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些獎項太多了,五花八門,琳琅滿目。
每每到了年底,這些都扎堆。
比如什麼國劇盛典,頭條盛典等等。
要說到質量,影響量或者影響力,一般老來說,電視界公認的三大獎項是飛天獎,白玉蘭獎,金鷹獎。
國劇盛典只能算是前十,前五都不一定能進得去,其主要也是自身獎項多變。
可能今年還有這個獎,明年再來時某個獎項就取消了,像是孩童在玩鬧。
但不論怎麼說,這也不是瞎姐一個小演員可以嫌棄地獎項,甚至引以為豪。
將獎盃端正擺放在桌子上,瞎姐從各個角度拍攝,“大叔,你覺得哪張圖片最好看?”
馬禹東隨便點了一張。
瞎姐很不滿他這個態度,噘著嘴,把他的鹹豬手從自己身上拿掉,“你就是赤裸裸的妒忌!”
妒忌?
馬禹東揉揉眉間,緩解一下情緒。
再次看了眼那個獎盃,“我給你弄得那個代言慈善獎牌呢?”
瞎姐頭也沒回,指著包,“在那裡吃灰呢。”
馬禹東被氣笑了。
這丫頭絕對是傻子,什麼重要都不知道。
如果那只是春天裡頒發也就算了,他能給她弄一大堆。
可這和龍華有關聯誒,馬禹東也不敢保證有機會還能給她再弄個獎牌。
他輕呼一口氣,算了,不和傻子計較了,“今晚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就要回劇組繼續拍攝了。”
瞎姐頓時苦巴巴皺起小臉蛋。
她討厭工作!
腳丫點在大叔身上,“大叔,我現在有錢了,以後可不可以不在工作了?”
想要混吃等死?
馬禹東懶得理她,這人已經爛了,從根底就爛透了,沒救了。
瞎姐見他那個表情也明白了,只能嘆口氣,“哦對了,我今晚還碰見馬尹琍兩口子了,看她樣子,似乎是打算幫她男朋友找個電影。”
馬禹東看看她,“你和她關係很好麼?”
瞎姐搖頭,第一次見。
馬禹東懂了,直接回道:“那沒空,也沒那個時間。”
壞猴子剛剛開始階段,不碰自家兄弟,捧一個外人?
咋,你錢多啊?也虧馬尹琍能開這個口。
等等…“她給多少錢?”
瞎姐終於停止了把玩獎盃的行為,扭頭神色複雜地盯著他看。
“大叔,你真的變了,現在開口閉口都是錢,錢就那麼好麼?”
這幼稚的問題,馬禹東甚至懶得回答,而是反問她:“在首都買完大平層,你還剩多少錢?”
瞎姐那高高在上的情緒瞬間消弭,摸摸耳朵,“嗯…大概,還有一百多萬?”
而後還有裝修、買傢俱、買車…
這一百來萬根本不夠,甚至還得掏空馬禹東那張工資卡。
他倆又一夜回到解放前了。
再加上目前這部電影還是馬禹東自己投資地,兩人根本就沒有任何片酬。
瞎姐調轉方向,丟棄她那愛不釋手的獎盃,轉身抓著甘蔗,“大叔,我聽說好多優秀人才都很受一些富婆的喜愛,要不然你去捐點這個?”
要不然每次她滿身都是,洗澡都很難洗掉。
人話否?
馬禹東抽身就要離開,瞎姐卻不鬆口,“大叔你同意麼?同意的話,我可以在現場幫你弄出來。”
滾粗。
馬禹東罕見對瞎姐爆了粗口。
主要也是她太不像話了。
之前得不到時,稀罕的不行。
現在得到了,反而出這鬼主意,如果馬禹東真混到那個地步了,那還不如上吊容易些,還能留下一世清白在人間。
瞎姐砸吧兩下甘蔗,她也就是開開玩笑而已~
再說了,他們又不是沒有生錢的本事。
光是瞎姐目前的名氣,再接幾個大代言,搞個一兩千萬也是輕輕鬆鬆。
不過馬禹東卻直接讓她拒絕了,他已經給瞎姐做了一套專業地未來規劃。
經過幾十個代言例子對比,以及瞎姐自身特點。
種種結論都得出瞎姐決不能亂接代言,必須嚴格篩選,馬禹東給她制訂了一個專業代言條件。
其代言產品必須有專業機構釋出的證書,還得由他們自己人先嚐試用一週時間,沒有任何副作用才可以接下來,否則給再多錢也不準接。
雖然產品出了錯也怪不到明星身上,可損害的畢竟是明星自身價值。
馬禹東要將瞎姐打造成業內良心代言品牌人。
只有潔身自好,才能吸引更多地大合同、大品牌商的青睞。
錢能賺,還不至於吃屎。
………
馬禹東到底還是見了馬尹琍兩人,不過是作為寧昊引路人,再送他們見到寧昊後便離開拍戲去了。
待再次看見兩人時,文章臉色很難看,一言不發就離開了。
倒是馬尹琍還是有風度,“東子兄弟,這件事情麻煩你了。”
馬禹東拿來毛巾擦汗,身後便是劇組在給下一鏡頭做準備,“你們談的怎麼樣?”
