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的現實是很殘酷的。

兩人第一天騎摩托車時還是很興奮。

但第二天大跨就接受不了的話,好在能堅持。

第三天,兩人乾脆就躺在旅舍下不來床了。

嚇得跟在後面的工作人員連忙跑上來看,兩人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房車跟著一個醫生。

簡單的檢查後,給出的解釋診斷:只是單純的沒適應,所以磨到了。

這種症狀只會出現在平時不怎麼幹體力活,偶爾突然間長時間騎車的人身上才會出現。

真正的老百姓根本不會出現這種症狀。

簡單說,就是富貴病。

馬禹東也沒想到自己還能得這種病,有些哭笑不得。

他一直都沒把自己當成過明星,可沒想到自己居然在不知不覺中竟也被腐化了身體。

醫生診斷,兩天內肯定是無法騎車了。

在旅店好好休息吧。

塗抹上給的藥膏,馬禹東和華仔紛紛在青年旅舍雙人間內躺屍。

中午吃著劇組送來的盒飯。

馬禹東忽然放下了快子,嘆了口氣,“看來我之前還是想的太美好了些,沒想到這個角色居然會這麼的艱苦。”

華仔現在也不說繼續吃素了,“你說他們那些常年騎著摩托車,到處尋找自己孩子的父母的心情究竟是什麼樣子的?”

這要真不體驗一把,還真的很難演繹出來。

很有可能在他們看來,就是驢唇不對馬嘴。

馬禹東給他一片護舒寶,“這玩意兒貼在腿邊,可以有效減少摩擦,雖然看起來不是很好看,但真的很實用。”

華仔收下了。

畢竟對於這個角色來說,生活壓力已經太重了,那他應該儘可能地增添一些生活小技巧,也更能貼切這個角色。

今天一直躺著,華仔便拿起劇本和他閒聊著,“你說什麼叫幸福呢?”

“幸福啊?”

馬禹東想了想,看向窗外的藍天,“幸福就是,我餓了,看別人手裡拿個肉包子,那他就比我幸福。”

“我冷了,看別人比我多穿一件厚棉襖,那他就比我幸福。”

“我想上茅房,就一個坑,你蹲那兒了,那你就比我幸福。”

哈哈哈…

華仔還是第一次聽到如此通俗易懂的幸福理論。

“可笑嗎?沒上過茅房啊?”

華仔搖頭,三人行,必有我師焉。

說起來,華仔也很好奇,艱難的側著身子,“你為什麼非要跟我搶這個角色呢,這個明明只是一部文藝片兒,並不賣座。”

“以你現在的身份,應該是穩固自己的地位,更上一層樓才對吧。這種角色也就像我這種老幫菜才會考慮。”

馬禹東跟華仔到沒有什麼隱瞞的。

便將自己和朱總的約定說了一遍。

華仔恍然大悟。

一流的演員從政這句話不是假的,他身邊就有很多人這麼做。

“原來如此,你是想走那一條路啊。”

不得不說,那條路確實是一條通天之道。

華仔也想過。

可惜在香江電影圈,比他強的人太多了,輪不到他上位。

而且限制太多。

連星爺那樣的大導演上岸後,在圈子裡也沒啥朋友了,就可以看出那條路和娛樂圈完全兩個階層。

華仔雖然沒有行動,但眼界是有的,“看來是之前那部《惡人傳》帶來的後果對吧?”

馬禹東無奈點頭。

他身體比華仔強壯,還能夠坐著,“確實如此,我已經跟杜峰說:我以後不打算再拍那種型別的角色了。”

“為此,杜峰他還跟我吵了一架,罵我好不容易發現了一條屬於我的路,卻被我自己給堵上了。”

可馬禹東又沒有什麼辦法。

如果不走這條路,那他另一條路便消失了。

華仔也理解他,把枕頭倚靠在背後,“那你能不能換一個方法來理解這個型別電影嗎?”

比如說不當社團老大,而是當一個警察。

但這個警察行事風格很怪異。

在維護正義的同時,新增你馬禹東獨特地行事風格。

依舊是武力天花板。

依舊突出一個爽字。

這…

老實說,馬禹東還真沒考慮過。

他印象中的警匪劇中的警察都是好人,要不然就是黑吃黑。

還從沒想過警察也可以用暴力來維護自己的正義,“不會讓觀眾覺得防衛過當嗎?”

會,當然會。

“可你來演就不會。”

華仔笑道:“難道你之前演了那麼多喜劇是白來的?”

