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進了辦公室,翻了記著自己名字的木牌,算是點過卯了。

字是門衛老徐寫的,他學問不咋地,倒是寫了一手好字。

出去洗了杯子,回來往杯子裡抓了一撮茶葉,等他去拿暖壺時才發現地上只孤零零的留著一個暖壺,而且還是空的。

哦。狗日郭大撇子昨天踢壞了我一個暖壺,現在還沒有買呢。

辦公室那個暖壺是鐵製的,磕磕碰碰不知道經過了多少個人的手,沒想到會折在他手上。

其實換一個內膽就好,外殼上只是擦掉了一點的漆皮。

老物件真的是很耐用的,那個暖壺的外殼只要不是暴力破壞,估計會比自己的壽命還長。

可人活著不就為了一口氣嗎?他不可能在郭大撇子的眼皮下還將其撿起來,丟那個份。

放下了茶杯,王鋼膽離開了軋鋼廠。

軋鋼廠裡沒有人會限制他的行動,廠裡的大門他隨時都能走。

因為軋鋼廠不僅是一個工廠,還是一個生活圈子。軋鋼廠保衛科也不會僅僅是看大門的而已。

醫院,學校,職工食堂,商店,電影院,工人俱樂部;甚至還有下面的附屬廠子,比如機修廠等等。

國營商店離軋鋼廠不遠,出了門左拐,再走上幾百米就是,這裡是軋鋼廠工人的最愛,每次發完工資,就是這裡最熱鬧的時候。

老王到了商店的時候,售貨員正在拿抹布擦拭著櫃檯,看著她走進來,丟下了手中抹布,問道:“你想要點什麼。”

“我想買個暖壺,你幫我把那個拿過來,就是最醜的那個。”

售貨員抱過暖壺放在櫃檯上,問:“你是要一對還是一個?”

“一個就夠了,這玩意有一個就能叫人用半輩子了。”

“那你還不如買個最新款式的,一點也不比原來的差,而且看著也好看不是嗎。買這種舊貨的都是中老年人,現在的年輕人都喜歡新式的。”

“好看有個什麼用呢?又不是娶媳婦。我還能抱著它睡覺不成。”

“你想抱著它睡覺也沒有人攔著啊!”

“那成吧,你給我那個新款的,我晚上摟著睡。”

售貨員瞪了劉沙河一眼,惡狠狠的說:“那你晚上一定要把它灌滿了。”

“這個不用你交代,我不但會將它灌的滿滿的,還要讓它溢位來。”

在女人的白眼中,老王付了錢,拎著個暖瓶走出國營商店。

四合院內,關於傻柱咒死賈東旭這件事終於有了一個交待,經過一系列討價還價,最終由傻柱賠賈張氏二百元了事。

傻柱拿了八十,其他是由一大爺墊付的。

傻柱到了食堂,他發現劉嵐沒來上班。他問一旁的馬華:“這劉嵐今天怎麼沒來?”

“師父啊,這劉嵐為什麼沒來我哪知道啊,你去問李大軍得了。”

“我看啊,這劉嵐八成又是被李大軍給打了。”

“胖子,你怎麼知道?”

“猜的唄,除了這個還能因為啥?我可聽人說了,這李大軍別看他人五人六的,喝點酒真他媽不是東西,不是打老婆就是打孩子。前陣子還打的她女兒上不了學呢?”

馬華插嘴道:“師父,我也聽說了。”

“行,你倆都訊息靈通,就我被矇在鼓裡,你說這劉嵐不來,咱這食堂人手不夠啊。”

“師父,我還聽說了一件事,今早郭大撇子帶著人把你們院裡那鋼蛋堵了,差點都打起來了。”

“嗯?有這事。嘿嘿,這下有好戲看了。”

王鋼膽提著新買的暖壺打了水,才將它帶回保衛科。

“新買的?”

老劉看了他一眼,問。

“那個摔了,換了個新的。”

“你呀,也真是的,給我說一聲就成了,還自己掏錢。是不是錢多燒的慌?我聽說郭大撇子在找事?”

“嗯,問題不大。”

“說真的,能搞定不?要不要我幫你?”

“嘿,劉哥你小看我。要是一個郭大撇子也搞不定,我也不在這軋鋼廠混了,你放心吧。”

“不用我給領導說說?”

“不用。”

他一個穿越者叫一個上不了檯面的郭大撇子嚇唬住了,還不如找個豆腐碰死。

他一直知道老劉有門路,但他從來不會開口去問。

人情還是儘量少用,嗯,先攢著。

老王再一次去了開水房,他從系統空間取出剛才卸下的鏈條放在開水龍頭下,沖洗掉鏈條上的油汙。

用布包裹著帶到車間,叫李姐幫他鋸成兩段。

“你拿這個做什麼?”

“我有點事,你誰都不要提起。”

“行了,你還不知道我嗎?我保證誰都不說,下班了去我家坐坐。姐給你介紹個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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