面或者每隔一天就影片連線。

對了,他們那個遊戲製作比賽什麼時候出結果?

等結果出來,他們就能再聚,根據評委們的打分和標語,總結作品的優點和不足吧?

陳念胡思亂想著,不知何時睡著了。

夢裡他正敲著一扇門,過了好久,門才終於開啟,一道稍顯模糊的身影出現在面前。

這道身影有著他相當熟悉的體型,金髮紫眼,面容宛若畫室裡用做素描練習的石膏像,甚至明暗關係因為生動變得更加清晰。

他全身只有腰間圍著一條浴巾,堪堪遮住膝蓋上方,所有的線條和肌理都一覽無餘地展露在眼前。

多麼完美的模特啊!

他走進家門,客廳和他印象當中的同樣寬敞,夕陽透過落地窗灑進來,落入眼眸,讓一切的一切呈現出更加絕妙的色彩。

夢境遠比現實斑斕。

沙弗萊有些害羞地問他:真的需要這樣嗎?

陳念給了肯定的回答。

於是沙弗萊解開浴巾。

陳念得以觀察到更多地方和更多細節,他繞著沙弗萊走了一圈,對方略顯急促地站在客廳中間的地毯上,手臂的肌肉緊繃著,明顯想要遮擋,卻又強迫著自己不要動彈。

他興奮勃勃的從包裡掏出筆,並非速寫和素描練習會用的鉛筆,而是很粗的狼毫尖頭。

沒有畫板,也沒有畫布,因為他的第一筆,直接落在了沙弗萊身上。

內容相較於陳念之前的夢境,實在有點太驚世駭俗了。

不過處在夢中的他,全然地樂在其中,可能是潛意識裡的思維明確知曉,這是無論做什麼都會被允許的夢境吧。

他在這具年輕火熱的身軀上作畫,光怪陸離的色彩,蜿蜒起伏的線條,究竟勾勒出了怎樣的作品?陳念看得並不清楚。

他做過的所有夢境一向模糊,就好像在夢裡讀了一本精彩絕倫的小說,卻偏偏完全看不見裡面的真實內容。

隨著他的作畫,沙弗萊慢慢放鬆了下來,陳念記不太清畫完之後他們還做了些什麼。

在夕陽照射的落地窗前進行人體彩繪,是不是也代表著……他潛意識裡某種不為人知的期待?

究竟勾勒出怎樣的色彩?

最後他把畫筆遞給沙弗萊,讓他也嘗試一番。

至於對方嘗試出來了個什麼東西,陳念並不知情,因為他的夢醒了。

“快點起床。”

哥哥的聲音是如此的冷酷絕情,把他從充滿藝術氣息的浪漫夢境中拖拽而出,拉進冰冷無趣的現實。

陳念無奈地哼哼兩聲,用枕頭矇住腦袋,希望能重新回到夢中去看最終結局。

只可惜他已經醒了。

就算再無奈,也只能懷著滿心悽然起床。

直到坐在飯桌前,陳念才勉強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他把頭垂得更低,不讓陳詞和陳蔚發現臉上可疑的泛紅。

這就是個夢而已,出現在他夢中的沙弗萊又不會知道。

只要自己不說,就是個獨屬於他的秘密.

只可惜,陳詞對他太熟悉了,一眼就發現了陳念極力隱藏的窘迫。

兩人在樓下推車時,陳詞隨口問道:“你怎麼了?”

“啊?什麼怎麼了?我沒怎麼。”陳念眼神往旁邊瞟著掩飾道,”快點走吧,感覺要遲到了。”

陳詞騎車的速度更快,陳念習慣慢慢悠悠地感受清晨的氛圍,所以一般來說兄弟倆同時出發,但陳詞總會比陳念早兩分鐘抵達學校。

這樣挺好的,兩人錯開一點時間進去,也能省得互換會被旁人輕易發現。

陳念本以為這就是普通的一天,隨著時間的流逝,他會慢慢忘掉離譜的夢境。

然而偏偏事與願違。

中午放學,他推著車走出校門,剛要騎上去,就聽到有人在身後喊:

“陳詞!”

什麼?哥哥也在嗎!

陳念下意識地回頭,他沒能找到陳詞,卻一眼就看到了正朝他跑過來的沙弗萊。

@

陳念下意識握緊了車把手,他思考了半秒鐘要不要立刻飛馳而去,就在這片刻的功夫,沙弗萊已經跑到了他面前。

“你怎麼這麼快?”沙弗萊有些氣喘,“出門的時候還看到你收拾書包呢,結果竟然在我前面。”

“是你下樓和路上走得有點慢吧。”陳念儘量假裝成哥哥的樣子,其實沙弗萊知道他們互換在演,他不必裝得太像。

但陳念只是想借助冷靜寡言的樣子,掩蓋內心深處的不安。

畢竟看到沙弗萊的第一眼,他就想到了昨晚夢境裡的人體彩繪。

沙弗萊:“對了,我們的遊戲製作比賽可能下週就會出結果。”

“這麼快!”陳念吃了一驚,“我還以為得等一兩個月呢。”

“我也不知道這次怎麼會這麼快。”沙弗萊笑道,“等出來的那天晚上,你來我家住吧,這樣第二天早上醒來就能一起看到結果了。”

“好啊。”陳念一口答應下來,反正又不是沒在沙弗萊家睡過。

不對,應該說休息過,睡過這個詞也太微妙了。

兩人邊走邊聊了大概三四分鐘,陳念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

“你怎麼跟著我往這邊走啊?你家不是在相反方向嗎?”

