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頭對準比賽賽道。
警車鳴笛,加速駛入賽道主路,想要攔住黃博,還是慢了一步。
這個時候,馬禹東駕駛著冷凍車,從附道衝上比賽車道,
二警計程車及殺手甲乙車緊隨。
黃博再次聽到背後傳來的警笛聲,越加緊張,腳下開始加速。
黃博騎車晃晃悠悠騎到防空洞擊,終於沒有了體力,停住。
他從車上癱倒下來。
馬禹東駕駛著冷凍車出現在他身後,冷冽的光,打在黃博臉上。
馬禹東跳下車,掏槍對準耿浩,聲音歇斯底里,“我的貨呢?貨呢?還給我!”
黃博喘息著,茫然的看著他。
馬禹東一槍托砸在黃博頭上。
雖然是道具槍,可是寧昊卻要求演員必須真打,黃博差點就被砸暈過去。
馬禹東面目猙獰,“拿骨灰騙我!啊?”
黃博也想起來了,“骨灰在你這了,我還…”
砰的開槍。
馬禹東神色沒有任何變化,像是在打一隻野獸。
眼神澹漠。
寧昊在鏡頭裡看的一清二楚。
連忙讓鏡頭給了個特寫。
子彈擊中黃博胸口,黃博的身子騰空而起,落地。
躺在地上,雙眼緊閉。
馬禹東把槍收起來,檢查腳踏車車架,以為貨還在裡面。
另一邊,黃博慢慢的睜開雙眼。
晃了晃腦袋,突然從地上坐了起來。
他從胸前掏出銀牌,上面正正的陷入一顆子彈。
原來他只是被恐懼和緊張嚇到了!
黃博看著正在卸車管的馬禹東,想了想,忽然明白過來,從地上跳了起來,從背後揪住馬禹東的頭髮開始狂打。
“骨灰呢!”
靠,幹你孃!
馬禹東經驗比他豐富多了,純粹的力氣,將他的手臂掰開。
脫困,並一隻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打過架的人都知道。
在沒有任何武器加持下,體型比什麼都重要。
體型越大,代表抗打擊能力越強悍,尤其是經過訓練過的人。
馬禹東捱了對方几拳,啥事沒有。
回首一拳,直接給黃博幹得暈厥,站都站不穩了。
這一拳是真打。
雖然馬禹東留了力氣,可是黃博還是抗受不住,捂著胸口,暗罵:畜生!
不說後期剪輯,現場就看的人頭皮發麻。
邢娜娜拉住寧昊的手,這樣打下去,會不會出事故?
寧昊也很緊張,但他更相信場中兩人。
不過他還是讓人示意,讓黃博不用起來了,就一擊被打倒就行,也可以彰顯一下馬禹東的絕對實力。
這時,九孔從車裡偷出了裝錢的骨灰盒。
馬禹東就要掏槍,卻被黃博從身後,用鐵錘子打在後腦勺上。
馬禹東:幹!噗通。
隨後就是大批警察趕到並逮捕他們兩人。
尾隨眾人在後進隧道的九孔,趁機拿走美金,深入防空洞逃亡時卻撞見阿泰屍體。
想要剎車,但卻被想要製造意外死亡,被殺手兩兄弟剪斷閘線而失手衝向前方,被木樁刺穿身體而亡。
隧道外,兩個殺手追上拋錨的計程車準備交易,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自投羅網而直接被逮捕。
看似結局過於焦急了,可是細想,卻是一壞扣一環。
猶如齒輪。
任何一環出了差錯,這部戲可能都拍不下去了。
一部集搞笑、荒誕於一身的電影,於11月份正式殺青!
這是馬禹東拍攝時間最長的一部戲,也是他用心最多的一部戲。
在殺青的一剎那,包括馬禹東在內的所有演員都躺在了地上。
這部戲拍的不容易啊。
錢不多不說,還心累。
馬禹東更是打人打到手發軟,這部戲光揍人了。
“哈哈哈…”
黃博愣了下,隨後也哈哈大笑起來。
唯獨九孔哭了,誰也不知道他哭的是自己不用捱打了,還是這部戲演完了。
反正當晚,九孔就拿錢請大家吃飯。
吃完飯結算時,他又哭了。
邊哭邊罵:md,這部戲白拍了!
九孔本來就是出色的主持人,所以為了不耽誤綜藝錄製,他要兩頭都跑。
當時臺省到廈門沒有直達航班,而九孔作為藝人又好面子只坐商務艙。
這來來回回的航班飛完,九孔一算賬,不得了——刨去航空費,整個片酬只剩6300塊。
捱打了幾個月,又要吃蟑螂又要剃光頭,最後請劇組吃頓散夥飯,再一算賬:還要倒貼1700塊。
慘絕人寰!
黃博笑的快要直不起來腰了,“不行了,讓我緩緩,緩緩。”
靠在馬禹東身邊緩了會兒,“我作為這部戲的主角,今天殺青了,我請大家去泡澡!”
寧昊剛要贊同,就被媳婦瞪了眼,他解釋道:“你不懂,這是人家一番好意,是想用水洗掉我們的疲憊。”
“就像他們當初來時一樣,走時,也要輕輕鬆鬆的離開。”
黃博都被他給說愣了。
馬禹東白了他一眼,這知識分子確實比小人更難伺候。
大家都贊同,邢娜娜也不好說什麼,只是叮囑他們幾個別亂來,她可不想第二天去局子撈人。
泡了個澡,男人嘛,就心思活躍起來了。
有人提議:“去二樓?”
馬禹東還沒開口,叮冬…簡訊發過來了。
卡的死死的!
馬禹東都懷疑對方在自己身邊安插臥底了,要不然為啥這麼巧?
黃博樂了,“得,咱們東哥去不了了,你們去吧,賬算我的!”
最後只剩下兩個有妻之夫,和一個被小丫頭纏住的單身男人了。
寧昊現在不是導演了,那股瘋勁也沒了,“東子,你明天回橫店?”
馬禹東一邊應付某人一邊回答,“對。”
寧昊點點頭,“那你明年來一趟首都,我和學校幾個老師說好了。”
“學期一年,期間你有戲就去拍戲,沒戲就去上學,反正畢業時,成績合格就可以了,你還能混個北電人脈。”
黃博補充道:“對,我在學校也認識幾個老師,也可以讓他們幫忙照顧一下,而且我們倆都住首都,你沒事還可以找哥幾個一起聚聚。”
馬禹東沉默了一會兒,他無法拒絕這哥倆的熱情,“行,那需要我幹什麼?”
寧昊鬆了口氣,“沒啥需要的,明年過完年後,你帶錢和身份證來一趟我家,其他的我幫你辦。”
“那就麻煩了。”
寧昊用手掌將水推過來,“說啥呢,都是兄弟。”
咳…幹!
第二天,《瘋狂的賽車》劇組正式解散。
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聚是一團火,散是滿天星。
馬禹東也坐上了回家的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