喜劇人都自帶一張笑臉濾鏡。

馬禹東以前就是喜劇出名,再加上這些日子大火的《惡人傳》。

已經形成了一個獨特的風格。

就像房龍的幽默動作片一樣,馬禹東也可以借鑑一下。

用強壯的身體配合搞笑,拍攝出屬於他自己獨特地型別電影。

這給馬禹東提了個醒。

如果按照華仔的意思話,或許還真能拍出一個很不錯的電影系列出來。

正好今天沒事兒,“那我跟杜峰打電話聊聊,你在房間裡躺著吧。”

來到走廊。

杜鋒那頭雖然接了電話,但語氣並不好,“幼幼幼,你這個大忙人居然想起我來了,你不是要卸磨殺驢麼?”

陰陽怪氣的。

馬禹東趁此抽了根菸,“你個糟老老頭子就別整那套了,又不是小孩了,我這邊有一個想法,你聽聽…”

內容轉述了一遍。

杜峰在那邊沉默了。

他是一個很聰明的導演,自然知道這個型別電影很難!

可如果真拍好的話,未必不會像馬禹東所說的那樣,開闢一個新的電影王朝。

而且這還是和房龍一樣,別人學不來的王朝。

因為這部電影裡有濃厚的馬禹東色彩,就突出一個爽字。

最重要的是,他相信馬禹東就是他的貴人!

以前他拍電影,在內陸票房都不會過億。

而和馬禹東合作後,內地票房直接過了七億。

瞬間讓他成為香江最賣座的導演之一。

杜峰很重視馬禹東,“我記下了這個題材,最近會弄出一個劇本來。”

“你這小子今年必須給我留出時間,否則別怪老頭子天天堵你家門口罵你!”

“……”

把電話結束通話,馬禹東無語地望著躺在對面的華仔,“兩個月就能從無到有,寫一個劇本?”

而且還是在水準之上。

華仔笑笑,不以為然道:“如果是其他人,那自然不行,但和你通話的那個人叫杜峰,他有這個資格說這種話。”

馬禹東回想起和他拍戲的點點滴滴。

聳聳肩膀。

好吧,那老小子確實有這個本事。

就是太有個性了。

兩人繼續出發。

不得不說,在剛開始的摩擦後,他們與摩托車的相適應越來越好,再也沒出現其他的什麼意外。

只是偶爾下雨,颳風風。

然後會被身後的房車強行拉到車裡躲雨。

………

《失孤》劇組。

彭三元開始籌劃路線,和劇組各個部門。

瞎姐很閒得慌。

這是鄉下,沒有什麼大商場。

瞎姐正猶豫著是回酒店睡覺呢,還是在片場玩手機呢~

導演彭三元正巧路過這裡,瞥見了閒來無事的瞎姐,“師師小姐,你有興趣在我們這部戲裡出演一個角色嗎?”

瞎姐愣了一下。

她記得大叔跟她說過,這部戲並沒有她適合出演的人物啊?

“什麼角色?”

彭三元拿出劇本,指著那個丟了孩子而瘋狂尋找的年輕母親。

一個母親在街上尋找著自己的孩子,發了瘋似的。

白天黑夜都站在那裡。

最後精神崩潰了。

在網上熱心的群眾幫助下,警察解救了她的女兒的同時,崩潰的母親最終跳河身亡。

一個非常考驗演技的角色。

甚至說這部電影裡總共有三個故事。

前兩個故事是華仔和馬禹東兩位影帝,而第三個故事彭三元也想找一個重量級演員。

這時候她就看到了影帝女朋友,華語電影節的二姐。

這絕對是重量級。

雖說她沒有看過瞎姐的戲…

她還在繼續勸說,“如果能把這個角色演好,絕對是可以憑藉這個角色獲得大獎提名的!”

以此來誘惑沒有什麼電影大獎的瞎姐。

計劃很成功。

瞎姐來了興趣,接過劇本問道:“那彭導為什麼會想到我呢?”

自己明明還沒有結婚,也沒有孩子。

願意討價還價就是好事兒。

彭三元繼續發揮了三寸不爛之舌,遊說瞎姐:“你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後不會有。”

“過早地體驗一下當母親的感覺不好嗎?”

“你也可以努力學習一下如何照顧孩子,不讓悲劇發生在自己身邊。”

為母則剛。

這句話說到瞎姐的心裡去了。

她其實這段時間,一直和天仙出入各大寺廟佛院,燒香拜佛。

可肚子依然沒有什麼動靜。

佛說:做好事便會有好報。

可是她成為了公益女神,卻還未等來善果。

或許她應該在拍一部公益性的電影?

不管是基於什麼心理,瞎姐最終是接下了這個劇本。

反正現在她也沒事兒做。

瞎姐手裡捧著劇本,卻覺得有些奇怪,“彭導,這個劇本……嗯。”

彭三元虛心接受,問:“你有什麼看法嗎?”