馬尹琍深色暗澹,強笑道:“寧昊導演說了,未來一年裡沒有任何想法拍攝電影。對了,東子兄弟這次麻煩你了,這個還請收下。”從包裡拿出一封紅包。
鼓囊囊,分量不少。
馬禹東笑笑,沒有拒絕,“你還這麼客氣,咱倆都姓馬,說不定五百年前就一家人,以後有空了可以常來我劇組轉悠。”
馬尹琍應了聲,“替我和師師說聲抱歉,下次我給她介紹幾個朋友。”
她離開了。
瞎姐畫好了妝,姍姍來遲,只見到了對方的背影,“大叔,她們事辦成了麼?”
“沒有呢。”馬禹東將紅包藏在身後。
瞎姐沒有懷疑,卻又充滿人情世故地說:“她可真沒禮貌,竟然空著手來空著手走,這種朋友可不能交呀。”
馬禹東哼哼兩聲,將這件事搪塞過去。
推著瞎姐向前走,“這種人你以後心裡有數就是,現在還是好好拍戲吧。”
他在這部戲裡飾演的是一個小痞子,社會混混。
他和其他女人交往時,往往都是略過前幾步驟,直接跨越到最後一步為愛鼓掌。
自然不會討好心目中的女神。
為了和女神在一起,他便開始了勇敢又含羞的追求。
馬禹東跑到瞎姐上班的地方取了一堆號碼,65號是他,66號是他,101號也是他。
他只是想和她多說幾句話,多相處一會。
這還只是一部分,自從喜歡上女神後,馬禹東還總會創造機會和她見面。
於是刻苦鑽研的他,終於想到了一個超級幼稚的辦法。
他在紙上畫了好多格子,只要瞎姐每天和他見面呆夠一個小時,他就會塗掉一格,幫她還一筆債。
當所有格子塗滿,債就全部還完了。
這哪裡是在收債,這分明是在表白呢。
同時,這也是馬禹東能想到的、且最符合這個角色人物的最好方法,一個沒怎麼上過學,很幼稚的人能想出來的辦法。
可…瞎姐雙手握在身前,眼睛裡閃爍著奇藝的光,“好浪漫呀!”
馬禹東嘴角一扯,浪漫?
這玩意和浪漫有什麼關係?
瞎姐用自己擠走大叔,“大叔你不懂,浪漫不是特定某些事情,浪漫指的是人與人的故事、行為。”
“和愛的人在一起,不管做什麼,哪怕只是簡單地飯後漫步,也是非常浪漫的!”
馬禹東不懂,他真得不懂。
瞎姐也沒指望他會懂。
懂了,也就不是她的大叔了。
她的大叔是根木頭。
手拉手,“木頭大叔,我來教你如何談戀愛,要記得感恩戴德哦~”
風吹楊柳岸。
藍天白雲與江水交相輝映,颯爽的秋風拂面,給人陣陣秋的涼爽。
這裡的景美,人也美。
美得馬禹東快睜不開眼睛了,此時他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聽人家常說因戲生情,他一直以來都不屑一顧,可現在馬禹東忽然有些捉摸不定了。
自己現在究竟是在演這個角色?
還是他就是在和瞎姐談戀愛?
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只是他忽然好像非常能理解這個角色在想些什麼了。
他就是那個男主角。
瞎姐緩緩從陽光下走到他的心裡,馬禹東一言不發,只是覺得嘴巴有些乾涸,下意識舔舐嘴唇。
這一幕被瞎姐看見了,心裡不自覺湧現一絲敬佩。
大叔演技真的是日新月異啊,幾天不見就給她一個驚喜,此時大叔就真的像是被她迷住了一樣呢~
演的真像!
瞎姐深呼吸一口氣,她也不能給大叔拖後腿,“喂。”
她保證這是在對劇裡那個小混混的態度,絕對不是大叔昨晚半夜從床上逃到沙發上的幽怨,她保證!
“我答應你的條件了,不過最多和你一起散步聊天。”
馬禹東這才回過神來,又很快進入狀態中,“你是小孩子麼?如果每天只做這些就幫你還那麼多錢,那不是便宜了你嗎?”
“最起碼…偶爾一起吃個飯喝個酒。”逐漸臉紅,“還有其他人做的事也做…”
這臭不要臉的!
瞎姐梗著脖子,“那是指什麼事情?”
馬禹東傻子樂呵呵兩聲,就那啥唄。
臭痞子!瞎姐當然不會有任何好感,“你喜歡我?總之,要遵守約定。”
被說中了心事,沒什麼戀愛經驗的他羞愧地走了出去,在出門前忽然想起什麼,從身後抽出一封紅包給她,“你父親醫藥費快沒了吧,這個給你,就當做是今天的費用。”
瞎姐接過來,默不作聲。
但很快覺察到了不對勁。
這個手感、重量…頓時玉手用力攥緊了紅包,原來如此,呵,臭痞子!