“噢,我今天去親戚家,看樣子正好和你順路。”沙弗萊笑得人畜無害,“你急著回去嗎,急著回去的話就先走吧。”

其實陳念挺想借著這個機會和沙弗萊多聊聊天,但他又擔心如果再耽擱一會兒,哥哥會追上來。

這事兒他們心知肚明就算了,要是當場被戳穿,可就真的輸了。

“我想早點回家吃飯,然後睡覺,睡不夠的話,下午會一直沒精神。”

陳念狠狠心,還是拒絕了。

“行,那你走吧。”

沙弗萊目送陳念蹬上車子,消失在路口的車流當中,他站在原地耐心地等了片刻,陳詞的身影出現。

少年並未注意到駐足自己,趕著綠燈騎過和陳唸完全相同的路。

風吹動他的髮梢和校服下襬,清爽至極。

要不找個機會去陳詞陳念家裡看看?沙弗萊伸手攔了輛計程車。

傅天河知道兄弟兩家的具體地址。

如今他們這邊最大的倚仗,就是陳詞和陳念應該不知道他和傅天河其實在隨時聯絡。

在學校裡的日子似乎又快又慢,每天都過得格外充實,轉眼就到了被期待著的週五。

傅天河在學校門口等了片刻,沙弗萊很快揹著包出來。

他們明天中午就回來,用不著帶行李,只需拿好手機。

打車去火車站,時間卡得正好,過完安檢剛開始檢票,他們就直接到站臺上等待。

傅天河:“周天我約陳詞去書店,等看完書就以找個地方吃飯為理由,引他去萬達。”

沙弗萊點頭:“正好我和陳念玩的那個遊戲有線下聯動,我也有理由約他出來,到時候就算要見面,也得整出來驚喜才行。”

他們商量著上了車,越說越興奮。

周圍的乘客不由自主地看向他們,兩個明顯是高中生打扮的高大少年並肩坐在綠皮火車靠裡的位置,神情間隱含激動,討論著某種事情。

最重要的是,他們兩個長相實在都太扎眼了,其中一個明顯是外國人,鉑金色的短髮在眾多黑髮中實屬異類,那雙深邃眼睛更是奇特的紫色。

這個世界上竟然真有人類的眼睛是紫色的啊?

坐在兩人對面的年輕女性,原來如此,據說全世界只有六百個人擁有天生的紫色眼睛,如果一個人有紫眼,那麼他的祖輩一定是亞歐混血。

還有他旁邊的那個男生也挺惹人注意,他的左眼是正常的黑褐色,右眼竟然金燦燦的,是美瞳嗎?哪個牌子能亮得如此純粹?

而且他身材好好啊,現在的男高中生都這麼高質量了嗎?

三十分鐘的車程很快結束,沙弗萊和傅天河也討論出了一個大概的計劃。

至於具體的細節,需要他們隨機應變,設定的內容越多,反而越容易出意外,不如到時候再看著辦,只要整體的大方向把握準就行。

沙弗萊在考試的學校附近訂了賓館,距離傅天河明早要去的人民醫院有點遠,但他坐地鐵可以直達,倒也挺方便。

標間裡有兩張一米二的床,傅天河和沙弗萊各自佔據了一張,他們輪流洗過澡,躺下已經將近十二點了。

但誰又沒急著休息,兩人捧著各自的手機,分別和陳詞陳念聊天。

“我先給陳詞說,然後你到明天再給陳念講吧。”傅天河對沙弗萊道,“雖然他們不知道咱認識,但如果一塊發出邀請,有可能會被往這個方向懷疑。”

沙弗萊:“嗯,我明天考完試再約陳念。”

傅天河直接給陳詞說,他想到城市書房裡選點教輔資料,問陳詞星期天下午能不能陪他一塊,可能到時候還得借用書房會員。

陳詞答應了,傅天河的理由再正常不過,讓人很難產生懷疑。

傅天河:[對了,明天我可能沒辦法按時完成你佈置的學習任務,我明早要到人民醫院拿義眼。]

陳詞:[行,那明天晚上就別見面了,你在家裡做做題,等後天下午去書房,可以再找時間補習。]

“我這邊搞定了!”傅天河興奮道;。

不用他說,陳詞就做出了最有利他們的選擇。

“搞得我壓力有點大啊。”

沙弗萊搜尋遊戲線下聯動的訊息,週末下午再去聯動店,不知道人會不會特別多,希望老天爺能看在他平日裡積善行德的份上,稍微幫幫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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