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他們四個人,就一起住在那間雜物房嗎?還有,他們的飲食,是另外分吃,還是和我們一起吃?”

江清有點為難,他還沒見過村中誰家有買奴僕的,想參考也沒個物件哇。若是短工,就只是你出力我出錢的事,倒好處理。可現在問題是,這幾個孩子的生死大權都握在自家手裡,就讓他先天性地,有了一種罪惡感。

江清做了一下心理建設,決定將這四人,當成居家保姆,或者自家員工看待。

既然都當老闆了,首先,當然要解決下屬的衣食住行問題。

杜子遠倒是沒江清有那麼多的顧慮,他自小在他老師家學習,那也是有奴僕伺候的,早已司空見慣。

“暫且先讓他們住一處,等阿爹回來,我們再商議另建房子的事。至於飯食......清哥兒,你那地鍋灶,可否讓與他們使用?我聽聞鎮上那鐵匠鋪,已經開始量產這地鍋灶,附近村中的祠堂或富戶舉辦宴席時,都有使用到。遲些日子,我去鎮上,再給你重買一個。”

江清想了想,現在天熱,洗冷水澡也沒問題,用不用那個地鍋灶燒熱水都問題不大。於是,他也就答應了。

“對了,相公,我已經跟杜五杜六說了,他們倆哥兒明日過來幫我們收割稻穀。那幾兄妹,你如何安排?他們明日,估計要先去安葬他們阿爹吧?”

“嗯。我明日先陪他們上山,待安頓好,我們再一起去田裡。”

其實在江清看來,杜子遠這事做得太過倉促了。若是他自己來安排,他肯定是將人直接拉去義莊,待那四人將事情都安頓好了,才將人接回家。畢竟有契約在手,也不怕那四人跑路。

哪像現在,讓他一點準備都沒有!日後他去雜物房,都會想起,這裡曾經停過靈,擺過屍體,那得多滲人啊!

話雖是這麼說,但是江清還是個合格的老闆。他去了廚房,重新淘米做飯,畢竟現在天色已晚,那四人現在肯定也是身心疲憊得很,再讓他們考慮做飯的問題,就有些不近人情了。反正就一頓晚飯的事情,江清就順手做了。

做飯做到一半,想起他們要在雜物房為亡父停靈一夜,明日出殯,肯定需要祭品。可是現在外邊黑燈瞎火的,他一時也沒處找齊需要的祭品,也不知那四人有沒有買好祭品?

算了,一會過去看看再說,江清心想。

杜子遠也進了廚房。

“相公,你是不是餓了?那邊有之前做好的飯菜,你先拿來吃吧!”江清一邊炒菜一邊說道。

廚房裡邊,灶火通紅,整個大土灶都在發熱,杜子遠不過在旁邊站了一會,就已是大汗淋漓,更別說一直在不停忙活的江清了。

江清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打溼,他倒是懷念以前一個人獨居時,只穿條底褲,就能在家到處溜達的日子。可是現在不行啊!一個哥兒,若是當眾裸露上身,那就與失身無異,都是隻有被人唾棄的份。

杜子遠沒逗留一會,就轉身出去,然後很快就拿了條溼毛巾進來。

“清哥兒,頭不要動,我給你擦擦臉。”

江清一手炒菜,一手將衣領扯開一些,指給杜子遠看,“相公,把毛巾伸進去,將我胸前和背後,也擦擦,不然汗水都要流進下身了!”

杜子遠:......

“相公,快呀!”

杜子遠臉上浮起詭異的紅,將江清的衣領拉好,說道:“不擦了,你待會換身衣服吧!”

江清:......

杜子遠端起先前做好的飯菜,留下一句“我擺飯去”,就逃也似地出了廚房。

江清不知自家相公又是哪根筋不對勁,只好快速翻動鍋裡的菜,然後裝進碟子裡。

他去櫥櫃裡找出兩個平時不怎麼用的碗,將剛煮熟的米飯盛滿。想了想,又找來白酒,還有五穀米,這些,都是拿來當祭品的。

他將飯菜和祭品,分別放在兩個竹籃裡,雙手提起,往雜物房走去。

一走近雜物房,就是一陣煙燻味。江清進去,入眼的,當然是那裹著涼蓆的屍體,他快速瞄了一眼,就不再看。

那幾兄妹圍著亡父跪著,大個的那個男孩,往火盆裡一張一張地扔著冥紙。他懷裡還抱著靈位牌,一張年輕的臉龐上,卻長著一雙沉靜的眼睛,見人進來,也是一副淡然的樣子。

又是一個被生活灑了催熟劑的少年,江清想著。

江清放下竹籃,將飯菜和祭品一一拿出。

“先吃東西。明日要上山安葬你們的阿爹,還要去田裡幹活,別餓著了。”

說完,江清招呼小女孩過來。

小女孩看著八九歲的樣子,臉上還是一派天真。她看著噴香的飯菜,雖然很饞,但是沒有大哥的吩咐,她也是不敢動的。

江清又看向那個大男孩,喝道:“別傻愣著了,買你們回來,可是要幹活的。我們家養不起祖宗,不聽話的,要來何用!”

兄妹幾個一愣,齊齊看向他們的大哥。

那大個男孩猛地看向江清,眉頭輕蹙,最終還是低下頭,輕聲說道:“都先吃飯吧!”說完,不捨地放下靈位牌,小心翼翼地擺好。

江清將祭品朝門口的方向放好,重新上了香。

“太晚了,一時也湊不齊祭品,先湊合著用,明早再想辦法。對了,你們以後,就叫我阿叔吧!來,都說一下,你們叫什麼名字?”

“我叫阿英。”小女孩輕聲說道。

江清又看向那個大男孩,“我叫大牛。”似是也知道自己的名字不好聽,大個的男孩終於露出了少年人該有的羞澀。

江清有些無語,這名字確實起得夠草率,他看向那兩個小的男孩,“你們兩個,該不會是叫二牛三牛吧?”

果然,兩個男孩齊齊傻乎乎地點頭。

江清想笑,但是想到場合不對,只得忍下笑意,說道:“好了,我知道了。名字挺好記的,我就不給你們改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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