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沒猜錯,柳塵姻應該就在隔壁的209房間。
不僅是柳塵姻,周雪和小菊,還有魏遲恭等人,此刻肯定也在那邊。
就這能夠解釋,為什麼魏遲恭一點都不著急了,其實這一切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我輕輕關了門,耳朵緊緊貼在牆上,傾聽著隔壁的聲音。
李秀麗頓了一下,冷哼的道:“馬萍考慮我的安全?這種騙人的鬼話,你認為我會信?只怕,她是想殺我滅口吧?”
“萍姐最講情重義,從來不做那種下三濫的事兒。”周紳替馬萍辯護道:“更何況,李小姐的手段大家有目共睹,這天下還沒人有膽量這樣做。”
“你不用為馬萍狡辯,她是什麼樣的人,我心裡一清二楚。”李秀麗說道:“今天我必須要離開泉城,我的人應該也快到了……”
這時那邊傳來推門的聲音,有人走進了房間。
“對不起李小姐,沒有萍姐的允許,你哪兒都不能去。”說話的是另一個男人,應該是王楚林。
李秀麗聞言立馬就炸毛了:“就憑你們幾個,也想留住我?天真……”
話聲剛落,隔壁突然傳來打鬥的聲音,好像是李秀麗跟周紳等人交上手打了起來。
動靜很大,估計桌子椅子菸灰缸啥的,全都招呼上了。
下一刻,李秀麗沉聲喝叫了一聲,但是很快就被嘈雜的腳步聲給淹沒了。
聽到李秀麗那邊都動起手來了,我趕忙往外衝。
這個時候正是混水摸魚的好時機,雖然這樣做十分的危險,卻是搶奪李秀麗的唯一機會。
李秀麗憑一己之力,不太可能對付得了那些五大三粗的壯漢。
這正是周雪施以援手的好時機。
暫時跟李秀麗站在同一戰線,共同應對這些馬萍的馬仔。等到離開洗腳城,周雪再伺機把李秀麗控制住,事兒就成了。
可直到現在,我都沒看到周雪等人的影子。
我當時是這麼想的,出去先看看外面是啥情況,如果周雪她們都在,我就趁亂搶人。
要還是沒瞧見,那還是隻能繼續靜觀其變。
就在我一鼓腦衝到門口的時候,一雙強有力的手把我給推了回來。
魏遲恭堵在門外,悠閒的抽著煙:“大佬,你咋咋呼呼的,這是要幹啥去呢?”
我急得不行:“幹啥去你不知道嗎?李秀麗和周紳那邊都打得血流成河了。”
“他們全死光了,跟咱們也沒啥關係。”魏遲恭將我推進房間,“咱們坐在這裡看大戲就行了,打打殺殺的活兒,交給大姐頭好了。”
原來周雪早就已經行動了,剛才那陣嘈雜的腳步聲,有可能就是周雪的人。
不過,柳塵姻上哪去了?
我急聲問魏遲恭,結果他也是一怔,臉色凝重的說道:“臥槽,你要不說,我都把那丫頭給忘記了,剛才你出去沒找到她嗎……”
魏遲恭後面說的啥,我已經完全沒心思去聽了,發瘋似的往外衝。
這次魏遲恭沒有攔我,而是緊緊跟在後面。
二樓剛才已經找過了,我這會兒打算去一樓,可樓梯口已經被人給堵住了。
大部分都是洗腳城的保安和內衛,也有少數穿著便裝、體型更為彪悍的黑衣壯漢,應該是洗腳城的打手或者馬萍的保鏢。
我以為魏遲恭會勸我暫時不要下樓,以免撞上那些人,引發不必要的衝突。誰知這貨看到那幾個保鏢打手模樣的,眼裡頓時迸射出陣陣精光。
那是獵人發現獵物時的喜悅,更像是一個武林高手,急於想要施展絕世武功的渴望。
我當時滿腦子都是柳塵姻遭難的畫面,壓根啥也不考慮,直接就往樓梯口跑去。
出乎意料,並沒有人攔住我,甚至都沒人仔細看一眼。
一樓也聚集了很多人,大部分是保安和內衛,也有幾個客人,正在跟工作人員爭吵。
我走到前臺,描述了一下柳塵姻的相貌,然後問她們有沒有看到,但人家壓根就沒搭理我的意思。
當時我就後悔沒把魏遲恭的那張至尊會員卡帶上,要不然我現在指定用卡砸他們臉,讓他們躬著身唱《征服》。
這些都是特麼狗眼看人低的玩意。
就在這時,二樓傳來一陣騷動,接著是連連的慘叫聲。大廳瞬間安靜了,所有人緊張得連大氣都不敢出。
李秀麗大搖大擺的從二樓走下來,身上繚繞著一股濃郁的黑氣。尤其是她胳膊紋身的位置,此刻鼓了起來,十分有節奏的跳動。
她所經過的地方,以她為中心,三四米範圍內的人全都臉色發黑的倒下。只有周紳和王楚林目光呆滯,邁動機械的步伐跟在她身後。
而在倆人的後面,還跟著一個面容姣好的女孩,戰戰兢兢的拖著一箇中號的行禮箱。
很顯明,周紳和王楚林都被李秀麗控制住了,但是這個女孩卻沒有。
一樓大廳的人群中,有兩個保鏢模樣的傢伙,目光凜凜的看向李秀麗,做出攻擊的姿態。另一個老者則擺了擺手,示意他倆後退。
李秀麗下到一樓後停了下來,冷不丁的朝王楚林的後脖子砍去。
王楚林悶哼一聲,倒在了地上,接著李秀麗指著人群說道:“回去告訴馬萍,做生意講究一個信字,今天的事兒是她背信棄義在先,我沒有大開殺戒,算是給足了她面子。”
“虧她還是混江湖走道兒的,連最起碼的規矩都不遵守,以後也沒誰願意跟著她玩兒了。我跟各位無怨無仇,大家各走各的道兒,井水不犯河水……你過來,帶我往側門走。”
最後面這句話,是對那個拖行禮箱的女孩說的。
女孩顯然被嚇壞了,身體抖如篩糠,帶著李秀麗和周紳往服務檯旁邊的通道走去。
沒有人敢去追李秀麗,所有人都眼睜睜的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處。
洗腳城的工作人員開啟大門,開始疏散客人離開洗腳城。
之前在門口攔住我的那個平頭,走到一個身穿白襯衣的中年男人跟前,問他要不要報警。
中年男人兇著臉道:“報個屁,這事兒要是鬧到公家去,咱們以後別想做生意了。葉總應該快到了吧,聽聽他怎麼說。”
洗腳城的內衛把所有的客人都趕了出來,包括我和魏遲恭。
奇怪的是,我並沒有看到周雪和小菊,也沒瞅見柳塵姻。
她們一個個的,都不知去哪兒了?
魏遲恭這傢伙還是一幅胸有成竹的模樣,走過來搭著我肩膀說:“我知道那丫頭在哪裡,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