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8章 因果何物
一座清澈的蓮塘，在群山環繞之中，與其說是蓮塘，不如說是巨大的湖泊。
湖泊之上，有微風拂過，卻沒有半點波紋。
湖面中央，有一小船，船上有一位帶著蓑笠的老者，手中持著魚竿，靜靜的坐在小船上一動不動，形如一具屍體。
觀魚童子朝著湖面上的老者行禮：“師尊，他們來了。”
很平靜。
老者沒有說話。
持續了很久。
觀魚童子騎著黃牛離去。
葉修不敢開口。
生怕驚擾到了老者。
老者順勢一拉，一條金魚被拉出水面，抓住金魚後，卻又放回湖中。
這才慢悠悠的看向葉修幾人。
葉修看著老者，還未眨眼，老者就已經消失，連葉修都感知不到一丁點的空間波動，壓根不知道老者如何從眼前消失的。
下一刻，老者就已經出現在了葉修幾人的面前。
和藹滄桑的聲音響起：“來了。”
亭內。
老者已是靜坐，像是一直在那。
葉修晃了晃眼。
冰山天女朝著老者行禮道：“打擾觀天老人了，此次過來我……”
觀天老人開口：“老朽已經知道了。”
“你過來吧。”
觀天老人的目光已是看向了葉修。
葉修有些發愣，但很快，就朝著亭內走去。
“你要去地獄宙，需要遮蔽天機。”
葉修看著觀天老人，真如一個年邁的老者，似乎沒有任何修為，站在他面前甚至沒有面對強者的那種壓迫之感，如同真的返璞歸真。
葉修抱拳道：“晚輩葉修拜見觀天老人前輩。”
“此次過來，的確是為了遮蔽天機，一路上聽聞觀天老人神機妙算，此次終於見到真面目，果然如此。”
觀天老人笑了笑：“這種話，就無需多言了。”
“把手伸過來。”
話音落下。
葉修伸出手掌，觀天老人雙指輕輕併攏，放在葉修的脈絡之處。
而後，觀天老人的臉色稍稍一變。
不遠處，冰山天女見此都神色一動。
觀天老人向來處事不驚，而能讓觀天老人這般神色，簡直鮮有人能夠做到。
“你可願走因果道？”
葉修有些驚訝。
“我？”
哪怕是身後的冰山天女兩人都是浮現出震驚之色。
因果道！
因果道奧妙無窮，最難修行，且整個混沌宙天，都極少修行因果道之人，而這個山村之中，真正能夠修行因果道的也只有那兩位道童。
觀天老人開口便是問葉修可願修行因果道。
這如何不令冰山天女和海波東震驚。
觀天老人道：“這世上再沒有人比你更適合修行因果道。”
葉修道：“為何？”
葉修估計猜出也許有一部分是因為天命之眼的緣故，可即便如此，最適合三字的分量何其之重，而且還是從觀天老人的口中說出。
“難道是因為天命之眼？”
葉修雖有天命之眼，但一直無法動用天命之眼的能力，說到底，因果道的力量太過玄奧，而且，沒有引路之人，葉修僅憑自己的摸索，或許不知道要多久的歲月才能夠踏入這條道中來。
天命之眼說出。
冰山天女和海波東的神色一震。
天命之眼！
天命之眼，在古籍之中有所記載，那是萬古時期的極強天賦！
是因果道的最強天賦之一。
在萬古時期之中，便有天命之眼的強者，修行因果道，獨斷天機因果！
何其強大。
而葉修的身上居然會有這種如今幾乎已經絕跡的可怕天賦。
這……
觀天老人點頭：“天命之眼，乃在萬古時期之中方才出現過，可惜現如今已經絕跡了，這更是最強的因果天賦之一，可堪破因果之力。”
葉修的眉頭一顫：“絕跡？”
葉修之所以震驚，是因為，天命之眼，曾在光明宇宙中出現過一次，赫然是紅月真神，與白月真神與魔神大戰的那一次，兩人融合出了天命之眼。
可絕跡二字，實在是令葉修有些意想不到的。
既然是來自萬古時期且已經絕跡的力量，為什麼會出現在光明宇宙之中？
觀天老人點頭：“不錯。”
“與天命之眼並列的則有老夫的觀天之象！”
“而除此之外，你身上的因果太過複雜，因果越是複雜難解，則越適合修行因果之道，因果之道，以自身為棋盤，觀天之機，人之因果，這棋盤越是複雜，越是難被其他力量破解，因此，你當該是最該修行因果之人。”
葉修驚訝。
自己的因果複雜。
葉修知曉一二，那是靈曦以萬物之祖眼觀自己的因果之時，靈曦看不穿。
當然，靈曦之力，自無法與觀天老人相比。
但顯然，看著觀天老人的表情，似乎，連觀天老人都難以看穿自己的因果。
葉修抱拳，俯身九十度，“葉修拜見師尊！”
觀天老人若能教自己修行因果道，那麼便是自己的師尊，何況，有觀天老人如此強大的強者作為靠山，對於葉修而言，只是好事！
身後的海波東都是驚掉了下巴。
我靠。
這小子反應夠迅速的啊！
這拜師的速度，簡直快的離譜。
觀天老人還沒說要收他為徒呢。
觀天老人捋著白色鬍鬚一笑，“便是無需拜老朽為師也可，老朽不過是不想浪費一個奇才，愛惜因果之才而已。”
葉修道：“既然師尊願意教弟子修行因果道，自然而然便是弟子的師尊。”
“古往今來，便是這個道理。”
“授者為師。”
“受者為徒。”
觀天老人淡淡一笑：“你畢竟不呆在閣內，便算是老朽半個弟子吧。”
觀天老人接著道，“修行因果，首先要了解因果是為何物。”
葉修道：“種因得果。”
觀天老人道：“那你可知，種什麼因，又會得什麼果？”
“一個人若平白無故殺一個人，他自會食得惡果。”
葉修道。
觀天老人笑著搖頭。
“師尊可有不對？”
觀天老人道：“因果之所以稱之為玄奧，何其會這般簡單？”
“世間因果，並非所有的因，都會在其自己身上得到果，這個果，也許是在其他人，也或許是在其他事物身上。”
葉修費解。
……