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 章 郭大撇子

老王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傻柱會打賈東旭他媽。

他是傻柱，但絕不是傻逼。

腦子裡哪根筋搭錯了會幹這種事，雖然老王也恨不得一腳踢死這個老太婆。

他在心裡不由得讚歎，真特麼爺們。

老太婆姓張，同樣是從農村出來的，那時候的北京還叫做北平，她嫁進了賈家，還給賈家生了個兒子，然後就覺得自己是城裡人了。她是看不起自己兒媳的，一直覺著秦淮茹配不上自己家的東旭，前些年賈父一死，老太婆接掌了家裡的大權，成日裡吆五喝六，指桑罵槐。

在她的認知裡，是秦淮茹拖累了自己的兒子，要不是秦淮茹，賈家能落到如此田地？尤其是許大茂娶了婁小娥，她心裡的這種想法更加激烈。

賈東旭對他母親言聽計從，他每個月還有三十多的收入，每當發了工資，除了給自己留上幾塊錢的煙錢，全部上交給了老太婆。

進了老太婆的口袋，誰也別想掏出來。

秦淮茹嫁到了賈家，連錢是什麼樣的都沒見過，別說花錢了，她連多吃一口飯都要看老太婆的臉色。

“你真不知道？”

“這種事情要不是二大爺你說我上哪兒知道去？”

劉海忠將手中的香菸兩口抽完，把菸頭丟在了牆角的桶裡，然後將地上的茶缸抓在手裡。

“我上工去了，你慢慢抽著。”

劉海忠不再理會老王，自顧自的走了，他本就不怎麼待見老王，不過是想在老王這兒打聽一些訊息。老王哪裡還看不出來劉海忠的打算，他選擇了裝聾作啞，裝傻充愣。

他回到了辦公室的時候，發現傻柱已經被人帶走了，辦公室裡空蕩蕩的，連一個人渣都沒有。

老王把辦公室裡的衛生打掃了一遍，然後提著兩個暖水瓶下了樓，經過一條紅磚鋪成了的過道，到了開水房。

這是一個獨棟的磚房，大門敞開，沒有窗戶，天色尚早，光線照不亮裡面，從外面望去是漆黑一片，看不到裡面的光景，走進開水房，地上溼漉漉的到處都是水，踩在上面總是發出吧唧吧唧的聲音，而且會粘著鞋底。

在左右兩側各有一排水龍頭，連通著後面鍋爐，水龍頭下面是一個很長的水槽，溢位的開水會流在水槽裡，然後透過一個管道流向下面的一條水溝。打水的時間一般都在上班之前，因為這裡距離車間很遠，車間裡的工人上班之後很少會到這邊來。

老王是無所謂的，指望其他幾個同事打水是不可能的，他們寧可一天不喝水。就像畜牲飲水一樣，大不了晚上回家一次性喝個夠。

老王正接著開水，腳下還放著另一個水瓶，一個身材高大的黑影走了進來，他低頭看了一眼老王腳下的熱水瓶，一腳將它踢倒在地。

老王一愣，轉頭看著那個人。

“你找茬是不是？”

“小子，你說我找茬？你算個什麼東西值得老子找茬，瞎了你的眼了，將暖壺放在腳下。”

“郭撇子？”

“爺的號也是你能叫的？”

老王沒有在說話。

郭撇子，也叫郭大撇子，頂著一個車間副主任的職位，聽說快要扶正了。

這人最近有點飄，飛揚跋扈，找不清自己。

郭大撇子囂張慣了，見老王不吱聲，不由的冷哼一聲。

“小癟三。”

郭大撇子罵完不經意的看了一眼老王，他剛開啟水龍頭，突然大腿上一痛。

老王從兜裡掏出一個小刀，抵在了郭大撇子的腿上。

“信不信老子今天攮死你？”

不覺的手上用力，鋒利的小刀戳破了郭大撇子的褲子，刀尖扎入他的肉裡。

郭大撇子硬著頭皮說道:

“有本事你今天弄死我。”

他不相信老王會殺人，但老王接下來的行動讓郭大撇子心中一驚，乖乖的閉上了嘴。

老王的刀尖扎在他的腰間，問郭大撇子:“你以為我不敢？”

手上微微用力，稍微一動就能要了他郭大撇子的命。

面對兇狠的老王，郭大撇子雖然心有不甘，但他不願以身犯險。他有著大好前途，不值得跟這個亡命徒爭這一口氣。

“你想怎麼樣？”

老王笑了一聲:“呵!我想怎麼樣？是你來找我的茬現在卻問我想怎麼樣？”

“我勸你一句，放下刀子，否則對你我都沒有好處。我賠你一個暖瓶，我希望這件事到此為止。”

“可以。”

老王說完，突然伸出拳頭打在郭大撇子臉上，郭大撇子一個踉蹌，踩在地上的水溝裡。

“郭大撇子，我他媽差一個暖水瓶嗎？”

老王提著僅剩的一個暖瓶回到了辦公室，給自己倒了一缸子熱水。

老王不是一個以德報怨的人，從來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