“卡,過了,等會保一條。”
馬禹東從外面走了進來,神色正常地來到瞎姐面前,替她將耷拉下來的秀髮捋過耳後,“剛才演的不錯,很真實。”
可瞎姐還是那個氣憤的眼神盯著他看,馬禹東更加欣賞了。
還知道保持狀態,真的不錯。
伸手,“把那個紅包給我,等會我還要用。”
瞎姐眼神更加厭惡了,抬手招呼來助理叮噹,“去找道具要一個紅包,裡面多裝些報紙。”
馬禹東嘴角一扯,輕咳一聲,“沒有這個必要了吧?把你手裡那個紅包給我就行,如果你覺得不好,我等會再找道具要一個。”
他發誓!
剛才那個給紅包行為絕對是下意識入戲了,所以加了句臺詞,事後才想到裡面裝的是真錢。
見瞎姐不肯交還失主,馬禹東試探道:“你發現了什麼?”
瞎姐等著天真無辜的大眼睛看著他,“大叔是指什麼?”
“……沒什麼。”
瞎姐也是灑脫一笑,拿起那個紅包在他面前晃悠一下,“大叔別擔心啦,我剛才跟你鬧著玩的,等會演戲時我就會交給你啦。”
“是這樣啊,我沒擔心,我擔心什麼,哈哈…”尬笑道。
果真,在接下來演戲時,瞎姐極其認真的將紅包交給了他,並又親眼看著他將紅包再次交放到她手掌心裡。
上當了!
瞎姐和顏悅色地盯著他看,“大叔,在一不能再二,既然這是大叔交給我的,那我就替大叔把它花掉!”
馬禹東:……
時間飛逝。
這一天,馬禹東忽然在片場見到了一個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剛經歷一部電影票房大翻車的郭凡來了。
馬禹東一向處事不驚的性子也終於出現了焦急,招呼沉婧婧,“快,把劇組值錢的東西都藏起來,由專人看護!不,你親自在門外守著!”
沉婧婧不是很相信,但還是照做了,最後搬了個凳子守在門外,“老闆,你除了劉總外,還有怕的人呀?真稀奇。”
馬禹東面色一黑,“不,我那不是怕,我是厭棄。”
見她不信,他給她講了個故事。
那是在東獅網路剛剛成立的時候。
郭凡作為好友當然會來探望,不過他雖然沒有空手來,卻也只是提著兩個肉夾饃,其中一個還被吃了一半。
如果只是這,還好說。
可這丫的居然再給肉夾饃時猶豫了!
馬禹東當時就差點給他趕出去,好在郭凡還沒有犯傻,把玩著玉碗,“上回你公司開業,我當時正在給電影剪輯,沒空,抱歉了。”
馬禹東沒在意,郭凡卻打蛇隨棍上,“東子,你那部電影缺少導演麼?我來呀。”
他呵呵一笑。
這是把他無視了。
好說歹說,才給熱情的郭凡勸走了,而在馬禹東還沒有徹底鬆口氣時,郭凡忽然打來一個電話,“我偷了一個人的腳踏車,準備送給你,剛才忘給你了!”
馬禹東差點報警,“我不要,你還回去吧。”
郭凡:“可是他說不要。”
馬禹東詫異,還有這好事?“那你自己留著用吧。”
郭凡:“那好吧。”
當天晚上下班。
那個時公司還沒有車,馬禹東剛把燈關閉了,走出門外…
給郭凡打電話,他不接。
瘋狂留言:‘在麼?’
‘在麼?’
‘你tm是不是拿了老子腳踏車?’
也就是那時候起,公司多了一輛車。
沉婧婧像是在聽笑話一樣,逗得她前仰後合,“沒想到老闆朋友還這麼有趣。”
有趣?
馬禹東可不這麼覺得,“你等會必須看好這個房子,不允許任何人進出!”
隨後他去迎接郭凡了,兩人相見有很多聊得話題。
在路過這裡時,郭凡忽然放緩了腳步,瞥了眼那個房間,又看了看馬禹東。
沉婧婧如臨大敵!
郭凡卻反其道而行之,“東子,咱倆是朋友吧?”
馬禹東變得很警惕,“你又看上我這裡什麼東西了?我告訴你,這都是租的。”
郭凡為自己辯解,“我在你心裡就是這樣的人,簡直是太傷我心了。”
郭凡演技還很薄弱,馬禹東一眼便看穿了,可是又不得不搭茬,“唉,那你說吧,你看上什麼了,不過太珍貴的東西肯定不行。”
郭凡抬頭,哪還有要哭的意思?
他指向那個房間,“她還閒著呢吧?”
馬禹東:……
沉婧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