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6章 抉擇與代價
現場的氣氛瞬間變得死氣沉沉下來，遠處的魔衛更是一個個膽戰心驚，第一次有人敢在大祭司面前這樣說話，而且還是威脅大祭司，大祭司在如今的神魔界當中，就如同魔神一般的存在，一個個冷汗直冒。
彼岸花雖然說得到了彼岸大魔王的魔源，未來必將超越大祭司，這無可置疑，畢竟，再怎麼說，彼岸大魔王曾經是魔神之下，最強魔王，沒有之一，大祭司再怎麼說，不可能真的和魔神相提並論。
可現在的彼岸花，不過是剛剛得到了魔源傳承，不可能是大祭司的對手。
而且，彼岸花竟是為了一個人族的小子，要毀掉彼岸魔源！
簡直瘋了！
彼岸花盯著大祭司，這是她第一次在神魔天壇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大祭司，更是第一次，以這種口吻和大祭司說話。
不是她有底氣，而是，大祭司碰到了她不想傷害的人。
一個縱然真的永遠相隔彼岸，她也絕不想去傷害的人。
只不過，在眾人的驚駭之下，大祭司卻是表現出極為冷靜，甚至並未動怒：“他，就真的那麼重要？”
彼岸花咬著貝齒：“很重要！”
大祭司笑了笑：“情這種事情我不懂，但人和魔，不會有任何未來，為了一個以後再無相干的人？”
“不，或許說，這一次，是你與他可以一輩子廝守在一起的絕佳機會，我不會要他的命，只要他的魔之心種！”
彼岸花重重的說道：“哪怕今後毫不相干，哪怕再無瓜葛，我也不想違揹他的意願。”
“他願來，便來，願走，便走。”
“哈哈哈哈……”大祭司大笑，“聽聽，這些話的確感人，勝過一切。”
“但現實很殘酷，他來魔界或許可以活著，但在神界，未必。”
彼岸花凝聲道：“你說什麼？！”
大祭司轉身，背對著彼岸花，看著黑暗的諸天，看著這黑暗的大域，“或許，你不知道吧？”
“他控制不住魔之心種。”
“總有一天，魔神的意志會將他吞噬，到時候，他不是他。”
彼岸花毅然道：“不可能，他可以做到。”
大祭司第一次聲音微微冷下：“你憑什麼相信？”
彼岸花道：“就因為是他。”
大祭司沉默了片刻。
“他的一切都在我的注視之下，其實之前，我完全可以將他直接抓到魔界，知道為什麼不嗎？”
彼岸花質問道：“為什麼？”
大祭司幽然的聲音響起：“因為我在等待，等待著他無法控制的那一天，但他的確一次又一次比我想象中頑強的多。”
“可惜，如果，不是因為那是魔之心種，或許我會認為你所說之話，但偏偏那是魔之心種，來源於上古偉岸魔神的心種，沒有人可以控制，終究還是會有爆發的那一天。”
“現在的你，改變了主意嗎？”
“一旦爆發，他……會死在古神族的手中。”
“以他現在，就算是爆發魔之心種的力量，也不可能對付的了，那些古神族的老怪物們。”
彼岸花陷入了沉默。
過了許久，彼岸花終於是開口道：“如果有那麼一天，我會去找他。”
大祭司眯眼：“去哪？”
彼岸花目光看向一個方向，那是神界的方向，而她最終的話，重重落在這片黑暗的天地之間。
“神界！”
“我和他說過，我會把他帶回來，如果有那麼一天的話。”
大祭司的嘴角微微一掀：“天真。”
彼岸花死死咬牙，似乎在表明自己的決心。
大祭司道：“我不懷疑你說的話，但……”
“我懷疑，你能否將他帶回來。”
“那些老怪物們，你做不到。”
彼岸花的身上的血色彷彿突然洶湧的燃燒起來，“做不到，我也會。”
“哪怕……死在神界，我也會把他帶回來！如果真有那麼一天，神界與之為敵，魔界，是他最終的歸宿，但……絕不是現在！”
大祭司看著彼岸花的異瞳，那雙眸之中，寫著決然，大祭司道：“我可以答應你現在不對他動手。”
“但……你最好有所準備，準備去神界的那一天，在那一天來到之前……”
在大祭司的手中，一道充斥著恐怖氣息的魔光迸發，其輕輕一指，落在彼岸花的身上。
彼岸花渾身的彼岸魔氣瞬間爆開，綻放出一朵刺目的血紅之花。
但在這一刻，依舊是被那魔光崩碎的凋零，彼岸花更是狠狠的倒飛出去，砸在了地面之上。
“你連我都不是對手，想要對付那些老怪物，想要在神界搶人，憑這，不但搶不到人，而且，你也會死，他是魔界的希望，而你，同樣也是，你的身上擁有最強大魔王的魔源。”
彼岸花渾身是血，玉潔的雪肌，寸寸綻開。
大祭司緩緩道：“不要讓我失望。”
彼岸花雙拳一握，任由身上的魔血流淌，“不會的。”
大祭司嘴角一掀：“很好。”
“既然你已經選擇了，那麼從此刻開始，我會保證，你的每一天，都身處於地獄之中！我不會讓你身上的傷勢恢復，而會讓你每日每夜，都受到絕非是常人能夠忍受的苦痛，因為這是你的選擇，那麼你就必須為了你的選擇，而承擔這一切！”
“不過，剛剛踏足天神境而已，天驕榜第一又如何？”
“魔界的危機，眨眼而至，在那之前，你應該明白，你不會有一天愜意。”
“你知道我的手段！”
彼岸花那雙堅定無比的異瞳，彷彿從來之前，就已經決定好了這一切。
“好！”
“無論你怎麼做，我都會……好好活到那一天，如果真有那一天的話，我會義無反顧的前往神界！”
“把他帶回來，即使我死！”
死志凝現。
彼岸花彷彿從未後悔過，更沒有一絲一毫念頭。
從來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自己即將面臨什麼。
那也是她必須要做的，唯有身處地獄，她才有資格，面臨那一天到來的一切。
否則……
遠遠不夠！
大祭司嘴角微微掀起，下一刻，直接將彼岸花帶走。
落入彼岸花面前的，是一座比起噩夢還要可怕的魔淵，一片永無止境，無窮無盡的魔淵，在這裡……
噩夢才剛剛開始！
彼岸花想也沒想，一步踏入了前方的魔淵。
剎那之間，無數道魔光瞬間洞穿了彼岸花的身軀。
彼岸花倒下……
再慢慢爬起！
又是一道道魔光射穿，飛濺出一滴滴刺目的魔血。
大祭司轉身。
離開魔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