瞎姐也不知道自己說的對不對,不過她常年和寧昊等大導演拍戲,耳濡目染罷了。

其中寧昊就非常擅長多線拍攝,最後將多個線索融入到一條主線。

而這個電影也有店這個意思。

三個故事看起來都是圍繞著打拐。

但實際上,影片中吳君如飾的壞人,與主線劇情的具體關係沒有明確交待,可以說是有點莫名其妙。

雖然壞人被捕,孩子獲救。

可心灰意冷至的母親卻在同一時間選擇了跳橋自殺。

雖說會讓很多觀眾更加同情“被拐賣兒童”的家庭殘酷,但是編劇並沒有把這些真實的觸動關聯起來,似乎只是想形成對比而已,這根本算不上一個合理的電影。

有些前言不搭後語。

彭三元也是第一次拍電影,對於這位華語電影界的二姐相當重視!

虛心請教,“那你覺得該怎麼改呢?”

瞎姐也只是一知半解,並不比彭三元好到哪裡去,“我覺得既然他們平行不相交,那便在一個城市裡讓他們多次碰面吧。”

拿這個劇本舉例子,“就像這個母親丟失的孩子一樣,天意天意,那讓他們多次擦肩而過。”

“或者說在一個叉路口,孩子的母親在街道上尋找自己的孩子。”

“而她的背後則是抱著她孩子坐車的壞人,而人販子車的相反面則是華仔飾演的尋找孩子父親。”

“三個人在同一個岔路口交叉而過,這樣會不會更好一些?”

彭三元豁然開朗,誇讚道:“不愧是咱們的二姐,果然厲害,我覺得你改的很好。”

“哪有啦~”

其實瞎姐還挺佩服對方的。

這樣一部電影,其社會意義已經大於電影本身了。

有導演願意去拍,有投資商願意投拍,電影院願意上映,觀眾才有機會關注到打拐這個嚴峻的社會問題。

正如2005年棒子國光州一所聾啞障礙人學校,那裡曾發生真實凌辱事件,隨後改編了的棒子國電影《熔爐》。

最終令棒子國國會,對當時凌辱罪行量刑標準偏低的法律作出修訂。

光是這個出發點,彭三元就已經讓她敬佩不已!

彭三元被這個商業互吹吹得有些掛不住臉了,也不顧自己大她20多歲,直接坐到她的身邊,“來,以後在劇組有什麼事就直接跟姐姐說,或者你覺得這個角色怎麼樣?如果覺得戲少的話,我還可以再加。”

這一幕看得小井默然無語。

他很想說句,其實這部戲他才是原定的男主角。

但現在似乎他已經從男主角變成了四、五,六號了。

四川下屬的一個小縣城。

這裡迎來了一個劇組。

當地人很好奇,都想要過來參觀一下明星長什麼樣?

而這個劇組的明星也很接地氣,有瞎姐帶頭體驗生活,每天休息時間都會出來滿足大家的簽名合照。

劇組附近的某一家摩托車店裡,小井正在裡面學習摩托車配件。

兩輛摩托車停在門口。

下來兩個粗糙大漢,還戴著帽子。

小井已經見怪不怪了,這兩天有很多人來找他修摩托車。

不過他就只是裝裝樣子而已,又不是真打算學習啊,“不好意思,店主不在,我只是幫忙看店的。”

他打算將兩人湖弄過去。

其中一人聲音略帶失望,“這樣啊,那好吧。看你白白淨淨的樣子也不像是修摩托車的。”

另一人走過來,普通話不是很標準,“小哥,我們自己會修車,可以借用你這裡工具嗎?”

小井點點頭。

見同伴兒開始自己動手修車,頭盔男卻將目光放在附近一個大院子,“我聽說你們這邊有一個劇組在拍戲,就是那個院子嗎?”

數次被打擾,小井也皺起眉頭。

這人怎麼回事?

但畢竟有瞎姐這個接地氣的二姐打樣,小井也不敢隨意對普通人發脾氣,“如果你想要簽名的話,就等中午,那時候會有人出來給粉絲簽名,運氣好些還能夠碰見師師姐~”

那人看看時間,將車子停在門口,快步走了過去。

果不其然。

在中午時分,一輛送盒飯的車進去之後。

出來透口氣的瞎姐和眾人簽名。

輪到了摩托車車主這裡,他還戴著頭盔,說著不知從哪裡來的方言,“能幫我籤一個名嗎?”

“當然。”瞎姐一點不嫌棄地從他手裡拿過筆記本,“需要什麼祝福語嗎?”

那人猶豫了下,帶著頭盔看不出神色,“那就寫,送給孩子,祝他(她)幸福快樂地健康成長!”

這個聲音很嘶啞…可瞎姐驟然抬頭!

看著這個被摩托車帽包得嚴嚴實實的男人。

公文包跨在外套外面。

破洞衣服和牛仔褲,紅色的秋意淺黃色白條紋Polo衫。

毛衣一層層疊穿。

手黑有老繭。

身上還掛著20塊錢的耳機。

儼然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農民。

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

那穿著鮮豔華麗的大明星瞎姐,卻義無反顧地投入到了那個農民的懷裡。

這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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